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他的神脉的确是天生的,具体是怎么得来,那不是我的身份能说的。这其中牵扯的因果太大,一旦触及,或许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测的后果,甚至是我族的灭顶之灾。
但我可以告诉你,小友你的出现,绝非偶然。关于你神脉的更多秘密,只有随着你的实力的提升,才能逐渐揭开,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了,话已至此,你们几位便在这自行探索。既已无事,我们先行一步。”为首之人说完,便带着其他族人转身离去,只留下司清翌三人站在原地,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云朔栖率先打破沉默,看向司清翌:“司大哥,这前辈爷爷说的话可真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神脉一词一听就很厉害,难怪司大哥你这么厉害!不对,司大哥就算没有这神脉也很厉害。”他嘿嘿一笑道。
司清翌笑着摇摇头:“小狐狸,你可别把我捧得太高。而且那位前辈也说了,这背后牵扯很多,搞不好还是个大麻烦。”
“司大哥,不管这神脉会带来什么,我相信大家都会在你身边。要是它是麻烦,那我们就一起扛。虽然我的力量很小,但我会力所能及的。”云朔栖拍了拍胸脯,一脸坚定地说道。
简心婵则是一脸复杂地看向司清翌,她微微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仿佛有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心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关于神脉一事,你就没有其他话要和我们说说吗?”
“说什么?我拥有神脉这件事也是刚刚知晓,这神脉具体有何用,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更别说掌控了。”司清翌被简心婵这么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疑惑地看向简心婵。
简心婵微微一愣:“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那是你太理所应当了。不过,我总感觉你如今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就是与前几日相比,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同。”
“是吗?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我自诩于天才,被旁人称为气运之女,虽是带些调侃之意,可我也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修行之路上颇为顺遂,但和你比起来我似乎又有些黯然失色了。
这世间的机缘与造化还真是难以捉摸,我家老祖浮屠半生,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为自己、为家族争得那一丝契机。你一出现,就得到那些神明眷族的青睐,他们平时可不拿正眼瞧我们这些凡人。
本该是属于我、属于我简家的机缘,却因为一系列的不解之缘,如今倒成了助力你成长的契机,而你竟还不知这神脉是从何得来。
就像命运在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切,无形地推你向前,你注定不是和我们一路人。”她抬眸看向司清翌,目光中感慨之色渐浓,又藏着一丝隐隐的羡慕。
云朔栖在一旁听了,有些不知所措地为司清翌辩解:“哎呀,简姐姐你这番长篇大论的说辞听得我头好疼,都快要长脑子了。
司大哥可不是故意要抢你们简家的机缘呀,这叫能者居之。不是说所有的命运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吗?兴许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所谓的得天眷顾,机缘加身是司大哥以命相搏、九死一生换来的。”
简心婵目光在云朔栖和司清翌身上来回移动,心中思绪万千。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自是知道这其中的不易,只是心中难免有些落差。”
司清翌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他的这一生的确很顺遂,未吃过多少苦,也被命运之主说是生怀大气运之人,可是真的如此吗?
那段失去的记忆,时不时地揪着他的心,他虽想不起任何画面,但仍觉得那段过往仿若走在铺满荆棘的路上。一路走来,有酸有甜,却照样还是扎得他苦不堪言,留下斑驳痕迹。他隐隐觉得自己从前的辉煌,是用他人的命换来的。
想到这,司清翌神色骤然一沉,心口闷闷的。他静默片刻,缓缓抬眸直视简心婵道:“你家老祖浮屠半生,确实令人敬佩。不是命运偏心,而是——我,司清翌,从不曾将自己当作凡人看待。
可笑的是命运却和我开了个玩笑,我本想以凡躯逆天而行,以信念破万古沉寂,结果到头来告诉我,我还真不是凡人,而我的一切努力都将归结于神脉。
若是没有这神脉,我或许会经历更多的挫折与磨难,或许只会是个泯然众生的普通人。”他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简心婵不解:“这样难道不好吗?这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如果把此类想法加住在你身上一辈子,那你想要背负着这样的人生吗?”
简心婵面露难色,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还是道:“也许我会想要。不,应该说是个人都会愿意如此,没有谁能看着他人高高在上,接受自己一辈子的平庸。”
云朔栖两手托着双颊,歪着脑袋插话道:“司大哥,心婵姐姐,你们想得也太复杂啦。
神脉是事实,可咱们也不能把它当成像一座大山压着自己呀。就算光有神脉,若是没司大哥你那股子劲儿,你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至于什么平凡还是非凡的人生,我觉得人各有志,只要过好每一天就行了。”
司清翌听后微微沉默,云朔栖这番言论倒是让他那因纠结而有些郁结的心绪稍稍舒缓。
他对着云朔栖点了点头,转而对简心婵道:“你很坦诚,我知道这些话以你的性子来说想要说出口很不容易。但你的话我还是想反驳一番,我知道以自己的立场来说接下来的这番话可能会很无力,可我还是想说这世间一切不是一句轻飘飘‘命运的安排’能说得清的。”
他短短几句话,在这寂静的空气中却显得十分嘹亮。
他微微握拳,抿了抿唇又接着道:“从无机缘是属于谁的这一说,所谓‘气运’也并非是凭空而来,是要靠去争,是要靠去夺,是要靠去杀出来的。只要我心未死,志向仍在,即使前方一片黑暗,我仍敢执剑而行,为自己开辟出一条道来。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所说的意思。”
这番话不是对简心婵的斥责,而是他的一番见解。他承认自己有耍帅的嫌疑,自认为说出这番话时,身上似笼罩了一层光芒,而这才不是他的臆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