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的烈火祷告,血液染红天边,彼岸花开满整个战场,人们互相屠杀,嘶吼着,哭喊着。
少年腰间摆动的镂空铃铛响动,一把黑扇在他手中展开扇动,
血月当空的黑夜,恶狼咆哮,凤凰惨叫,令人闻风丧胆。
月亮下浮现影子,红色符文法阵印地,冥灯亮起,气氛低沉而紧张,闪电时现时消,一瞬间,桃花雨下,人们皆惶恐:“怎么下桃花雨了?”
人们远远在黑夜中看到两个危险的影子,细思极恐。
“红伞,黑扇,不好,是冥界狱主血狱魔帝!”
万鬼孤魂抬起被贴上鬼画符的头,声嘶力竭地张牙舞爪,山上狼群袭来,凡接触毒花雨者,皆被腐蚀得体无完肤。魔扇挥出的箭雨带刺,锥心刺骨,一时鬼哭狼嚎,尸骨无存。
古琴的声音回响,紫衣人藏匿森林,拨动琴弦弹奏着。
他,金饰夹散发,身材纤瘦,戴着凤凰纹路的金面具,红发带飘扬,黑衣阴郁。
她,冷艳红妆,眉心一点花钿,纤纤玉手撑开流苏红伞,拨动白里透红的长指甲,蛊惑性撩动耳骨夹。衣着酒红长裙披昂,佩戴彼岸花链饰,金面帘下有一层红纱,黑发半扎半散,九条白红相间的狐尾摇摆。
红瞳闪过,艳烈凄美的红色彼岸破碎凋零,一个绝望的黑色身影流下几滴眼泪,捏紧拳头,沾血的黑扇滑落,人跳下悬崖,发带随弥漫的硝烟飘扬。
人类打翻了碗水,瓷片碎一地。
“血狱魔帝死了?谁杀的?”
“老天开眼,自作自受!”
话说万千年前,六界众神合力诛杀讨伐妖神血狱魔帝,拼尽全力与其连续大战一天一夜都不停歇。
最终众神陨灭,只有妖神得以存活,却连同冤魂鬼尸被镇压冥界坟地,灵魂投胎转世。
追溯到远古时期,有一个国家叫黄道国,是十三星座的领地。每个星座都有属于自己的超能力,唯有蛇夫座,有夺取他人超能力的能力,引起世代星座大战。
同天,妖神出。蛇夫座被排挤出星座行列,战败后其星主被献祭后与魔帝双双坠崖,万劫不复。
人们没想到的是,魔帝竟在临死之际设下封印,沉睡百年。任凭仙家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尸身与魂魄。
晨露星夜,银河高悬,横贯长空。
散发亮光的八十八个星座线条四射,全部汇集于蛇夫座。银河陨落,流星下坠,只剩人马座。
蓝衣姑娘出现在轮回之境。
冥水浸染了跳下忘川女子的身体。
红色轿子前,铃铛手链作响,带着脚链的玉足画出一朵花,冥界百鬼齐候,单膝下跪,俯首称臣:“欢迎地狱尊主回家。”
帘内的红纱遮住神秘女子的面容。
傀儡冤魂,魔军野鬼齐聚施咒。
“尔等愿以身为祭,以灵造就,浴血养生,可夺我至亲,杀我挚爱,粉身碎骨不入轮回,千锤万凿永世不得超生,只求唤魔帝重生醒来!”
墓地的恶鬼从土里爬出,长相怪异的黑白无常拖着铁链前进。
棺材底下,亮起血狱阵,百鬼献祭,诅咒。随着一股强大的魔力,长眠于此的少年一拳把封印打得支离破碎,冲了出来:“吵死了,本帝睡够了,是时候大开杀戒了,谢谢大伙儿!”
黑衣男人浑身戾气,他声音狼狼的,摘下遮眼黑带,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符文印记,攥紧拳头:“本帝会来寻你的,我给自己体内下了禁制,血狱魔帝的故事,不可能就此结束。”
在石柱前划名字除地狱之人,他一笔带过,夹带杀意优雅地轻描淡写,眼睛不带眨一下。直到看到“花念”这个名字,他停住,画重点似的画了个圈。
他扭扭脖子,伸个懒腰,幼稚抱怨道:“死得好好的,非要把我拖回人间。”
鬼先生为成就大业露出邪恶笑容:“魔帝归来,臣等在此恭迎,愿魔帝大人早日成就宏图伟业,使冥界崛起!”
少年不屑冷笑:“冥界崛起?我才不干。”
就是这么任性。
不好意思啊没这个兴趣。爷是妖神,天下**繁荣跟爷有毛线关系?别耽误本帝找人,傻子才被利用。
鬼先生不禁感叹,能收服这样可怕的人的人,怕是比他还要恐怖的人。不可一世的榆木少年也有一门心思为情折腰的时候。
“冥界大门,关!”
只听他一声令下,集满恶鬼的大门自动闭合,恶鬼被镇杀于此。
黑衣少年正经起来,从黑漆漆的夜空中掉下。
他缓缓起身,目光凌厉。
血狱法阵开启,白衣女子坐在中央。
他朝她慢慢靠近,温柔的微笑着。他半蹲着,朝她勾了勾手指,将手指靠近嘴唇,摆出一个“嘘”的姿势。
雾潇念衣衫稀薄,一双眼睛清澈盈盈,六分清纯,三分妩媚,天真的问:“你是哪位?”
少年淡淡回应:“噬魂魔帝。”
空气安静,气氛紧张,二人一左一右手臂符文印记现。
女子媚眼如丝,像是变了个人,从少年的脖子摸到锁骨,似是勾引,魔帝暗爽。
“郎君秀色可餐,似我一位故人。”
“夫人说的是哪里话。”
靳惺澈抓住她的手腕,使她跌倒在他怀中,眼睛瞄准她的肩膀,一口下去,咬住不放。
“找到你啦,冥界过场走完,跟本帝轮回作伴吧!情侣入住,路费减半,水电全免,除了你本帝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否则必定神形俱灭,万劫不复。”
白衣女子不悦:“怎么没人告诉我,魔帝大人是一只会咬人的小奶狼。”
他擦擦嘴角,得意地挑了挑眉,眸中划过红光,有种占有猎物成功的快感:“又不是没咬过。”
法阵全方位亮起红光,电闪雷鸣,鬼哭狼嚎,血红花瓣飞舞,眼前一片漆黑。两人共同念咒:“出于心,立于己,以吾献灵,六界天下,听吾摆布,桃花雨下,万鬼悲鸣,我召日月星辰,你召大海烈火,赤子之心,重生造就!”
人们胆战心惊喊道:“血狱魔帝的千年封印解开了!”
天界动荡,仙官慌张,鬼畜的杂碎邪物饥渴难耐,巴不得立马从土里钻出吸收邪念,占领人间。
“有人使用禁术调动六界之力,竟然还在继续,非要完全不可能的事。”
命格星君奉命带领仙族弟子平息地下那群杂碎的**怒火:“施术者必将遭到反噬,两个魔头疯了!”
今昔乃分天,花,妖,魔,水,人六界。
玄夜之中,两道光坠入,是深渊的到来。一个坠入天界,一个坠入花界。
此时,另一个时空,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长发女孩躺在病床上,耳边回荡各种不愉快的声音。
“没良心的东西,忘恩负义,就知道顶撞家人,你看看你弟弟会像你这么狠吗?这么多年白养了!给我滚出去,永远别回来!”
“她又装假好心,离她远一点,我才不想和废物在一块儿。”
“我看你就是没心思读书,爸妈挣钱那么辛苦,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你是个学生,净想什么东西?”
“听不懂就别装,就你清高不染尘埃?傻蛋,又菜又爱玩,努力是没用的 ,天赋才是取得成功的正道,我动动手指临时抱佛脚都比你优秀。”
人们的脸上挂着无关紧要,听着流言蜚语,她绝望叹气。
“老天真不公平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初中见证人心复杂,高中鱼龙混杂,面上从未与人有矛盾,一旦人不悦,他们就会暴露本性。所以她几乎不与人交心,人善被人欺,世界上只有自己最值得信任。
从医院出来后,周俊磊在电话那头道:“老爸没空接你,别把被子和课本扛丢,慢慢走总能到头。”
温度馨让她等一会儿,所有人都坐车回家,她走到学校时刚放假,坐在行李上本来四个小时左右都没看见人影。
路途远,接她的人动作缓慢,拖里拖拉 ,莫说她拿不走堆成山的行李,时间晚又没钱,走路到家半条命都快没了。
凄凉安静的黑夜,海风吹动她的头发,满天星辰与她为伴,海浪击打着女孩的白裙,试图推她回家,又好像是在阻止她的离开。
海水想温暖她,挽留她,可水终究是冷的,冰封她的身体,她的心脏,就像忘川水,洗清所有屈辱与杂念,一切重新开始。
少女的眼,应该满怀清明大意和温柔阳光,但她早已被摧残践踏地遍体鳞伤,美好的事物只是幻想,故然选择离开,对一切无动于衷。
卑微可怜的孤月悬在高空,远远近近的海洋上飘着许愿瓶,莫测阴暗的深处,蕴藏千年忧郁。天际有不眨眼的晨光,暮色迷茫时,灯火慢慢熄灭。
风吹向船上的古镇,慌乱的雁群下落栖身。
她常像月亮一样,宁静凝视,从潮湿的雾里醒来深情,用温柔的手指抚摸眼帘。
一个浪,一个浪,时不时的扑过来,每一个浪都在脚下,被撞成碎沫,散成泪水。海底安静,无人吵醒,无人打捞。
像她这样的人,只不过是人世间的一场云烟,仿佛没存在过。过了世纪,太阳黑子爆炸,人类灭亡,我也永远被遗忘。
温雪影依旧站在海边,望向海洋。她曾笑着哭泣,躲避人群,迷失海底,这样就看不到人类丑恶的嘴脸。
决定在结束生命之前,最后做一次想做的事。她脚丫的体温使冰冷的大理石都有了温度。
生活如此糟糕,青春那么疼痛。
来自一位抑郁患者的自白。
来自心理咨询师的自白。
“你是否遇见暗礁珊瑚,拂去悲伤忧郁,苏醒在负伤的心灵。时间太久,连大理石也要哭泣。”
人身上的负担很多很重,无法干干净净,从容离开,一旦选择离开,背后的事会麻烦,一段时间后没人记得。
她想要跳入海洋,可还是从礁石上走了下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还不能死,否则岂不顺了她们的意?”或许她骨子里就是要强的人。
小姑娘前往学校,走进教室,坐回座位,习惯性整理起一叠叠书本塞进抽屉摆好。
落日的余晖映照着少女的脸庞,温暖又舒适。下课时间教室里没有其他人,同学们都出去玩了。
女孩坐在书桌前,坐姿端正,身板挺直,清纯干净的脸蛋给人一种乖张感。
她执笔书写,天然泛黄的散长发上夹了一个心形发夹,脚上穿着小白鞋,一身青春洁白的校服,皮肤水嫩,放眼望去就是老师眼中的勤奋好学生。
她偷偷翻开笔记本,习惯独处,不让人发现,不吐露心声。
窗外有人喊她:“影影!”
