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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天明,阳光穿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影子,这些轻轻摇曳的叶影铺在柳樱柔美的身段上,睡梦中的玉人慵懒地将头埋进了虞瀚东的怀里。
虞瀚东望着怀中的爱妻,一度生出虚幻的错觉,他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心中暗暗发誓,此生绝不负她!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入虞瀚东的耳内,他暗叹一声,正要将柳樱唤醒,她似乎察觉到了动静,慢慢睁开双眼,随即微微浅笑。
丑驴、巨奴来到两人歇息的古树下。
虞瀚东与柳樱稍稍收拾了一番,问道:“你俩找我有何事?”
丑驴欲言又止,磨蹭了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虞瀚东不知他们所为何事,微皱眉头道:“到底有何事?别婆婆妈妈的。”
巨奴见此情形,急道:“我们想拜你为师。”
此言一出,连柳樱都愣住了,他看了看丑驴、巨奴,随即又看了看虞瀚东,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边笑边道:“你俩看起来要比我夫君大一些,怎么会想到拜他为师的?”
丑驴涨红了脸,忽然仰起脖子,坦然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们自知才疏学浅,而虞公子你无论是武学,还是智谋都可为当世第一人。”
虞瀚东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心中暗忖,这天下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武学造诣超凡入圣如望舒观观主夷静大师、自号“剑神”的衔月斋斋主季袆、隐月门的韩师谌,以及自己的授业恩师都不敢妄称当世第一人,还有“酒仙”骆茂、望舒观四大弟子和夷静大师的得意弟子郦若泱、隐月门的毛確,自己的师哥、师姐,这些人的武学功底都与他在伯仲之间,而眼前的丑驴、巨奴只因未见过世面,所以不知这天下的高手有多少。
“咚”的一声,丑驴、巨奴同时跪了下来,两人异口同声道:“你若不答应,我们便一直跪在这里。”
由于动静太大,将酆庄主夫妇、娄必安等人都吸引过来了,待他们了解情况后,都跟着起哄让虞瀚东收两人为徒。
虞瀚东苦笑着看向柳樱。
柳樱笑而不答。
最后在酆庄主的劝说下,虞瀚东勉为其难地收下两人为徒。
丑驴、巨奴大喜,大声喊道:“师父、师母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两人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虞瀚东、柳樱连忙将两人扶了起来。
柳樱眉头微蹙,犹豫道:“你俩就是名字太怪了。”
丑驴闻言,立即请示虞瀚东道:“还请师父重新赐名。”巨奴也跟着要求改名字。
虞瀚东顿时头大如斗,一时半刻他还真想不出好的名字。
柳樱在旁哂笑道:“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现在连个名字都想不出来吗?”
虞瀚东看着丑驴、巨奴一胖一瘦的身材,忽然灵光一现,道:“你俩就叫瘦虎、肥龙吧。”
众人闻言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还是酆庄主笑着一边喘气,一边对丑驴、巨奴道:“这名字简单易记,我看很好。”
娄必安跟着附和道:“确实,瘦虎、肥龙听起来一下子就能让人记住。”
丑驴、巨奴见大伙都赞同,于是当场便将名字改为瘦虎、肥龙。
虞瀚东欣然道:“人的名,树的影。希望今后你们能以这名字扬名立万。”
瘦虎、肥龙互视一眼,一同躬身施礼道:“谨遵师父教诲!”
