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的喧嚣渐远,取经团队复行数日,忽见前方一座高山,色呈暗紫,山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气,与盘丝岭的**香不同,此香更显妖异,闻之令人心神荡漾,骨软筋酥。山崖上刻着三个扭曲大字——毒敌山。
悟空抽了抽鼻子,火眼金睛迸发厉芒:“师父小心!这香气歹毒,专坏人定力!山中有大妖!”
话音未落,一阵娇笑声自山中传来,如珠落玉盘,却又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何方圣僧,路过我这穷山恶水,也不来寒舍歇歇脚么?”只见一道彩云掠下,云头上立着一位绝色女子,身着彩衣,怀抱一把玉石琵琶,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正是那蝎子精。
她目光先在玄奘脸上转了一圈,闪过一丝势在必得,随即又落在武媚娘身上,竟露出几分棋逢敌手的兴奋:“哟,这位妹妹好标致,这通身的气派,倒不像个寻常跟班的。”
武媚娘神色不变,袖中扫雪笔微震,冷然道:“山野精怪,也敢拦路?”
蝎子精咯咯一笑,也不着恼,五指在琵琶弦上一拨!“铮——!”一声裂帛之音响起,并非攻击肉身,而是直透神魂!一股强烈的**之念如潮水般涌向众人,比那七情迷障更直接,更猛烈!
首当其冲竟是沙僧! 这木讷汉子瞬间面红耳赤,眼中竟泛起血丝,脑海中全是小艳巧笑倩兮的模样,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占有欲冲垮了他的理智,低吼一声,降魔杖竟不由自主地指向悟空(只因悟空站得离小艳近了些)!
“沙大哥!”小艳吓得花容失色。
悟空也被那魔音搅得心烦意乱,见沙僧攻来,更是火冒三丈:“好你个沙和尚!也敢对俺老孙动手!”举棒便迎。
八戒更是不堪,早已口水直流,对着那蝎子精喊起了“娘子”,舞着钉耙就要冲过去。
连悟璃都小脸通红,眼神迷离,扯着自己的小辫子喃喃自语。
玄奘诵经声陡然升高,额头见汗,那魔音在他耳中化作武媚娘的软语温存,比濯垢泉畔更甚,几乎要瓦解他的意志。
武媚娘亦觉气血翻涌,但她心志何其坚毅,扫雪笔凌空疾书一个“定”字,清光洒向己方众人,勉强稳住阵脚,同时对玄奘喝道:“法师!紧守灵台!此妖音惑心,意在乱我阵脚!”
蝎子精见一击未能全功,又是连续几声急促的琵琶轮指!魔音更甚!她娇笑道:“圣僧,何必苦守清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方是正道!还有那位妹妹,看你也是个不甘人下的,何不随我入洞,共享极乐?”
沙僧与悟空已缠斗在一起,八戒在原地转圈,小碧紧紧扶着摇摇欲坠的悟璃。玄奘面色潮红,持珠的手剧烈颤抖。
危急关头,武媚娘眸中寒光一闪,不再试图完全抵御魔音,反而对玄奘传音入密:“法师!魔音引动七情,堵不如疏!你我便借她这魔音,演一出戏,乱她心神!”
玄奘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福至心灵。他猛地抬头,看向武媚娘,眼中挣扎尽去,竟带着一丝决绝的“放纵”,他一步上前,抓住武媚娘的手腕(动作略显僵硬,但气势十足),对蝎子精扬声道:“妖孽!休得妄言!此乃贫僧心中至爱,岂容你亵渎!” 这话半真半假,在此情此景下说出,却有着石破天惊的效果。
武媚娘也没想到他如此“入戏”,手腕被他攥住,先是一惊,随即配合地依偎过去(动作优雅,但眼神锐利),对蝎子精冷笑道:“听见了吗?你的魔音,不过是我与法师感情的助兴曲罢了!”
这一幕,不仅让蝎子精愣住了,连打斗中的悟空和沙僧都动作一滞。八戒张大了嘴,忘了流口水。
蝎子精又惊又怒,她这魔音向来无往不利,引人放纵沉沦,何曾见过有人借此“表白”甚至还反过来撒狗粮的?心神一乱,琵琶节奏顿时出现了一丝紊乱。
就在这瞬息之间!悟空何等机灵,虽不明就里,但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脱离与沙僧的缠斗,金箍棒化作一道金光,直刺蝎子精怀中琵琶!“咔嚓!”那玉石琵琶竟被一棒击穿,魔音戛然而止!
魔音一停,沙僧眼中血色迅速退去,看着被自己追打的悟空,一脸茫然羞愧。八戒也清醒过来,臊得满脸通红。
蝎子精法宝被破,遭到反噬,喷出一口鲜血,惊怒交加地看着依旧“相拥”的玄奘与武媚娘,恨声道:“好!好一对……狗男女!坏我法宝,此仇必报!”化作一道妖风遁回山中琵琶洞。
危险暂解,玄奘如同触电般松开武媚娘的手,连退两步,面红过耳,低头猛诵“阿弥陀佛”,哪还有方才半分“豪情”。
武媚娘也微微侧身,整理了一下衣袖,掩去眼底一丝异样,淡淡道:“法师方才,演技甚佳。”
悟空凑过来,挤眉弄眼:“师父,老沙,你俩刚才可真是……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剧情需要’?嘿嘿!”
沙僧更是无地自容,对着悟空和小艳连连作揖。
小艳惊魂甫定,看着沙僧,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经此一遭,毒敌山虽未彻底平定,但那风月之劫,却在一种近乎荒诞的“演戏”中化解。只是玄奘与武媚娘之间,那层窗户纸,似乎又被捅破了几分,气氛愈发微妙。而沙僧,也经历了一场意想不到的“醋意”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