幕后黑手是我的故人 第16章 药被毁了

文瑾心带着药材回到那山中小院的时候，文渊还在悠闲地指导言景练剑，只是毒已蔓延上了他的手肘处，他的整只手臂，皮下的血管都是瘆人的黑色，手腕上还在流着血。

文瑾心只在梁州稍作停留，拿到了药材，便一刻也不曾停过地赶回了这里。

她的发丝凌乱，衣裳是被汗液浸湿又风干的皱皱的样子。

“放心，我还没死呢。”

“......"文瑾心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拿来一个木碗装药材。

根据骆萱澜给的药方，蝴蝶枝和贝枝都需要在水中浸泡两天才可进行熬药。

“这一份可以熬一斤药，待放凉后敷到伤口处，纱布缠紧，药液吸收后就要再敷。”

“之后我会去给你找解药。”

“手臂太高，用剑不可太过用力，过满则亏。”文渊还在指导着言景练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文瑾心抬高声音，“文渊！”

文渊沉默，他说：“心儿，算了吧。”

文渊抬起手，端详着手臂上的黑色，“这毒，五天蔓延至手肘，再还有五天，我这条手臂就会废掉。届时将这只手砍掉，还有两条腿一只手，两个月，够活了。”

他还对言景颇为满意，“你还给我找了个弟子传承我的衣钵，我此生无憾了，就是还要你照顾下奶奶。”

“闭嘴。”

文瑾心冷声，“现在还不到你死的时候。”

文瑾心要等待药熬好了再去寻解药，文渊的房间里还是有些书，说是给她的奶奶林敬雪看的，其中有记录了各种奇珍异宝的书。

一天下来，文瑾心将书翻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言景结束了一天的的练剑，去打水打猎，他入了山林深处，察觉到有风吹草动，仔细去看，又没有人。

他不动声色地回到小院，“有人跟了上山？”

“是......两条尾巴，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去解决他们。”文瑾心抛开书，随手拿起文渊床头用布袋包裹着的“棍子”走出了门。

“那是什么。”言景问。

“棍子。”

“分明是剑。”

“这你怎么看出来的？”文瑾心略有些诧异。

“木棍不长这样，你不是说你不会剑吗。”言景定定地看着她。

“啊......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看多了，懂些皮毛，不算会。”

文瑾心提着文渊的剑出去，不是她不想用针，只是这深山老林的，树木丛生，那两个暗卫懂得隐藏不好找，她的针丢了出去，也不好找回来。

用剑更快，更吓人。

玄四和玄六都是隐藏踪迹和探查秘密的好手，可惜，遇上了文瑾心。

文瑾心幼时被送去苗疆，她的老师教她养蛊用毒，那蛊虫不过指甲大小，既不会叫，也没有动静，只有在飞时会稍微发出一点声音，躲在森林里要让文瑾心去寻。

寻了好些年头，练就了文瑾心异于常人的感知。

“滚出来！”文瑾心一剑挥向丛林中的某个角落，两道黑影向山上疾驰而去。

还往山上跑？不知死活还是要探寻文渊的踪迹，若在平时文渊的住处被发现也就被发现了，搬走就是了。

可是如今文渊不便行动，她过几日还要离开，要是被陆云弘知道了文渊的踪迹......

她相信陆云弘在知道文渊在哪后，不会伤害文渊，但他的心思深重，文渊身上牵系着各方势力，终有一日，陆云弘会再次利用文渊。

她不愿想象这个结果。

所以，文渊的行踪不能被这两个暗卫发现。

“离开这里，或者死。”只要玄四玄六暴露了位置，他们就不可能再躲起来，文瑾心的速度比他们快多了，她刺出的剑丝毫不留情，就是要逼着他们下山，如果不离开，身体会被斩断。

不得已，玄四和玄六只能离开。

文瑾心追着他们下山，她没有发现在山脚处还有另外的人等着她下山。

将玄四玄六赶出了五里地，文瑾心放下狠话，“再跟着我，下次我就带着你们的人头去见陆云弘。”

玄四被追得脸上的面罩都掉了，“文姑娘，不至于这么追吧，咱也是奉主子的命令行事。”

“呵呵，跟我有关系？滚蛋。”

“您这是赶着要出远门呢？还是文老前辈有什么不便，您不让我们上山呢，但我们都知道山了，回去复命，主子的命令一下，搜山，文老前辈不还是会被找到。”

文瑾心扔掉了包裹着剑的布袋，她赞同地点头，“有道理。那今日便不能留你们的活口了。”

“别啊！但是，文姑娘，我们，可以晚点复命呀，你说，我们死了，主子还会派别人过来，但我们晚些回去，只能算是任务途中出了小差错，您也好带文老前辈走，这两全其美的事情嘛。”

玄四口灿莲花，致力于说服文瑾心让她留自己一命。

“还是有道理，但你们三番五次地烦扰我，让我很是不痛快，杀了你们，我便痛快。”

“大家同僚一场，文姐姐，我的好姐姐，我的人品您还信不过吗，您放我一马，我和六儿过五天再回去，您看如何呀！”

五天......