温念没听见,仍然低头思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与外界隔绝。
她一笔一划地记录压在心底的秘密 :“他叫…靳惺澈…”
风吹着笔记本翻起一页又一页,被笔压着的一张旧合照随之露出,揭开浩瀚宇宙中,潜藏的一段过去。
女孩精神恍惚倒下。
她发生错位时空,注定与另一个国度有纠缠不清的关系。
刻着血狱魔帝名字的坟墓躁动。
黄泉路上,幽魂引路,蓝发带少年捡起遗弃在路边的血红花伞:“怎么如此不小心?”
紫衣少年板着个脸:“把手撒开。”
蓝发带少年撑开红伞,沉默不语。
枯叶乱飞,尘土四起,贱笑的紫衣男人道:“封印解,魔帝醒,故人归。”
此伞,没人能从他手上抢走。
冥灯熄灭,陷入漆黑。
阴郁的黑衣女子于黄泉路一闪而过,枯萎腐烂的永生花冥界遍地。
两个地界的孩子降生。
十一月二十一日,天族大殿下出世,凤凰飞旋,仙君们本是开心欢呼:“生了生了,是祥瑞的凤凰神,我们的天子降世了!”
命格星君面露难色,寓言恶运:“不好,陛下,这孩子出生就煞气非常,许是天生魔骨,前世余毒未清,日后必是六界大劫!”
不祥的预言很快被印证,天后生下孩子后便灵力耗尽,陷入昏迷。天帝拔剑本想永绝后患,但看到虚弱的妻子一时心软。
“星君可有破解之法?”
命格星君说出孩子的危险性:“找到另一半,以命换命。若是培育的好,他将是六界可遇不可求的奇才,可惜也可能是朵毁灭世道的毒花。”
天帝皱了皱眉头:“另外一半,是什么样?”
命格星君有些为难。
“怒臣愚昧,实在是无法预判,需借昆仑镜看清此孩子的前尘往事,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苦楚,才会如此。”
八岁的橙衣小女子眼中是懵懂与温婉,天帝把目光看向她:“沈星主,恐怕要借昆仑镜一用,看看这孩子的前世今生。”
橙衣小女施法召出昆仑镜,命格星君调理,镜中的景象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冥界的秘密旁人根本难以解读。
命格星君再次施法,怎料被反弹,镜中深渊凝望着他们,让人莫名恐惧。
“这…该如何是好?他不想让人知道,怕是心结未解。”天帝道。
命格星君行了个礼:“陛下放心,这孩子大概受了魔的诅咒,昆仑镜一片漆黑,孩子长大成人后,见到前世夙愿的另一半,必定产生异样,即使见面也不一定认出。”
天帝担忧道:“不知这孩子心性如何,万一他不肯杀怎么办?”
命格星君表示这不是问题。
“那就由我们替他动手。命运之盘显示,那个人就是他成年下凡之后,第一个接触的人,只要两者不相识,就不会触犯天灾。”
需要注意的是。
“切记,在遇到另一半之前,不可动情,否则必死无疑。”动情之人,十有**就是那个人,“需将其包装成一个正常的孩子,下凡那一年必须成亲安定。”
他强调道:“两者相遇,就不可分开,我们无法破坏这段姻缘,否则害人害己,只能静观其变,等待他们的选择。”
天帝既忧心又怜悯:“看来这场劫难,是怎么也逃不掉了。此人前世执念是有多深多痛。”
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掉。
他看着孩子头上闪过的红印记,警觉起来:“这是…血羽印?”百分百危险的东西。
“千年以前,我曾在忘川见过有这印记的少年,后来少年去了深渊地府,他开创魔道力量,一步步强大起来。没想到,竟转世成了我的儿子。”
他见识过这个凡人少年的厉害,所以更加担忧天下苍生败在有排山倒海,翻天覆地之能的人类手上。
“陛下莫过忧心,此印记不足以证明他的身份。若培育的好,他将是一代天骄。”命格星君将赤火剑中的剑灵施法赶了出来。
自古以来妖神、魔神、鬼神不止一位,皆陨落,若是那位,除了当时的人又有谁见过?
天帝推测:“扇子和剑,与生俱来,应该是他的东西。虽不知他的姓名,但一介凡人,不可能调动怨气任他使唤。”
应当不是那位最强大的。孩子小,查不出他体内是否具有魔骨。就算不祥,也该想办法趁早转移进化。
他看向剑灵,叮嘱道:“从此你不再是这把剑的剑灵,而是这孩子的侍卫,要对主人忠诚。以后你就是金牛座星主,名字简单些,叫白勺吧。不可引导主人成魔,身份不能暴露,若他选择成神,等时机成熟,方可运动**,助他一臂之力。”
天帝看向橙衣小女,教导道:“沈星主,你比他年长,此后你作为长辈,像弟弟般待他,不可让人察觉端倪。”
白勺行礼:“剑灵明白。”
橙衣小女附和:“秤儿也知道了。”
命格星君多嘴道:“那帝位……”
天帝没有想到,天子的出世,会使他忧心重重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做日后的天帝。
这孩子一发疯就可颠覆三界,着实危险。
“把他关起来,等二殿下出世。天界绝不姑息修习魔道之人继承天帝之位,早晚得大乱。”
命格星君产生大胆的猜测:“按照天子这状况,很有可能是千年前的祸害之一,无论是哪个都会毁天灭地,危及六界安危。”
他为这个天妒英才的孩子摇头:“说到底,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之人,由一个普通的少年经历不幸后逼不得已修炼邪门歪道。陛下要将此子隐藏,得多费些功夫,修炼正道去除魔气。”
天帝为孩子取名:“既然这魔气像影子一样跟着他,来无影,去无踪,像风一样,那他就叫,白影吧。”
花界地域,十一月三十日,刚刚出生的小狐狸额头上有发微微白光的流星痕,第九条尾巴闪过曼珠沙华的痕迹。
公主出生的时候,万花枯萎,仙草尽断,此乃不祥之兆。
花紫嫣躺在床上,忧愁的盯着孕育在水晶球中的狐狸。
“竟是只九尾魔狐?”
她施法想去除流星痕,发现法力对印记无效。
“流星痕果真刻在原神印记之上,看来前世劫难未了。既然念着前尘,那就叫花念吧,愿你长大成人后,能了却心结。”
死亡之花开,在劫难逃。
“孩子,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
十八岁那年。
床上躺着一名粉衣女子,气质清冷妩媚 ,容颜悄然若世,头上戴着闪亮的桃花蝴蝶长流苏发饰,系着纤细的粉飘带,长发飘飘,柔美可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眼睛淡雅恬净,虽不是很大,但妆容映衬眉间,一睁眼仿佛开了倾世桃花,灵动而美好,灿若繁星,甜美文静。鲛人泪妆与女团妆结合,塑造潇洒佳人。
她额头上的流星痕微微发光,脖子上挂的星星项链若隐若现,最终消失不见。
姑娘身材苗条,肤白貌美,两只耳朵上戴着形如翅膀的星月耳骨夹,正处于昏睡状态。
女子梦醒,却一脸懵,东看西看:“这是……古装吗?”
粉衣丫鬟激动地说道:“星主醒了,星主醒了!”
姑娘好奇又疑惑:她叫我什么?
她礼貌性问道:“请问,这是哪儿?”
丫鬟花仪答道:“这是你房间。”不会得失忆症了吧?”
“你是谁?”她像极了不明所以的糊涂蛋。
花仪疯狂摇了摇床上坐着的少女的肩膀:“我是巨蟹座星主,你的丫鬟及表妹花仪,字魅灵啊!姐姐,你睡傻了吗?你可是花神之女,射手座星主,花界的公主殿下花夭夭啊!”
身份揭露大清醒。
“我缕缕。”
穿越了?我肯定在做梦,老天爷不会让天上掉馅饼的事发生在我身上。
为确保真实,花夭夭掐了掐手,痛感真实。没错,她的的确确穿越了。
“太好了!”难得穿越,可得好好体验一番,复杂乱世之中,赐予我真实的一场美梦也怀念。
别人穿越想着回家,她却兴奋。既来之则安之,不管哪个时空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兴许这次离开并不是意外。
按照小说套路,我会在古代待一段时间。与其回现代背负流言蜚语,倒不如古代待的爽,希望不要有欺骗与玩弄。
“姐姐,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花仪问道。
她穿着红粉相间的衣裳,头发上盘两个牛角包,以一条粉红发带固定,是黄道十二宫唯一一个穿齐胸古装的星主。
“没什么。”如果古代好玩,宁愿赖这儿不走。唯一牵挂的亲人离世后,她再无放不下的人。
来到这个时空,我还会是那个被人遗忘,受欺负的小透明吗?别一开场就后宫心计斩首示众,愿单打独斗,也能过得潇洒。
花夭夭在房间里左右徘徊,不经意间瞟向镜子,看见镜中的自己,走向梳妆台:“等伙儿。”
她震惊了:这不就是我理想当中的样子吗?左边脸的几颗小痣没了,皮肤白了。这是我吗?以前没注意,认真打扮,还是可以欣赏的。
她笑时小虎牙微现,不注意看不明显,独特恰到好处。
“淡颜系月光杀伤力,人群中不张扬明艳却耐看。”姐的颜值巅峰,越看越好看。
花仪并不奇怪:“星主,你的貌相一直如此,只是懒得梳妆,打扮后堪称一绝。”
“花仪,这里有没有好玩的地方?”才穿就想到处跑,思维挺灵。
“不行星主,你生病刚醒…”花仪担心她的身体,委婉阻止道。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任何人都阻挡不住一颗想飞出去的自由心,欲一展身手的广阔平台。
“开心是遣散烦恼的源头,我想出去看看。”时间久了,被淡化的我会逐渐融入这个世界,可我始终是我,请别打破我对新世界抱有的幻想。
“花界繁花四溢,美不胜收,天天看都腻了,没什么新花样。”
“下凡可以吗?”满心期待又紧张的她拉着花仪跑出去:“走啦走啦。”
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仙侍们都围过去,一个个看傻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主殿下…您好好看啊。”
“我就说咱公主是个美人胚子,以前隐藏的太好。”
夸的我怪不好意思。
她撇向石桌上的花茶,甘醇清冽,芳香似郁。
花仪察觉她感兴趣的表情,第一反应不是觉得表姐想品尝:“姐姐想学泡茶?”
