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光有染 第39章 失落小可爱

进入所谓的成人世界后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每一种感情都可为人讲述或是被人理解，比如我和师景煜的关系。

——2014.08.01 许知瑞

那日的晚餐本应圆了许知瑞一个粉丝梦，欢快去愉悦归，可她回宿舍的脚步却无比沉重。

过了好几日都没缓过来，比那日在纽约的刺激还厉害。

许是心里早做无数费朗田蜜深爱的催眠，也见证或是听说过无数，所以当真实的丑陋砸向她的时候，她的心情和追明星夫妻结果人家是形婚的打击没差。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仅仅是喜欢费朗，还视田蜜费朗这对情侣为感情信仰，所以才会无比难过和惋惜。

许知瑞陷入自己迷局，除了上学期间好好学习，放暑假了还疯狂打工，每天工作14个小时，往年宿舍阿姨已习惯了她暑假不回家的状态。可这个暑假，唐夏回乡下了，她让许知瑞住她公寓去，宿舍不舒服。

许知瑞本还犹豫结果唐夏把门禁卡密码什么都交待给她，于是她也没再矫情兴高采烈地去了。唐夏还把她的玛莎拉蒂车钥匙摆在门口，给她说如果要开车就用它，反正买了没开过。

许知瑞先去了紫御华府转了一圈，拿了车钥匙小心翼翼下到负一层走到玛莎拉蒂旁边，惊奇地发现右边是师景煜的车。都说世界都小，那么地下车库小更是不值得惊讶。

她经验不足，慢慢悠悠地把车开出车位竟在空调里惊出了一身虚汗。说实话她只在过年和佟博文抢了几回佟国华的车，可要她这天气把宿舍这么多东西搬过来也很为难。

她找一圈手机联系人，死马当活马医拨通了师景煜电话。百年修得同船渡，数次吻总能修得个通话机会吧。

电话很快被接通，师景煜在家，10分钟后他穿着简单T恤就站到了她面前，目光轻扫了眼她的车，说：“这玛莎拉蒂停在这儿一年多没动过，我以为主人都忘了呢，合着是你朋友的，真是暴殄天物。”

许知瑞不好意思地递上车钥匙，赶紧嘴甜道谢：“师兄这两个月我们也算邻居啦，今天麻烦你。”

地下车库凉快，车子开上地面后热烈的太阳穿过车内空调刺到手臂**辣的，许知瑞坐在副驾疯狂躲太阳。师景煜把她头顶的遮光板拉下，挡了一部分。

两人倒是没再提美国的事，闲聊起了吕木心。他说吕木心这次从美国回来变了很多，像是要安心过日子的样子了。

许知瑞本在欣赏倒退的林荫景，听到木心的名字立刻扭头，“那师景灿开心吗？”

“他只要看到吕木心就傻乐，有什么不开心的。”师景煜怒弟弟不争气又无可奈何。

穿过校区开到女生宿舍楼下，师景煜本在楼下等她，可见她扛了一个大箱子下来后说还有一个，便跟阿姨打了个招呼一起上去搬东西，上楼梯时他说：“好久没到这儿来了，如果我没记错，你住的这栋楼8年前应该住着我某位前女友。”

许知瑞调侃：“哇，好厉害啊，”她指了旁边一幢问他，“那幢呢？”

师景煜配合她：“那幢应该有两个，还为我打过架。”

到了宿舍，许知瑞昨日已经整理过一部分东西，她捧起最后一摞专业书准备装兜，虽暑假可能也不会碰这些书，可是学霸没有书便没有安全感，场面总要撑的。刚要装入，一本调皮的精翻书滑落，书页散开，那次的香山枫叶掉落了出来。

虽有重力但它像是有自己的个性，飘飘摇摇晃到了师景煜脚边，他弯腰拾起，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叶柄转动，“Fee？”

许知瑞看了它一眼，眼神冷冷淡淡，一把抓过它扔进了纸篓。

……

两个大箱子和一袋书，师景煜帮着许知瑞把东西搬到唐夏家，进了屋许知瑞立刻开空调，他问了洗手间后便进去了，没一会声音从那处传出，“这次我真的信你这个朋友是女的了。”唐夏洗手池上全是瓶瓶罐罐的化妆品，许知瑞摊开放物品的行李箱收拾，瞥头向他的方向扬声问：“难道你之前不信？”

师景煜走出来，边擦手边玩笑：“我之前以为你是被包养的无知少女。”

“被包养的人你敢睡？你不怕大哥来打你？”许知瑞好笑，半蹲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书，昨天睡前看了会古惑仔，现在还有点上头。

