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寡嫂 第16章 惩罚/成亲

白的、粉的、紫的、黄的小野花，轻轻点着头，绽放在一起。

秦婉受不住荒郊野岭的羞耻，一只腕子紧紧压着自己的眼睛，咬着唇轻轻呜咽着。

骆宁却还不想放过她，捉过两只皓白的腕子，交叠着按在她头顶，让她只能彻底敞开着身子承受。

有微风吹过，树冠上的绿叶被轻轻拂动，精灵般的光影温柔地跃动在莹白的肌肤上和绷紧的颤抖足尖上。

结束后，骆宁抱着怀里轻轻抽泣的人喘息了一会儿，哑声问道：“知道错了么？”

秦婉红着眼眶偏开脸，不愿说话。

骆宁低低笑了一声。

不远处的溪水传来悦耳的叮咚声，透过树木间的空隙望去，还能隐隐能看见金色的波光。

骆宁任那金色浮光在眸底跳跃了一会儿，抱着秦婉站了起来，秦婉便要伸手去拾自己的衣裳，骆宁却忽然将她转了过去撑在古树树干上，抽去她发髻的银簪，任那如瀑青丝垂落到洁白纤秀的脊背上，而后握着她的腰覆了上去。

“阿宁……”秦婉崩溃了，喉中溢出呜呜哭声，如网中小兽，激烈挣扎起来。

可惜，那哭声很快就破碎了。

“知道错了吗？”骆宁低沉着嗓音又问了一遍。

秦婉忍耐了片刻，终于哭着道：“我错了，我错了……”

骆宁：“还敢走吗？”

“不敢……不敢了，放过我吧……”

“嫁么？”

“……”

骆宁将她一手反剪到身后：“嫁么？”

“……呜……我嫁我嫁……”

“记住，再有下次，”骆宁顿了顿，用力碾她，“不，只要你敢有离开的念头，我便要这样对你一次，知道了吗？”

“若再反悔不嫁，我便也要这样对你，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在我们的庭院里，就在桃树下，就在石桌上，知道了吗？”

有汩汩水声。秦婉羞耻欲死，语不成句地抽噎着知道了。

……

骆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没有再拖太久，虽然这地方没有村镇，平时也不会有人上山，但毕竟是在外面。令秦婉丢个彻底后，他便也给了她。

抱着早已站不住的人坐下休息一阵，骆宁先起了身，他身上除了外衫铺在了地上，其他都还好好的穿着，只稍微收拾一下，便又是翩翩君子的模样。

收拾完他又俯下来：“那边有溪流，我抱你去洗洗。”

“不要！我、我去客栈洗。”秦婉一下躲开了，惊恐道。

骆宁动作一顿，知道她现在是怕极了野外，便也不勉强，帮她把衣裳鞋袜一样样穿好，又想抱她下山。

“我自己走。”秦婉又躲开了，垂着红肿的眸子说道，可刚颤着双腿走了几步，就蓦地停住了。

骆宁了悟，笑着上前抱起她：“我抱到山脚，再放你下来就是了，不会被人看见。”

下山这么长一段路，骆宁抱着人走下来却并不觉得如何累。

到了山脚，他就将秦婉放下，牵着她的手进了客栈后门，也不往前面大堂去，只让伙计进来，要了二楼一间房，又吩咐了送水沐浴。

先后洗完澡，秦婉垂着湿发默不作声地站在窗口，骆宁擦干身体穿好中衣，走过去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轻柔地抱住她的腰，脸埋在她的腰腹上，好久之后，他才闷闷道：“你，我要；抱负，我也会实现。”

-

回到京城时，离两人的婚期已只剩六日。

秦婉仍被强烈的羞愤包裹着，在床上躺了两日，没有跟骆宁说话，甚至没有跟李婆婆说话。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次离开会以那样的方式结束，想不到骆宁会不顾她的意愿和抗拒，不顾她的害怕和哀求，强着她做那样的事，强着她在那种情况下屈服于情/欲。

她气他，可是再生气，心里却已彻底明白了，自己若走了，骆宁是真的会为了她抛下仕途，甚至做出更出格的事来。

她到底还是拗不过他。

到了第三日，秦婉终于起来了，她从不是个会逃避问题的人，就像离开只是她的选择，而不是为了逃避，现在既然拗不过骆宁，既然真的要嫁给他，那她便不能让骆宁一个人挡在前面，她未必不能做些什么，未必不能为他们的未来、为骆宁的仕途争一争。

