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后我在家艰难种田 第4章 第 4 章 疯长的植物

吃完早饭，孟照原本想帮奶奶处理一下鱼，被爷爷赶走了，说用不着他，打发他出去转转。

四月份的天气还不是很热，孟照在杂物房找个了草帽，拍拍灰盖头上，又扒拉出来一个小铲子，把窗台上的几颗多肉连着土倒出来，转移到院子角那个空花盆里埋着。

之后踹上手机准备去山上溜达溜达。

出门后冲着屋子里喊：“爷爷奶奶！我去山上转转！”

爷爷在屋子里答应了一声，让他小心点。

大青看他出门开始汪汪叫，也跟着出来了。

孟照蹲下来摸摸大青的狗头，笑着说：“怎么突然那么粘人了？嗯？”

大青蹭了蹭他。

大青是个标准的狼青犬，很帅的体型，据有见过狼的老一辈说和狼太像了。

由于他们家这一片是没有几户人家的，有的都是看着大青从小狗长成大狗的老一辈，所以大青大部分时间是不拴着的。

逢年过节附近仅存的几户家里回来人，会把大青栓起来。

周围几户养的都有狗，养的都是小公狗。

他们这边没人喜欢养母狗，因为母狗下崽，养不了那么多，送出去又没几个要。

大青大部分时间是不和其他的狗出去玩，偶尔和附近的几只狗狗会一块去山上抓兔子。

说起兔子，之前山上的兔子几乎被附近的逮完了，孟照小时候去后山，经常有看见别人在那些像是兔子洞的门口放的捕兽夹。

后来兔子被抓的干干净净，爷爷经常感慨有快二十年没见过野兔子了。

爷爷讲，野兔子的小崽子刚出生就会跑，跑的可快了，一会没看住就找不到。

反正孟照是没见过。

后来去姥姥家，姥姥家原本养着别人送的几只兔子，兔子太能生了，越养越多。

初中那一年暑假去，孟昭煊说喜欢，后来姥姥和妈妈说可以带几只回去养，他们姐弟三个还有妈妈一人挑了一只，两只灰色的，两只黑色的，刚好还是两个公的两个母的，以后还能生小兔子。

妈妈还认真的当着兔子的面给了姥姥四块钱。

姥姥说是做个交易，让兔子知道，这样就不会很容易死掉了。

当时他们街上还没有拆了修水库，街上虽然破破烂烂的，但是什么都有，有小学，有初中，还有一个小小的幼儿园。

孟照的姐姐孟昭荔当时是在初中上初三，他在初中上六年级，一个星期回去一次，弟弟孟昭煊在幼儿园。

当时小学学校小地方小，没有六年级，六年级就挪到初中去了。

街上肯定是没办法养兔子的，妈妈就把兔子送回老家，给爷爷奶奶养。

后来初一的时候妈妈带着弟弟去爸爸那边了，他们的那个初中条件也不好，姐姐考的是他们市里最差的高中，在另外一个乡下的地方，一个月回来一次，太远了，姐姐也不回来，就住在学校了。

兔子养在老家，也是越养越多。

山上还时不时的有黄鼠狼之类的东西来偷兔子。

后来二伯家的那两个小孩回老家玩，把兔子门打开了，兔子就跑没影，孟照当时都快被气哭了，发了好大的火。

后来那几只兔子还时不时的到门口来转悠，孟照逮了好几次都没逮住。

再后来最开始的那几只兔子可能死掉了，再也没有兔子来附近了。

山上的兔子渐渐开始多了起来。

孟照记得大概是在初三的时候，大青开始和附近的几只狗往往后山跑，有一天还叼了个灰兔子回来。

那个可怜的兔子被咬断了脖子，脖子要掉不掉的垂着。

爷爷奶奶又高兴又好笑，最后爷爷把兔子收拾收拾，奶奶给炖了。

孟照一直摇头说不好吃味道大，爷爷奶奶偏不信邪，爷爷说：“是不是因为养了兔子所以不吃它吧。”

