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见说:“……我好害怕。”
庄红鲤紧紧抱住他,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儿啊小洛,遇到难事儿了就跟我说,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沈洛见没说话,埋在他怀里,庄红鲤感觉肩头被浸湿,不禁叹气,又摸了摸洛洛软软的头发。
“哭吧哭吧,哭出来好受点儿。”
等等……不对!
他握着洛洛的肩膀把他从自己怀里拔出来。
沈洛见擦了擦嘴角。
庄红鲤:“……你擦嘴巴干嘛?”
再看看自己肩头,好像不是眼泪……该不会是……
沈洛见看着自己,那圆溜溜的眼睛跟猫一样,黑夜里显出诡异的亮光。
庄红鲤:“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沈洛见嘿嘿一笑,羞赧道:“对不起红红……可你真的好香……”
庄红鲤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相九刚刚给老婆订了备用琵琶,忽然听到一声惨叫。他偏头去看,就见庄红鲤跌跌撞撞地下了梯子,转投杨钦的床铺。
而后又是一声惨叫——
杨钦:“你爬我床干嘛?!”
——
这次排练,精神恍惚的变成了杨钦。
或许是因为庄红鲤的香气,沈洛见难得休息好了,精神百倍,一首曲子弹得刚劲威猛。
小老头背着手,闭着眼摇头晃脑地欣赏了一会儿,又去指点杨钦:“你这是百鸟朝凤吗?你这像是乌鸦乱飞!”
杨钦苦着脸:“老师你咋不说沈洛见?”
沈洛见扭头盯着他:“说我什么?”
小老头:“呵呵,说你小猫钓鱼弹得像是苏维埃进行曲!弦都断了一根!”
哎呀,他那不是脑子里全是红红的体香嘛……
小老头:“手。你们两个都伸出来。”
沈洛见乖乖伸出手,说:“我是弹拨乐器所以要打手,那杨钦是吹奏乐器,是不是要打嘴巴呀。”
周围人一阵笑。
还打嘴巴,杨钦气得捏住他的嘴巴:“傻洛洛,那是掌嘴!以前宫里才这样呢!”
他还惟妙惟肖学了句:“翠果,打烂他的嘴!”
沈洛见被他捏着嘴,呜呜叫,杨钦松开,听见他说:“你别担心,宫里也不吹唢呐……啊!”
他们俩手上各挨了一下,嘶嘶叫着,各自去整理东西散场。杨钦把唢呐一擦一放就能走,他还有工要打——去和师傅一起吹喜宴,就先走了。
沈洛见手上有伤,慢慢吞吞理着自己的东西,陆陆续续人都走完了,她还没有整理好。
“我来吧。”相一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洛洛,又被打手了?”
沈洛见点头,放心地把东西交给他,自己捧着手不住吹气,腮帮子鼓起。
相一很想捏一捏他的脸颊,看是不是和自己想象的一样手感细腻。
但他还是忍住了,把沈洛见的东西归置好,又看了看手里的琵琶。
这把硬木琵琶看着不显,拎起来却很有几分重量,压在洛洛腿上,一场表演下来,是不是会留下印子?
相一仔细打量,问:“断了根弦?是你说锈掉的那根吗?”
沈洛见感觉自己的手没那么疼了,一边卸指甲,一边说:“对呀,弹的时候太用力,一下就断掉了,正好换掉。”
眼前笼罩了一片阴影,是相一走近了。
沈洛见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握住手,帮忙拆起了指甲。
他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看着相一。对方垂着眼,微弓着身子帮他一片片手指拆下来,动作轻柔。
相一顶着那张脸,越是待他温柔,沈洛见越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想转移话题,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地开口:“……就是弹练习曲的时候断的,小猫钓鱼……”
沈洛见随即捏起那根断了的弦,晃啊晃的,说:“给我的感觉是这样,很可爱的曲子。”
相一盯他片刻,攥住了那根琴弦,抓在手里:“钓到了。”
——
沈洛见捂着脸不想说话。
是夜,又是一场闺蜜夜话。
庄红鲤把被子叠成豆腐块,不敢爬沈洛见的床,只好叫他出来,两个人在寝室楼天台上密会。
“我再捋一下,”庄红鲤严肃道,“相一在追求你。”
沈洛见点头点头。
“但是因为他和一个叫相九的人长得一模一样,你没办法接受他。”
沈洛见点头点头。
“你跟那个相九有什么过节?”
沈洛见说:“他……嗯……狠狠伤害了我。”
庄红鲤用一种很奇异的目光看着他:“……精神上的那种?还是□□上的?”
“都有……”
“都有?!”庄红鲤惊了,“玩这么大吗沈洛见?!”
“不是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沈洛见赶紧解释,“他也伤害了你,还有杨老师,还有好多我们认识的人……”
“啊?”庄红鲤更困惑了,“可是我都不认识他……难道说他是什么套取国家资金的贪官之子?”
他越想越有可能,抓住洛洛说:“你汪爹就是干这个的,赶紧举报这个人啊!”
“不不不,不是那种伤害,他是把我们都杀了!”
“?”
沈洛见鼓足勇气道:“其实我是重生来的,上一世我们都死在他手上。”
“这不废话吗?重生的肯定是死了才重生……”庄红鲤哈哈笑,随即笑容一凝,“不对?重生?你小说看多了吧。”
沈洛见恳求道:“你要相信我,红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庄红鲤握着他的手:“我不是不信你啊洛洛……行吧,你等一下。”
沈洛见乖乖点头,看他掏出手机,点亮屏幕,啪哩啪哩地输入什么。
他自己的手机也响了一声,沈洛见掏出来一看,庄红鲤给他转了五十。
“v了你五十了,”庄红鲤严肃道,“我可以听你的复仇计划了吧?”
沈洛见:“……不光是我,我是说我们都死了!”
庄红鲤大惊失色:“不会还要看30秒广告复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