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来没有哪一周,比现在更让拉斯维加斯各大五星级酒店的高管们严阵以待了。
这场表面名为‘EMEA International Business Conference’的欧美亚国际商务交流大会——实际上是里世界大佬们的‘年会’。
以罗斯柴尔德家族为首的几个德国与法国的权贵世家和异能组组织早已下榻四季酒店。而彭格列和加百罗涅家族也即将入住枫丹白露。那位近期政绩赫赫的东京执政官也和他的幕僚们也抵达了百乐宫。
虽然威尼斯人酒店这一次没有招待里世界的‘贵客’们下榻,但是他们有着一项更为艰巨、且更阴晦的任务。
在里世界大名鼎鼎的Circo de Luna便位于威尼斯人大酒店的——地下负‘K''层。
事实上,里世界之外的寻常人,向来只听说过太阳马戏团Cirque du Soleil的大名。那些充满戏剧性的舞台表演混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杂技,被无数前来拉斯维加斯旅游的赌客们津津乐道。
但是这座由美国黑手党从镀金时代开始一手打造的罪恶之都,最精彩绝伦的演出,自然也在阳光照耀不到的阴影之下。
原本月亮马戏团的负责人焦头烂额到满嘴起泡——眼看着要为着那位来自东京的贵客进行演出了,他们负责压轴表演的女演员,居然和隔壁太阳马戏团的一位男主演私奔了!
“F**k!”负责人一脸阴鸷地咒骂着只留下一封信便落跑的女演员,愤怒的将烟灰缸恶狠狠砸向那个居然完全没有看到女演员出逃的保安队队长——监控被破坏的很是彻底。
这要从哪里再去找一个愿意和贵宾用手.拷和皮带进行火辣表演的女演员?也着实浪费了他们花重金才培养训练出来的那条壮实的德牧。
该死的!难道真要把小丑的人体解剖术或是人偶师的‘Doll House'放去当压轴?
这几个鲜血淋漓的表演,对于杀人不眨眼的那群大佬们来说根本就不够吸睛吧?
就在这位怒气冲冲的负责人准备用保安队长伤痕累累的脸部某处皮肤来熄灭闷烧的雪茄烟头的时候,他前去追查女主演踪迹的小弟气喘吁吁地进来了——
拎着一个……堪称完美‘祭品’的少女。
她似乎有着白化病。那双剔透的眼瞳不安地乱转,纯净又慌乱的眼神让人想起林间迷失的小鹿。她连簌簌发抖的睫毛都是落雪似的白。
那张美若惊鸿的面孔只是单单凝视一眼,就会让人心生无端的凌-虐-欲。就算是阅人无数的月亮马戏团负责人,也再也没有见过如她这般,看起来像新雪和月色一般明净纯粹,与此同时却又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娆丽秀媚。
——Enchanting.
这是负责人脑海里想到最贴切这个少女的词。让人无法克制的为她着迷。
他的视线顺着她吻痕鲜明的天鹅颈往下梭巡。她穿着一身纯白的纱裙——然而那纱裙被撕得破破烂烂,将她欺霜胜雪的腻白肌理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了肉眼之下。
哦上帝!这双完美的、鲜血淋漓的、已经被深深嵌入了她蝴蝶骨深处的,羽翼。
她一定是上帝送给月亮马戏团的礼物!如果她还是处子的话,那更是再好不过,然而……
负责人蹲下身,细细检查她打着哆嗦的那双纤细白皙的腿——
她似乎在被捡来之前遭遇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他用自己母语忿忿地骂着她:“你这个连panties都不穿的小□□!”
暧昧的液体干涸在她的腿侧。也许是语言不通的缘故,她只是歪头惶恐不安又迷茫不解地望着他。少女光滟滟的脚趾紧张不安地蜷缩着,可她连细腻纤细的脚踝骨都被留下了咬痕。
他又看向她纤瘦柔嫩的手腕。
——上面一圈未褪的红痕很明显是手铐留下的印记。
啊不,不是手铐。
负责人怒火中烧下了定论:是皮带。
那是皮带捆绑过磨破皮的痕迹。
“最后那场表演,就让她来。”负责人凶神恶煞地下达着命令,视线再一次从她光瀑似的头发梭巡至她的脚趾尖。
如果阿芙罗狄蒂有面孔,那大概就是她的模样。多么可怕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将她彻底掠夺、占为己有、把她从里到外翻转过来,以虔诚又疯狂的跪姿吻遍孕育之地。
——那位大人会喜欢的。
就在他的手想要触碰上她小腿光洁优美的曲线时,他骤然感受到了一股让他从头皮处开始发麻的寒意……
就仿佛如果他胆敢把哪怕一根手指头触碰她身上任何部位,哪怕是一根头发,他都会以自己所无法想象到的残忍方式死去。
不仅仅是躯体的死去,是彻底的,从灵魂层面的湮灭。
这样的恐怖感觉让他差点没办法呼吸。
他看向那个少女的时候,她却似乎从始至终都是一副纯美柔丽的玩物模样。
负责人不敢也不想去细想,已经快要来不及了。
他强装出来一副上位者的傲慢口吻,近乎落荒而逃转过身去下达着命令:“不许碰她。这是送给那位大人的礼物。让安娜那个女人过来,把她清理干净。”
从额头渗出来的冷汗啪嗒滴落。
一直到那个看起来柔弱无比、一副被玩坏模样的少女离开了这个房间,他才敢抬起手将莫名汗湿的额头擦干。
***
——可怜的女孩。
安娜一边用沾着沐浴露的浴球轻轻为少女擦拭着身体,一边忍不住猜想着少女曾经的遭遇而潸然泪下。
她一定经历了很粗暴的情事。从颀长优美的脖颈,一直到脚踝骨,烙满了吻痕和咬痕。
安娜用温热的水小心翼翼的替她把腿根处干涸的痕迹也细细地擦拭掉。她不禁哭出声来,大声咒骂:“狗男人!居然连安全措施都不做!可怜的孩子——”
她抽抽搭搭着摸了摸少女的头,看了一眼少女纯真懵懂的神情,心头更是堵得慌。
“太漂亮又没有背景的女孩子……难道最终宿命只能沦为男人的玩物吗?”
