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归途（情书合集） 第68章 工厂记事

He would always say: “quickly,quickly!”

I am a person, not a machine. I do it all the time, do not have a little time to have a rest. You can do it quickly, you just do it! You are a terrible man. I hate you! 既然无法用汉语对组长陈蔡业的行为表示不满，我就说英语。

陈蔡业，斤斤计较，按部就班，公私不分，借着自己组长职位的便利，到处寻找女生聊天，更有甚者，用一套流氓套路对待看得上眼的女生。陈旧的菜叶，早已腐烂。

他曾站在李叆乔身后，靠近李叆乔耳朵：“今天眉毛画这么好给谁看啊？”李叆乔忽然移过凳子远离他，一句话也不说，继续做事。小人得志，如此作为！

听着梁白茶一直咳，我如坐针毡，我想把这工作扔下跑去为你取药倒一杯热水，有谁生病的时候还在这样子一刻不停的工作。我就这样的想了很久，时间过得慢，我受着这折磨却始终没有一丁点的行动。你不是他，他不爱我，可在这样所有人都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无动于衷的情况下，我还在顾虑着那么多。只是顾虑偏偏像水草，会把落水的人越缠越紧直到不能呼吸，而我的犹豫也只会让近在咫尺的关怀越幻想越遥远。我只是——丝毫也没有靠近你。为什么不喝药？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为什么也没有人去关心你？

但是，不能一见面就谈爱呀姐们儿，我以什么身份为梁白茶感到担忧呢？

方靖宇给我的诗歌做美工了。

虽然他的排版令人发愁，但还是很好看。虽然他擅自把“他”改成了“她”，但还是很好看。

既然在宋世勋那里杳无音信，像把玫瑰花瓣扔进大峡谷期待它的回音，那就随他去吧。

方三岁，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追你了，以后就不要走了吧。

宋世勋不爱我了，我也只是痴笑着，这爱情，可真是荒唐。

日日夜夜，夜夜日日，不知过了黑夜，还是到了白天。

我还在执于以前，我知道回不去了，只是还没遇到，可以让我放下执念的人。

要念念不忘，要努力守望，哪怕前途未卜，不明真相。我还可以喜欢世勋吗？就再喜欢一个月吧。

对不起我还爱着你，

对不起我无法忘记，

我要一直道歉下去，

才不会觉得我无意的打扰有愧于你。

亲爱的，对不起——

现在的我，我只想有个知心人，可以陪我在这夜里坐一会儿，有月亮、蝉鸣，还有灯光。

休息时间，一改往常的我没有立即去休息，而是把岗位上装底板打螺丝的工作都做完，“你们别走呀，一起做完吧。不想组长陈蔡业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然后仿佛全世界都欠他钱似的铁青着一张脸不断催促：‘快一点！快一点！’”拉着工友把流水线这一横排工序完成，蹦蹦跳跳去洗手。回来后却不知不觉走到梁山茶旁边的工位，安静地做起工作，这样子，离他很近。

原来关心一个人，是这样的在潜意识里无声无息，控制你的思想，贯穿你的行动。

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挺爱吃酸的，但这连着两三天喝柠檬水不加糖，喝酸奶不加糖，真的要酸到cry了，不过，柠檬水是先前约会时梁白茶买的，原味酸奶是前些天梁白茶托人送来的，我没想过他再送我东西的，但是他送了。真切得可以握在手中的幸福真的太美好了不是吗？但宋世勋从来没送给我任何东西，连一分钱的红包也没有，我是如何，如何还如此地爱着他，我想我是一个思想至上者，从来忽视物质需要的思想至上者，把爱情定义为一种飘渺的感觉。

其实我还放不下，

其实我还在牵挂，

婉尔瞬间，

春秋冬夏。

时过境迁，

石已成沙，

星已陨落，

浪已枯涸，

爱已湮灭——2017.07.18

正午十分，我自个儿在食堂里吃饭，手机响了。是宋世勋的消息，他说，“我也不知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有女朋友了。我说这个的意思是觉得你应该有必要知道，不要让自己太累。可是，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心，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不爱你了。”

“我还能做什么？你还要我说什么？我没有回家，保持联系就是为了能够去见你一面，我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我知道我一定想要去的，我想要去和你做哪些每一对恋人都可以去做的事。我今天签离职申请书，可以签到八月中旬而后去看你。”

“走吧。”

“什么？连多说两个字都如此吝啬了，这叫我怎么理解——我们走吧？我走吧？八月中旬走还是八月下旬走？走去上海还是走去湘潭？”

