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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归途之凤隐锦书 第8章 第 8 章

作者:极闲攻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0 18:05:54 来源:文学城

冰冷的雨水浸透衣衫,寒意刺骨。我指节发白,衬得臂上那抹红痕愈发鲜明。

徐鸮默默拉开我的手,将伞柄塞回我掌心,转身走向酒肆。

自那日后,我再未听过那个故事。

至于那说书人——我甚至未记住他的容貌——只听说有人给了他一笔钱,命他永远不得再说这个话本,若拿了钱却不守信,自会有人取他性命。

当夜我便发起高烧,昏沉中,隐约听见雪客对徐鸮说,她可以帮莺儿用温水为我擦身。

女子将我的脑袋轻按在肩窝,动作轻柔地褪去我的衣衫,低声解释这么做只为抵些房费,叫我不必言谢。

看到我赤身**,雪客竟脸红了。都是女人,什么没见过?

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根红线,她诧异地问道,“这是胎记么?”

我晃晃胳膊,“大惊小怪,难道你没有胎记?”

莺儿一边给我擦脸,一边嘟囔,“她有!她屁股上就有!”

“你、你这丫头竟偷看我洗澡!若不是徐鸮不准我揍你,你屁股早开八瓣了!”

雪客霎时羞得满面通红,狠狠瞪我一眼,抿紧嘴唇再不吭声。

昏睡两日后,我终于恢复精神。仔细收拾停当,我准备进宫去探探情形——不知高佑是否将事儿办妥。

刚行至上阳门,便见高迎远快步走出。

我急忙上前询问,他只道并未太过开罪赵怀忠,为我争得了个采办副使之职。对外宣称我并不插手采买事宜,不过是借个由头回乡探亲,也不会在丰州过多逗留。

我暗叹高佑果然手段老辣。他并未直接向皇上进言,而是摆出慈父关怀义女的模样,向赵怀忠表明我并非要染指采办,只为找个由头回曲州老家探亲——因赵怀忠也知我身份特殊,极难离开锦州。

自然,这绝非没有代价。高迎远却只道,瑞亲王未提任何条件便痛快应允。

怎可能?即便赵怀忠“相信”高佑这番出人意表的说辞,又岂会毫不疑心我可能是皇上派去监视采买司的?

毕竟这行当从来就不干净,无非肮脏程度有别罢了。

原来如此——高佑正是要让赵怀忠疑心我所谓“探亲”实为监视。

站在赵怀忠的立场看,与其强硬阻拦、惹来持续的盯梢,不如稍让些利益、暂息事端。所以他这才痛快应下高佑的提议。

既与赵怀忠达成默契,高佑再向皇上请奏便更有把握,只道瑞亲王体恤黄一正多年勤勉、理司有方,破例允其以副职之身南下历练,名为协理,实为顺水推舟。

一旦赵怀忠认下此事,反而会主动提议让我参与采办。此举一则可向皇上示诚,表明采买司在户部辖下绝无欺瞒贪腐之心;二则实为以退为进——仅予我副职参与,而非将采买司彻底交还内正司,既暂息事端,更为日后转圜留有余地。

而赵明途即便早知我南下想做什么,此刻也只得佯作不知,顺势应允我任采办副使前往丰州。更关键的是,为保我周全,他非但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我的真实意图,反而会尽力使赵怀忠相信:我此番南下,真的只为探亲而已。

一番思索下来,我才知道高佑叫我不入宫的原因。

正是为了让赵怀忠知道,虽圣上尚未明言,此事却已板上钉钉,因我已开始收拾行装,随时准备南下,以此向他施压。而对皇上而言,我不入宫意味着我真的生了气:高佑深知赵明途怕我生气,故而只能妥协。

我望着那红砖绿瓦的宫群,转头离开,是啊,我根本不需要来打探消息,在家等着就是了,谁叫我黄一正,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宠臣呢——恃宠而骄,是宠臣应得的。

路过酒肆时,那里已经在讲别的故事了,我听了片刻心想,后世会把我们的故事也写成话本吗?少年天子,宠臣,奸相,好像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

这天夜里,我好像预感到到某人会来,睡得很浅。有人蹑手蹑脚上了床轻轻揽着我,脸贴在我的后肩上。

我摸黑转过身去,那明亮如星辰的眸子正静静看着我。

“刚批完折子吗?用晚膳没有?”

好看的,稚气未脱的脸上有一丝丝笑意,“你知道我会来。”

我伸手抚摸来者的眉眼,轻声道,“因为你是我的哭呜呜,你喜欢什么,你会去哪里我都知道。”

“叫着我哭呜呜,却从不反省是谁会惹哭我。”

“我是那个永远要为你拭去眼泪的人,任何惹哭你的人我都不原谅,我不想任何人糟蹋你的江山,让你背负骂名。”

男人的叹息里有一丝哽咽,他贴近我,紧紧将我抱在怀里,就像小时候,我会这样抱着他一样。

“你还记得,我下定决心去求父皇许我太子之位时,我说的话吗?”