不出多久,武艺与茶艺并用,新鲜出炉。
“要成为站在巅峰的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穿越了也要内卷,古代生存目标,一路势如破竹,从什么都不会变得多才多艺。”
有资源,有条件,学以致用。
学完手艺出去也不迟。
天界,繁华大气,仙气逼人。
天宫外,真龙之子降临。屋下有一白衣水墨少年,背着把剑,剑上刻一“楚”字,长袍清朗,明月清风,目光坚定。此人正是天族二皇子,聂辰,字吟轩。
哪怕凡人打扮普通,也掩盖不了他周身的帝王之相。
一剑冲天,屋顶的家伙单手接剑。
站在地上目光凌厉的男子以一种命令的语气道:“需要我请你滚下来吗?大爷。”
屋顶上是一位身着黑衣,眸光温柔多情,清澈帅气,潇洒不羁的少年郎驾着二郎腿,躺在屋顶喝酒,微风吹着那飘扬的细红发带,两边刘海摆动,金色发冠束着他的发梢,头发直垂背。
年少气盛的他撒娇的样子异常可爱,笑容特别有感染力,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他一笑,你就拿他没办法了。
他的眼里有星星在闪烁,绝世容颜干净治愈,纤细的腰间挂着镂空的红玲珑铃铛,还有一个装着鬼画符的锁灵囊。
就不信这个粘在屋顶上的狗皮膏药起不来。
“想死直说。”聂辰召回灵光剑,势必好好教训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两人展开一场打斗。
天蝎座,人们对于它的定义通常是腹黑神秘,可他就跟偷射手座性格了般。
高马尾少年鲜衣怒马,身穿短袍,倒是符合他自由潇洒的气质,长袍麻烦,不好行动。
“本人作古多年,全程不带慌,梦想像天鸟一样自由,把短暂的生命停留,看看世俗好没好,人间值不值。”
这人是把屋顶当床睡了吗?欠揍的不要不要的。
男子朝屋顶道:“没一会儿功夫又偷溜,看父帝不把你逮去严刑拷打!”
“二殿下次次都这样说,也不见哪回臭脸阎罗王把我打死。”困不住向往自由又随性的人。
他乘风而下,声音特有灵性。帅气的洒脱感焕然新生,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少年扇着霸气的黑扇,扇子上是一串红色符文。
少年围着聂辰快速转了几圈,突然停下对他打了个响指,顺来弟弟身上的一袋花生:“被我抓着了吧。”
调皮的很,他拿出几颗花生往高空一抛,待它下落吃进嘴里。
聂辰黑着脸走过去严词呵斥道:“我看你是为非作歹多年。”他让他从头到脚好好看看:“衣服一身黑,发带一条红,扇子那么奇怪,生人勿进,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画的什么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鬼门关出来的。”
他语气凶冷,不愧是狮子座男人的压迫感。狮子座争强好胜,骄傲好面子,怼起兄长来毫不客气。
白风羡用胳膊肘顶了顶他:“什么叫破扇子,它有名字的好不好?叫魔音。”
他接着道:“不像某人,一把破剑早中晚天天擦,偷偷剑上刻楚,被发现了还狡辩,怂的到现在都没表明心意。”
聂辰吵架不想输给他,即便每次都被他说的哑口无言:“那也总比你个孤寡老人强。楚将军家世清白,受过正规教育,眼光极高,最爱的就是自己,哪有这么容易?”
白风羡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不知道凡间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值得我捣鼓。美梦啊,快到本公子碗里来。”
聂辰打趣道:“本殿看你是真不怕死,早晚成为混世魔王。”
天不怕地不怕的羡羡伸了个懒腰。
“死就死呗,你都说我是魔王了,早晚有一天要没的,成魔了第一个砍你。你又怎么确定,我不能成神?”
他的心态一如往常的乐观:“总之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关住我白风羡,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要是被打死了,不还有二殿下和我共入地狱嘛。”
聂辰面上嫌弃:“想得美,我可不想陪葬。我们向往潇洒,只因做不到完全潇洒。你不是真神,无法起死回生,做不到的事情就别承诺,总比承诺了做不到强。”
外界都知天道预言二皇子是继承大统的真神,大皇子不堪重用,自幼不适用天规,所有的资源和中心都配给了努力的二皇子,从小便被灌输不能输给他的思想,一旦传出流言便会自我怀疑,自我否定,资格原本不属于他。
每次都是母神和兄长安慰他。
他们是兄弟,不该内讧。
但他和父母心知肚明,那个不祥之子天资比他高,这么多年未曾出现异常,也正因如此淡化了天界对他的防备,甚至认为他可以吸收仙气成为真神,彻底净化体内隐藏的魔气。
白风羡在他的唠叨声中将二人施法下到人界。
“谁手那么快,一提下凡就来劲?”聂辰当即踹了他一脚。
“闷在天宫多无聊。”
“本殿下脑子肯定是被门挤了,才会和你同流合污。”某个把人间搅得一团乱的家伙,使的什么妖术。
白风羡一手搂着聂辰的肩膀道:“聂兄,别那么无趣,你的嘴就没停过,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
我们可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我这就是一把普通扇子,挺趁手,又没害我藏身火海。面具下凡时太仓促,忘记带了。”
他补充道:“爷可一点都不丢我们天界的脸。”
聂辰嫌弃他那副混蛋样:“就你这不正经的样子,还魔王呢,哪有坏蛋像你这么不要脸。”
严重质疑预言的准确性,以及……命格星君的能力。
“听说黄道第一酒楼有山珍海味,走,本星主请客。”
“天界饭食乃六界之最,难道还比不上人界的杂碎?”别说吃太多吃厌了。
“各有各的好处嘛,人间走过一遭,不怎么好玩 ,可不还得享受人间烟火。”少年一个转身又没影了。
作死,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玩意儿?!
聂辰拿这个哥哥一点办法都没有。回忆小时候,表面毒舌的他问父帝为什么要把哥哥关牢狱里,父帝说他生来不适合。
儿时大哥没看起来懒,想学高级书法看史书也是他出于兄弟情谊偷偷塞进牢里。
少年郎初入凡间,躲在巷子里,靠在墙上,嘴里叼着根草,自言自语。
“重出江湖,该做些什么呢?呃,让我想想,既没有一技之长,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只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修为而已,要不,去做当世大侠吧,锄强扶弱。”
他眼睛一转,无意间瞟到一小偷趁某公子挑东西时,蠢蠢欲动,顺走钱财,装进自己的包袱。
都说技多不压身,偷东西手法,绝对是老手。
白风羡即使不用脑子想想都知道要干什么:“不省心的人界,刚下来就要本公子拔刀相助?”
要不要管这闲事呢?容我的良心思考一下。
“想我年幼时溜下凡间,受那些自大的江湖人士欺负,爹爹老叫我忍,现在总算逍遥自在,小小年纪就名震江湖,用实力去堵住那些人的嘴。”
该死的正义叫我管这闲事。
“既然他的钱财是偷来的,我就不客气了。”
泼皮羡上前捣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跟个小疯子一样大喊:“来人啊,公子快转身,被偷钱啦!”
“我的钱袋,那人是小偷!上次就是这家伙,大家快来揍他!”气愤的公子和一群百姓围堵小偷,拿回钱袋后又暴打一顿。
白风羡趁乱捡走小偷的包袱,坐上马。
潇洒少年郎,恣意不羁,策马奔腾,侠义藏心中。
他边驾着马,边撒着钱,始终心无杂念,羡羡的摩斯密码定理,谁又能领悟的出,看得懂呢?
要是能一直做天真无邪的少年郎,一辈子无忧无虑该多好。
钱财乃身外之物,少年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示金钱如粪土,不缺这玩意儿,就是任性洒着玩,洒完了则策马喝酒,何其畅快!
“反正这些钱也不是小偷的,那就用来救济百姓吧,谁捡到就是谁的!”
他下马来到悬崖边,对天空大喊:“喔!各路英雄豪杰,史上第一祖师爷出来了!你们的江湖地位,要不保喽!”好大的口气。
少年躺在草地上,抬头便见白云。
“我才不想当达官显贵呢,才不要被权力所操纵。”
原谅我天生反骨,叛逆不服从。
“想不通人生来为什么要背负种种,被**迷失双眼,我白风羡活着就图个逍遥轻松,偏要挣脱命运牢笼,不服从可笑又冷漠的天规!”
他已经想好行走江湖的路:“打不过就躺下不动,耍聪明逃跑,我可不是欺软怕硬,而是身处江湖的正当防卫。即使做不成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那我也要做一个锄强扶弱的逍遥客,自己开创历史!”
回到另一边。
花夭夭在街边摊子上随手拿起一个风车玩,爽快将银子递给老板,边摆弄边逛。
“星主你慢点,我快跟不上了!”大概是她走路速度快,花仪后头追的费劲。
她停下脚步:“我等你。”
“听说,黄道国属黄道第一酒楼最有名。”
“带我去看看?”她泛光的眼里有期待和小心翼翼。
“当然可以。不过星主得早些回去,我们还要开星座大会呢。”
“星座大会?”
“无非是星主们聚一起议事,有时候挺有意思,虽然大家基本上都只听声不露面。”花仪小声道:“你每次都缺席,居家独处,给人一种神秘感,大家都很好奇,射手座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时候召开?”
“看时间也没有太急,先吃顿饭再回去。”
茫茫人海,命定的二人以路人身份擦肩而过。对视一秒后,就不在意的继续走自己的路。
小男孩的风筝飞过,少年一个华丽转圈接住风筝,还给他。
少年靠在柱子上,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摊子上的包子吸引,银子一丢,拿上就走。
来到酒楼,花夭夭随便找了个位置乖乖坐好,拿茶杯喝水,又拿起一支筷子串馒头吃,顺道给坐在旁边的花仪布下碗筷。
花仪:“谢谢姐姐。”
她给她碗里夹了几块红烧肉:“吃肉。”
丫鬟的繁文缛节可免去。
两个人相视一笑。妹妹每次都笑的开怀,姐姐则淡笑,乐过头才笑到停不下。
台上说书的正讲着当年的前尘往事。
“据说当年一战成名,令六界动荡不安的妖神似有重生之兆,有人曾见过四鬼孤魂累叶的踪迹。”
底下的一位观众提出:“先生,你说了那么多,那血狱魔帝到底是谁呀?”
“听我细细道来嘛。”说书先生是个慢性子:“所谓血狱魔帝,指冥界四鬼之中的血狱彼岸与噬魂魔帝。”
“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吗?”客人道。
“关系大了,他们是对夫妻,光是其中一个便可占山为王,合体天下无敌。两位妖神的区别就是,魔帝有魔骨,彼岸有神心。”
“既然那么厉害,他们又是怎么死的?哪个能人异士杀的?”
说书先生道:“身处黑暗,不惧死亡,谁能杀得了他们?众神陨灭所换来的也只是镇压 他们的躯体。”
世人厌弃归厌弃,认可他们本是通天也是。
“听说他们是自愿投入地狱的,所以不是从没赢过的仙门人风光得胜,而是他们两个不想再战。”
客人甲情绪激动带节奏:“生前明明是人,偏要做妖怪害人,简直狼心狗肺,杀的好,杀的妙!”
“想魔帝生前极负盛名,彼岸不喜祸,不知为何性情大变,作恶多端,被众神讨伐。”无非是天妒英才。
“他们到底是谁?”
说书先生摇摇头:“血狱魔帝在那场大战里终究是个谜,他们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谁也不清楚。”
客人乙道:“幡然悔悟,肯自觉选择死亡,也算是行善积德,说到底,还是世人的杰作。”
“江湖上对于他们的传说分有两种说法,一种是由好变坏,一种是原形毕露。但都有着共同的一点,就是他们修习魔道,成为力量强大的妖神,终得除去。”
“就是,不杀白不杀,指不定哪一天跟我们反目成仇,修习魔道者就该死!”