至少眼下，她得让他们的昏礼体面而周全。

这天早上，秦婉就请了隔壁极有经验的老太太和还算相熟的一个邻家妇人来家中，听二人指点了新房和堂屋的布置，一起做了好些准备。

又按老太太列的单子，让李婆婆帮忙买齐了红烛、灯笼、瓜子果子之类成亲当日要用的东西，晚上便请三人一起在家中用了饭，约定了后日再请他们来帮忙。

深夜，骆宁忙完回来时，就看到了桌上剪好的许多囍字，心中欣喜自不必说，快速收拾干净自己后，就凑过去与她说今日的事。

秦婉记着那日山上的事，仍不怎么理他，但骆宁说的话，她却听得极仔细。

自那日回来后，骆宁便不再对她隐瞒任何事，这几日回家，都会与她讲案子的进展、王曹党争的情况和他自己被弹劾的事，包括这次因为追她突然告了两天假后，被大理卿和陈少卿责问的事也没瞒着，只是刻意说得轻松了些。

囤炭案的事，骆宁连细枝末节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又清晰简洁地整理成卷，将所有证据证词细致地梳理归放，以致主领此案的陈少卿想隐瞒些什么都不行，但隐瞒不行，不代表不能做点其他什么。

这位经验丰富的大理寺少卿在三天前呈给皇帝结案奏疏上，故意模糊了案件中许多事的时间，混淆因果关系，又添加了许多不相关的私人恩怨，企图将调查结果引向商人挟私报复，为韩驸马和某些官员降低罪责，甚至直接脱罪。

今日朝会上，首相王谌再次对陈少卿的结案奏疏提出质疑，并请求皇帝召骆宁上殿对质案情。

但随即，曹国舅等大臣便再次以骆宁罔顾人伦、欲娶罪臣之女为由，攻讦骆宁不满朝廷、品德败坏，坚称这样的人所说的话、所做的调查皆不值得采纳，而王相公采信这样的人，乃是居心叵测，有意要借此事清除异己。

王谌不甘示弱，又把那日骆宁对秦婉说的话好一番铺陈，以示骆宁这是君子报恩之行，曹国舅和陈少卿是做贼心虚。

……

双方就这样在大殿上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吵了半天，具体又说了什么，因今日不是朔望日，骆宁没资格上朝，也就知道得不甚清楚，但有一点很确定，皇帝没有表态。

可这日下午，曹皇后携二公主一起求见了皇帝，据内侍传给王谌的消息说，二公主直指骆宁与秦婉早已叔嫂通奸。

听到通奸二字，秦婉脸色一白，骆宁连忙抱住她，他本不想说这一条，但秦婉如今还有其他的探听渠道，他更不愿她从其他人那儿听到这样的话。

“这是我的错，不关你的事，我该等成亲以后再要你的……”

秦婉没有作声，垂眸静了片刻，慢慢敛去了受伤的神色，低声道：“歇息吧。”

-

接下来三日，陈少卿故意给骆宁塞了许多其他事务，想让他忙中出错，好有新的理由打压他。幸好骆宁是真的精力过人，仍将事情处理地井井有条不说，还能每日抽一点时间写折子。

写折子并不是为了给自己辩白，辩白这事交给王谌等人就行，他自己来说反倒不好。

他的折子有三层意思，一是向皇帝明确自己在囤炭案一事上的立场，但态度不能太尖锐，二是将查案时了解到的民生状况一一奏明，三是歌功这几年的善政。

此三条内中含义层层递进，却是超脱了囤炭案本身，而隐隐有了些借此致君尧舜上的意思。骆宁不知道这折子能不能起作用，但至少不会让事情更坏吧。

他一个七品小官没的权力直接递折子，故尔是让大理卿帮忙递上去，大理卿先看过，道了句“甚妙”后，却又说了一句孙载也曾对他说过的话：“子希啊，本官不知是该为你高兴，还是该为你忧心呐。”

骆宁只合袖行礼。

到成亲前一日的下午，骆宁总算讨得了半日假，提前回了家，到家时，秦婉正与李婆婆和其他几个妇人忙最后的准备。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门窗上一个个大红喜字，看着檐下一只只大红灯笼，看秦婉温柔着眉眼和人说笑，有那么一刻，觉得有些不真实，但很快，胸口便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涨满。

