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当然也要讲科学 第22章 集训4

新课是夏川负责的阵法课。

尽管正常要二年级才开课，但现在情况特殊，考虑到三校中级部课程设置都差不多，赛事未定，正是弯道超车的好时候。

但不知长老会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三校都在让学生提早学非一年级生该学的东西，于是三令五申比赛中不允许出现诸如魔法阵之类的大面积魔法。

夏川刚上了两节课就接到这个通知，无奈之下将学会绘制二十种魔法阵的要求改成至少能认出十种常见魔法阵，十种叠加魔法阵。

作为补偿，从攻击课里挤出来的上课时间——临近午饭的一个小时，在她们达到要求后不会再还给攻击课，可以让她们自由活动。

辨认阵法对翻过眼书的方秉心而言不算难事，在改要求的第一节课花半小时将可以叠加的魔法阵复习了一遍，便去找夏川老师检验了。

“传送魔法阵。”

……

“防御叠加促进植物生长魔法阵。”

“合格了。”夏川似乎并不意外方秉心回答顺畅全程无错。

只是最后，方秉心得到答复扬起的笑容，让拿着一摞绘制着魔法阵图形的纸张的夏川老师神情有些恍惚。

脚底抹油想开溜，方秉心打算抓紧机会去图书馆找往年的毕业照，看看能不能找到妈妈。

“等一下。”夏川喊住了方秉心。

“夏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你要学传送魔法阵吗？”夏川语气平静，“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想回家，现在还想学吗？”

方秉心愣了一瞬，回想起刚来伊格德拉西尔时受到的冲击，新的世界运行法则让她无法适应，想回家是那时候最大的念想，夏川还承诺若不入学则提前教她传送魔法阵让她回家。

因缘际会留了下来，到现在她已经对魔法得心应手，并发现妈妈的过去是一个谜团，这会儿有了线索正准备去查。

不过——

“学。”

不学白不学，多学点又不会吃亏。

魔法阵的绘制并非简单的图案绘画。

首先，用月桂树叶汁、花楸树花叶果汁再加上无根雨水，按照一定比例调配，制作出绘制魔法阵的药水。

这样的魔法药水延展性极强，只要绘制工具沾上一滴便可以绘制整个魔法阵，不论阵法要画多大。

绘制工具倒是不拘一格，只要能沾取药水都可以，不过羽毛笔是最佳选择。

其次，在不被打扰的安静环境中凝神静气，与魔法药水产生连接，才能开始绘制。

过程中，需要一直用魔法控制着已经脱离绘制工具的药水不乱跑，保证画好的部分全程待在该待的地方，一笔绘成，不能中断。

绘制结束，将构成整个魔法阵的药水一齐脱水，等待干透也可，不过药水需要的干燥时间很长，一般不推荐。

魔法药水融入背景的瞬间念出相应的咒语，纹路亮起，魔法阵才算完成。

药水和工具由夏川老师提供了，方秉心却迟迟无法和魔法药水产生连接。

“不着急，你带回去慢慢感应。”

到点，瓦尔基里将风场打开，又开始训练。

方秉心是第一个击中模型的。

但很可惜，只是魔法抵达了五百米之外，正巧撞上移到这个位置的模型，并未命中靶点。

反弹出来的魔法却不管不顾，直挺挺朝方秉心飞过来，似乎完全无视了风场的存在。

方秉心侧身躲开，最后魔法落到背后的地面上，砸出个不小的坑。

忽然理解瓦尔基里老师为什么把躲避放在第一位了。

甭管对手的实力如何，高于自己还是低于自己，单看这次反弹来的完全由自己发出的魔法，若非会躲，不敢想象砸到自己有多疼。

另外三人已经习惯方秉心样样第一了。

注意到旁边夸她的仇肃一身轻，方秉心扶了扶眼镜，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的斗篷呢？”

来集训之后瓦尔基里便让她们把有防御功效的外袍暂时脱下。

除了已经和自己黑斗篷长在一起的仇肃，她说自己的斗篷是专属魔器，并非单独的防御校袍，瓦尔基里由她去了。

从认识到现在，没见过离了黑斗篷的仇肃，乍一看不是被黑斗篷裹住的人还有点不习惯。

“送去熔炉学院了。”虽然没了黑斗篷，但仇肃的脸色却黑得比斗篷还黑，她也不习惯。

“被抓去修整了？”

“怎么可能！”仇肃愤愤出声，“拿去改装了。”

“上次被风吹得乱叫，我认为还需要更精简的常驻形态，就送去让学姐帮我改装了。”