说书先生道:“到了百年前,黄道国星座大战爆发,魔帝现世,彼岸却毫无动静,传言她早已陨灭,反而是蛇夫座星主与魔帝共坠深渊。”
客人丙问道:“都说物以类聚,两人难道有交情?那蛇夫座星主长什么样?”
“神秘的很,平民百姓咋晓得嘞,只听说,她有一把自带闪电的剑,霜雪千年,冷若冰霜,名唤忆昔剑,除本人以外,凡靠近者,都会被剑上寒气所伤。”一问一个不知道。
“都说噬魂魔帝修为极高,有铺天盖地,排山倒海之能,长相也俊朗清秀。光提及血狱彼岸名字,就让人吓得屁股尿流。一个用红伞,一个用黑扇,轻易操动周边事物。”
客人甲想听点详细的:“这位先生,你倒是说说血狱彼岸是什么样的。”
“传说,彼岸花是开在冥界忘川中像血一样绚烂鲜红的花,有花无叶,别名曼珠沙华。忘川河边默默绽开血红的花瓣,为来往的幽魂指引道路,而血狱彼岸,则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让尊贵的彼岸花甘愿被踩在脚下挥霍的人。彼岸花铺火照路,川江已见奈何桥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世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们的遗骸,用尽手段连半点骨灰都没寻得。血狱彼岸肯定是走了,但噬魂魔帝,可不一定。”
“为什么这样说?”客人不懂,自寻死路又怎会卷土重来。
“彼岸是不愿再回,人间就是地狱,魔帝大人的能力不容置疑,他就像是黑暗中一道有罪的光,虽说他也不想回,但终归欠彼岸。”
“说书的,有没有这种可能?魔帝大人已经复活成功,化作普通百姓混入人界。”吃花生的少年道。
“一切自有定数,我们瞎猜也不准,哪天他们回来,我们就死翘翘喽~”
听着这些谈论,花夭夭心想:我用的是鞭子,不是伞也不是剑,boss身份跟我沾不到边。
没有人知道伞被落下,有心人捡起,藏匿一生。那把剑呢,是托付于人了。
说书先生又道:“据说血狱魔帝死的那天,人们过了个大年,别提有多高兴。”
“死的好,死的妙啊!祸害终于被铲除了!”台下一位观众说道。
“为祸世间的大魔头就该死,让我们一起鼓掌庆祝!”底下的另一位观众应和道。
人们高兴地鼓掌,声音震耳欲聋 :“好!”
花夭夭戴上猫耳朵耳机,手机播放歌曲。对于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她见解独到。
“人们随波逐流,听信谣言,一昔之间性格大变,说不定人家有什么苦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
“在不知情观众角度讲,确实会带入剧情。”
花仪好奇的问道:“花星主,你头上戴的是什么啊?”
夭夭回答:“耳机。”
“这是何物?”不懂就问。
“一种播放音乐的宝物。”
她把耳机给花仪听了一下。
神奇的现象,没想到手机无流量在古代还能用,比现代还要方便,神奇。
她拿起筷子给旁边的花仪夹菜,找瘦肉夹白菜,荤素搭配:“ 吃菜。”
花仪笑着用筷子戳了个腌菜馒头。
花夭夭的心飘了。
一般穿越女主,都有男主出现,希望那家伙是好人,要不是本姑娘没单身够,不敢恋爱,我还真想来一段生死悠关,轰轰烈烈的爱情。
事业第一,自力更生,不可沉溺。
正听着,突然传来一处声音,原来是店小二欺负女乞丐。
“滚滚滚!你个臭乞丐,赶紧走开,别打扰我做生意!”店小二不耐烦的呵斥着,推了宣姬一把。
“求求你了,我好几天没吃饭了,别打我……”宣姬乞求道。
宣姬的衣服已是破旧,脸上蹭灰,看得出来,流落街头数日未吃饭。
店小二拿起手中的藤条就开始不由分说的抽打着她,还带人身攻击的,显然的咄咄逼人。
“你个乞丐,还敢过来要饭!”
花夭夭摘下耳机,耳机和手机消失,纠结着要不要管一管闲事,心想: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就此了了,千万不要招惹是非。
她悄悄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施法,偷梁换柱,店小二打在宣姬身上,却痛在自己身上。
“哎呦!”店小二以为是错觉。
宣姬每被他打一下,他就痛的叫一下,周围的看客都以为他中邪了。
“哎呦!我怎么也痛起来了?”店小二捂着肩膀呜呜叫。
她再次施法:糟糕,没投准地方。
手一滑,法术施到另一个地方去,二楼一处地板崩塌,坐在她们楼顶喝茶的聂辰连人带椅防不胜防掉下来,得亏他武功高才没摔成狗样。
挺突然的,白风羡心里一慌,放下举起的茶杯,透过地板上的洞看掉下去的他。
他赶紧跑下楼查看他的身体状况:“你怎么喝了口茶就变这么重了?坐着坐着把地板都坐烂了。”
这茶莫不是有什么旷世奇功?
整理好衣衫的聂辰失了颜面,生气的质问道:“小二!怎么回事?”
店小二有点冤枉,无法交代:“我也不知道啊,客官。”
花夭夭有些心虚的回过头,小声招呼宣姬过来:“姑娘,来我这里吃吧。”
宣姬躲到她的身后。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识相的给我滚开!你身后这臭丫头没钱还来酒楼,一天到晚招晦气,别多管闲事。”店小二用野蛮的方式来处理此事。
“摔坏的地板,我来赔钱。”花夭夭打算和解。
聂辰向眼前这个看着文文静静的姑娘行礼:“怎敢劳烦姑娘?”
她哪里受得起这礼,由于心虚不敢抬头看他:“实不相瞒,小二身上的痛感,公子摔倒,是我略施小计失误,该赔。”
人老实,实话多。
店小二一听到是她干的,气急败坏:“你竟敢向我使鬼法!把她们赶出去!”
“你们先口出狂言动手,别碰瓷。”
敢惹本仙女,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她拔出腰间的星流花鞭出手,并未使出全力,手下留情,无意伤人,争取不要破坏酒楼里的东西,免得又赔钱。
解决他们小菜一碟,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就通通KO。
“救命啊!光天化日之下打人了,乡亲们为民做主啊,还有没有王法了!”店小二大喊着想找人撑腰,顺便讹钱。
她遇事淡定,丝毫不带慌:“贼喊捉贼的人,舌头该下厨房喂狗。”
“你…你…我,天真热,穿件衣服…起风了…”店小二说话支支吾吾,转移话题,试图掩饰内心的虚伪与紧张。
这姑娘是怎么做到以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可怕的话的!
人们陆续走来围观,她眼睛四处瞟,心想:我是不是闯祸了?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明情况的白风羡钻进人群打听道。
路人甲:“客人在闹事。”
聂辰观察她的武器,处在思考状态:“星流花鞭,花界人无疑。”
白风羡嘴角上扬,发现有趣点:“呵呵,用极品灵器却把闪电收了,三角猫功夫硬碰硬,看来这姑娘性格不错。”
少年在人群中观察这个清秀女子:“唉,这姑娘还怪好看的,嘿嘿。”
恭喜他祸从口出,成功荣获亲生兄弟的一个白眼。请不要单独传音跟我说这种悄悄话。
不好意思啊,同道中人,人家原型为妖,隶属仙籍。
店小二冲着花夭夭道:“你给我等着,我要找我们黄道国最受欢迎的人来教训你!”
少年这不就来了,突然冒出来,一个华丽转身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我在这儿!”
聂辰想着这家伙又要出风头插手,酒楼怕是要被搅和的鸡犬不宁:“切。”
对号入座的白风羡拍了拍胸脯:“这黄道国里最受欢迎的人,不就是我吗?这位小姐姐,请多指教。”
花夭夭迟疑片刻,注视男子的样貌,虽没表现寻常女子的花痴样,但她这块朽木头一回产生不易察觉的感觉。
初步判断,这个少年,世上应该没有古风男子比他还要俊朗。很奇怪,第一次见他,就觉得熟悉。
缘分有迹可循。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往后余生再也不能认真爱另外一个人。
她收回鞭子:“公子尊姓大名?为何拦我?”
显眼包男子似乎有吸引人去了解他的魔力,她没想到会一上来就冒昧问人家名字。
白风羡回答时表现的姿态特潇洒:“我乃史上第一祖师爷!不开玩笑啦,在下天蝎座星主,白影白风羡,敢问姑娘芳名?”
看来还挺活跃的。不羡西天乐无穷,不羡鸳鸯不羡仙。
“花夭夭。”
他夸赞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好名字!”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公子的名字,羡君栖隐处,遥望白云端,幸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姑娘可知,下半句用意?”
“小女子才疏学浅,天下古诗何其多,哪能样样都记得,样样学的到。下半句,我忘了。”
实话实说,没什么不敢承认。
白风羡道:“姑娘倒是实诚,春来却羡庭花落,得逐晴风出禁墙,加上白发悲花落,青云羡鸟飞,还有那句猗猗肯羡夭桃艳,小姑娘,我们这名字都是命中注定,缘分不浅啊。”
“凑巧而已。道友一看就是向往自由之人,胸怀大志,以公子的聪明才智,难道看不出谁对谁错吗?”花夭夭根本不吃那套。
被夸后白风羡正经起来:“敢问店小二何故得罪了你,让大打出手?”
“他狗眼看人低,蛮不讲理欺负人。”花夭夭用手指了指店小二。
他看了一眼店小二,店小二忙抵赖,陈述冤情:“没有没有,是这位姑娘在闹事,我们还什么都没干呢,她就动手了,你看把这酒楼砸的,这事儿在法律上说的明白,没规定不能赶人。”
她干脆利落地踢了店小二一脚:“撒谎。”
店小二依旧不肯吃亏,强调自己是懂法的人,背后有靠山,想清楚后果再得罪。
“凭良心说话,律法上又没规定,如今这世道,是有规则的,我有个兄弟就当过几年官,虽然现在落魄了…”
他这废话说的啰里吧嗦,白风羡都听不下去了,扫了他一眼: “住嘴。”
察觉到不友好的氛围,店小二收住嘴皮子功夫,想拿棍子打人,花夭夭刚想用鞭子再抽他一鞭,却不料手腕被白风羡一把抓住。
白风羡看向她:“是吗?可我为什么看到,姑娘你在欺负他啊?”
他怕不是故意的,整个事件的过程被切断,把目标直指她,还是有些顽皮又不失风度的。
姑娘当他不知者不罪:“你搞错了,我一乡野丫头,欺负他作甚?”
丫鬟花仪帮着解释:“是啊公子,事情都没搞清楚,你干嘛一上来就为难我姐姐?”
“谁是谁非,一见便知,我们并不想为难两位姑娘,可能搞错…”
聂辰话未说完,就被花仪发了脾气。
“你个白衣墨水冤大头,给我住口!”
这话说的真是时候。
好好好,不帮你们说话了。
“原来你们是姐妹,小姐姐不分青红皂白大闹酒楼,本公子好心劝你,你非但不感谢我,反而恩将仇报。”
“恩何哉,仇哪儿来?”夭夭道。
“还请姑娘不要刁难他们。”羡羡道。
“道友,你是不是把逻辑关系弄错了?站着说话不腰疼,手。”
白风羡这才尴尬的撒开了花夭夭的手:“哦哦,哈。”
“公子救我!”店小二趁机求助,被她眼神一秒还击:“闭嘴。”
谁能想到此时的人群成了一群哑巴,成了一群看客都在看热闹。
花夭夭不想这么干耗:“你想怎么样?”
