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破碎之翼与燃烧的心 第1章 序章 烬中之花

奈萨里奥狂怒地飞回自己的巢穴，浑身剧痛。那件神器产生的巨大能量反噬，让他皮开肉绽，鳞片和肌肉纷纷撕裂。这本是他设计的完美武器，是实现彻底胜利的完美计划，但那该死的圆盘竟敢背叛他！

他愤怒地咆哮，整条山脉都为之震颤，附近的任何生物都被原始的恐惧所淹没。

“我的身体要散架了！给我拿盔甲来！找个东西把这副身躯固定住！”他对着仆从们怒吼，那些之前吓得瘫软在地没能跑掉的少数地精和卓格巴尔，此刻连滚带爬地去寻找主人要求的东西，只想逃离他不断升腾的怒火。

死亡之翼……他们这样叫他……哦，他会带给他们死亡，带给他们难以置信的毁灭。

“叛徒！全是叛徒！”他开始用尾巴猛击洞穴的岩壁，原本聚集在巨池中、通常为这庞大结构提供热量的岩浆剧烈喷发，回应着他的狂怒。

“至少玛里苟斯罪有应得，他的军团已经覆灭。其他家伙也快了！诺兹多姆、伊瑟拉，就连阿莱克丝塔萨本人，也休想从我的复仇中逃脱！”此时他已完全被疯狂吞噬，用利爪撕碎、砸烂面前的一切。

一只巨大的爪子拍在他面前的地上，几乎将其击得粉碎，但是……一点色彩从他漆黑的爪缝间显露出来。

他挪开爪子查看那是什么，随即僵在了原地。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在熔岩环绕、对多数生物而言难以长时间存活的酷热之中，竟生长着一朵孤零零的花。

绿色的花茎托着柔软的红瓣，瓣尖点缀着黑色的纹路。无论怎么看，在整个艾泽拉斯都再也找不到第二朵这样的花。他记得它是如何出现的，他熟悉这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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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将是主室！你知道的，用来睡觉，处理日常事务。”奈萨里奥语气轻快，他兴奋得简直想在这地方跳来跳去。即使现在，他也只是勉强保持镇定，变成了在新落成的家里雀跃踱步。这引得他这座大厅建成后的第一位访客——当然，除了他自己之外，发出了一阵轻笑。

“这真是宏伟，奈萨里奥。你超越了自己。”巨龙女王阿莱克丝塔萨的声音如同他百听不厌的旋律。她是他最老的朋友之一，也是他……觉得特别的存在。

“是花了不少功夫，但总算完成了……我很高兴终于有了一个稳定的地方，一个家。”他感慨地说着，环顾着这一切。

“不过对你一个人来说似乎有点太大了，你打算完全独自住在这里，还是邀请一些你的军团的成员来陪你？”阿莱克丝塔萨问道。他之前简单考虑过，但目前他的军团自己发展得不错，没必要在这方面过多插手。

“嗯，空间总会派上用场的，我敢肯定，最终龙蛋们会需要地方……”阿莱克丝塔萨一声惊喜的轻呼打断了他。

“你在考虑和谁安定下来吗？奈尔，我都不知道有哪条雌龙能入你的眼？我认识她吗？”她问道，声音里带着调侃的笑意。

“哦，那个……其实……她……”他被她的问题弄得措手不及，笨拙地支吾着。她只是好脾气地笑着，走过来用身体蹭了蹭他的侧腹，给了他全世界所有的时间来组织语言，却又让他一点儿也不轻松。

她根本不知道她有多让他分心，而且她甚至无需刻意！她鳞片上闪过的一丝微光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几分钟都移不开眼。

“……你……可能很了解她。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他的鳞片不是那么漆黑，在她探究的目光下，他恐怕要脸红了。

“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这位幸运的、你如此倾心的雌龙，你爱她呢？我相信越快越好。”她半眯着眼睛说，嘴角浮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他竭力保持镇静，但这很难。

要隐藏对巨龙女王的真实感情总是很难，尤其是考虑到他们曾花了很多时间一起塑造艾泽拉斯的地貌。即使分开时，她也从未远离他的思绪。她怎么可能远离呢？她无疑是他见过的最惊人、最美丽的生灵。能陪伴在她身边是他永远不想放弃的特权。

“等我终于鼓足勇气的时候。”他试图用一句无力的俏皮话掩饰紧张，她看穿他的伪装了吗？她是想让他告诉她吗？

“强大的奈萨里奥害怕表露感情？”她开玩笑地附和着，善意地笑了起来。

“我才不怕！只是……好吧，是有一点害怕……但你一直比我勇敢。我想准备点什么，让她惊叹，真正向她表明我有多在乎她。”奈萨里奥感觉自己快要露馅了。

“好吧，那我希望你别拖太久。不过我有种感觉，她会等的。”说着，阿莱克丝塔萨用爪子轻轻点了点地面。不可思议地，一个花苞从崎岖的土地上钻了出来。她凑过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颈，他也回应了她。