“你说,从今天开始,换你来保护我,你要当太子,你要当这天下唯一的主人,就算无法长久,也要当一天算一天,叫那些坏人再不敢欺辱我们。”我抬起头,碰到了男人的下颌。

优美分明的曲线轻轻抵在我额头上,只觉得温热的触感落下,一个轻柔的,慰藉之吻。

“我们是否要的越来越多,一开始想要皇位,仅仅是为了自保和……复仇。”

我半支起胳膊盯着赵明途,说道,“我们说好的,要活下去,要复仇,还要保护好这天下,这是对先帝的承诺,也是我们约定好的。所以我绝对不能容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玷污你的圣名,就算我们终有一天会离开这里,我也不要让你在历史上留下污名,因为——”

男人声音清澈,与我异口同声,“因为我们会在未来,看到过去。”

赵明途能坐上太子之位,又岂是全凭高佑扶持?那是他赌上性命向高宗求来的。

我至今仍记得那个夕阳如血的傍晚,少年清俊的脸上虽带着对前路的忧惧,却仍毅然踏入昭阳殿面圣。那一去,或许便是永别。

当时的我害怕极了,怕我们磕磕绊绊竭尽全力,也只能走到这里了。

但一个时辰后,我等到他安然归来。我们在夜色中相拥而泣——过了这一日,他不再是无依无靠的三皇子,而是大梁的太子、未来的天子。

代价不过是要我们活着的每一天,都誓守这江山永固。

“玥儿……”

“别怕,我会将丰州之事处置妥当。相信我。”

赵明途再次将我拥入怀中,轻声叹道,“你总有办法让我投降,让我妥协。”

“话说回来,”我忍不住嗔怪,“我这儿可住着三个来路不明的刺客,你怎么敢贸然前来?”

“很可怕么?”赵明途轻笑,指尖拂过我的下颌,又流连在耳际,“用在合适之处,说不定便是侠客而非刺客。再说——有玥儿在的地方,纵是刀山火海又何妨?”

“我一直想提醒你,该叫我玥儿姐姐才是。我比你年长两岁呢。”

赵明途白我一眼,撇嘴道,“都多大年纪了,还姐姐弟弟的,岂不幼稚?”

我不服气地将手探进他衣内想挠痒,却被一把按住。他带着我的手抚过胸膛、腰腹,肌肤之下脉搏跳动着、轻颤着。

我的心骤然急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玥儿,仔细感受。”赵明途声音沉了下去,“我不再是孩子了,早已是一个男人。”

当他的手引着我向下探去时,我猛地抽回手,面红耳赤地躺好,“知道了知道了!快睡,明日你还要早朝。”

赵明途低声笑着挨近我,“嗯,睡吧,我的玥儿……我最喜欢的玥儿。”

我笑着倾身,轻吻他额头,“祝你做个好梦。我也最喜欢你,我的哭呜呜。”

日上三竿醒来时,赵明途早已回宫。我坐在榻上怔忡出神,恍惚昨夜如一场梦。

吃了早饭,莺儿替我梳头时依旧不得要领,雪客看不下去,搭了把手才总算绾好。这几日相处下来,她二人倒似颇为投契。

我叫徐鸮出门办货,顺便带雪客同去添置些衣物。他担忧地望了望坐在屋顶的崔椋羽,思忖片刻还是应命而去。

待院中静下,我看向那个天晴必坐屋顶的男人道,“下来,有话和你说。”

既无暇周旋,我便开门见山问崔椋羽究竟所求为何,并明言不可能助其行刺高佑,其余事宜或可商谈。

“为解徐鸮之毒,你真愿做任何事?”

“我近日即将离京,实在无暇纠缠。你们既是徐鸮的故人,这些时日也未显敌意,不如开诚布公,平等交易?”

崔椋羽饶有兴味地踱至我面前,问,“昨夜来访的那位公子……是何人?”

“我的私事,就不劳你挂心了。”

“原来是老相好。不愧是黄大人。”崔椋羽与我同坐院中石桌前,沉默半晌方道,“帮我们取一件东西——从高府。”

“何物?”

崔椋羽一字一顿道,“陈廷大人的《治安录》。”

陈廷,高宗年间曾任翰林院大学士、资善大夫。他为官清正、讷言敏行,不畏权贵、敢于直谏,堪称文臣典范,后因谏言未获采纳,自绝于家中。

当然,亦有传言称他与高佑素来不睦,是高佑屡向高宗进言,最终逼死了他。

历史便是如此,既成过往,便可任人评说。至于真相究竟如何,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即刻差人往高府递帖,言明今夜有要事求见义父——离京之前,总需见他一面。

崔椋羽似未料到我行动如此迅速,面露诧色,满腹狐疑道,“高佑是出了名的‘孤相’。凭你,有何本事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我实在好奇!以我这些时日观察,你身无长物,又是如何取信于他的?”

