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夫君不要捡（美食） 第2章 鲅鱼饺子、鲅鱼豆腐汤

卫菱轻车熟路地走到橱柜前，费力地从深处挖出三小碗小麦粉。

眼下磨粉技术有限，这小麦粉里混着不少麦麸，颗粒粗细也不均匀，平日里大家都用它来做麦饼，可卫菱却打算用它来包饺子。

她往面粉里缓缓倒入清水，同时手持筷子，手腕匀速转动，搅着搅着，面粉渐渐聚成了絮状。接着，她挽起袖子，伸手将絮状面粉揉成了一个光滑的面团，面团在她手中翻滚，不一会儿就变得紧实又有弹性。揉好后，她顺手扯过一块湿布，轻轻盖在面团上，让它在一旁静静醒面，约莫一炷香就够了。

春日，正是韭菜生长的黄金季节。随着气温逐渐升高，充足的阳光和适宜的土壤使得韭菜迅速生长，叶片鲜嫩多汁。

卫菱走进院子里的小菜园，顺着垄沟割下一大把韭菜，又顺手拔了颗葱。

回到厨房，她坐在小板凳上，熟练地摘掉韭菜和葱的废根老叶，而后起身，从水缸里舀出两瓢水，将食材放在水盆里，仔仔细细地搓洗，去除上面附着的泥土，每一片叶子都被她洗得干干净净。

用来包饺子的那段鱼肉撕去鱼皮，用刀沿着鱼骨将鱼肉片下，剃下来的大块鱼骨也不扔，一会儿煲汤的时候加进去。不能浪费掉这提鲜的好材料。

刀起刀落，鱼肉逐渐变成细腻的鱼泥。

思来想去，卫菱咬咬牙，还是决定从家里仅剩的五颗鸡蛋里，拿一颗出来。

这五颗鸡蛋，可是她前些日子打算卖掉攒下一篮鸡蛋时，好不容易扣着省下来，留着解馋的

“难得吃顿好的，就一颗蛋，说不定明天老白就下蛋了呢。” 她自我安慰道。

理论上该只放蛋清的，可瞧瞧这家里的条件，卫菱哪舍得这么 “铺张浪费”，直接把整颗鸡蛋都打进了鱼泥里。

卫菱又往里加入适量的葱姜蒜和一点点盐，用筷子顺着一个方向搅拌。

接着，她又往鱼泥里加入适量的葱姜蒜，再撒上一点点盐，拿起筷子，顺着一个方向快速搅拌。等到鱼泥变得黏稠，筷子都难以搅动的时候，她往里加入少许清水，再次顺着一个方向搅拌起来。这么做，能让饺子馅更加嫩滑多汁。

切成小段的韭菜放入调好的鱼泥中轻轻翻拌混匀，鲅鱼肉的鲜美与韭菜的清香瞬间交融。

适才放在灶上的陶簋已经被火烧得滚烫，水迹在烈火的炙烤下发出 “滋滋啦啦” 的声响。卫菱见状，连忙用木匕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小块猪油下来，放入陶簋中。

奶白色的猪油一碰到热锅，迅速融化，瞬间激发出油脂独特的香味。紧接着，她丢入姜片、葱段，随着 “噼里啪啦” 的声响，香味愈发浓郁。趁着这股香味，她赶紧将鱼段和之前留着的鱼骨放入锅中。待鱼身煎至定型，她轻轻翻了个面，让鱼的两面都变成金黄。

煎好后，她往锅里加入足量的清水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慢炖。

趁着炖汤的间隙，卫菱把醒好的面团拿出来，揉成长长的一条，再用刀切成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剂子。她拿起擀面杖，将剂子擀成中间厚、边缘薄的饺子皮。每擀一下，饺子皮就在她手中旋转一圈，不一会儿，一张张圆润的饺子皮就摆满了案板。

卫菱取一张饺子皮放在手心，放上适量馅料，手指灵活地捏起褶子，轻轻一合，一个饱满圆润的鲅鱼韭菜饺子就诞生了，好似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随着时间推移，面盆里的饺子馅就全部变成了码在案板上圆滚滚的“白胖子”。