“好了，我们在这里待得够久了。不是还有个会议要参加吗？好像是关于玛里苟斯找到了在世间移动的新方法？”奈萨里奥打破了这美好的时刻，因为如果不这样，他可能会当场倾吐出所有的心声。但不是现在……她值得更多。

“对，他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他的翅膀还不够用吗？”她轻声笑道。

“不知道。我个人是绝不会放弃飞行的。尤其是我在空中是多么威风凛凛。”他开玩笑地说，想引她进入友好的戏谑。

“哈，当然啦……敢打赌我能比你先到会场。”她配合着玩闹——她当然会配合，他如此爱她的原因之一，就是她总能理解他，从未错过真实的他。

“比赛吗，陛下？奉陪！”于是他们跑出洞口，跃入空中，乘着温暖的气流滑翔，一路笑着，互相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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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他回到洞穴时，那个花苞已经绽放，成了一朵在艾泽拉斯任何其他地方都见不到的花。它被阿莱克丝塔萨的生命能量所灌注，某种程度上，除非她意愿如此，否则它永不凋零。

当然……他终究没能鼓起勇气向她表白爱意。后来他们越来越忙……再也没有足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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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愤怒的内心咆哮着，要他烧掉这朵花，把它变成灰烬，用他强大的爪子碾碎它，或者把它扔进熔岩。但他就是做不到。于是他坐在它面前，凝视着它。新鲜的伤口缓缓地将鲜血滴在石地上。

她大概认为他背叛了他们，背叛了他所代表的一切。她现在大概对他很生气，也许甚至有一粒仇恨的种子正在她的灵魂中生长。只要她收回维持这朵花的魔法，它就会枯萎，他对此确信不疑。

然而，没有一片花瓣掉落，花茎看起来一如既往地健康，色彩也未失去活力。他的心智无法理解原因，这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此时，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正在缓慢恶化。

花朵依旧伫立，一如往常，于是他只是坐着，凝视着它，直到他因失血过多而昏厥，被他的仆从发现时，他的身体正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环抱着那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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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醒来，被锁在那套该死的盔甲里之后，他决定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它。不知何故，那朵花依然生长着，没有一丝腐烂或枯萎的痕迹。

每一天，它都没有改变样貌，这景象让他越来越愤怒。她恨他，不是吗？她有什么理由让这微不足道的植物活下去？但它并非微不足道……他知道，如果它真的微不足道，他动动爪子就能烧了它，可他做不到。

后来，他被某个牛头人英雄之类的人物赶出了自己的巢穴，数千年来再未踏足那里。

就在他与兽人打交道之前不久，他短暂地回去过一次，惊异地发现即使世界的地貌发生了巨变，就连他精心打造的洞穴也变得面目全非，但那朵花却依然如故。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去过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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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漩涡异样地宁静，至少对于一个巨大的漩涡来说是如此。没有倾盆大雨，没有雷云，只有微凉的轻风、灿烂的阳光和谐的海浪声。

一个身影跪在漩涡周围的一块岩石突起上。火红色的长发在风中舞动，红金相间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即使以精灵的形态出现，阿莱克丝塔萨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然而今天，她美丽的脸庞却因哀伤而扭曲。

很少有人会相信，仅仅一天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大战。一场为了他们世界命运的战斗，生命在那里战胜了死亡。但生命的缚誓者在这场胜利中找不到丝毫喜悦。

就在昨天，她被迫在这里亲手杀死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

灭世者死亡之翼陨落了，但随之陨落的还有她的爱，奈萨里奥。她有太多的遗憾……没有更早察觉他的腐化，被盲目所蒙蔽未能看清上古之神的欺骗，没能找到治愈他的方法，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感受。

事实是，她从一开始就爱着他，而且她认为他也爱她。但他应该自己做出决定，所以她给了他时间，那么多的时间……然而他从未向她吐露心声。每次想起他，都像是在她心上插了一把匕首，让她心碎一分。

她双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用上了她仅存无几的力量——一朵小花苞从大漩涡坚硬的石头中钻了出来。一滴强忍至今的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滴在那等待的花苞上。

花苞几乎立刻绽放。绿色的茎，红色的花瓣，瓣尖是黑色的。她以前只创造过一次这样的花，她从未费心为它命名，因为在奈萨里奥堕入上古之神的低语后，她没想过会再创造第二朵。

“看来你终于有个孪生姐妹了，小家伙……”她用破碎的声音对花朵低语。

“对不起，奈萨里奥……我多希望你的命运能有所不同……我爱你。”那天，更多的泪水洒落。很快，生命缚誓者跪在了一小片花丛中，全是红黑相间的花朵。

她还会在这里停留更久。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归去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