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无限 第33章 31.幕间：γ

【已通关游戏《信仰囚笼》，正在进行结算，请稍候。】

【等级提升至lv3。基础积分奖励：5000。本局游戏共净获得积分7200。您现在的积分为11090。因达成完美结局，奖励额外道具*1。】

【奖励稀有道具：进阶技能书A。用于强化玩家初始技能的卷轴。一次性。】

【奖励额外道具：惊喜盲盒A*1。正在抽取……您已获得道具“鎏金假面”。】

【鎏金假面B：给予你在任何场合中如假面舞会般的盛大伪装。玩家在使用道具期间可改变外观，每场游戏限制一次，且解除后不可在该场游戏内恢复。】

【您的技能“光的垂怜A”熟练度上升了。自动使用进阶技能书A。您的技能产生了分支。】

【技能分支-光刺B：在发动“光的垂怜”期间，玩家可以召唤拔地而起的光刺对非人单位造成伤害。】

【好友系统开放。您可以添加其他玩家为好友并进行私聊，该功能仅在卡提纳生效。】

【您位于第十终末排行榜第九位。】

【正在连接，请稍候……γ-OOO；δ-OOO。】

【您已获得道具“高级副本通行证A”：暂时改变游戏等级以穿梭于各种副本。等级上限为100，下限为1。仅尚未身处副本时使用生效。】

【γ正在注视着您。】

恍惚间，黎明踩断了地上的一截枯枝，断裂的脆响和鸟鸣回荡在雨后的山谷里。

这声响刺激得他猛然回神。

这里又是哪儿？又是哪个莫名其妙的梦吗？

周围是一片苍翠的雨林，潮湿的空气钻入鼻腔，目光所及是地上斑驳的树影和成堆的枯枝腐叶，真实得不似梦境。相比之下，什么列车卡提纳游戏世界才像是可怖的噩梦，虚幻与现实的界限再次变得模糊。

雾气弥漫。

黎明忽然想起那个附身克里埃特的梦也是如此水汽氤氲。那个梦于他而言并不美好。于是当他再度见到弥漫的雾气时，脑海里总会预想出糟糕的事情，比如夜川又和克里埃特滚在了一起，又比如有不知名的存在从雾中现出要直取他的首级。

此时雾中竟真的现出一道人影。

那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绸缎，轻薄的青纱在她身侧翩翩起舞，勾勒出曼妙的身形，卷动了鬓边的长发，扫过堪称完美的精致脸庞。她面向黎明，轻闭着眼，慈眉善目，唇色绛红，点点柳藤花饰攀在她身上，像一串流淌的瀑布。

【γ正在注视着您。】

雾中仙女。黎明如此评价。

但眼前这仙女显然并非常人。黎明不知是否有玩家能这样通过系统传递消息，也不知是否有玩家的名字真的只是个希腊字母“γ”，但当这些因素与这片奇异的雨林结合起来时，仙女是普通玩家的概率就微乎其微了。

黎明想起只见过一面的第二晋升者普罗米修斯，也是如此神秘。

“你是晋升者吗？”黎明问。

雾中仙女摇头，长发随着动作轻轻飘摇。

“γ？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黎明看了看频频跳出提示的系统栏，“这里是哪里？”

【γ说，这里是梦境的交界地。】

仙女依然向着黎明，却并未开口，只余系统消息在一条接一条弹出。

黎明意识到眼前人可能不会说话，只能靠系统传递消息，于是赶忙道歉。微微鞠躬的同时，他猛然发觉自己竟双足站立，没有拐杖，也没有轮椅。

仙女笑了。

【γ说，想和玩家“黎明”做一个交易。】

黎明跺脚的动作一顿。

这则系统消息的语气很奇怪。如果仙女是个哑巴，要以系统代言，怎么会以第三人称的冷漠视角来给“玩家黎明”发消息？

黎明抿了抿唇：“什么交易？”

γ的脸朝向了他此时完好无损的右腿。

【γ说，祂需要眷属。玩家“黎明”在《信仰囚笼》副本中达成了完美结局，祂很欣赏。祂希望玩家“黎明”今后为祂工作。作为回报，祂会治好玩家“黎明”的右腿，并额外实现玩家“黎明”的一个愿望。】

“祂”。额外实现愿望。

等黎明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后退了两步。

他冷声道：“你不是人类，对吗？”

雾中仙女保持沉默。

“在进入这个游戏世界之初，真理就说过成为晋升者的玩家可以实现愿望。这种天方夜谭只能由‘真理’这个等级的存在达成，而你口口声声说可以额外实现愿望。”黎明眯眼看着仙女，“系统称呼你为‘祂’。这个字是称上帝、耶稣或神的第三人称代词。你到底是谁？这个游戏世界难道不止真理一个类似的存在吗？”

仙女又笑了。

【γ说，这不重要。询问玩家“黎明”是否答应这个交易。】

这回轮到黎明沉默。

【γ说，祂很欣赏玩家“黎明”。祂知道玩家“黎明”自幼受右腿疾患困扰。如果答应交易，玩家“黎明”今后都能像现在一样与正常地双足站立。】

“你想要我做什么？”

【γ说，很简单，无条件听候祂的差遣。】

“这不就是招了个忠心的仆人么。”黎明冷笑，“那你让我去杀人，我也不能拒绝？你们这游戏世界害死的人还少吗？还要额外招募刽子手？”

【γ说，玩家“黎明”可以额外实现一个愿望。】

黎明向前一步：“看来你还不知道，我是个没有愿望的人。”

仙女不再勾起嘴角。

“就算我有什么不得不实现的愿望，我也不能因为它和你们这些玩弄人命的家伙同流合污。你只能在梦境里见我，想必自身也受许多限制。我不答应你，你也不会把我怎么样。”黎明盯着仙女的眼睑，“你，或者说你们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这个世界的幕后主使是谁？那些死去的玩家真的死了吗？”

雨林忽然刮起一阵飓风，仙女的绸缎随风飘扬，卷起的枯枝败叶迷了黎明的眼睛。

【γ说，很遗憾，交易失败。玩家“黎明”在此梦境里的记忆即将被消除。】

黎明咬牙：“谈不妥就想跑？你必须给我回答那些问题！”

可话音刚落，黎明的右腿一软，又断了知觉。他重心不稳地往右前方栽倒，飓风将他压在地上，只能堪堪仰起头，半天直不起身子。

【γ说，玩家“黎明”若不答应，一辈子都是这幅可怜的蛆虫模样。】

“我早就习惯了……”黎明艰难道，“刘铭死了，文彬死了。还有我看不见的地方，数不清的人都死了。我不会答应你。相反，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

更猛烈的暴风将黎明的头颅也压在地上，腥臭的泥土塞进他的嘴巴，让他出不了声，喘不上气。

【γ即将消除您在此梦境的记忆。正在消除……警告，异常，消除失败。】

【γ感到奇怪。】

【正在消除……警告，异常，消除失败。警告，梦境即将崩塌，玩家将被送回卡提纳。】

γ一直紧闭的双眼睁了开来。那双眼睑之下是混沌的虚空，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黎明。

【γ说，既然如此，玩家“黎明”将被禁言。有关此梦境的一切，不能向任何人表述。】

黎明颤着双臂将自己撑起来，吐了一口带土的唾沫：“谁稀罕你。”

仙女不再理会黎明，消失在风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