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生活于我言,无非就是打游戏、刷视频、画画以及和朋友聊天,很无聊。
我在本地的朋友不多,仅有的两个都忙着补课;交情深的,不外乎当归她们几个,还全都在外省。暑天炎热,没人约我自然懒得出门。这时候,喻舒的存在就格外重要了。
这家伙是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完全不用休息似的。如果不是半夜喊她,她每次一脸厌世的表情,我真会信这个说辞。
又是深夜,喻舒却不知去向。她近几天总往她师傅那儿跑,次数多了,我也懒得去细究,只当她又去见师傅了。
我在群里发了个无聊猫猫表情包。当归和小鱼都不在,倒是炸出了川柏,她@我,示意要私聊。
川柏:你不是会塔罗吗?快帮我看个问题。
她倒提醒了我,让我萌生用塔罗占卜喻舒的念头。我用最快的速度解答了川柏的疑问,然后全心投入到喻舒身上。
当归之前说我“算的还挺准”。她自己搞东玄的,准头比我好多了,有她这句话在,我满怀自信。
我尝试性地问出第一个问题:喻舒为何来到我的身边?
我熟练洗牌、抽牌、解读,得到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因我的“召唤”而来。
这说法还是有些暧昧不清,但对我却已足够。我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深呼吸试图缓和情绪,可又忍不住想笑,只能抱着被子来回翻滚。如果有外人在场,估计会以为遇到傻子了。我欢欣雀跃了好一阵,才准备问出第二个问题。
喻舒眼中自己父母的形象。
这次我满怀欢喜地开始,却带着一肚子火气结束。原因无他,我解到一半意识到,这牌讲的是我眼中自己父母的形象。
“十二你又戏耍我!”这一声不仅发泄了我对喻舒的不满,还将刚才近乎眩晕的喜悦给平复了。
紧接着,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喻舒一定知道我在算她。说不定还知道我刚才疯了般的模样。
切,小气鬼。
既然喻舒一直在监视我,那我的那些小心思也没了用武之地。我不甘心,突然间想起当归说的话。
伍、小玖、壹千壹,她们也是外来的鬼魂,既然喻舒是召唤来的,那她们呢?
答案就在几张牌之间。
伍和小玖是意外来的。壹千壹倒是有意来的,不过不是冲我来的。往日这家伙总是找喻舒的麻烦,还时不时向我透露喻舒的事情,十有**是冲她来的。
壹千壹和喻舒,她们之间有什么恩仇旧恨?伍也和她们是旧相识吗?小玖还是个孩子,应该不掺和什么……
脑子里顿时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还要继续算吗?我思考着,顺带找姿势躺好,懒洋洋地打哈欠。
每次算多就会困,现在也是。随着眼皮越来越沉重,我只来得及打开空调,便意识模糊昏睡过去。
梦里也是不安稳的,光怪陆离乱七八糟地梦了一堆,多数都过长,只有一个身影让我牢牢记住。
那是一个女孩,约莫着**岁。棕色的及腰长发做的是卷发造型,像中世纪常见的夸张假发,又像洋娃娃会有的款式,鹅黄色的蓬蓬裙可爱有活力,臂弯还夹着一只熊娃娃。这场面只维持了一两秒,我便醒了。
这次我不是被房间三十多度的高温热醒的,而是被十六度的空调冻醒的。真是体验了一回冰火两重天。
我一把扯过被子裹住自己,却忘了被子此刻也是拔凉的,冻得我直呲牙,只好慌忙找遥控器关空调。
“滴”的一声,空调停止运转。
我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地裹好,只露出个脸,左右摇晃着像个不倒翁一样取暖。同时,我也思考起这个梦。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梦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有最后一幕——那个似洋娃娃般的女孩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愈加清晰起来。我敢肯定,这个女孩就是小玖。至于这个念头从何而来,我不清楚。
我当机立断,拿起手机给当归发信息,将小玖的形象连同我之前的疑惑一并说出,毫无保留。
对面良久后才回复了一串问号。
我追问怎么了,她只回答了三个字。
当归: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