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每晚做梦都看见老婆在刀我! > 第78章 遇刺

每晚做梦都看见老婆在刀我! 第78章 遇刺

作者:山相挼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2 10:10:46 来源:文学城

初八,皇后产后已满二月,帝后离宫至城郊同游柳波湖。是日,春和景明,帝后一行未作繁仪,仅览湖光山色,行止自若,十三龙卫长,北门军副都统随驾,又携数十宫婢从行侍候。

“皇后身子恢复得比太医说得还要快,多亏了你的药。”

李守成一身杏黄锦缎常服走在御船甲板之上,束了一条紫玉腰带,他年纪不大,可远远看去,身形举止已经肖似其父了,眉眼神态之间又带了一些女相,显得十分文质有礼。

周谒与一落枝一左一右地跟在他身后,二人几乎眼神没有丝毫交集,完全处于两个世界,李守成没意识到身后剑拔弩张的态势,仍是极为闲散悠适地与二人闲聊。

“臣分内之事。”

一落枝嗓子仍是十分的沙哑低弱,脸上的疤也是丝毫不见好转,从眉梢一路贯到侧颊,极为狰狞可怖,不像是刀伤,倒像是什么东西从血肉皮下生生地钻裂出来。

李守成眉头一顿,负手驻足了片刻,望向不远处被几名宫女簇拥侍候的皇后——她坐在几层帷帐环绕的小隔间中,既能挡风又不遮掩春景,旁边的半人高的三足蟠龙纹鎏金香炉氤起白雾,山泉一般从炉顶倾泻而下。

李守成舒了口气,重新将话题挑了出来:

“邀你们两位前来,也是借此机会让你们把话都说明白,如今你们也算是位高权重,又负责京畿都防,有些风言风语传到了朕的耳朵里了——没必要。”

眼下沈仑已经失踪数月,杳无行踪,李守成在这段时间时常感到背后空寒,而东平公主几日连连针对一落枝的行为,反而让李守成获得了一丝喘息,所以对一落枝在京中的举止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正如沈仑曾说的那样:

仅凭一个人无论怎么搅弄朝廷都翻不出天去,顶多就是将水面弄得有些不平整,溅出两滴水花,可再往下,深不见底的湖底只会将它折碎再卷落成泥,转眼间,水面又连一点涟漪的影子都没有了。

见二人都沉默不语,李守成咳了声,直接点名道:“周谒,说说沈仑。都过了几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周谒有些生冷地抛出两个字,也不打算有任何解释。

想也是这样。

李守成几乎与周谒不进行私下交流,却对周谒十分信任。

他隐约地猜到周谒的心思已经不在朝堂上,他猜测周谒一开始就是因为沈仑留在这里的,虽拿不准周谒究竟与沈仑什么关系,但他潜意识不希望周谒辞官。

尤其在皇后生产那日,他看见周谒踏着一片污血站在原地之时,他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竟是:如果是沈仑,他将怎么在这种情况保下周谒。

话题谈到的另一个人,一落枝却对李守成的话充耳不闻,将身旁的柳枝用目光一一拨览,从岸边柳枝间穿来清风中朦胧望向远方点缀数点青翠的淡山杏影,双耳不闻窗外事的跟随在册。

“沈仑的事,问过龙卫长了么?”李守成的声音被微风吹得忽远忽近,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趁着朕在这里,赶紧有什么问什么。

一落枝和沈仑以往便十分不对付,到了现在又和周谒势若水火,一落枝兴许是最后一个见过沈仑的人,可他生性却十分刁钻乖僻,于是如今的形势卡在这个微妙的节点上,不进不退。

周谒没答话,他根本不指望一落枝能说什么。

且他今早是在地上醒的,头痛昏沉,像被人敲了一闷棍似的好一阵才从床上爬起,到现在眼下还泛着一阵过于显眼的乌青之色,实在没心情和他人周旋。

——他似乎还没有从昨夜那如银月潮水般的记忆拖起,胸口沉甸甸地覆满了那些未及细细思索、咀嚼的画面和对话,他甚至用更长的一段时间怀疑昨夜沈仑的出现是一场自己的梦境、臆想。