孟照反驳说：“的确是，但是兔子也真的不好吃！姥姥做过，我没吃，闻出来的。”

最后那锅兔肉老两口也没吃几块，剩下的过了过水，进了猫猫狗狗的肚子，给他们加餐了。

把大青教训了一顿，从那以后大青也不往家里叼兔子了。

不过去山上抓兔子成了大青和他的狗朋友们的日常之一了。

4月份山上的映山红都开了。

前两年映山红都被人挖走了，这两年村子里没来人，映山红又长了不少。

绿色的树丛里有映山红红色的影子。

山上的植被可能是因为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过，格外的茂盛。

之前大家走出来的小路，这会儿已经几乎看不见了。

刺丛特别多植物疯狂生长，茂盛的不像话。

循着之前的记忆孟照在刺丛中找到之前覆盆子（托盘儿）的位置，那里果然还有很多覆盆子。

只不过今年的覆盆子长得格外的好。

往常只有小小一个的野生覆盆子，今年却像种植的那种一样，又红又大，尝了一个，酸酸甜甜，特别好吃。

孟照心想可能是因为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里采摘它了，所以它长得格外的好。

把装在兜里的塑料袋掏出来，孟照把所有成熟的覆盆子小心翼翼地都给摘了装进去。

后山上的植物真的格外的茂盛。

绿茵茵的树木，黑沉沉的把阳光遮挡住，只留下一点缝隙。

孟照自言自语的对着大青说：“大清是不是有一点奇怪，这些树怎么今年长得那么好？”

之前村里没有人，也不至于长得遮的那么严实？

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

直到见到他小时候经常玩闹的那棵大橡树。

孟照才真的确定，这些树木长得真的有些过于快了。

上一年还只能两只手环抱住的那棵大橡树，今年再试两只手环抱不住，手和手之间还剩了很大空隙。

他已经不长了，而大橡树还在长。

长得飞快。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孟照又去了熟悉的几个地方。

上一年还是小小的一棵瘦巴巴快要死掉的桃树，这一年已经长得特别茂盛，特别大了，树上还结了很多果子。

之前只有一小片的刺泡树，这会已经蔓延了小半个坡。

太不正常了。

不管是橡树，桃树，还是那一小片刺泡。

至少在前两年都是没有多大变化甚至是没有变化。

而今年却猛的大变样。

上一年的雪还下的特别大，春天也不是特别的温暖。

今年的雨水可以说是匮乏，倒春寒还倒了两次，也就最近下了一场雨，也不至于说那么离谱吧。

植物的生长显然违背了一定的规律。

没办法，孟照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心中的不安一直纠缠着他，心里有一个想法，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结果。

孟照只能把那一小片坡的刺泡采了一些，放在另外一个袋子里装着带回去。

大青在旁边守着他。

孟照问大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一直跟着我呢？”

大青冲他汪汪叫了两下。

孟照苦笑道：“我忘记了你不能说话。”

“大青如果你能说话就好了。”

魂不守舍的拎着东西回了家。

奶奶在厨房里切菜，爷爷坐在门口磨刀。

孟照蹲在爷爷身边问他：“爷爷，你有没有发现山上有什么不对劲？”

爷爷耳朵不好，可能没有听见，问了一遍：“什么？”

孟照又重复了一遍：“爷爷，你有没有发现山上有什么不对劲？”

爷爷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去山上发现了什么？”

孟照说我发现山上的植物长得特别的快，快的有些不对劲。

爷爷点点头说：“的确长得太快了，植物生长一定有它的道理。”

停下手中的动作，爷爷看向远方：“上一次这么反常，还是□□的时候。”

“天突然就变了，没有雨，没有水，植物都旱的不行。”

“蝗虫又来了，把仅剩的一点绿色东西啃光了。”

