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之心心相印 第144章 你配得上路垚吗？

“爹，您这是做什么？您打我哥做什么？”白幼宁吓坏了连忙就要扶起他。

却被白启礼厉声阻止道：“别管他，让他跪着，让他好好反省究竟错哪了？”

他垂眸看着单膝跪在自己眼前的男人，眼中没有丝毫的心疼，有的只是恨铁不成钢，冷哼道：“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就在他们都以为白启礼要惩治他的时候，他却失望至极的说了一句话。

“楚生，你配不上路垚的爱。”

一句话让乔楚生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老者。

而白启礼却不再看他，别过头淡淡的说：“你起来说话，跪坏了，路垚那小子还指不定要怎么心疼。”

乔楚生愣住了，呆呆的任由白幼宁扶起他，轻声道：“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摔了摔拐杖，丝毫不掩藏自己的嫌弃和失望，“乔四，你配不上路垚的爱。”

“路垚可以满心满眼的都是你，而你，为什么不能满心满眼的都是他？你扪心自问，这对路垚公平吗？你配爱他吗？”

“老爷子我……”

“爹，您什么意思啊？”白幼宁不解地问道。

“你先回去陪陪路垚，我有话跟你哥说。”

“噢~”小姑娘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她爹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白启礼才转过身，幽幽道：“楚生，你背负的太多了，这对路垚来说不公平。”

“我……”

“你先听我说。”

“路垚在巴黎的事情我都听幼宁说了，这小子为你承受的太多太多了，他为你放弃了路家，放弃了他尊贵的身份，只为了和你在一起，那你为什么不能为他放弃呢？我让你选择，你很难说出答案吗？他一心一意为你，而你却不能一心为他，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

“上海滩乔四爷重情重义，你重白家，重兄弟，重恩情，你重一切，那你将路垚放在何处？他或许对你来说很重要，是你的诸多选择之一，但从来都不是唯一的那一个，不是吗？”

“这对他来说公平吗？他远离路家来到上海打拼，靠自己聪明的脑子打拼出一份事业，却被你拐到了身边，诺大的上海，唯有你乔楚生的身边才是他的栖身之所，而你呢？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除了路垚身边，你还有别的地方可去，他对你来说从来都不是唯一的那一个，今日，我让你在我和路垚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你难以回答，若是路垚知道，他该有多难过？那明日呢？若明日有人用你的兄弟威胁你，你是不是可以眼都不眨地放弃路垚，哪怕甚至对方是要路垚的命？这样的你配得上他的一腔情意吗？”

乔楚生怔住了，明明老爷子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可偏偏连在一起，为什么那么痛呢？

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一直以来做的都不够好，虽然他此前说路垚是他此生唯一坚定不变的选择，可真到那一日，面对对他恩重如山的白启礼，他还是犹豫了，还是不知该做出何种选择？

路垚对他重要，可白家的恩情是他终其一生都还不完的，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白启礼懂他的所有顾虑，缓缓说道：“不要用我来当借口，我收留你，培养你，让你成为青龙帮的二把手，给了你如今的地位名声，不是让你报恩的，不是让你心怀感激的，更不是让你在关键时候舍弃路垚的。”

“你要明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保不准哪天出现什么意外，这个问题你终将要面对，如果你做不到，你就趁早离开他，路垚是个好孩子，他值得更好的人倾心相待，而不是这样一个可以为了恩情，可以为了情义，随时舍弃他，把他放在第二的位置上的人。”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行走，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脱离了我白家，你就什么都不是，这样的你被路垚喜欢，是上天赋予的恩赐，可你凭什么仗着他喜欢你就肆意挥霍他对你的情意？你凭什么让路垚一次又一次地为你担忧？你凭什么让他一次一次地为你担惊受怕唯恐你出点什么事？”

“他这样为你，你却可以随时舍弃他，你对得起他吗？我这个老头子不需要你还情，也不需要你报恩，前半生你为了白家，为了青龙帮付出的够多了，你一直都在为我们活着，后半生你该为自己而活，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那总得为路垚考虑考虑吧？他只有你了。”

乔楚生慢慢攥紧拳头，眼眸中闪过什么，这些日子一直漂浮在他心里的悬木，在这一刻，终于落定了，或许，老爷子说的没错，一直以来，他的垚垚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为他放弃路家，放弃自己的婚姻和自由，放弃一份份报酬丰厚的工作，为他放弃一切，而他，却什么都没为他做过，老爷子说的没错，这样的一个乔楚生，配不上路垚！

白启礼也不逼他，毕竟，他知道白家在他心底占有很重要的分量，要想全部驱逐，将整颗心腾出来留给路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只要他能想明白这个问题，那一切都好说，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他望向远处的大树，思绪不由得飘远，道出无人知晓的往事，“幼宁的母亲并不是我的初恋，在她之前，我有一个青梅竹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都曾以为会一直在一起，可后来……”

“后来我创立了青龙帮，肩上的责任变得多了起来，我要对他们负责，也因此，她不是我唯一的选择，她曾经也像我一样，问出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她让我选择，在她和青龙帮之间做一个选择，我知道，她是担心我，毕竟朝不保夕的，那个时候的她，就和如今的路垚是一样的，他担忧你乔楚生的安全，只不过，他不像她，路垚不忍让你为难，所以纵然他心里想让你脱离青龙帮，想让你把他看得更重一点，想让你多为自己考虑一点，却从未开口和你说过，因为路垚知道，你会为难。”

“可她就不一样了，她性格泼辣，心直口快，想什么就说什么，她让我做选择，那年的我还是个毛头小子，和你一样，犹豫不决，我固执的认为为什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呢？我偏要兼得，可是很快，我就为此付出代价。”

“在一次意外，她死在了帮派的火并中，就死在我的怀里，临死之前，她问我，可曾后悔过？”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后悔，我不后悔创立了青龙帮，我也不后悔没有在这之间做出选择，可我唯一的后悔的是，牵扯到了她，我不后悔那些兄弟，可我后悔没有和她说清楚，如果从一开始我就不能将她视为我唯一的选择，我就不应该耽误她的人生，我应该早早和她说清楚，放她走的，至少这样，她可以好好地活着。”

他转过身，看向乔楚生，一字一句的说道：“楚生啊，你这么聪明，定会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不能将路垚视为你唯一的选择，如果你不能全身心的交付与他，那就不要耽误他，他还年轻，他还有大好的时间，离开你，他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如果你不能给他一份独一无二的安全感，就趁早放他走，不要步我的后尘。”

乔楚生突然笑了，眼眸里是从未有过的亮光，语气坚定，“楚生知道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白启礼这才不绷着一张脸，笑了笑，意有所指道：“其实，路垚远比你想的更爱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那天，他坐在他的对面，和他说的话，至今犹言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