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西行记 第19章 喜宴禅心

行至一处繁华地界，恰逢当地望族苏府娶亲。

朱门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苏老爷见玄奘宝相庄严，武媚娘气度不凡，执意相邀。

宴席间，新人行“却扇礼”。新娘纨扇轻移，露出芙蓉面。

满堂喝彩中，玄奘却见武媚娘凝望那柄团扇出神。

“女菩萨想起何事？”

“想起十四岁初入宫时，也执过这般团扇。”她指尖轻抚茶盏，“只是宫中却扇，露的是谋算与前程，不似这般...赤诚。”

玄奘默然。恰逢新人行“同牢礼”，共食一牲。武媚娘忽问：“大师看这同牢而食，是束缚，还是盟约？”

“贫僧看来，是愿同甘共苦之心。”

“恰如取经路？”她眼波流转。

玄奘执箸的手微顿：“似...又不似。”

那厢，悟璃被委以“撒帐”童女，一把把将桂圆花生撒得满天飞。

猪八戒追着捡拾，嚷着：“莫浪费！都是好吃的！”

小艳故意将合卺酒壶递与沙僧：“木头，可知此酒何意？”

沙僧接过，耳根通红：“同甘...共苦。”

新人拜堂，盟誓“死生契阔”。

武媚娘于喧嚣中轻语：“帝王大婚，重的是宗庙社稷。这般誓言，反倒简单。”玄奘望向庭中古柏：“佛法说无常，这般誓言，恰是因知无常，而求有常。”

月华初上，新人送入洞房。

玄奘与武媚娘并肩立于回廊下，隔窗见红烛高燃。

“大师可知，”武媚娘轻笑，“这洞房花烛，恰似灵山悟道——都是外人看不破的境地。”

玄奘合十：“一者入世，一者出世。”

“若有一日，入世出世皆能得大自在呢？”

风过回廊，烛影在他们身上摇曳，竟分不清是僧袍还是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