五天能干什么呢？她去找解药的线索，找不到也先带文渊去别的地方，那两株草药熬一次药，按照预计的份量可以用七天左右。

够她往晏国的极北或极西一个来回，届时哪处有药便带文渊去哪处。

“可以，你们跟我回去。”

“好嘞~”

文瑾心和玄四玄六正要再次上山，文瑾心却听到了山上不同寻常的动静，是打斗声。

她的声音发紧，“陆云弘还派别的人来了？”

“不会吧，我们没有接到命令啊！”

文瑾心冲了上山，言景正护在文渊的前面和五位黑衣人缠斗，那些黑衣人出手招招狠辣，是要致人于死地。

文瑾心赶到要加入占据，黑衣人一看人回来了，两人合招击退言景，他们察觉到了言景对厨房的保护，文渊中毒，那里定是熬着解药。

他们破釜沉舟要将厨房中的药破坏掉。

此时药已经在熬了，即使文瑾心用尽全力，还是阻止。

在她的剑刺穿一个黑衣人的脖子时，那黑衣人徒手将药一锅端起，不顾滚烫的温度，惨叫着将药倒进自己的嘴巴里。

临死前，他手上内力运用到极致，将药罐和其中的草药碾成了粉碎。

“......”文瑾心沉默地将剑抽出，她来到另一个黑衣人面前，想要将此人千刀万剐，却难平心中愤怒。

那三个黑衣人还想自刎，有两个被赶来的玄四玄六抓住，卸掉了手臂和下颚。

“......为什么。”文瑾心不解，到底是谁的属下，宁愿如此痛苦地死去，也要毁掉文渊的药。

都怪她，追着那两个暗卫追了这么远的时间，明明是在熬药的关键时期，她还跟他们闲聊这么久。

都怪她......这两株药极为罕见，已经送到了她的手上，她却还是......

那把绝世名剑铛的一声调到了地上，文瑾心的手有些无力，握不住它，她有些发怔，下意识跟着跪下，将剑捡起来，“抱歉、我。”

“不必介怀，我已活到了七十多岁，比我的仇家、好友都要活得长，已经足够了，这把剑也只是一块破铁而已，掉了久就掉了。”

“文姑娘，我们可以帮你审这两个黑衣人的来历，您——”

玄四在看到那黑衣人将药喝光的时候就心想完蛋了，如今有文渊先出声，他们也赶紧找补，毕竟是因为文瑾心追了他们，才间接让药被毁掉了。

这人心情一坏，就容易搞连坐，他们没有那么多个脑袋可以掉啊！！

确实站在这里悲伤春秋，没有任何的意义，时间紧迫。

文瑾心呼出了一口气，“玄四玄六。”

玄四高声应道，“属下在！”

“我会在三日内回来，届时我要知道这群黑衣人背后的主子，若是没有结果，我就把账算到你们主子头上。”

文渊的毒还有五天蔓延至整条手臂，三天，她会再找一副药回来。

文瑾心捡起剑，她将剑也带走，“这不是破铜烂铁，是绝世神兵，我找个人卖了，起码能值万金。”

文瑾心要回梁州，拍卖会上卖药的人不愿一口价，要拍卖，说明这个人缺钱，而她也有些钱，说不定那人还会有第二幅草药。

文瑾心下午出发，在亥时前赶回了金玉满堂。

她一出现，浑身的煞气带着把剑，吓了祝才更一条，“我的姑奶奶，你这是要来杀仇家的？陆云弘来梁州了？”

“刚从丘潭山回来。”

“？？啊？丘潭山离这里有百里啊？？”

文瑾心没空和祝才更废话，“帮我找那个卖药的卖家，要多少钱都可以，帮我找他。”

“......药丢了？”

“被毁了，帮我找到他。”文瑾心的眼如淬了冰看着窗外的街道，她的视线掠过每一个走过的行人，仿佛祝才更随便找一个，她也能冲下去将人掳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