“回家吧，我去见你，她会生气。”是讽刺么，如果当初宋世勋有稍微一点点如此顾虑过我的感受，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到今天这一步了？

“杨妮去见你，你就可以见，那你顾虑过我的感受吗？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么无足轻重。既然最后会真的分开，那又为什么要在一起，为什么要说将来会有婚礼？

一些小吵小闹就可以成为分开的理由，两年前我是不是就应该想过，有一天你会像狠心对她一样的狠心对我。

一个又一个女朋友，来了走了，来了走了……

你说你这辈子只爱过两个女人，说得太过认真，让我以为我们会有长长的一生要一起度过。

你是走了，又有没有想过，你在另一个人身上留下的习惯与痕迹，还要经过多久的时间怎样的在痛楚中抹去？

我以前虽然不懂感情，但确实认认真真在爱你，有多深的爱就有多重的烦恼，怎么可能不会有吵吵闹闹？这一次确实是真的很难受才会说出那样无情的话，为什么就不能看在往日我说原谅你的情分上再给我们的感情一次机会？

有时候真的觉得没有前路了，但真的特别舍不得就这样放弃，只是我一个人还不想放弃。

我只爱过一个人，我打算忘记的，却是一旦提起，便再也无法接受他人。

杨妮说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一直哭，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自己，而你转身立刻找到下一个陪伴者，无论对下一任真情或者假意。却留下令一个还爱你的人，为了那些回不去的过往哭泣。

你说有机会要一起去旅行，你说喜欢没有他人打扰的单独在一起，以前的我还太小，总不懂这些意味着什么……”

没有音信了，不管我说什么说得再多说得再好说得再打动人心他都再没有一点点动容再没有一点点音信了。

失联了这么久，我又何必不死心的抱着那稍微一点点的希望呢？觉着我可以靠自己赚到路费，觉着我有望去上海见他，可是，那然后呢？然后我都没有想过了，我只是不愿接受这爱情终是走到尽头的事实了，只要努力争取就一定可以有所获得的，这难不成是个谬论了？

我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我感觉我失去了什么重要到难以言喻的东西，我感觉我是在真正的现实意义上失去他了，我没有男朋友了，没有了。我为什么喜欢梁白茶呢？梁白茶出现在我身后的第一秒，我觉着，我见到了我一直想见的人，我开始连幻想和现实也分不清了。

为什么呢？因为我爱，我爱他。至于我爱的到底是谁我爱的有没有结果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了，有人可爱有情可付有话可诉就是自始而终了。对于宋世勋，我想我是习惯了爱他并拥有他的爱，习惯了依赖他并接受他的依赖，习惯了对他有所期待，他是，闯入我美好爱情幻想的第一个勇士啊，是白马王子是温柔之翼是人间理想是我的初恋。他离开我了吗？我至今，第一次严肃的意识到这惨痛的事实——经历了多少事情犯了多少错误开了多少玩笑他都从来没有说过的一句话——他有女朋友了。

我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似乎只想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悲伤可以浓重感到淹没一切了。一波又一波就餐完毕的工人离开了，也有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两眼的，也有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的，总之没有任何一个人干扰我的。直到食堂里人都走完了，空荡荡的，只剩下机械风扇不断转动的声音，有些暗淡的天色里不显突兀的声音。我哭累了，我都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除却十四岁爷爷过世我第一次在严肃意义上面对死亡，我能感知到些什么，断断续续的我忍不住眼泪地哭。

我独自走出大门，一只小虫子也想允一朵花朵上的甜味，轻轻一碰触它荒荒张张地逃跑。我啊，也是过着这样战战兢兢的生活，不是么？

本以为时间不算长，

分分合合，吵吵闹闹，

一生只够爱一人——

奈何不过，本以为。

那些甜蜜的话语，

我一句也未忘记，

还未完成的心愿，

就交到另一个人手上面。

我想睁眼就看到你容颜，

我想我们能够有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我想陪你去旅行，看月亮慢慢升起看流云渐渐消散，

我想看到你笑，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你开心便好。

那些我们曾留下的遗憾，会在时间的匆匆里圆满，

请原谅我甜蜜的谎言——

看不明了，在泪水里融化的时间。

我一直惴惴不安，因为我们认识没多久也不会有人要必须答应我的要求。

我想要把它搁置一段日子再问起，但今天主任突然就讲了填写辞呈的事儿。

我便要冒冒失失地写了计划：梁白茶，我想去看海，和你一起。

因为现在离海很近了，下次再可以看海便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但是这样的话就需要早一点走了，二十号左右的样子，那你就会挣得钱少一些了