我心中暗忖,“孤相”?这说法倒是头回听闻。是指他不结党营私么?细想下来,确是如此。

高佑虽出身文臣,却不与文臣集团亲近;面对武将,亦始终保持距离;至于王公贵胄,更从不曲意逢迎。就连那些千方百计攀附之人,也极少能入他眼。

自高宗时起,高佑便自成一党——不依不傍,唯效忠皇上一人。难怪他四面皆敌,树敌无数。

原来这“孤相”之“孤”,竟是孤绝之意。

经崔椋羽这么一说,我倒忐忑起来。我敢屡次向高佑索要银钱,是因知道高迎盛在外经商、家资颇丰,而高佑对钱财并无甚兴致,随手便给了我。至于其他物件,我还真未曾讨要过。

不过区区一本书,总不至于要不到罢?话又说回来,一本书而已,何至于令这几人甘冒奇险潜入高府行窃?

又或许他们本欲取高佑性命,却发现太难,这才退而求其次,欲盗此书。

“身无长物?看来阁下不光口舌毒辣,眼光也不甚高明。”我没好气地回敬崔椋羽,“我倒觉你才是身无长物,空有一副好皮囊,脑子里却空空如也!”

崔椋羽眼角微抽,咬牙切齿似要给我些教训。幸而徐鸮适时归来,我才少一顿皮肉折磨。

一旁的雪客见状,在一旁小声嘟囔:哥哥们是这样的。

莺儿嚷着天气甚好,中午要吃火锅,还备了茱萸干与花椒粒作蘸料。

见徐鸮他们三个“刺客”得津津有味,我才惊觉,自己对徐鸮的了解实在寥寥——竟从不知他嗜辣。

我素来口味清淡,不喜欢繁复加工的食物,也不吃辣,倒不是我挑剔,而是近于本味的食物更易辨毒。毕竟许多时候,银针亦无用处。

午饭方半,往高府送信的李大爷归来,传话道高佑命我晚些过去。

崔椋羽一边捞着牛肉,一边漫不经心道,“你不如早点去,趁高佑不在,偷偷揣兜里就跑。”

徐鸮瞪了他一眼,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高府守卫森严,别轻举妄动。”

我默默打量这三个“刺客”,心下暗忖,他们究竟在盘算什么?高佑的书房“逐月轩”岂是常人可随意进出的?

话说回来,不过一本《治安录》罢了,有何特别?难道如话本所言,其中藏有什么宝图?我十次去见高佑,倒有九次见那本书赫然摆在案头——怎么看,也不过是本寻常旧籍。

莺儿吃得直冒热汗,她不听大人们说什么,只拽拽我的袖子,惊呼,“姐姐!肉都要被他们挑完了!”

只见她一筷子下去,精准无比抢了崔椋羽看准的那一块里脊肉,迅速丢到我碗里,还冲气急败坏的男人做鬼脸。

眼见着崔椋羽要拍案而起,徐鸮连忙把自己碗里还没吃的大鸡腿挑给了他,这才让饭桌上安生下来。

我无奈地叹着气,府里的人怎么这么幼稚。闷着头吃饭的雪客鼓着腮帮子道:哥哥们是这样。

下午小憩片刻,趁着天气晴好,我打算早点去高府,虽是这么计划的,但依照以往的经验,除非到点了我是进不去高府大门的。

果不其然,刘同见我来了,为难地搓着手说,早了点,请我再去附近转悠转悠。

我讪讪一笑,正要转身,却见高迎盛正好回府。

虽与他素来不算和睦,但面上总要过得去。我忙挤出笑容迎上去,“哟,大哥回来了!”

高迎盛只带了一名随从,一身酒气,似是刚应酬回来。他脚步一顿,先瞥了一眼远处树下的徐鸮,才皱紧眉头看向我,“你不是南下了?怎么还在这儿?”

消息倒灵通。

我凑近些,压低声音笑道,“临行前特来向义父辞行,来得早了些。”

“进来吧,”高迎盛撇了撇嘴,语气不咸不淡,“你现在可是圣上钦点的采办使,谁敢怠慢?”

“副使,只是副使。”

走了一截路,我试探着向高迎盛问道,“要不,我先去逐月轩等义父?”

高迎盛停下脚步白我一眼,“非准勿入,你不怕阿苏那其一剑把你耳朵削下来,可以试试。”

我顿时打消念头,老实跟他往北苑走去。

[心碎][心碎][心碎][心碎]分段,修文(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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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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