白风羡突然以长辈口吻说话:“本公子不和女子打架,小姑娘,趁早回家去吧。”
她小声嘟囔:“我也不想打架。”
抱歉他耳朵灵的很,一下子产生挑逗语气平和的天真小姑娘的兴趣:“不过,我倒是愿与姑娘切磋一下武艺。”
“打架误事,我们和平解决。”
“姑娘有什么解决方法?”
“暂时没有,哪有人一上来就找打的。”
这人可真奇怪。
他竟然还答上来:“我啊,要么姑娘就道歉,要么就跟我打一架,谁输谁道歉。”
“我没有做错,不道歉。此处人多眼杂,可别把人家店给砸了,这位公子,门外请吧。”
花仪护姐心切,张开手臂挡在她面前:“不许你欺负我表姐!”
亲爱的好表妹,她家的崽。
白风羡停下脚步,她拉开花仪道“没事,放心吧。”
“那你小心点。”
花夭夭点点头。
灵机一动的花仪呼的变出两把菜刀,架在一旁大高个白衣身上:“我帮小姐看住这人,以免他背后偷袭。”
聂辰无语。
这姑娘是经常跟厨房打交道,以至于随身带着菜刀吗?
她与他走出酒楼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转头就是一扫帚呼脸上,这速度简直了!
花夭夭拿起扫帚徒手开打。
“吃我一扫帚!让你无缘无故冤枉我,穿的人模狗样,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别躲,有本事不用武器正面刚。”
白风羡被这突如其来的架势整懵,瞬间狼狈逃跑无处躲:“喂姑娘,你这是干什么?第一次见人这么打架,年轻人不讲武德!”
不动手时那么清秀乖巧,一碰扫帚就变成小辣椒,失策了。
他试图伸手去抢她手上的扫帚,两人开始了一段战争,往大街上一看,就感觉是吵架的小夫妻。
他反手一击,用黑色扇子一转。
眼见她迷迷糊糊转悠要摔倒,他把她拉入怀中,搂住姑娘纤细的腰。
白风羡调皮,冲花夭夭眨了眨眼睛:“小朋友,你不行啊,确定不用鞭子?”
她有点小情绪,措不及防擦出火花。
“无耻…”花夭夭踩了他一脚,推开他。
他自作自受捂着脚叫了一声。
她拿出鞭子开打。
花仪看出他们要动真格:“星主小心!”
一扇一鞭组成的一台戏可谓是真精彩,一个敢戏弄,一个敢上当。
“可以,竟然能和我一争高下。可惜姑娘运气不好,还是我更胜一筹。”
“彼此彼此。”
乞丐宣姬喊道:“两位星主,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一切都是因为我!”
酒楼某一间房,化作凡人模样的天后亲临,在线为儿子挑妻,眼睛一向敏锐的她观察全程:“这姑娘衣着就不是寻常人,不以家世欺人,朴素老实,若是性情再活跃些,娶回家肯定很热闹。”
她注意到粉衣女子衣裳上的星流花图案:“听她方才所言,疑似丫鬟,去查查是哪家姑娘。”
白勺听命。
原来,这一切都是天后安排的,考察人间,不料白捡一个儿媳妇。想出用这种法子对付大儿子,足够。
酒楼外,空中白云上飘着一位老仙人 ,外出才回的花王在此停步,看着津津有味 :“夭夭在和哪家公子打情骂俏?活了这么多年终于看到朽木女儿开窍,不枉老夫悉心教导~孩子他娘,你嫁不出去的女儿有眉目了。”
着急的二人吵了起来。
聂辰说出大哥出手原因:“你家星主不明事理。”
花仪辩解道:“才不是呢!店小二欺负人在先,各位父老乡亲都可以作证。”
宣姬描述情况:“小女子宣姬自认命薄短浅,想来酒楼讨口饭吃却不幸被赶,幸得这位姑娘出手相救,才少了顿挨打。”
“是啊,是店小二不对在先。”父老乡亲作证之后,聂辰连忙提醒他:“白风羡,你打错人了,快停下!”
“没事儿聂辰,不用担心,我能应付的过来!”
“不是啊!你打错人了,真正没事找事 的是店小二,那姑娘才是伸张正义的好人。”
白风羡听后一震悚,一脸尴尬地笑着说:“对不起啊,我误会人了。”
他怒气冲冲的冲向店小二一顿毒打:“原来是你小子闹事在先,冤枉好人!”
花夭夭打断他:“打完了清清我们的旧账,如何 ?”
误会人这事不计较,但占便宜挑逗人,这笔账得算一算,记着呢。
白风羡尴尬极了,编理由逃离:“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儿是吧?我先走了,聂辰,这里就靠你了,拜拜!”
“你给我站住!”少年被姑娘用扫帚追的满大街跑。
他被堵到小巷子里,他拿起旁边的箩筐等杂物挡在胸前:“女侠姐姐手下留情。”
她喘气道:“我看你往哪跑。”
“姑娘,你不累的吗?我是不行了。”在下佩服。
来抓她俩的天兵天将即将赶到现场拿人。。
“殿下在那儿!快追! ”
“公主在那儿!跟我来!”
他趁机扔下三两个箩筐逃走,她也不计较了:“算你走运。”
画面一转,一位苗族姑娘背着包袱,蹦蹦跳跳的就来了。
她身穿淡紫色的衣裙,戴的是异族精灵独有的蝴蝶耳环,一面梳着根略带蓬松之感的辫子,头发泛橙,衣裙短到膝盖处。
她身上充满精灵气息,双手戴着银色手镯,脚上套着铃铛,走起路来一响一响的。
仙女一样勾人的她,令人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献给她,只为博她淡淡一笑。此人正是苏雪,字沐沐,十二宫唯一的异族人士。
“想逼我相亲,姐长这样子需要相亲吗?一看就是后宫美男三千的命~”
不远处传来男子恼羞成怒的喊声以及野狗的狂叫:“苏雪!敢放狗咬我,本衙内和你势不两立!”
苏沐沐赶忙加快脚步,不想耳根子被污染:“碰到个渣子大婚当日被我当众揭穿与人苟且,踹入狗洞当众休夫,接下来指不定又是啥混球。”
她没走几步便被从青楼出来的混混们拽到青楼门口,言语轻浮调戏:“小娘子,过来陪我们一起玩啊~”
苏沐沐不想理会那群混子,转头就要走,混混们围成一个圈将她包裹住,她二话不说朝他们吼道:“滚蛋啊混蛋!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
姑奶奶就算再随便也是很挑剔的,懂不懂颜控的审美标准!白送都不要的歪瓜裂枣也配碰本姑娘?手给你剁掉。
越是难以驾驭的货,小混混越是有征服之心:“有脾气,嗓门真大,是我们的菜,对我们不客气,你来呀来呀!”
他们打斗起来,对方人多势众,练武一向浑水摸鱼的苏沐沐捂耳朵蹲下:“别打脸。”
一位身穿金黄色衣服,系着黄发带的公子路过,苏沐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秒变小可怜求助。那男子像只到处飞舞的花蝴蝶,尤其勾人。他正是花界六皇子,花枫,字凌羽。
少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哟,几个壮汉围着一个小女子要杀猪哇?”
苏沐沐怼过去:“你说谁猪呢?你骂他们不要骂我啊!”
哪有人这么形容美丽女子的!
“性子挺烈,都自身难保还跟本公子吵架,还得本公子出马。”
花凌羽刚才还挺有气势,才走来就被石头绊倒在地,说出那句话是他最后的倔强:“我说这是意外,你们信吗?”
小混混们刚要出击,他爬起来三两下就把他们打趴下。
“搞定。”
小混混连滚带爬逃走,苏沐沐看着眼前武功高强的男子,眼睛中露出崇拜之情:“兄台,留个姓名。”
第一眼,长得不错,可以列为猎物之一。
他注意到她的神情,开始沉迷自我 :“请叫我蛇仙,双鱼座星主,花凌羽。姑娘,往年星座大会上我们是不是见过?你不必暗恋我,我会害羞的。”
苏沐沐承认刚才表情夸张,瞬间变脸,耍酷的男人闪远点:“切,谁让你救我了?介绍一下,我,双子座星主苏沐沐,有隐身能力。”
故意等英雄救美的好戏明不明白?
她发动隐身异能,水灵灵的原地消失。
花凌羽当场翻了个白眼:“救了个空气。”
他啃了啃手中的苹果:“哥的鱼塘不是白养的,老子早晚得到你。”
被追赶的女子小心地爬上墙头,扭过头来,眼睛不时四处张望,像老鼠防猫一般。
意想不到的是,与那位冤枉好人的男子在墙角又相遇了。
一个翻墙,一个躲藏。
“怎么又是你?”姑娘道。
“嘿嘿又见面了。你属豹子的?跑那么快。”少年道。
“冤家路窄。”
“你为什么被他们追?”
“你又为什么被追?”
“不告诉你。”
喊声传来。
“他们在那儿!”
白风羡躲都来不及,姑娘脚底一滑,从屋顶摔下来,少年情急之下慌乱公主抱一接。
“承蒙相救,你放我下来。”
“得罪。”
他放下她,用力一相撞,她的手机掉落在地,屏幕有些碎裂。
花夭夭捡起它查看:“我的手机…穿越第一天就摔了个稀碎,不知道星座之力能不能修好。”
白风羡向她道歉:“对不起啊,可能是我没有注意到。”
他挺有诚意的,她并没有责怪他。
“不必过于自责,赶紧逃吧。”
她双手提起裙摆,就赶紧往别处跑。
他喊道:“姑娘!你方才那是何物?我赔给你!”
“不用。”
姑娘好脾气,竟然不生气。
两人落荒而逃。
远远望去酒楼有烟,他们寻思要不要绕回去看看:“着火了?忘了刚刚那位姑娘!”
一个飞檐走壁,一个走街串巷,绕回去。
酒楼里烟气弥漫,两人没想到对方还会回来。人们四处逃窜:“走水了!师傅不小心把厨房给炸了!”
花夭夭找到宣姬,将她扶起来:“姑娘,没事吧?”
火势呛得人咳嗽,店小二突然冒出来,此人拿起菜刀就要往她们砍去:“不许走!”
她们后退,白风羡上前与之相斗,店小二喊帮手过来道:“厨房大爷,快来帮忙!”
背后来一人偷袭,白风羡朝她们道:“喂,不想死的话就快走。”
宣姬和花夭夭逃了一段距离之后,夭夭打算回去:“你先跑,我回去看看他!”