因为我回学校是还有作业要完成，所以要留一些时间出来。

你要慢慢，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梁白茶说，“不去。”因为他早也做了决定暑假两个月的工资用来买电脑。

可李叆乔不懂，李叆乔的心里只有爱情。

别再这样子了，接下来的时间就好好在一起，做我的男朋友。

感情，从来就只是两个人的事情，总不那么适合和他人说起。

是因为不能一起去看海吗？这也不算很重要，你可以什么都没有，什么计划都不打乱，因为我也身无分文，我也有所期待。相互陪伴、散步说笑，无论随便做些什么都好，这样的平凡对我来说已是太久远的奢望。

我知道你不是他，我喜欢的却仅仅是你的样子，至于灵魂，你对我来说只是个太过玩劣的小孩儿，我会想到我弟弟，他会比较尊重我把我的话很当真。我们可以从澳大利亚聊到欧洲，他会讲些我所不了解的小国家，我会说些宏观的地理及生活，然后为自己的糊里糊涂而笑个不停。他今年也有一米八五了吧，冬天的时候，我总喜欢穿他的外套，宽宽大大的衣服就好像更温暖。

不喜欢吵闹，不习惯喧嚣

却想待在你身边，

无论人潮拥挤的街上，

无论货车轰鸣的路旁。

能够每天见到，又是怎样的一种奢望？

我也不是很认真，

你也不必太当真，

不过匆匆一夏，

不过莞尔瞬间，

能够遇见，已是万幸——

只想待在你身边。

你所做过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会没有用。它们会一点一滴塑造现在的你，现在这样的就在我面前却无法改变的你，固执任性时却丝毫不会察觉的你，外表帅气灵魂随意的你，沾染太多尘世气息的你。还有不明事理的我，莫名一直喜欢你的外表的我，不懂爱情的我。就让你打破我所有的幻想，给我一刻钟的清醒吧。

你对我来说，就只是个孩子，而我在你面前，却更像个孩子。

I miss you too much, baby. I know, I was not true, but I still want to say, give me next chance, please.

大清早，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到处走走。一个人的旅途，已是习惯，习惯了慢慢，习惯的安然，一个人也好。

老旧的栅栏，简单的石椅，从纵横东西南北的黑色电线上，我又见到了燕子。砖红的墙壁被墨绿的爬山虎铺满，层层叠叠，深深浅浅，其间里银白色的小窗格外的显眼。天边凝滞的彩云和家乡的一样美。

再往前走，遇到一颗很古老的树，树下落满了叶，不知它已过了多少年，又见过怎样的沉沉浮浮，悲欢离合。看着它苍老而又繁壮，在时间的留痕后，终归的惹人怀想——

半年惶恐，半年深爱

半年浓愁，半年哀怨

两年离索，可以这么短，也可以那么长。2017.07.20

“快刀斩乱麻，金戈战铁马，收拾旧山河，再出发。”

我们已经走得太远，自从分散，无从记起，

你的强大，不是为了守护我，

而是为了“棋逢对手”。

其实你从来，没和我说过狠话，

你的话很轻，听的人太在意，心境才太沉，

早都习惯在绝望里想念的我，

古板、呆滞、木讷，

从学不会，全身而退，

我只能说“你别管我”——

你的世界，我无法迄及的世界，

和那个但凡看到我就会打心里乐的你。

至此，我终于明了，

无法重新来过的原因了——

我爱的终究也不是全部的你，

只是那个想象中的愿意配合我演戏的关心者，

一个少有喜怒哀乐，在我面前永远坚强的依靠者，

一个少有日常琐事，像是在历史纪年的陌生者，

一个温文尔雅，只说爱我的遥遥者。

——会为我划破了手而自责，

会为我走失了路而引航，

为我的一句爱你而欢呼雀跃，

为我的一首小诗而感动不已，

因我的一场小病要关怀备至，

对我的稍微一点情绪都照顾周到。

每一场旅途如约而至的嘱托，

每一个夜晚深深浅浅的呢喃，

你说过的“晚安”。

我幻想中的白马王子啊，

你看看现在的我——

丢不掉的思想里尽是忘不掉的过往，

见不到的容颜前全是放不下的思念，

多想留有一句：见字如面。

我爱得情愿心甘，

如今却只剩得藕断丝连，

所有的痛我来担！

如你所愿，你该有忘却孤独的生活，

我也是时候只想想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好好过——

过好现在就好，我终究会想明白。毕竟这两年来，我和世勋都过得太辛苦。只是时不时想起来，觉到的是特别的舍不得。2017.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