他已经许久没见到沈仑了,可那抹影子却每一天都显得更加清晰,鲜艳。

场面正要陷入尴尬的境地之时,一个低沉喑哑的声音轻飘飘地从旁边传来:

“皇上,臣——”

话音未落,却被另一个出现身影猝然打断了,一落枝喉头一紧,将剩下的话摁了回去,敛目道:

“怀安王。”

周谒顺势望去,适才微凝的注意力骤然被打乱,眼角眉梢已经泛起了毫不掩饰的躁意。

李文誉广袖宽袍阔步从船侧而来,周谒从他身侧的甲板下一瞥——一柳叶般细小的乌篷小船正往水中撑了一篙,徐徐推开了波澜,往岸边划去了。

“皇上圣安。”

李文誉目不斜视,朝皇上行了一个礼,完全忽视掉周谒与一落枝:

“皇上邀臣一同游湖,臣来晚了。”

李守成似乎并不在意:“朕也是随性而来,并不是什么朝中大事,不分早晚。”

不知怎的,李文誉忽而眼神一怔,轻笑了起来,那似乎是发自内心的一笑,李守成问道:

“皇兄这是想到什么了?如此开心。”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御前失仪,李文誉轻一敛眉:“臣失态了,皇上恕罪,臣想起幼时同陛下曾在此地一同踏春,彼时彼景如在目前,而眼下陛下已喜获麟儿,其间往事恍若一瞬,竟有些不知如何做感,只得一笑。”

话说得十分诚恳,连李守成都动容起来,不住地轻轻点头,李守成上前一步拍了拍李文誉的肩膀,真像是一对亲兄弟。

李守成心中一直对怀安王有愧,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说出口。

他心中的骤然拂过万千心绪,低声叫了声皇兄,转眼间,二人之间的氛围似乎变得十分亲密。

一落枝冷冷地看着这幅兄友弟恭的场景,脸上的疤痕微微抖动,将眼底泛起的复杂而更像是厌恶、嗤冷的神色不留痕迹的掩下。

几人极为默契地将适才的话题摁下,此时来了一名纱袍内侍,说皇后娘娘备了些糕点请陛下随时去用。

李守成此时并无去用这些东西的心思,又不想在此时拂皇后的意,便道过会去用。那内侍顿了片刻,见皇上脸上已有些不耐烦之意,便轻答了声是,正欲退下,旁边却响起一个极为散漫随意的声音,如微风迢递,飘淡杳然:

“这内侍也惯会照顾自己的,初春风野,还知道外边要套件纱袍。”

这一句话似乎是穿插在几人中一句不咸不淡的调侃,一落枝说过后便将目光放向远处,即使船上仍有不少公众女眷,他却丝毫不遮掩自己瘆人的面容,却和谁也没有提起这道疤痕是怎么来的。

方才一落枝那段看似随意抛起的话转眼入风飘散,周谒却望向那躬身退了两步随后转头欲走的侍卫,蹙眉道:

“等等。”

那侍从双肩陡然一僵,极为快速的抽动了下,随即缓缓揣袖回身,周谒眯起双眼,侧头飞快的打量了男人一下,猝然开口问道:

“这纱袍不是宫中规制么,谁准你穿出来的?!”

话未说完,周谒只觉愈发不对,那人恰巧在此时霍然掀开之前微眯的双眼,和周谒的视线撞了上去,下一秒,周谒面色霍然一变,不由分说的飞身直接向那内侍一掌打去,那动作十分迅凌猛急,内侍却是早有准备,竟双脚一戳直接仰身一跃至船舷,周谒没收住直直打了一个空掌,随后一拧身逼视着那站在原处。

“站住!”

周谒又喝一声,直接从腰间簌啦抽出一柄长锋软剑,拿剑甫一被放出,像游蛇一般诡异的在空中起伏了两下,随后穿风刺向那纱袍内侍——

那内侍却并不在乎周谒,直接一跃而下冲着李守成而来,因适才事情变化太快,几人都没准备,想起来要喊“护驾”之时,已经哽在嗓子眼里了。

周谒手中的软剑虽轻巧锋利,那人身法极其诡异莫测,几乎不与周谒正面冲突,三两剑刺挑而过也没有伤到他分毫,周谒渐渐没了耐性,此时李文誉已经反应过来,冷声振袍而起,高呼了声护驾!