孟照静静地坐在爷爷身边，听他讲那个时候的故事。

最后，爷爷说：“没办法，人又不是神，能知道的事儿啊，就那么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也管不了管不住，最近这几年，事儿越来越多喽。”

说完又安慰他：“你个小年轻别想那么多，过好当下就行了。”

孟照觉得头顶好像笼罩着一片乌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他下一场暴雨，淋成落汤鸡。

爷爷用粗糙枯瘦的手鞠了一把水泼在那把除了刀口被磨的泛着冷白色的菜刀上。

甩了甩手上的水：“动物和植物有时候比人聪明。”

把磨好的菜刀放在盆里过了过水，爷爷接着说：“它们更能凭直觉活下去。”

孟照叹了口气：“爷爷，我心里总是慌慌的。”

爷爷站起来，拿着刀往厨房走，把刀放在厨房里走出来看见孙子还愁眉苦面的，打趣他：“别想了，咱们小老百姓想那么多也没用。”

说罢突然想起来了：“昭昭啊，你和你姐姐打电话吗？你有没有问问你姐姐放假回来不？”

孟昭荔从小也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总归是不一样的，尤其是爷爷，时不时地就和他念叨。

不过姐弟两个人差三岁，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两个人也都是安静的性格，都不怎么说话，感情没那么深刻。

孟昭荔出生没多久就被爸妈放在老家，上二年级了父母才带着孟照和孟昭煊回来，后来爸爸出去打工了，妈妈在老家带了他们姐弟三个几年。

直到孟昭荔上六年级住宿去了，上初一孟昭荔不愿意和他们一块。

妈妈带着他和孟昭煊去了爸爸那里呆了两年，后来发现消费太高了。

孟昭荔考高中，妈妈又带着他们回来了。

孟昭荔上的乡下初中也不好，一整个年级没几个过建档线的，最后勉强上了最垫底的高中。

孟照学习也不好，爸妈贷款在市里买了房，又问舅舅他们借了钱，没办法送孟照去了当时姐姐上的初中。

索性那所乡下初中再经历了孟昭荔那两届退学率是过建档线的好几倍的惨案后，上头领导终于看不下去了，整治了一下，之后没那么离谱了。

一个星期回去一趟，回市里又远，车费又贵，孟照懂事的和妈妈说周末放学了去爷爷奶奶家。

妈妈和爷爷奶奶关系一般，一开始还不是很愿意，后来也没说什么了。

孟昭荔大学考了一个不错的专科，又升本上了一个民办的本科。

现在已经毕业了一年多了。

他们家的人都不是什么主动的性格，一年到头也主动打不了几个电话，发不了几个消息。

姐姐之前没毕业还会打两个电话什么的，毕业了就像妈妈说的出了笼子的鸟。

“自由”

爷爷都这么说了，孟照肯定要发消息问问他姐。

消息刚发出去。难得孟昭荔秒回。

白日做梦：我五一回去，你既然在家记得给我的房间打扫打扫，被子晒晒洗洗

孟子曰：好的，你什么时候回来？买票了吗？

白日做梦：我开车回去，28号到。

白日做梦：对了，我买了两只狗一只猫，你记得腾点位置出来给我放狗窝。

孟子曰：……

孟子曰：姐，你真有钱，中彩票了？

白日做梦：翻白眼[jpg]

孟照有种不详的预感。

孟子曰：你买的什么狗？什么猫？

白日做梦：一只阿拉斯加，一只萨摩耶，一只森林猫。

孟照被他柔弱瘦小的姐姐给震惊住了。

他们家里人基因天生骨架细，不是容易长胖，个子高。并且说来惭愧，孟照庆幸自己赶上了好时候，小时候是被爸妈带在身边，长大点上学，虽然不怎么回家，至少吃的挺好，他知道其实孟昭荔是小辈里吃过苦头最多的了。