安娜哭的愈发汹涌。不仅仅是为她眼前的少女,只是为了她自己。
被亲生父亲贩卖在暗网上的她,才刚成年就被卖去了月亮马戏团。父亲骗她说拉斯维加斯遍地都是黄金。
她的确看见了比基辅要富丽堂皇一百倍的‘天堂’。
可那是权贵的天堂,是她的地狱。
谁能想到呢,那些出现在新闻头版上衣冠楚楚的大人物们——背地里玩的尽是些极尽肮脏的‘游戏’。
可惜她不但动不了他们一根手指头。她甚至自己都没有办法逃离这个金碧辉煌的人间炼狱。
“愿圣母玛利亚保佑你。”她低头轻轻吻着少女的额头。
当人类自己无法掌控自己可悲的命运,便只能寄托渺茫的希望于从未视见过的神明。
少女似乎笑了——讽刺又怜悯的奇异微笑。
怎么会……?
安娜再看过去的时候,少女又是一副柔顺懵懂的模样了。
***
月亮马戏团的化妆间总是常年飘散着挥之不去的石楠花的味道。
其中又掺杂了或甜腻或馥郁的各式香水味,这些混淆成了奇妙的让人有些上头又作呕的腥香。
那些裁剪精美、质地华贵的演出服四处散落在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上,与之一同散落的还有花瓣似闪着未烬光亮的烟头,和三三两两只用过的不同牌子的橡胶用品。
这一晚的化妆间罕见的热闹沸腾——
不仅仅是因为最重要的演出会在这一个晚上呈现给极其重要的贵宾,更是因为,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迎来新鲜血液了。
她们带着好奇打量这个刚成年不久的少女。看起来似乎正好处在了高中毕业、刚上大学的年纪。
她们为她细心梳妆,穿上了缀有玫瑰的黑丝吊袜,又为她穿上了半透明的抹胸纱裙——她柔嫩莹白的、嵌着一副羽翼的优美背脊几乎全部暴露在灯光下。
有人为她涂抹上靡丽的比鲜血还要红的唇膏,还有人为她染了发,玫瑰色的长发旖旎的像花香酿制的幻觉。
“她的手腕……”穿着真空芭蕾舞裙的金发少女心疼地捧起少女的手腕。
那是太过旖旎又粗暴的勒痕。
安娜长长地叹气:“可怜的孩子,似乎被捡来这里之前,被该死的男人玩过了火。”
“明天,我们还会见到她吗?”金发少女沉默了半晌,用叹息的口吻问着安娜。
她们都听闻过那位东京来的执政官的暴名。
她们一边庆幸着幸好今天的‘祭品’不是自己,一边又无法控制不去同情这个看起来娇嫩荏弱的少女。
“我们见到她的可能性,大概就像百乐宫燃烧成灰的可能性一样大吧。”安娜苦笑着说。
“宝贝,你叫什么名字?”金发少女轻声问她。
铭记彼此的名字,是她们祭奠彼此的方式。
“她好像不会说话?”就在安娜不确定地开口几乎同一时间,少女出声了。
无比甜美惑人的声音,像蝴蝶的翅膀裹了蜂蜜,随着她轻声说出口的每一个音节轻飘飘地抚摸她们的耳膜。
“Shion.”她微笑着说。
化妆间的门蓦地被粗暴地拉开。
一身高定小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婀娜多姿地走进来,臭着脸用带刺的鞭子示威地抽打了一下光洁的地面。
鞭子划破空气的凌厉声响让姑娘们下意识打着哆嗦,有的甚至颤抖着跪了下去。
只有那个新来的少女依然微笑着,好整以暇地端坐在红绒扶手椅上。
女人用艳丽尖锐的指甲轻轻划过女孩漂亮苍白的面孔,没敢太用力留下一丝痕迹,那眼神却透着明晃晃的恶毒。
“人偶师的表演快结束了。安娜,把她带去笼子里——就现在。”
少女依然在微笑。像精致的没有反应的,人偶师手里精雕细琢过的人偶。
她的眼神安静地扫视过安娜、金发少女、最后落定在了女人身上。
像是要记住每一个人。
记住每一个最终会被她裁决或赦免的人类的面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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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