这时樊黠、何宵等人也凑了过来,虞瀚东见人都到齐了,于是安排大家围坐一起,商量今后的出路。
虞瀚东首先询问樊黠、何宵沿途过来的所见所闻。
樊黠似乎对这问题不感兴趣,他望向身旁的何宵,道:“这小子虽然是个书呆子,却记性极佳,而且他对许多地方了如指掌,在这方面他可是个十足的天才。要不是有他给我们指点地理方位,我们这些人恐怕早就成为郯兵的刀下亡魂了。所以你这问题还得问他。”
在座的众人顿时都以狐疑的眼光看向何宵。
何宵被他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脸色微红,吞吞吐吐道:“小生不才,只因祖上曾在郑国任司土(掌管土地、定赋税的官员)一职,年幼时又多随祖父游历四方,后又在九熙阁学习过数年,所以对洛河南北的地理人文略知一二。”
九熙阁是以出售情报、纵论世事而闻名于天下的神秘组织,与虞瀚东的师门玄天宗渊源颇深。
虞瀚东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一路过来郯军有何部署?我们今后应作何打算?你不妨大胆地给大伙说说。”
何宵稍稍整理了下思路,随即告罪一声后答道:“现下郯军虽已攻灭了邳、申两国,然而他们过于贪心,恐怕一时也消化不了。据我猜测,郯国举全国的兵力应在四、五十万之间,如今最起码有三十万以上的兵力仍然逗留在邳、申两国的境内,用于占领城市稳定地方治安。这一路过来,大小城市虽然都有郯军驻守,但他们能力有限,管理好新占领的城市已然不错了,如要他们同时去应付一支上万人的军队,定然力不能及。”
公冶子源问道:“那如此说来,我们是有机会穿过菑城的。”
何宵摇头道:“我们现在虽有上万能战之士,可普通百姓也有两万人,如此庞大的队伍要穿过菑城而不让郯兵发现,无异于痴人说梦。另外,像菑城这样的大城市郯军必然把守严密,如有特殊情况,他们完全可以从附近的城市调兵过来,一旦惊动各方,我们还未到洛河岸边就已全军覆没了。”
虞瀚东觉得何宵说的有理有据,看来往洛河去是行不通了。
娄必安皱眉道:“眼下往北去有重重关卡,南边有柏竺、崔中恂把守瀚水沿岸,西面的路又被钱玘挡住了,东边更不可行,那是郯国的老巢。我们到底该何去何从?”
何宵微愣一下,问道:“往西也走不通吗?”
肥龙解释道:“为了防止我们顺着瀚水逃往西庸国,孔俨派遣手下头号战将钱玘率领六万精锐驻扎于瀚水西南。”
何宵疑惑道:“西南?他们不是在瀚水北岸?”
肥龙点了点头。
在座的人都好奇何宵为何会关心钱玘是在瀚水北岸或南岸。
经过一番沉思,何宵意味深长地问道:“此去以西,天江与洛水之间有个地方,诸位可知是什么地方?”
大伙相互瞅了瞅,最后由酆庄主回答道:“万穷林!据闻那地方有着一望无尽的森林,林中所生长的树木高耸入云,远远望去,云雾缭绕。”
娄必安跟着道:“我也听闻,万穷林中有瘴气,无论何种生物一旦进入万穷林,都无法活着出来,所以千百年来万穷林一直被视为烟瘴之地,始终无人踏足其中。”
虞瀚东悠悠道:“所谓的烟瘴之地就是当地的植被太过茂密,气候环境过于潮湿酷热,长年累月下来,地上的植被因照射不到阳光,腐烂的动、植物逐渐生成瘴气,再加上蛇鼠蚊虫肆虐,人一旦入林便容易染上瘴疠,得不到医治,从而丧失性命。”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虞瀚东,过了片刻,柳樱开口道:“我也曾听伯父提起过瘴疠,他说人一旦染上瘴疠便会发热、头痛、腹满等等症状,目前还无药可医。你难道有治疗之法?”
虞瀚东知道在他以前那个时代有许多种方法可以治疗瘴疠,但他对医学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并未留心。他无奈摇头道:“我是在几本古籍上看到关于瘴疠的描述的,但书上并未记载治疗的方法。”
众人闻言,不免有些失望。
樊黠忽然道:“咦!我们怎么扯这个,不是更应该寻找出路吗?”
何宵微叹一声,道:“我想到的出路其实就在万穷林。”
瘦虎骇然道:“万穷林满是烟瘴,怎么会是出路?那分明是死路啊。”
虞瀚东等人心想,何宵既然能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不妨看他怎么说下去。
何宵淡定道:“诸位不知,多年前我曾随祖父路过万穷林,见到当地的土著竟能自由出入万穷林,心中甚是好奇,于是与他们结交打听。据他们所说,万穷林内有一片罕见的世外桃源,只是毒瘴太过浓郁,不能深入。我们旁敲侧击,他们始终没有透漏进入万穷林的路径及秘诀。不过我祖父猜测,他们定是服食了某种奇特的草药,方能进入万穷林。”
柳樱道:“我伯父也曾说过,万物相生相克,阴阳不能独生,所以任何一种东西的周围都有着能够克制它的东西。”
酆庄主郑重道:“如此说来,我们现在唯有去万穷林了。”
公冶子源点了点头道:“郯军也知道往西去是万穷林,那地方无异于是一条死路,所以并未派驻重兵,对我们来说,万穷林或许正是唯一的生路。”
娄必安沉默了片刻,道出自己的想法:“此去万穷林恐怕未必如想象般顺利。”他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边画边道:“瀚水北岸尚有柏竺、崔中恂的十数万郯军,一旦让他们得知我们的去向,不消三五日便能赶上我们。还有以菑城为主的一带郯军和投降郯国的降卒,少说也有十万之数,到时候两边夹击,我们还未到万穷林,便已全军覆没了。”
众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只因娄必安的分析确实有道理。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的耳边忽然传来虞瀚东的声音,“如果有一支行动迅捷的军队不断袭扰各地,吸引郯军的注意,那百姓们是否能悄无声息地到达万穷林?”