“在国内是不敢咯，你发了国外的定位我才敢的。”他眼尾微挑，似笑非笑，让人辨不出他话的真实性。

果然，少不更事的许知瑞愣住，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她长得有被包养的资质吗？不禁浮起一丝疑惑。

师景煜坐在沙发一副不准备走的模样，抄着手垂眼看着蹲在地上的她问：“田螺姑娘，你可以请我吃饭吗？”

她抬头看钟居然已经13点了，他饿到现在，她立刻起身去小厨房。

“你帮我把最上面那份我翻得资料看看呗，我下午要交的。”许知瑞对他指了指文件，手上争分夺秒忙活起来，面条和调料俱全，10分钟后就上桌了。

两碗香喷喷冒着热气的面条对两位在室外忙活了半个上午又饥肠辘辘的人来说再快意不过。

师景煜放下手里的资料走到餐桌前，眼睛左右扫了扫两碗面，“为什么你的是炸酱面，我的是汤面？”

“我怕你不喜欢吃炸酱面啊，汤面大家都一样喜欢。”其实她刚刚有问他，但他看资料太认真，她不想打扰他帮她改东西，默默希望他越认真越好，便替他自作主张了。

师景煜长臂一伸把两人的碗对调了一下，“既然都一样喜欢，那你吃汤面。”

许知瑞嘴上还湿湿地泛着油花，急道：“可是……炸酱面我已经吃过了。”

师景煜似笑非笑，“吻都接过了怕什么。”话音刚落，他就看着眼前的姑娘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她把头掩进碗里，埋得低低的，专心扒面，他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了。

许知瑞心里没好气，提这个干嘛，好尴尬。

饭毕，许知瑞去收拾，师景煜又坐回沙发帮她改翻译了，他工作起来是让人佩服的认真，有始有终，她没多打扰继续忙活自己的事。

安静的房间里，两人一个做卫生一个看资料，和谐无比，不知情的人大概率是要误会的，师景煜翻到最后一页轻轻勾起唇角，对她忙碌的身影说：“你过来，这几个地方我跟你说一下，以后避免……”

许知瑞放下抹布，洗了个手坐到沙发上听他一句句给她讲要点，他讲解的时候还是很快，她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掏出本子记关键词。

师景煜边说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她，这姑娘比之前进步太多，强装淡定掩饰不足的慌张再到现在才同他打过几次交道都清楚他的讲话办事风格，主动配合节奏，实在可塑。而她的法语翻译，对于一个英翻来说是超水准的。

他的欣赏透过眼神传出，幽瞳越发深邃，讲到后面，渐渐地气氛不对劲，他慢慢靠近她，气呵到了她耳边，语速变慢，呼吸渐渐粗重。

许知瑞绷直脊背不敢抬眼，可她紧锁的眉头和颤抖的唇暴露了她的紧张。他就这么靠近她，给她传递信号，没有多动作。许知瑞这种新兵毫无实战经验根本打不了这样的心理战，绷不住先破了气氛，假装淡定地合上笔记，不着痕迹地挪了下身体站了起来，笑看着他说：“师兄，我懂了，谢谢你。”

师景煜直了直身子，双手环胸看她，轻笑道：“你知道吗？我刚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许知瑞咬唇，不解地看向他。

他继续说：“我提醒下你好了，你让我拿顶柜的箱子，顶柜最里面藏了什么？”

许知瑞倒抽一口气，绝望地闭上眼睛，该死！她整理呼吸频率，睁开眼老实说：“这个房子的女主人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没用过。”确实没用过那个，没说错，我用的是我自己买的，她心里辩解。

师景煜挑逗般的语气说：“那我们用用？”阳光穿过落地窗，从后背将他拢住，镀了层金辉，纤长白皙的手指还攥着她的翻译文件，她居然闪过一丝心动，她应该把这想法挥走，应该义正言辞说：“成人的世界，我玩不起。”

可她愣在那里，直到师景煜走近她，贴住她，吻上她，她都没动弹。脑海里在天人交战，身体却荒.淫无度般地渴望他靠近。

许知瑞直到身上一凉，直到手指勾入，直到震动开启，都没能理出头绪，她想拒绝，可毕竟不是完全陌生的人，也算有过肌肤之亲，又那般丰神俊朗才华横溢，可……

她颤抖，说了一句：“不要……”

“不要？”耳边是他揶揄的似笑非笑，一道湿气蹭上了她的手臂，提醒她，“嗯？”许知瑞咬唇，此动作一出顷刻被吻住，唇齿纠缠，他们贴着落地窗，炽阳照得许知瑞皮肤发烫，可也比不上她精力汇集那处的滚烫和战栗。

师景煜全程只动了手，衣冠禽兽般整整齐齐，完事了她拿着东西飞速溜进厕所，把脸贴在瓷砖上回忆方才的荒诞。

真是疯了。

......

