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兄,你相信吗?这世界上居然会有在不依靠异能的情况下跑步速度能追上汽车,机动力一流,枪击不倒,就像是自带超强自愈能力的人。”
苏轼两眼放光地看着班宁顿传来的情报。
“太神奇了,连子瞻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呢!”
“啊这样啊,只不过是改造手术的产物罢了,李某并不认为那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白拿起桌上的纸看了一眼,又反扣在桌面上,随手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
“而且李某不觉得自己比他们弱。”
那还是多久前说的话了?李白晕乎乎地想到。
他此刻散漫地站在一条街道的转角处,前面直挺挺地站着一个男人在等人,强大的压迫感顺着目光扫了过来。李白却像是没感觉到一样,自顾自地打了个哈欠,酒葫芦在腰间一甩,大踏步朝对方走了过去。
待走到跟前,他剑未出鞘,而剑鞘还在背上,完全没有做战斗的准备,只是双手向前微微一拱:
“这位阁下可是找李某有事?”
“李白是吗?”
男人一愣,下一秒手中剑刃猛地刺出,瞬间自由伸展至侠客眼前。
是猎犬的末广铁肠,目前猎犬已知的最强战力。班宁顿立刻发觉到了对方的能力,给李白汇去情报。
只听“铛”的一声金属碰撞,李白突兀出剑架住了这同样突如其来的一击,末广铁肠的剑狠狠震了一下,李白顺势收剑,手指轻轻擦过锋刃,一丝鲜血划过剑上青色的文字,刹那之间红光闪现,炽热的火焰包裹住剑身,形成一层淡淡的护甲。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侠客提剑跃起,剑过头顶,直直劈下,与此同时异能激活,如同枫叶般通红的色调混着黄河的天水飞流而下,重重地冲入地面,在末广铁肠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要知道猎犬的成员皮肉宛如钢铁,普通的武器根本无法伤到他们的躯体,而现在,那把看似构造简单的长剑却破坏了这个神话。
这家伙的实力很有可能达到了超越者的程度。末广铁肠默默地想,看来需要动用一些特殊的东西了。
在他想到这里时,一个类似于手榴/弹的东西被精准地投到了道路中间,白色粉末铺天盖地地袭来。
李白皱了皱眉,随意挥动青莲剑,掀起的剑气吹散一阵迷烟,他猛然发现茶馆中那个叫做班宁顿的军师丢给自己的通讯器消失了。
班宁顿狠拍了一下桌子,直接骂出了声:
“他奶奶的,这政府够阴的啊。”
他很容易就能猜到那玩意是什么,无非是研发出来用于短暂消除异能的特殊武器,不到关键时候绝对不可能使用,丹奈的异能瞬间消失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不过……事情还尚有转机,因为那个站在战场上的人可是李白。
到此为止,第一次交锋的阶段已经结束,褪去尚有余地的伪装,两个人都变得愈加锋锐难缠。
失去异能之后,对方带来的压力猛地增大,李白在应对的过程中逐渐失去开始的轻松,他不得不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来躲避那些致命的袭击,但与此同时,他对末广铁肠的威胁也上升到了一个新的等级。
一个快速踏前斩,距离被李白成功拉近,此时处在一个攻击身位的极限,进一步是短兵相接,退一步便如隔深渊。这逼得末广铁肠不得不时刻分出注意来格挡神出鬼没般割向喉咙的长剑。
然而李白往往一击便退,不给末广铁肠什么反手纠缠的空隙,他的剑在空中划出圆弧状的辉光,在挡住一刀后上身扭动,将这一刀完完全全地返还了回去。而紧接下来的每一剑咄咄逼人,都像是以他自己的剑术回敬过去。
末广铁肠心里一惊,他根本没想到对方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而且这种剑技见所未见,他也从没想过会有人用这招数来对付他。
这正是不需要异能也能施展出来的,由于李白不停的磨练而掌握的一种技术:
只要一分钟就能看穿世界上已存的大部分剑术,进而自然而然地掌握整套剑术——甚至包括技巧、套路,以及对方将会如何应对己方的进攻。在此之后再将敌方剑术中的缺点用自己的方式修正,重新编织出一套足以向上兼容的剑术。
使用这种听起来有点离谱的能力,对于已经理解了剑术根源的李白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末广铁肠眼中噙着冷冰冰的杀机,出手越来越重,从最初只是单纯地试探躲避到摸清对方的攻击方式然后用暴力化解。
终于,在一次出剑刺穿了男人的军服之后,李白和末广铁肠之间的距离彻底化为乌有,利刃割裂风声,弧光映于星瞳,末广铁肠仓促间向后撤去,不经意地踢到一块铁板,看似厚重的材料被借力踏过,以一种极不符合外形的轻飘飘的姿态向后倒下。
李白在这一瞬间心中警铃大作,他毫不犹豫地原地跃起向末广铁肠所在方向加速,事故便突然发生在他意识到不对时做出反应的这半秒:
地面突兀地下压了一截,刚好阻碍了李白向远处跳去的路径,四周的建筑同时露出了藏在里面的箭阵,这些环环相扣的布置在这一刻同时露出了獠牙,咬向空中的青年。
只是刹那做出决定,李白在四面箭雨来临时刻挥剑劈断身前大部分箭矢:
“将进酒,杯莫停……”
“但愿长醉——不复醒!”