若非没有条件，又出不去，她肯定要自己亲自改装的，但没办法，只好退而求次了。

“改成什么样？”方秉心问。

“等拿回来你就知道了。”仇肃卖了个关子。

等到方秉心在操控魔法经过风场精准击中移动中的模型的靶点时，有了她打头，四人陆陆续续都成功了。

于是又恢复到开启风场前的节奏，都练至不需要耗费多余力气便能轻松击中靶点。到了这种纯熟的地步，再往后退。

如此循环往复。

这段时间方秉心已经成功和魔法药水产生了感应，开始练习绘制传送阵法。

从一开始顾头不顾尾，多画几笔药水便脱离控制开始乱流，无法继续绘制。

到现在可以一心两用，药水离开羽毛笔便牢牢稳固在它该在的地方，只是精神力欠佳无法支撑绘制，总是差了那么几笔。

“为什么一定要一笔完成，分开画不行吗？”方秉心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感到困惑，“画一笔，将这笔烘干，再继续后续的绘制。这样不需要一直分神去关注画出来的部分，会不会更简单？”

“可以是可以。”夏川回答，“历史上刻在石板的魔法阵便是一笔一笔分开刻的，不过会有新问题产生。”

“一笔绘成，统一脱水”的目的是让魔法阵纹路里分布的魔力均衡。

起笔连接末笔，魔法药水会自动将内部富含的魔力平均摊开。绘制者的掌控力不足导致落笔时的轻重变化，不会影响魔法阵的完成度。

图形正确，咒语正确，魔法阵便完成。

失衡的魔法阵不起效用是小事，大不了擦去重画就是。但除此之外，魔法阵纹路魔力失衡极有可能导致出现意外，爆炸都算幸运的小失误，最要命的是意外通常是未知的。

“我上学时有个同学，她在绘制的时候没发现药水断开了，和你说的分开绘制殊途同归。”夏川睨着方秉心，语带恐吓。

“魔法阵反噬，她全身骨头都碎了，差点永远站不起来，最后还是校长请来坐镇王室的牧师大人才治好的。”

“这么严重。”方秉心目瞪口呆。

夏川语重心长：“可以有你自己的想法，但是在做事前，最好先问问前辈，或许已经有人踩过坑了，没必要再踩同样的坑。”

“好的，我知道了。”

但她已经灵机好多动了，方秉心蓦然心虚。不过她练的魔法好像都没什么反噬吧，应该没有吧……

方秉心删减了一些过程把她之前练习魔法的灵机一动告诉夏川，询问是否有后遗症。

夏川盯着她半晌不说话，陡然冷笑一声。

方秉心被笑得打了个寒颤。

她还年轻，还不想有事啊！

“没事。”夏川凉凉地瞅了她一眼，“只是偶尔积累的法力跟不上，可能会头晕乏力，休息休息就好了。”

方秉心松了口气。

原来之前拼火完倒头就睡、感知风场后晕乎是因为这个。

“那我该怎么积累更多的法力呢？”

“身体每时每刻都会自动积累法力，我听说了你进步神速，身手不错，脑子也转得快。估计没留多少时间让你的身体积累法力。”

夏川十分中肯，“说让你休息太假，现在特训着呢，不加倍训就不错了。”

右手扶住眼镜框遮住自己的神情，方秉心有点莫名想笑，为什么这么真诚地说出压榨别人的话啊？！

“在六个职业里，剑术师是积累法力最多的，你可以去问问瓦尔基里。”

于是当方秉心找到瓦尔基里问出同样的问题，迎面而来的是一把和自己一样高的重剑。

双手举过肩膀撑着重剑的剑柄，右腿后错蹬地借力才不至于被重剑压倒，方秉心一脸迷茫：“啊？老师什么意思？”

这是在课堂的休息时间发生的，另外仨小伙伴也被吓到，走过来想询问情况。

“积累法力，平时身体会缓慢地进行。”瓦尔基里瞟了一眼云吉，伸出大手将重剑从倾向方秉心扶正，“重剑材质特殊，在挥舞重剑时会加快身体积累法力的速度。”

“可是——”瓦尔基里一松手，重剑又朝方秉心那边倒过去，费劲全力才重新扶稳，“您的剑太重了！我挥不动啊！拿都拿不起来！”

“扶着。只要你的力量是因为重剑而发挥的，都有同样作用。”

“以后休息时间来找我扶剑。”瓦尔基里一向古井无波的眸中居然透露出一丝笑意。

天姥姥，这些老师都怎么回事！

方秉心有点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