师景煜洗了个手，还将十根手指冲她她扬了扬，暧昧地说：“以后不懂可以来问我。”

*

除了那日插曲，许知瑞这个暑假快乐得腾云驾雾，许是体味了每日有家回的归属感，才深知在北京有自己的房子多好，自己买菜做饭，窝在家里翻译文件。翻完了电脑发过去，空闲了晚上抱着零食看投影电影，幸福到昏厥。

那首歌怎么唱的，头发甩甩……什么一个人的精彩，嗯，许知瑞内心肯定，五音不全地在内心哼唧。

师景煜来蹭过几次饭，并未越矩，间或玩笑地提起那次，见她眼神躲避便也没再纠缠这个问题，他们彼此还是秉持着原则，他依然不碰处，不然那次也不会硬着也没脱裤，那日的破戒许是可以理解为，他以为她不会用，出手教了教她，就像教她法语那般自然。而她则延续了那份美国未完的放纵，那天一秒天堂的时刻顺带也终结了她的浪荡想法。

该好好生活，做回自己，不能老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不过，师景煜来时她都会找理由顺便拉着他把文件翻译的磕磕巴巴的几处捋捋。

师景煜最大的优点便是对待专业的认真态度，许知瑞做的不好或者重复犯错的地方他均严厉指出，到了吃饭的时候又会放软态度求她下次做哪几道指定的菜。

许知瑞看着他书桌上、饭桌前判若两人，也习惯了，工作和生活他真是十分分得开，令人佩服，有时候她会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像他一样活得清醒又优秀的人。

师景煜指定的菜几乎都是法式料理，她每次都会花时间钻研实验，心道既然你免费指导我法语，我尽心给你做饭也是应该。

他们亦情侣又非情侣，是朋友又不止是朋友，算恋人未满友达以上吧，许知瑞内心悄悄定义。

*

升大四的学生已在暑假陆续开始实习，火辣辣的天气拦不住热情似火的年轻人外出的脚步。许知瑞不仅要实习还要准备出国，托福雅思当然不是难事，她主要需要攒钱。

她申请了伯克利英美文学的全奖，虽然老师说希望很大，但她向来谨慎不敢放松。

丁想找她一起冲刺雅思高分，本也是酒吧那次就说好的。许知瑞同他去了几回北大图书馆，丁想问：“北大图书馆和你们学校有区别吗？”

许知瑞鸡贼地笑，“有，美女没有我们学校多！”不能输了母校气势。

丁想大笑：“许知瑞，你上大学之后真的变得社会了很多。”

“都是胡波带的，不然我老是关注美女干嘛，他天天都嚷嚷美女，我不看也被他带着看，每次去图书馆都能碰到他拿着本书在那，结果打一天手机游戏，也不知道图啥。我很怀疑他高中那么爱八卦就是因为女生爱八卦，所以他才去八卦的！”吐槽胡波，许知瑞真的可以吐槽三天三夜，可胡波除了有一颗种马心之外，本质是善良热心的，所以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丁想看了眼她，“费朗最近呢？有联系吗？”

“没有。”许知瑞和费朗没有联系过彼此，除了那天意外的一个啤酒表情，他们就像是躺在彼此微信名单里的墓碑，安安静静互不打扰。其实这联系密度和大一大二没有区别，只是心境变了，许知瑞再也没有主动打听费朗，甚至不断回避。

临近开学前半月，省中高三一班又同学聚会了，正好那天丁想约她去未名湖乘凉，白雪给她敲了视讯，可她手机静音没接到。

彼时她正坐在假山石边吹着夏夜晚风，看着牵手散步的情侣发酸，湖景都没能吸引她的目光。

一旁的丁想兀自接通视频，同学们跟丁想打招呼，许知瑞听到嘈杂的电波人声回头，丁想正巧将镜头对准她。于是大家看到了许知瑞，调侃：“两个学霸在一起了吗？”，“难怪都不回来！”，“郎才女貌！”，“早生贵子！”……

许知瑞还没开口，便听他们越说越离谱，也没给她留插话的余地。她不再是开玩笑就脸红急眼的小姑娘，抄手淡笑，看着那方小镜头里大家的模样傻笑。

她在一群人头耸动的画面里看到了安静的费朗。

他在视频最角落，望着手机屏幕的方向，许知瑞不知道他看清了自己没，但他的眼神很专注。

那一夜，她失眠了，可没再责怪自己，因为她已经努力了很久，偶尔情感失误地波动一下又如何呢，除了她自己也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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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失落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