小时候家里穷，又跟着爷爷奶奶，没点荤腥，后来青春期上了那个破初中和高中，饭菜更是没法说，一点油水也没有，吃完就饿。

那时候偏偏家里没多少钱，孟昭荔又不在爸妈身边长大，游离在这个家，生活费也从不要多。

孟照那时候不懂父母隐形的偏心，还认为爸妈都不管姐姐，姐姐做什么都不会被说，舒服死了。

所以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没补好，孟昭荔虽然看起来手长脚长，却是全家最矮最瘦的，才将将算是160的身高，体重常年维持在85斤左右。

孟昭荔上大学之后不怎么动脑子做运动，睡眠足够了胃口下降，最轻的时候才76斤。

孟照怎么知道的呢，那是孟昭荔大二那年国庆回家，孟昭煊赖在孟昭荔的房间不走，蹭她的床缠着姐姐讲话，被姐姐嫌弃，踢他下床没踢动，骂他死沉，比她还重。

孟昭煊那时候比孟昭荔高一点了，不过小学生最怕被激，偏偏还不服气，把妈妈新买的透明体重秤拿出来给姐姐看，非要比一比。

孟照没想到他姐竟然这么猛，养精力旺盛的猫猫狗狗。

孟子曰：姐，你真厉害。

白日做梦：谢谢夸奖。

结束了姐弟两个的话题，孟照去把姐姐要带着她的爱宠们回来的好消息告诉了爷爷。

爷爷笑着埋怨：“家里又不是没有猫没有狗，你姐真浪费钱，还买这养着。”

孟照嘴上附和心里却想：我要有钱我也买呢，多可爱呀。

想着想着有羡慕起来。

孟昭荔才毕业一年多，就过上了买车养猫养狗的幸福生活。

孟昭荔和家里人不亲近，自然也不会和家里人说自己赚了多少多少钱，她买车的事情还是发朋友圈忘记屏蔽表哥，被表哥告诉其他人的。

不过孟昭荔倒是说过她自从赚了点钱就开始摆烂了，靠兼职赚点生活费躺平。

孟照在公告刚出来的时候问候了一下，孟昭荔说她知道，还让孟照别乱跑人多的地方。

想了想孟照发消息问她。

孟子曰：姐，你回来什么时候走？

白日做梦：国庆后吧，我一个人不出门，但是外面最近不太安稳，回去待两天等过了风头再回去。

白日做梦：爸妈他们呢？

孟照又成中间的消息人了：还没问呢，一会我打电话问问他们。

孟子曰：你要回来和爸妈说了吗？

孟昭荔发了个哈哈哈哈的黑白熊猫表情包。

白日做梦：随便，反正我呆一两个月就回去了

和姐姐发完消息，孟照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安愿：“听你大伯母打电话说你回老家了？”

孟照“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安愿可能觉得之前没能去接他有些不好：“回来了就好，最近那个消息出来之后人心都乱了，你小弟也停课在家待着呢。”

孟照问了一下小弟他们学校怎么样，安愿叹着气说：“放假在家上网课呢，你说说这事情，都快中考了放假在家，你弟弟一在家都不爱学习，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考上重点高中。”

孟照安慰她：“那肯定可以的，孟昭煊成绩稳定，在家多监督他，考个重点没问题。”

安愿又叹了口气：“但愿吧”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安愿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总不能这几天都呆在老家吧？好久没回来了，你弟弟也想你。”

孟照顺着她的话说：“我先不回去了，刚好我姐过两天回来待几天，我们两个能作伴。”

安愿有些惊讶：“哎呀，你姐姐回去？她也没和我说。”

“这样也好，你们两个有个伴，等过两天我带你弟弟也回去一趟，好久没见你姐姐了呢，她什么时候的票，要不要我去接她。”

孟照回答她：“我姐说她自己开车回来。”

安愿有些失落：“是啊，她自己买了车，想回来就自己开车回来了。”

母子两个都不是很善谈的人，最后安愿说：“等下个月复查的时候我去接你吧，刚好去医院看看。”

孟照心里闷闷的，低低答应了一声，两个人就挂断了电话。

[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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