秦婉的气大约快消了，这两日对他没有那么冷了，骆宁便趁李婆婆几人不注意时，在她唇上亲了亲。

确定没什么能帮忙的事后，骆宁提着酒壶进了院子东侧的小屋，那里安置着沈筠的牌位。

他并不是话多的人，这日却对着沈筠的牌位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细算起来，沈筠把他带回家，他们三人在一起的那段美好光阴其实不过短短四个月。沈筠是他见过最好最善良的人，总是尽自己所能帮助别人，只因为怜悯，就不顾众人劝阻把他领回了家，只因为受过秦父一句指点，就散尽家财救回秦婉。

如果沈筠没有在那天去买烧鹅就好了，他和秦婉可以一直在乌墩镇上幸福地生活下去。沈筠值得有那样平静的一生，秦婉也不用过得像后来那么辛苦，而他会在某一天离开他们，将自己的爱意永远埋在心底。

可惜没有如果。

骆宁知道，自己带给秦婉的一切都会是完全不同的，那是更为汹涌和深刻的爱情，是更为广阔的天地，也许也会是更荣耀的一生。

外头天色渐暗时，骆宁絮叨完了，站起来准备出去，忽而想起了沈筠曾说过的话，又转过身笑着说道：“放心吧，筠哥，我会对她更好一点的，连你那份一起。”

-

两人都没有父母亲戚能请，对方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因而成亲的礼节也甚为简单。

没有迎亲，客人只请了三桌，多是骆宁的朋友和同僚，长辈高堂请的是一直欣赏骆宁的文章大家、孙载的老友黄老先生，陪新娘的妇人都是较为相熟的邻居。

但这一日，他们的小院和小院所在的街巷还是极为喜庆，许多附近的居民都来凑热闹，说些祝福的话，李婆婆捧着秦婉准备的几篮子瓜子喜果给观礼的众人分享，又煮了喜蛋给小孩子们解馋，场面更加喜气洋洋。

礼成之后，秦婉被送进了新房，骆宁在外间陪客人们喝酒，或者说是被灌酒，还好他是海量，客人也不多，还能应付自如。

倒是赵珣先喝醉了，那日骆宁去信王府还马，还被他嘲笑过“什么你知她她知你一点也经不起考验”，今日赵珣却迷瞪着醉眼对他道：“骆子希，本王怎么忽然有点羡慕你呢？”

骆宁拍了拍他的肩：“一会儿早些回王府吧，别留宿在外面了。”

朱士俨喝了酒依旧是温润的清俊君子，这时也在一旁笑道：“其实，我也挺羡慕你的。”

骆宁大笑着又与朱士俨喝了一杯。

他心里又何尝不觉得自己幸运至极呢？

送走所有客人和帮忙的邻居后，小院里重又沉静下来，骆宁看了眼红艳艳的灯笼，弯唇朝新房走去。

新房里，龙凤红烛尽职照耀着，秦婉在铺了大红鸳鸯喜被、挂了大红帷幔的床沿安安静静坐着。

虽然两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实，骆宁的心却还是剧烈跳动起来，他慢慢走到床边，拿起一旁的喜秤，缓缓挑起了她的盖头。

何记的嫁衣称得秦婉的脸愈加娇美，低垂的眉眼慢慢抬起，望向骆宁，眸中有晶莹碎光闪动。

骆宁抑住涌上喉咙间的酸涨，牵着她的手走到桌边，斟了合卺酒，四目相视，举杯同饮。

“夫人，”喝过酒后，骆宁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又望入她的眼，“你在车溪河边救的，不止是我的人，还有我的心。”

碎光散落，秦婉流着泪靠进他的怀里。

在那个寒冬里，他又何尝不是救了她呢？在她失去了活着的一切意义后，是那个九岁的孩子给了她重新坚强的理由，也唤起了她走下去的勇气。

红烛晃耀，锦帐绣衾，交颈鸳鸯。尽管骆宁和秦婉之前欢/爱时，便都常难以自控，可这一夜，两人仍感觉到了更难以言说的水乳交融。

情热难抑时，骆宁看着身下被撞得香汗淋漓的人，俯到她耳边哑声道：“但若相遇，惟彼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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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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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惩罚/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