其实当周谒翻身抽剑之时,已经有侍卫抽刀赶上前来,可李守成所站之处却是一个极为险妙之地,当时李守成为了和一落枝与周谒相谈,特地屏退了侍从,身后也无甚人穿行,又靠近船边,仅有几根栏杆,将此地形成了一个半回围的空间,周谒正与此人缠绕,若是冲过去李守成无处可退。

本就是一片的刀光剑影,若是再涌上些人,反而伤到皇上——何况北门军副指挥使还在这顶着呢。

李守成有些失措地站在原地,李文誉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眼花缭乱的交锋,正寻找罅隙随时出手。

此时,一人悄悄躲在这场纷乱之后,却并不打算出手,甚至还巧妙地和李守成、周谒与那刺客都保持着一段绝对安全,又不至于脱身其外的距离。

眼见围笼圈越来越小,刺客猛地将双腿盘绕在桅柱上,霎时与下方众人脱离开来。方得一口喘息,那人满头热汗,全身腾空而起,单手吊在船桁上扫了一眼下方的人,随后单臂发力,将自己直直甩向了船舷——

周谒此时正在船舷位置,之前几人打得人影纷乱,他也是误打误撞的到了这里,见那人正冲着自己身后的一片水域俯冲而来,下意识地回身抽剑,长腿三两步跨出,可确实离那人也过远,片刻之间根本拦不住一个直直要跃入水中之人。

下一瞬,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从周谒眼前冲出,他还未反应过来,眼前影子如一枚星寒短镖便直冲而上,对着那刺客的要害而去,对方猛一低头,见一道若方化冻冰珀寒光从那人眼中射向自己,他心中一颤,几乎就在顷刻间转化为一种恼怒而恶劣的情绪:

“找死——”

刹那间,二人几乎相撞,而那人却是手无寸铁,似乎仅凭身体就要挡住刺客那汹涌来势。

周谒抽剑一挑,欲从侧面杀出,却也无济于事,剑尖擦着刺客的脸颊而过。刺客也似乎下足了力气,一掌顺势打出,将整柄剑险些震翻,周谒虎口一麻,只听剑身当啷一响,剑锋一偏冲着那人眼前划过,那人为避剑尖三两步向后滑去,就要站立不稳,便顺着惯性直接将刺客撞了过去。

船舷不高,只听哗啦一声,刺客猛然落水,而那险些被周谒划伤的人脚步不稳,几乎就在那刺客落水的同时,也翻身掉下船舷!

一只小臂微厘之间一把将正欲落水的一落枝拦腰截住,而他此时已经半个身子都悬在船外,整个人的身体仅有周谒的手臂作为唯一支点。

一落枝猛然回头,顺着腰间的手臂向上看去,却对上了一个霎时间极为惊愕的眼神,他还未说话,却发现环绕他腰间的手骤然松力,随即眼前景物猛地一花,整个人就这么直直地落入水中!

哗啦——

一落枝落水的前一瞬,一道影子顺着自己一跃而下,还未看清是谁,便被巨大而冰凉的水流直接淹没至头顶。

事情急转而变,其余众人只见那刺客与一落枝、周谒轮番掉入水中,李守成回过神立刻奔向船舷,趴在船舷上望着水面波动的影子,还未发令,周围的侍卫二话不说的就跟下饺子一样跟着跳了进去,纷纷要捞起各自的长官。

李文誉似乎也被这一幕有些惊到,跟在李守成身旁一声不吭,在湖面上寸寸巡览,想要找到丝毫痕迹,尤其是——那个刺客的痕迹。

另一边,李守成显然发怒了,他叩在船舷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那下边船匠刷了几层的漆饰上已经留下了好几个深浅不一的印子。

李文誉收回目光,见侍卫们已经如撒网一般在御船周围四散开来,便猜到抓住那个刺客的几率微乎其微了,转而安慰道:

“陛下勿虑,臣方才已经着人看过皇后殿下,殿下那边一切安然无虞。”

“好……”李守成脸色没有转色分毫,眼神一直盯住水面,喉咙沙哑一片,似乎是憋足了力气,却发出极为飘淡的声音,“自从沈仑走后,这还是朕第一次遇袭。”

李文誉一愣,不知道这句话的重点在“遇袭”还是“沈仑”,李守成缓缓回眸,眼深处带着一丝李文誉以往从未见过的疲惫,甚至是厌倦。

“……算了,不说了。”

柳波湖边,一个高壮健硕的男人泅渡上岸,他的左手划着水,右手环抱着一个似乎已经半陷入昏迷的男子,身边泛起了层层湖色涟漪,男子脸庞发着不自然的青白,而附着在上的诡异鲜红的疤痕,如今也像它的主人一样黯然了下去。

周谒深呼一口气,脊背发力,猛地将他托起送上岸边,随即自己抹了把脸,哗啦一声跃出水面,背起了一身的水花,像瀑布冲刷一样在他的身上泼洒到地上。

此时方至初春,水底寒气氤氲不散,二人落入水中便迅速失温,周谒几次没有抓住一落枝,险些放任他直接滑落湖底,眼下周谒唇色也微微发白,更别提突然落水的一落枝了。

周谒将发间的水一把攥出,有些游疑的走到那人身旁,此时一落枝仍双眼紧阖,因为身上水汽寒凉,从脖颈而上便泛着一阵青白之色。周谒神色复杂,将他的头偏到一边,捏上他的下颌,想先打开他的口腔,他的双指刚碰上那柔软而有韧性的肌肤之时,身下之人口中骤然呛出了几口水,喉咙中发出沙哑的咳嗽声,整个人都剧烈地抽搐起来。

周谒倏而落下半口气,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他弓身剧烈的抖动,又逐渐平复下来,他时才缓慢上前,伸手摸向对方脸颊:

“你——”

啪的一声,那正抚上眼前之人的手掌被倏而打落,一个黝黑湿漉的视线截住了后半段要说的话,也许是因为适才吐得太凶猛了,那眼神中似乎还带着血丝和某种恨意。

周谒的手停在半空中,顿了片刻,轻轻落了回去:

“你脸上的疤……”

一落枝愣了下,下意识地用手摸上脸颊侧边的那道鲜红的痕迹——那道疤痕下,有一道不起眼的影子,之下,竟是一片完好的肌肤,而那肌肤的边缘也有疑似翻起的痕迹。

“龙卫长!”

“指挥使——”

不远处传来了三两声呼叫,二人之间诡异的气氛猝然被打破,周谒回头一看,发现已有不少的侍卫匆匆赶来,周谒还想问什么,却被一落枝猛地一推胸口,二人倏而隔了一个极为疏离的距离。

正在此时,两队人马迅速赶到,各自搀起自己的上司,周谒因只是被水泡了下,挥了挥手自己就站了起来,用极快的速度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一落枝,随即扭头挥退了正要往他身上盖一件披风的下属,他的身上仍是挂着不少的水珠,一动身便有细流顺着他的发间向下流淌。

此时,御船因为骤然遇袭,也缓缓靠了岸,李守成站在船头冷冷地盯着湖中心,一旁一位内监绕过众人,跪地禀道:

“陛下,那人目前还未找到。”

李守成深呼吸了下,似乎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一落枝与周谒呢?”

“龙卫长方才险些溺水,眼下正赶过来,说一会要事要向陛下禀报。周指挥使适才已经先行离开柳波湖了。”

李守成蹙眉,倒不是对周谒的行为感到不悦,而是一种真实的疑惑:“走了?”

“是。”

因为自己的御船停泊口岸和一落枝上岸之处方向相反,所以一落枝还要乘一小舟前来,李守成抿了下唇,低头见湖上一人站在船头径自冲此处而来。

李守成却在此时双眼一花,身影摇动了下,险些看错。重新定睛一看,只不过是一落枝在外虚虚地披了一件披风,将那身影遮的和沈仑,遥遥望去,简直相差无几:

“传一落枝上来回话。”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