店小二在酒楼耍大刀搞偷袭,关键时刻花夭夭辣椒粉一洒,朝他扑面而来,厨房大爷则是吃了一脸石灰粉,只见她急中生智,拿了根擀面杖,见准时机,就在那两个人晃晃悠悠的时候,快速地一人来一棒,他们便晕倒在地了。
姑娘站在原地,擀面杖从手中掉了下去。
白风羡没想到她会回来救自己,今日下凡,碰到一个片刻机灵的小傻瓜:“干的漂亮。”
素不相识的姑娘竟能如此仗义大度,实在难得。
花夭夭叫他别发愣:“走啊。”
离开酒楼,各走一边。
此时,一位公子去店铺买笔,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温润如玉,萧萧梧叶送寒声,腰间一笛子,名唤清风笛。好一个黄道第一君子,水瓶座星主,伍朗,字佰棋。
“归灵,看好马。”他道。
公子走进店铺。
家丁的肚子里有不明物体翻滚,再不及时处理恐怕有排山倒海之势,捂着肚子转头就跑:“肚子要紧,马儿你乖乖待着。”
于是他丢下马儿跑去茅厕。
花夭夭路上看见这匹马,动了心思 :“既然我会武功,骑马不算什么吧?不好意思借用一下,这马有主人,它应该会走回去的吧?不管了,我到时候再送回来。”
她骑马跑走,伍佰棋从书店里出来,不见得马影子,于是疑惑的问家丁:“本王的马呢?”
家丁挠挠后脑勺答道:“奇怪,刚才还在这儿呢!”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姑娘因为是第一次骑马,不好控制,使马突然在大街上发疯,她直接从马上飞了下去:“请让一下!马儿你别动!”
听见喊声,白风羡回头一看,她掉下来了。
正巧掉在他身上,众人围观议论纷纷。
花夭夭赶紧起来:“又是你?”
这个梗就过不去是吗?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要怀疑你尽走弯道。
白风羡道:“我也想问怎么又是你呢,这么多路你不走,偏走这条路来千里相会,你说我们怎么这么有缘呢?”
“一人一次,扯平。”
“你叫…什么来着,我记性不太好。”
警惕心生,面上松弛问道:“准备去官府告我?”
“这你倒提醒我,当街纵马伤人,好像真的可以。”白风羡道。
早知道不说了。
花夭夭道:“说不定重名的也有,我也可以告你。”
呜呜,我好怕怕哟,告了也抓不到查无此人的感觉真爽,爷可要上天。
他一点不怕:“我叫什么?”
她被这么一问怪有点小心虚:“叫…白…羡,白银两斤…兑换现金…?”
白风羡有被她给笑死:“本人再隆重其事的自我介绍一遍,在下白风羡,姑娘要是告我的话,官府也抓不到,我何罪之有?”
“弟弟我来也!”一黄衣少年翻身而来。
她以为那是他同伙:“你弟来了。”
花凌羽一脸开心地朝她的方向跑过去:“终于找到你啦!”
对方撤回了一只迈出去的脚。
花夭夭浑然不知眼前人是谁,只知他突然冲来打招呼。
“你是?”
黄衣男子轻笑:“连我都不认识了?姐。”
亲人来寻,“我弟?”
“嗯,不然站你面前的是鬼呀。”
花夭夭瞬间石化,差点抛弃亲弟。
怪尴尬的,不但没认出来是自己弟弟,还以为是别人家的,误会误会。
白风羡斗胆怀疑他们是不是一家子,看起来不是很熟的样子:“我就说我弟那冰块脸,什么时候孔雀开屏,变得花枝招展了。”
花凌羽看了一眼道:“姐,这谁呀?你相好?”
花夭夭否认道:“不是,你未来姐夫能这德行?”
白风羡悠闲道:“什么叫德性?你是他弟吧,建议把她带回去好好管教。”
怎料花凌羽回怼道:“你谁呀?我姐怎么样需要你来管?她就是神我告诉你!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你刚刚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把良家妇女按倒,我看你就是图谋不轨!”
这番连贯说辞,她和他此时是懵的。总而言之,这弟弟能处!
“我…”
“你看什么?”不许注视我。
“是你在看我。”白风羡道。
“我看你怎么了?我花凌羽瞅天瞅地,瞅你咋地,我跟你讲这事儿没完,敢拐我姐姐,小心我上官府告你去!”说白了就是有理。
“你这人…”
花凌羽直接踩了他一脚就跑,省得他纠缠,路上还差点被石头绊一脚。
“我去你的!姐我们走。”不要跟这人胡搅蛮缠。
她都来不及反应,就被花凌羽拉走。
“走哪去?”
“远离那个人。”危险人物。
白风羡百口莫辩,无奈极了。
“姐姐刚踩一脚,弟弟又补一脚,左右边各来一脚,踩的位置还是同一个,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天界,侍卫白勺报告:“天后娘娘,您让我调查的姑娘,我查到了。”
天后心里已经把那人暂定为大皇子妃人选 :“哪家仙子?”
白勺道:“如娘娘所料,她来自花界。”
天后道:“花神大人身边的丫鬟?”
白勺道:“不是丫鬟,是花界五公主,花念,小字夭夭。”
天后对那个女孩产生兴趣。
“地位高一级,不用花心思去论地位高低服众。不以家世欺人,不浓妆艳抹。还愣着干什么,准备彩礼去花界提亲啊!”
金色轿子来到花界,侍卫白勺为天后撑着伞遮阳。
花王眼见大人物出场,前来迎接。
“不知天后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天后道:“今日本神前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与你商议。”
花王摸了摸胡子:“天后娘娘但说无妨。”
天后询问道:“不知你家小女夭夭可在?”
花王道:“不瞒天后娘娘,小女刚出去玩,正在回来的路上,可是小女得罪了天后娘娘?本王代她向娘娘赔罪。”
本王的女儿低调到没存在感,一向不惹事,天界怎么注意到她的?
做父母的操心闲聊。
“那倒没有,你看啊,天界与花界本就是故交,我家羡儿老大不小了,夭夭也应尚未婚配,男未婚女未嫁的……”她说的意思很明显。
“天后娘娘是要为小女指婚?”
“花王聪慧,我儿今日与令女产生一些误会,本神的意思是,可借此机会化解 。”
花王秒懂,头脑一热开心地五体投地。
“多谢天后娘娘,能嫁给天族皇子,是小女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承蒙天后垂帘不弃!”
前脚刚碰到女儿打情骂俏,后脚就有大人物上门提亲,最近桃花朵朵开,亲爱的小夭夭有着落啦。
天后道:“那就这么定了,亲家,不知夭夭意下如何?”
“她要再不同意,真嫁不出去!夭夭一向好说话,但在谈婚论嫁上,死活不肯屈服,本王会让她考虑的。”花王道。
不知我家丫头是怎么得到天后赏识的,能定下婚约,去天界多认识几个青年俊才也不错。女儿啊,你脾气温和,回来可千万别揍爹爹。
“我家那位大的在儿女情长方面也不好说话,无心娶妻,还有多靠我们做长辈的先斩后奏,先下手为强。”
“那就请天界那边,照顾好小女。”父母为他们的婚事还真是操碎了心。
天界黄道班,盛气凌人。
白风羡正在射箭,装作不认真的样子,却百发百中。
聂辰道:“听说,射手座星主回来了。”
“那小射手不是,向来足不出户,居家独处?”
“谁知道呢?估计是被早上拿把菜刀的仪星主拖出来的。”
“黄道十二宫,也就射手座没见过,听说,那人是个工作狂 。”
白风羡道:“工作狂的意思,是对工作狂热吗?射手座不是爱游山玩水,无心事业吗?不应该啊。”
“我倒要看看,小射手到底什么样。”
花夭夭进来敲了敲门。
“请问这里有人吗?”
白风羡坐在位子上喝茶。
“有人,谁呀?”
“射手座星主,前来报道。”
“进来。”
花夭夭提裙摆走进来,少年刚射出去的箭朝她那个方向飞去,他快速跑过去抓住箭,一个华丽转圈收回。
“吓死我了,对不起啊姑娘。”
他刚走回去,转身喝水,正抬头的她,来了一个绝佳对视。
“又是你!”两人异口同声。
白风羡放下杯子,站起来,走过去。
“花夭夭!”
她也指着他走过去。
“白风羡!”
前一秒还是正经的文雅人设,后一秒见到他秒破功。
“啊啊啊……!”废话不多说,颤抖的小手互指对方,战火燃起,气势不能输。
刺耳的声音令聂辰的耳膜受到“攻击”。
不得不说,见到姑娘一秒破功是真厉害。狼狗秒变奶狗,这确定跟刚才是同一个人?
夭夭拳打脚踢,羡羡一路躲喊,两个人毫不客气,动手动脚,你追我打。
“怎么又是这个妖孽!我真是倒霉,碰到你多少次了?”
“我还说我晦气呢,走哪都能碰得到你,什么破运气,跟你纠缠那么久。”
白勺八卦道:“羡星主,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太熟了。”
羡夭互怼开始。
两人同时转身,一拍两散,默契百搭。
“拜拜,这会不开了。”
“姑娘慢走不送,不必半路折回。”白风羡扇起魔音。
聂辰拦住她,个人恩怨别耽误正事:“等等,花星主,既然来都来了,考核完再走也不迟。”
“考什么?”她问道。
“没什么,走个过场而已,试验试验星座的能力。”
“我该怎么做?”
聂辰指了指旁边的水晶球:“你把手放在上面,运转灵力气运甘田,水晶球会感应你的星座超能力。”
花夭夭只知道融入古代,同时保留现代思想,甘田运转什么的听不懂:“我是笨蛋,手上功夫拙劣。”
可以帮帮我吗?
“小笨蛋,我帮你启动灵脉。 ”白风羡不麻烦,很乐意帮助人。
她把手放在水晶球上,里面的色彩汇集斑斓,玄幻神秘又有趣。
灵力充沛却被定格卡点,白风羡发现异常:“靠,满格。”
“这……”聂辰不可思议,再一次把水晶球拿出来看了看。
她问道:“怎么啦?”
“黄道十二宫星力都继承皮毛。”聂辰道。
白风羡说的明白些:“意思就是,黄道十二宫星主中,你最强。”
花夭夭不敢相信,在她看来身体没什么过人之处。
白风羡拉起她的一只衣袖,在她手上把脉。他了解弟弟的脾气,就怕聂辰未来会为了保他这个家人,而去伤害别人,抛弃其他人,没勇气刚。
他凑近小声说:“有能力,却被封印。手上灵脉为证,寻常人乍眼一看是没区别,两种力量好像还相互排斥。不要说出去,恐引来危险。”
见不得是安全的力量。
“封印?”花夭夭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小声,表现的很配合。
谁家好人没事做封印人修为。
白风羡又走到自己该待的位置。
“可能是星力运转出了点问题,儿时又受过重伤,所以暂时施展不出。”
“那我现在还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孩子喽,这么算,谁最厉害?”夭夭道。
“正是在下。”羡羡道。
“当我没说,告辞。”花夭夭转身移形幻影离去。
聂辰怀疑她的身份:“哥,这姑娘,不会……”
“不会的,你想什么呢?一定是被说书的洗脑了。”白风羡道。
“她身上没有半点残留的痕迹,看着只是个踏实正常的姑娘,但愿是我多想了吧。”聂辰道。
实在不能将她和那位疯批无情的大人物联系在一起。
姑娘回到家中,被母亲花紫嫣罚跪。
“花夭夭!你说说你,没个正形,才醒来就溜出去浪,要么就窝在家里闭目养神,总之见不到人影,像灵动的风随时被刮走。”
虽是在说教,她却感受不到责怪意思,倒不如说是中年闺蜜在叨叨。
“我不出去,你说我与世隔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出去,你说我瞎浪,我到底是出去,还是不出去呢?”