娄必安等人闻言细细思索一番,都认为这办法可行。
虞瀚东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我们有一万能战之士,我打算以七千之众佯装攻打菑城,以吸引郯军的注意。”这时在场的人都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另一方面由何宵引路,酆庄主、公冶子源带领三千人保护百姓,待可趁之机,往西去万穷林。”
长时间的沉默,所有人都清楚,这吸引敌人火力的七千人稍有不慎,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哈哈哈!”樊黠突然大笑着对虞瀚东道:“这太好玩了,无论如何你都得带上我。”
虞瀚东微微一笑,道:“放心,绝对少不了你。”
柳樱关心则乱,她神色紧张道:“这太冒险了,我不许你这么做。”
虞瀚东柔声道:“敌明我暗,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们,放心!不会有事的。”
柳樱牵着虞瀚东的手,还是放心不下。
娄必安见此情形,对虞瀚东道:“不如你带人去万穷林,由我去应付郯军。”
虞瀚东摇了摇头,诚恳道:“娄兄放心,我已有盘算,如果顺利的话,必能将郯军耍得团团转。”
娄必安看着虞瀚东自信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
所有人里只有樊黠最为乐观,他搂着虞瀚东的肩膀道:“我这还有个重要的情报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虞瀚东忻然道:“愿闻其详。”
樊黠神神秘秘地凑到虞瀚东耳边耳语一番。
虞瀚东脸上的神色由惊转喜,逐渐变得愈发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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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虞瀚东、娄必安、酆奇、瘦虎、肥龙,以及樊黠带领着七千人马出发了。
野坡山上的酆庄主、公冶子源、何宵及柳樱、斛勒将遵照虞瀚东的嘱托,待郯军大乱之时趁机西行,往万穷林去。
菑城位于洛河以南的一片较为开阔的平原地带,由于身处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故而被原邳国定为国都,它比起一般的城池要雄阔许多,崇墉百雉,如此坚城原本急难攻克,奈何邳王昏庸,将帅无能,这才让郯军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攻了下来。
虞瀚东望着远处的城市,想象着半个月前郯军攻下菑城的场景,心中暗忖,如果要他攻打这座城市到底愿意复出多少代价?随即他又抛弃了这个离奇的想法。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娄必安来到他的身边问道。
虞瀚东目不转睛的叮嘱远处的菑城,沉默了一阵,回道:“我打算天黑后夜袭,先探探城中的虚实。”然后他指了指离菑城不远处的数座小山坡,道:“明日一早你让大部分兄弟站在城前叫阵,在那些山坡后面广布旌旗,务必要让城中的郯军以为我们有千军万马。”
娄必安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点头道:“此计可行。”
两人又与酆奇、樊黠、瘦虎、肥龙商议了一番,然后分头行动。
是夜初更,风清月朗。
虞瀚东、酆奇、樊黠、瘦虎、肥龙来到城西,先由酆奇领着一众酆家庄的好手射死了城楼上的守卫,然后樊黠、瘦虎、肥龙利用钩索攀上城楼,悄悄打开城门。虞瀚东带人进入城内,一把火烧了设在城西的军械库,跟着又四处纵火,待守城的援军赶来之前,全都撤出城外。
次日一早,城南又突然冒出一大股军队,他们摇旗呐喊,声称要攻打菑城。
守城的郯军将领经昨晚这么一闹已有些恐慌,又闻外面有人前来攻城,顿时吓得不轻,他根本就没去辨别真伪,便派人出城去附近求援了。
虞瀚东在附近布满了探子,等驰援菑城的郯军一出现,他便与娄必安等人收拾家伙转而朝东南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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