剑刃向前,气息卷起,仿佛雷暴降临,李白双手握剑,选择化为一道雷光直冲而去,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某座大楼所在之处已经火光如山,震鸣还未传进大脑,人早已随剑飞出去几十米,撞上了旁边快要倒塌的建筑。
尘烟散去,整个街道的地面被削掉一层,而那座建筑几乎完全化为碎屑,石雨从天而落,砸在地上又溅起一阵灰尘。
事后异能特务科估计,那一剑如果直接撞在末广铁肠身上,威力甚至接近白鲸坠落。
李白缓了一会儿撑起身体,空中那一波袭击被他尽数拦下,他屏息凝神,在一片烟雾缭绕之中敏锐地感知到了攻击的前兆,却并未躲避,而是持剑迎上。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诗句轻吟,侠客的剑猛击过去,是与诗作一般的洒脱淋漓,带着往事不记后事不提的气势,击碎了敌方的进攻。
无论是在大唐的朝廷还是现代的土地,无论是在西域的区块还是横滨的街道,这个诗人,这个天才,这个侠客,都习惯于一个人面对过于巨大的力量,然而只要他的剑还在,诗篇仍在传颂,他的身躯便永远不会倒下。
长剑镀上月华,黑色长发飞扬,一剑挥出,战场随即激发出另一股风暴,但李白的真正意图并不在此——
他借助暴风隐蔽身形,手紧紧的握住剑身,以手为鞘,故意让剑被剑鞘卡住然后进行蓄力,而在这时他的出剑可以获得通常情况下的斩击都无法得到的速度与威力,是舍弃了防守的完完全全的攻击剑技。
“人类是生物,有让自身存活的本能。”
李白突然开口说道,手指半丝不松。
“即使在内心如何强迫自己卯足全力,本能仍然不会允许自身超过界限,因为本能会从平时驱使的力量之中,特别区分、并保留住足以维持生命机能的部分。”
但他不一样,他可以用极为强大的意志力,摆脱本能的束缚,将自己拥有的所有力量,浓缩至短暂的时间乃至一剑之内,将所有力量完全耗尽,以求转瞬之间爆发性的战斗力。
如果说强化速度就能使挥剑的速度远远超越人类的动态视力,超常的锐利甚至让人无法察觉自己被斩中,那么将速度强化到极致会怎么样?没有人会知道。但也正意味着……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一缕月光,三分有剑气,乃举盛唐,便是风霜不醉玄,侠骨长青古今名。
需知侠客的命运和骄傲都悬在剑尖上,而李白的骄傲更甚其他剑客,以至于他本身就成为了一柄锋利的剑。
天色黑白交际,一双手扬起,雷光一闪,无数剑影飘忽投在平面上,一道弧线划过,千百道剑光飘渺而去,从第一到第三十五剑之间的斩击穿刺几乎在一秒之内击出。
由一介人类将其完成,通过斩杀的究极概念呈现出的剑技,要知道凡人所能达到的巅峰不过如此。
待长剑收起,烟尘散去,天地间苍茫的暮色无声缓缓合拢,重归一片清明寂静。
地上残余的点点血迹暗示着末广铁肠的败退,李白呼出一口气,剑鞘放回背上,一丝鲜血从唇角溢下,过度紧张后的脱力让他几乎无法站住,挪动脚步时险些摔倒,正当他暗骂着猎犬的混蛋时,一只白嫩而稍显纤细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小白啊,要姐说,你给姐一杯酒,姐帮你打回去怎么样?”
北京真的是,排队两小时,看地几分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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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湖光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