分析的有道理。
花紫嫣指着她,无可奈何,转过了身:“你你你,竟然说的我无言以对……”
突然冒出来四个男子跪下来求情:“花神大人,求你饶过妹妹吧!”
“长兄如父,一切都是我们当哥哥的错,您要罚就罚我!”
“妹妹还小,闯祸很正常,如果您非要罚妹妹,一家人心连心,我们和妹妹一起跪到天亮!”
“母亲冷静,您不心疼吗?同是您的孩子,肯定有你和爹当年的风采。”
虽然有点浮夸,但确实是在求情。
花紫嫣指着他们,收敛脾气:“罢了,都是被你们几个惯的。”
花夭夭瞬间懵圈:“你们四个是我哥?”
“哎呀妹妹,你怎么连我们都不记得了?是生病了吗?我们可是你最最亲爱的哥哥啊,想当初…”花非开始了夸张形容。
“不逗你了,你可是花界五公主,有四个帅哥哥和一个坑弟保护你,能有什么事儿。”花魏道。
她听的有点懵圈:我在古代混了个团宠?不是无依无靠,活不过几集的炮灰?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有些受宠若惊。
花紫嫣看惯了那四个人维护妹妹的样子,劝他们收敛:“花谢,花非,花言,花魏,你们四个闭嘴!在妹妹平安嫁出去之前,别瞎晃悠。”
“嫁出去?”受审的“犯人”花夭夭捕捉到关键信息点。
“姐,你还不知道吧,你已经跟天族皇子定下婚约快成亲了。”说话的是她的弟弟,花界六皇子,花枫,字凌羽。
花夭夭举手抗议:“我反对。”
“反对无效,准备相亲。”花紫嫣嘱咐道“凌羽,看着你姐!”
穿越第一天,我就要成为任人宰割的肥羊?
花夭夭求助援兵:“几位哥哥,救救小妹。”
三哥花言道:“待为兄替你把关,看看那天族皇子到底是个什么神人,配不配得上我妹。”
花夭夭撒娇道:“还是哥哥好,古代没白来,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花界四位皇子一同上天界,不拘小节踹开皇子寝宫大门,桌子上好好一碗面被震到地上。
花非道“你就是花界五公主的未婚夫?”
白风羡正在小乌龟的龟壳上画画,没被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到,反而被对方开口一句话问懵。
我何时有未婚妻了?莫非老头害怕我给他断了香火瞒着我整了个婚事?
不应该啊,要担心不最该为聂辰这未来天子选妃?几人这般气势汹汹,难道他们口中的公主殿下,与他们有仇?
小机灵坚决不认:“不是不是,我跟她连面都没见过,又怎么会是她的未婚夫呢?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敲错门认错人了,几位又是谁呀?”
花谢来之前可是做足功课,定然不会认错:“你管我们是谁,还想骗我们,你腰间的扇子是魔音,一定就是他,兄弟们,给我上!”
经历了一番争斗之后……
他们回来了,花夭夭赶紧上去问:“怎么样?”
四个哥哥累的当场倒地。
事情发展不顺利?
她扶起准备开口回话的花谢,使他勉强坐定:“妹啊,你的未婚夫实在是太厉害了,文采武略样样都行,简直是超能学霸,天姿聪明,我们愣是说不过也打不过他,吵架杠精啊。”
头发被打炸毛的花非强撑着仰起头:“你要是有他一半脑子,我们就不会这么惨了,得亏他贪玩不正经,他要是再遗传你的好学勤奋,整个人就翻天了,我们实在是比不过啊~”
花夭夭心态还行:“这么优秀?把你们四个都搞垮了,看来我未婚夫,有点难搞。”
人生烦恼何其多,大梦一场终要面对。婚约嘛,从长计议。
父亲花王张开双臂,兴高采烈地从门口飘进去:“夭夭啊~几日不见越发有出息了,你的哥哥们去天界有没有探到什么口风啊?
少女闪得实在太快,老头子直接摔趴在四儿子花魏的身上。
敢问这位出场自带沙雕气质的老仙人是何方神圣?不会是我爹吧?
“为父擅自给你安排的婚事你是不是不满意?我也想让你嫁个好人家,你要觉得皇子靠不住,成亲后让他别干涉你,也能发展自己的前途。”
可真是我的好爹爹。这家子人,似乎都不封建。我很自然融入,莫名有家的熟悉感觉。
花王躺在四儿子身上假哭,一激动就拍他。
“爹,你找妹妹谢罪也不要打我啊!”花魏差点被他锤到口吐白沫,见过坑爹的,没见过坑儿子的。
未婚夫的另一面的确不简单。
他戴着金色凤凰面具,一袭黑衣,暗器飞刀都带上,张开黑色翅膀,从大殿上飞了出去,暗夜卫白风羡,执行任务。
少年走进天界关押犯人的监狱,冷言道:“说了吗?”
守卫道:“殿下,那家伙嘴硬的很,还未招供。”
少年往监狱扫了一眼,绝世武功迅速移形幻影到阴森森的牢门口,一把刀插在门上:“早说少受苦。”
门内的囚犯道:“你怎么这么穷追不舍呢?我都说了,我不知道!”
匕首的风波利刃使被劈成两半的牢门倒下。
囚犯立刻跪下:“大殿下,我错了!”
少年道:“说。”
囚犯惊恐:“我招了,就是我干的,同伙叫阿狸!”
这时,其他牢门被囚犯们撞开。
少年眼疾手快,短短几秒就来了个一扇封喉,手中的魔音还真是一个利器:“杀之,不留活口。”
侍卫白勺道:“是!”
他一往无前走出去。
聂辰评价道:“人前小奶婴,人后大狼狗。天族大殿下的另一面,暗夜卫王牌,呼风唤雨,危险之至。”
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任务完成。”
“这么看,你长得是挺可爱的。”聂辰难得夸他一次。
腹黑高冷的男人不认同他的说法,他到底哪里奶里奶气引人联想到装疯卖傻这个词语。
“我堂堂天蝎座星主,明明是匹杀人不眨眼的野狼。父帝非得让我保持他不喜欢的浪子形象,不让我出去吓人。”
说实在的,无法将两个完全不同的性格串联在一个人身上。
聂辰以长辈口吻说教道:“还不是怕你被发现。我要不是你兄弟,真分辨不出来你和刚才是同一个人。”
“滚回家吃饭。”
人们犯的最大的错误,是他撒几回娇,耍几次赖,就真当他是不学无术的小奶狗,忘了他凶狠咬人的另一面。
“今日天界粮食断货,你要的菜没了。”
“岂有此理!桂花西米露,白菜炒羊肚全没了,聂辰,我要吃饭饭!”奶狗羡跳到弟弟面前撒娇。
聂辰为他的无可救药扶额苦恼:“正经不过三秒,果然还是那个白风羡。”
花界房间,花夭夭用毛笔练字。
温婉少女头发微盘,顺后背散下,留一缕长发自左耳边垂下,眉宇间沉稳,正经孤冷。
双重人格转换,副人格占据意识身体。
花仪将一位仙子扔了进来:“人抓来了。”
她看都不看一眼,只顾写字:“偷了什么?”
花仪道:“回公主殿下,是仙草。”
“凡盗窃药材贩卖者,牢狱关之。“
“是。”她强行给那位仙子灌药。
花夭夭卡点预测她倒地的时间:“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仙子消失。
花仪拿不定主意:“这…”
花夭夭穿了件齐胸古装,红白粉三色交汇,以正确姿势手握毛笔写古代文字。
御萝双休天花板。
“她动了我房间试药的画,毒发身亡,灌解药未成,自作孽不可活。”
花仪察觉有种不寻常的力量在自己身边 :这强大的威压…是…
直觉告诉她,这种气势是从姐姐身上发出的。
花夭夭的眼神坚定又迷离,装的是秘密。当另一重人格出现时,便没有心,掌控棋局。
“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呢。她还有同伙,抓回来兴师问罪。”
她端庄站起,突然间头昏眼花,再睁开眼,是另一个人 。
花仪满是疑惑,询问道:“星主,你没事吧?”
她怎么跟刚才变了个人似的?
花夭夭一只手抵着太阳穴,天真的问:“怎么啦?”
“你不记得了?”花仪道。
窗户被打开,是飞鸽传书。她打开纸条看:天界帝君有令,请射手座星主速来黄道班领取星座书。
天界,她远远走来就见大门被挂上一把锁。
“让我来拿书,却把门锁了?可惜我灵力不稳定,要不然轻功翻进去多简单。”
研究半天都没打开门锁之后,花夭夭撸起衣袖,呼了一口气,吹动发梢两边的刘海。
她不气馁,把主意打到旁边一棵连着天宫的参天大树上。
“没关系,我照样能进。”
不愧是她,顺藤摸瓜爬上仙树就进去了。
她扶着树藤,坐在树上观望,脚下便是琉璃瓦屋顶。
那棵参天大树底下,有一个白色棺木,没有盖上棺盖,白风羡正躺在里面闭目养神。
她不经意低下头,目测从上到下的距离。
“这么高。”
怎料一个不小心,抓的藤木断了,她从那棵树上掉了下来。
树很高,她掉下去,就像是高空坠落。
她被吓着了。
这么一掉,还就正中靶心,不偏不倚,掉在了那个棺材里,少年的身上。
白风羡被惊醒,睁开眼睛。
二人尴尬对视。
她抿住嘴唇,用咳嗽调节气氛。
“你,真是对我锲而不舍。”
“哪有,意外。”
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在我身上躺的舒服吗?”
花夭夭立刻翻身,坐他旁边。突然,周围环境一团黑,棺门盖上。
“怎么盖上了?”
“你碰到机关了。”
她不理解他的奇思妙想:“柜子上还装机关?”
“本小爷的伟大发明之一,只是外形看起来像个柜子。”
“现在怎么办?”
“开关在上头,你身体一半都压在我身上,我够不到。”实话实说 。
“啊?”
“按红色的。”不信听不懂。
“不好意思,我要压到你了啊,忍一下,一下就好了。”
棺盖开,她起身,盘腿在棺材中坐起来。
花夭夭:“这是什么?”
白风羡:“棺材。”
“嗯?”
“本公子正睡回笼觉呢,你突然从天而降,打扰了我的美梦。说,要怎么补偿我?”
这人有毛病!
“哪有人在棺材里睡觉的?”
白风羡的想法就是不一般:“我呀,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反正都要躺在这个地方,倒不如提早适应。”
花夭夭道:“什么鬼才逻辑?想自寻死路的话,临死之前最好把不该看的全部处理掉,要不然…”
“要不然,某些人拿着我的陈年旧账,胡编乱造,老子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千万别小瞧天蝎座。
“信息删不干净。”电脑大神往死里查,啥都抖出来,“所以,需要一个意外身亡的借口。”
花夭夭活的通透,活的清醒,只是长不大。
原谅我浅浅怀疑一下你有找死的倾向。
“恕我直言,这年头死法都找不到。摔死太难看,服毒会腐烂,掐死有勒痕,一刀下去结果只是大出血,残废度日。”
“我走了拖着你一起进骨灰盒。不着急,老子的万贯家财谁来继承?我还没活够呢。”
“那就祝你长命百岁。”
“你倒是拉我一把。”他扯了扯她的衣裙。
“哦。”花夭夭伸手把白风羡拉起来。
“坐棺材里,不害怕?”羡羡道。
“大白天有什么好怕?小白脸,你敢明目张胆的在天界睡觉,还是在棺材里,身份不一般吧?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你叫我什么?小白脸?”
