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墨的那一瞬,无色的心,几乎停止跳动。萧墨一步步走近,无色下意识缩到床边,还没开始,他就觉得,他要痛死了。
萧墨看到了无色眼里的惧怕和绝望,无色也看到萧墨眼中淡淡的红晕,这是他要撕了他的前奏。
“这几日,你辛苦了。”萧墨眼里波澜不惊,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温和一些。
无色紧紧抱着自己,摇摇头,咬着嘴唇,全身不由自主的发抖。
萧墨坐到床头,伸手摸摸无色光溜溜的脑袋,眼含笑意:“我听刘太医说了,你这几天救了很多人,医术精湛,沉着细致,以后,他要跟你探讨医术。”
无色可怜兮兮的看着萧墨,慢慢眨着眼,有些难以置信,萧墨居然跟他说这些?
“刘太医还说,你有悬壶济世的风骨。”说到这里,萧墨难得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是吗?”无色喉头一动,高度紧张的情绪微微放松了些,听到刘太医对他的评价,很是高兴。
“沐浴了吗?”箫萧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到床头。
无色刚刚有点放松心瞬间又紧张起来,他颤抖着身体,无助的看着萧墨,看了好一会,才在箫墨貌似平静的目光中,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这个给你,本王先去吃点东西,”萧墨目光温柔,两根手指按着床头的盒子,推到无色面前,“夜里能少吃点苦头。”
待萧墨出去后,无色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手指捏紧又松开,反复几次,他才睁开眼,跪趴着,颤抖着手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的躺着两粒拇指大小的药丸,通体晶莹,泛着油光,摸起来湿湿滑滑,还有点淡淡的药香。
无色猛地缩回手,不小心碰掉了盒盖,他知道这是怎么用的了!一时间他羞愤难当,手指紧紧抓着膝盖上的衣料,衣料在他手心里皱成一团。随后他伏在床上,失声痛哭。
萧墨进来的时候,无色已经躺下,被子肉眼可见的轻颤。
灭了灯,萧墨躺在床上,他的双眸愈发红得吓人,还发着光,在黑暗中都能看到殷红的血色,令人胆寒。
他伸手去拉无色,摸到的是无色穿着薄薄中衣的身子,轻颤着,呜咽着,让人不忍心对他做什么。
无色身子冰凉,萧墨的身体滚烫,双眸猩红。很快,撕碎的中衣就纷扬着落到床下......
窗外仍然下着雨。秋雨寒冷,房里却还有些火热。
有那么一瞬,无色很是懊恼,他恨自己,明明是如此无法言说的难堪,他却从中找到了可耻的快乐。
停下来的时候,萧墨慢慢恢复了理智。叫了热水,给两人清理完,才又睡下。
“你会放我走吗?”无色躺在一边,紧闭着双眼,思索良久才底声问道。
“什么?”因为太小声,箫萧墨没听清。
“灾情结束后,你能放我走吗?”无色稍微大声的又重复了一遍。
得到的是长久的沉默。无色的眼泪又来了,如屋外的雨水一般,绵绵不绝。
他低声呜咽,使劲的擦眼泪。他很难过,很绝望。他不想一辈子这样活的难堪。
“别哭了,是本王……对不住你。”萧墨叹气,伸手将人拉入怀中。
无色本想挣扎,可刚才太累,浑身无力,只能仍由萧墨抱着。
只能哭的更伤心。哭着哭着,他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萧墨三天两夜没合眼,每天都很累,刚才折腾半夜,更是累,但他毫无睡意,睁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看着这漫无边际的黑夜。
无色再次睁开眼,外面还是秋雨绵绵,天灰蒙蒙的,萧墨坐靠在床上,手里端着一本厚厚的卷宗。
“你这几天累坏了,多睡一下。”萧墨淡淡扫了一眼无色。
无色抬眼,看着眼底乌青的萧墨,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还有他手里厚厚的卷宗,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萧墨可能是一夜没睡。
无视萧墨的倦意,无色恨恨的翻了个身,甩给他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但是无色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就是睡不着。想要起身,萧墨伸手按住他,不让起来。
“我还要去看伤患。”无色瞪着萧墨抗议。
“那里有很多太医。”萧墨眼睛都没动一下。
无色:“......”
又躺了一会,无色摸摸自己根本不饿的肚子:“我饿了。”
绝世立即把饭菜端进来,连矮几一起,放到床上。顺便把刚收到的信件呈给萧墨。
萧墨拆开信件,是这几日民间募捐的记录,第一条尤为引人注目:百花会捐粮一千石,棉衣棉被各两千件。萧墨目光停留在“百花会”这几个字上,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否听过这个组织。
无色一脸错愕,看看萧墨,看看绝世,又看看矮几,反复几次,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吃吧!”萧墨垂手将信件放在床上,端了一碗粥,自己喝了起来。
无色只好起来喝了碗粥。
“你今天那也别去,就在这里躺着。”萧墨喝完粥又抬起卷宗,认真看着。
“为什么?”无色蹙眉,杏眼微眯,着实不解。
萧墨看了好一会卷宗,才淡淡的道:“绝世说,你这几日没休息好。”
无色又无语了,萧墨今天到底怎么了?
“昨夜的药里,有些麻醉成分,你身上有伤,也不方便照顾病患。总之,你今天哪里都不能去。”
无色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我受伤是哪个禽兽干的?
他恶狠狠的看了萧墨一眼,昨夜的种种,还有上个月的,那种粗暴,那种不可言说之处不可言说的痛楚,历历在目。他突然发了狠,抓着萧墨右边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萧墨面无表情的握紧拳头,直到自己的胳膊隔着中衣被咬出血痕,无色心的恨消了些,才松口。
萧墨冷着脸,一直没说话。中衣上血迹星星点点,他猛地起身,满身煞气,把无色吓得魂飞魄散。完蛋了!这下真把禽兽惹毛了!
无色犹记得几天前惹怒萧墨,差点被掐死,他心里不由得深深恐惧起来。
萧墨周身的气息冷得吓人,他径直出了门,回来时,换了件干净的中衣,右胳膊上隐约能看到包扎过的痕迹。
他从架子上拿走外袍,边穿边走,连个眼神都没留给无色。
整个房间,立刻只剩下被窝里失神的无色。屋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内,只有他浅薄的呼吸声。
他不禁害怕起来,他又把萧墨惹怒了,那个手里有着生杀大权的人,上次因为没有回应差点掐断气,这次,迎接他的,会是怎样的暴风雨?
无色不敢深想。曾经,他寻过死,但萧墨告诉他,寻死就等着他踏平相国寺。如今伤了他,他会不会一怒之下,也对相国寺出手?
思及此,无色慌乱爬起来,草草穿了衣服,一瘸一拐的要去找萧墨认错。
才到房门口,绝世就揽拦住他:“摄政王有令,无色公子不得踏出房门半步,否则后果自负!”
无色收回脚步,垂着头,一步一挪的走回去。没走几步,轰然跪地。
说真的,考到驾照之后写文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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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盒子里装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