“对呀。”
“你是哪个天宫的仙子?还真胆大,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我是花界仙子,如犯天条,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
他心想:花界人来天界有何目的?看她的武器绝非凡品,应当不是一个刚修炼的小仙。
聂辰闻声走来:“白风羡,花夭夭,你俩钻棺材干嘛呢?”
白风羡道:“在棺材里看风景,你信吗?”
聂辰翻白眼:“我信你?两个人才。”
这时,冷艳的红衣侠女楚英兰飞来,眉宇间难掩一股气概,明艳大方的长相自带攻击性,正好下落,停在聂辰面前。
那是有一阵强风来的气势,严肃,凶悍,威严,扫了一眼。
她头上几乎没带任何装饰,简单用发冠竖了个马尾。
“有人花钱买你的命。”
聂辰接上:“你是我的最后一票,干掉你,我从此自由。”
白风羡一语道破真相:“你俩够了,天天这么对台词似的唱双簧。”
“楚星主来了,可有事禀报?”聂辰道。
楚英兰注意到从未见过的花夭夭的存在:“她是谁?”
“这位姑娘也是星主,星座是射手座。”聂辰介绍道。
花夭夭从棺材中翻出来:“忘了我还要来拿书呢,几位再见。”
白风羡看到的,是她冒失逃走的背影。
监狱牢笼关不住,傀儡与孤魂野鬼,撞破牢门跑了出来,一阵吼叫,四溢乱杀,杀到了这里。
一只鬼畜的手直冲花夭夭而上,白风羡一个鬼画符丢过去,展开一道红光弹开鬼手,夭夭赶紧躲开。
聂辰和楚英兰拔了各自的剑冲上去斩杀发狂的魔族傀儡。
白风羡从棺材中出来,黑扇子朝花夭夭走的方向飞过,挡住她的视线。
她接住扇子:“什么意思?”
白风羡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走过来道:“有魔音在,他们不敢攻击你,让一下,你踩到我的法阵了。”
花夭夭低头看见脚下的血色法阵,立刻走开。
瞧少年这悠闲姿态,用脚随便一划,抹法阵:“起来,不干活扣工钱。”
他秒正经起来,拿起鬼画符一手往地上一劈,黑魔气突显,红光展现,血阵开启,山崩地裂。
牢笼把傀儡都关在一起,白风羡站起来打了个响指,傀儡通通消失:“完事。”
他对楚英兰拱手道谢:“谢了,楚将军。”
怎料楚英兰突然发威进攻,战斗力爆表,防不胜防,把场地都给震碎。她放狠话:“我已经准备好,把殿下的五脏六腑都当做中心进攻,殿下不必闪躲。”
正常人当然会躲闪:“不躲才怪!我又不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以超快的速度用几块石头隔空点穴:“葵花点穴手!”
没过多久,楚英兰竟然崩开穴道,一股剑气逼来,女人发起疯来凶的没法不顺从。
白风羡有点惊讶:“生气到穴道都自动解了,楚将军,什么事情令你这么火大呀?”
你砍我躲的战斗终于停下。
楚英兰有话直说,心直口快:“得罪了。听说大殿下要成亲,所以我不高兴,多少有点不甘,愿誓死追随大殿下,伴殿下左右。”
白风羡希望她别执着于这一种选择:“都说伴君如伴虎,你就不想去追求自己的人生吗?楚将军做闲暇事情本人从不露面,联系方式说个话还贼难要。”
楚英兰却不这么想,在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殿下说笑。英兰没有人生可追,文才武略,机关算尽样样精通,只要殿下平安活着,为天界而战,便是了结了本将军的一桩心愿。”
她接着说:“英兰不奢求殿下垂帘,但希望永远陪在殿下身边,本将军好奇,天族皇子妃会是什么样的人,竟能收服你。”
天界来往的人越来越多,作为外界人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待太久,有点社恐。
碰上这种修罗场,花夭夭打算先走为敬:“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这么巧他也要成亲?她叫他大殿下,不会就是和我有婚约的那个吧?
天界有几个大殿下?夜神大殿下是大殿下,火神大殿下是大殿下。
看他不像天族人,天界规矩古板迂腐,怎会允许皇长子穿一身黑,养成放浪形骸的性子?他可能是魔界来探亲的吧。
小姑娘的脑回路神奇。
白风羡心想:随机应变的挺快。
“慢着,看在与姑娘缘分不浅的份上,在下送姑娘一句话。”
花夭夭回头:“你说。”
天蝎座的洞察力很强,他看似没心没肺,甚至不像这个星座,实则一旦认真,什么都能查。
“世界上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就意味着你没必要格格都入。所以,你不必害怕。”一句含有深意的鼓励人的话。
粉衣女子好似被戳中心思:“谢谢。”
白风羡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姑娘要打听的是谁?心上人吗?人家远道而来,那男的也不知道迎接,太不负责了。
她敢独闯若大的天宫,也不找个伴,看来是习惯独处,不适应人多的环境。
我要是她,一定不做单纯好骗的那个。
他脑袋突觉剧痛,一些不属于他脑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环绕。
他好像解锁了一段深处的记忆,显然那是不完整的,星座大战的回忆。
“我为什么会封印他们的记忆呢?又单单对她的消除全部,哪怕有副作用。”
不由的怀疑自己以前是否真的很恐怖。
太阳下班,很快便到晚上,月亮爬上了高空,神树之下,树叶摆动。有佳人兮,站地已久,毫无表情,心事重重,冷漠至极。
“父亲,你在远方还好吗?英兰日日都在想你。”
月下仙人与白风羡在屋里饮酒。
“今天是楚将军父亲的忌日,她又要独自悲伤。天界叫楚璇,人界名英兰,冷漠无情的样子自古不变,也就这天脆弱。聂辰呢?这个时候不该他上吗?”
白风羡摆棋盘:“估计还在酝酿情绪,想词安慰人。你看,这不来了。”
门外的聂辰来到楚英兰的身边。她察觉到有人来,立刻收了眼泪。
“楚姑娘,亲人已逝,愿你不要太过悲哀。”
楚英兰见怪不怪:“聂公子是真的不太会说话,每年安慰人的词千篇一律。”词汇量匮乏。
房间里的二位开始下棋,不再观察门外那俩的动向。
月下仙人:“她从未喜欢过别人,你看看追求她的仙士们,她毫不犹豫全给拒了,冷漠无情的脸色把人吓跑,有几个受伤或者逝去的,都不见她流一滴眼泪。给她系条红线还要挨骂,指望不上她主动献殷勤的。”
白风羡挑眉:“月兄天天想着给人牵红线,怎么不把你自己的红线给牵了?”
月下仙人为他们操碎了心:“你要知道,掌管姻缘的神,红线最难牵。她真有事求我,也就求大殿下红线的那次。她心悦于你,却不善言明,你当真不考虑考虑?”
白风羡都听腻了:“不考虑,姻缘问题都问了多少回了?成天这个考虑,那个留意,她是义友,天秤是大姐,处女是小妹,定格不会变。本公子心里有数,摒除杂念,你就别操心了。”
月下仙人不能理解:“我真搞不懂你!给你牵红线,你把我的红线揉成球给猫踢,棘手啊棘手。”
他变出一条红线就直往楚英兰脚上套,楚英兰立刻发觉:“月下仙人,我已言明,这样有意思吗?”
将军不想挑明那层关系,转身走人。
月下仙人无奈之下又亲手断了这根红线:“又挨骂了,聂二殿下难驾驭。唉,你不是卜算到未来有入魔之昭嘛,这件事就我们几个知道。那股力量,神与魔,好与坏,那场浩劫愿你安全度过。”
白风羡:“什么鬼力量,也许我就是一普通人呢?只是天纵奇才,出现故障算错了呢?”
月下仙人喝了一口酒。
“命格星君占卜从未出过错,天帝在你前尘的最后一刻见过你,万万没想到竟摊上了你做长子!昆仑境内前世什么都不肯告诉。”
一盘棋局就快结束。
白风羡身子向后躺:“你输了。或许我只是一不小心开创先例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别告诉我,你连楚姑娘叫什么都忘了。”
白风羡顿了顿,心虚地挠了挠后脑勺。
“好像…真没记住。”贵人多忘事。
月下仙人不敢相信:“你脑子是选择性记忆啊?见都没见过的史书病例,你看一遍就全记住了,唯独人名往事,记一半?”
白风羡举起酒杯与他碰杯:“月兄了解我。”
月下仙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成亲之后能收敛:“不是我说你,你遇到的姑娘不少,你嘴甜容易合群,嘴抽招人记恨,不习惯与女人亲密接触,跑的远远的,也就这群兄弟主动碰壁。”
白风羡盯着手中的酒杯,左看右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无聊地摆弄它:“天族大皇子,虚名而已。天界人心里清楚,我是什么样的。”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
“本公子能让别人记住我,靠的全是本事。既是虚名,便浪得虚名,名动天下。”
楚英兰撇了一眼殿内没心没肺的榆木,心中甚忧:他真的要成亲?希望是谣言。
在她看来,没有女子能走进他心里。她不是个善于表达,乐于承认情谊的人,所以到现在也没有放开。
归灵被宸王派去找马,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马儿许是不认识回去的路,东张西望,花夭夭特意把安定下来的马牵回原处。
“偷马贼!哪里跑!”他气势汹汹地跑过去。
后头的白色身影突然发起攻击,预知到危险,少女腾空而起,力气不如他,身手却很敏捷。
对方无意伤她,只是在试探武功。归灵疑惑温柔的谦谦君子怎会动手,想到那匹马的品级及灵力,就说的通了。
她的身体很轻盈,四肢协调,转圈圈,弯下腰,后抬腿都不是问题,鞭子掌握在手中 ,打架方式潇洒自若,抓住机会一鞭锁定在对手脖子上,直到对方收手。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正是为他伍佰棋这种温润公子量身打造的诗句。
“在下认输。”
归灵撅嘴躲到自家公子后面:“公子,我就说马儿长得太好会被人偷走吧。”
花夭夭解释道:“情况紧急,找不到它的主人,我暂时借用了一下,现在还回来,和公子道歉。”
伍佰棋专注的看着她:“能帮到姑娘,是此马的荣幸,不过在下的这匹马十分刚烈,姑娘难道将马驯服了?”
她摆手否认:“没有没有,勉强跑了一段,从马背上摔下来了。”马儿难驯,却臣服温润公子脚下,那才是厉害人。“马已归还,我先走啦。”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这是谁家姑娘?”
外表乖张恬静,难得有骨子里恣意潇洒的女子。
归灵摇摇头:“黄道国内从未见过。”
那女子像一股甜蜜的风,灵动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