卫菱掀开陶簋的盖子，此时汤汁变得浓白，如同牛奶一般，散发着浓郁的鲜香。

她将锅里的鱼骨仔细地挑出来，确保挑干净后，才把切成小块的豆腐，放入锅中，继续炖煮，让豆腐充分吸收鱼汤的鲜美。最后，加入适量盐调味，再撒上翠绿的葱花和香菜，一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鲅鱼豆腐汤就大功告成。

卫菱蹲下身看看灶中火候，往里又添了些柴，另起一锅烧水煮饺子。

水开后把饺子轻轻放入锅中，饺子在沸水中翻滚，不一会儿，它们就一个个浮上水面。

又煮了会儿，饺子肚变得更透明了一些，隐约看到里面翠绿色的馅料，个体也比刚下锅时膨胀得更大一些，看起来更为饱满。

卫菱赶紧用木匕将其捞起来放在陶盘里，随后用厚布垫着锅耳，将两个陶簋从灶上拿下来，换上平素烧水用的釜。

此时，还没有酱油。

卫菱在小陶碗里倒了一点点醋，刚刚好能覆盖住碗底。

她用筷子挟起一只，蘸了一点点的醋后，递到嘴边。

热腾腾的饺子只轻轻咬了个口子，混着鲅鱼和韭菜的香气瞬间便在口中散开。

柔韧的饺子皮带着恰到好处的嚼劲，不软不硬，顺滑地在齿间展开。紧接着，鲜嫩弹牙的鲅鱼肉馅瞬间迸发，肉质细腻绵密，鲜美的汁水裹着韭菜的清香，中和了鱼肉的油腻。

太难得吃到一顿肉。

卫菱一口气吃了五六个，才将将停住筷子。

她端起碗，轻抿一口鲅鱼豆腐汤。

鱼肉几乎被熬碎了，浓郁鲜香的汤汁每一滴都浓缩着鲅鱼的精华。软嫩细腻的豆腐在舌尖轻轻一抿便散开汤汁四溢，软嫩的口感与鲜美的鱼汤完美融合。

酒足饭饱，卫菱只觉胃里暖烘烘的，周身也被暖意包裹，仿佛一天的疲惫都在这场酣畅淋漓的味觉盛宴里烟消云散。

她把待清洗的厨具归拢到一处，随后将从药房取来的药材倒入药罐，点火煎煮。做完这些，卫菱手持木匕，盛出一小碗鲜美的鱼汤，端着朝牛棚走去。

白日里，村长等人将他扶进来的时候，好心的大娘给这黑炭擦洗过。

此时，卫菱借着月色，瞧见黑炭的面容，心里不禁感叹，这人长得确实俊朗。不过，转瞬她又想，要是他能把花出去的钱还给自己，那可就更完美了。

卫菱叹息着，将手里的碗放在一旁。

卫菱轻叹了一声，将手中的碗搁在一旁，俯身抓住黑炭的胳膊，一使劲儿，把他的上半身拎起来，让他靠坐在墙边。待他坐稳后，卫菱端起碗，用木匕轻轻撬开黑炭紧闭的嘴，一点一点地将鱼汤缓缓灌进去。

才灌了小半碗，黑炭紧闭的眼珠突然咕噜噜地转动起来，像是即将苏醒的征兆。卫菱赶忙停下手中动作，目不转睛地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见他又没了动静，这才继续喂起来。

可刚喂了一小勺，黑炭的睫毛便忽闪了几下，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两人四目相对，卫菱一下子慌了神，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僵局。

黑炭的视线慢慢下移，最后定格在卫菱手中的小碗上。

就在下一秒，他猛地伸出手，从卫菱手里夺过碗，仰起脖子，“咕嘟咕嘟” 一口气就把鱼汤喝了个精光。他意犹未尽地吸溜着碗沿，直到再也尝不出一丝鱼汤的鲜味，才又目光灼灼地看向卫菱。

“得，好歹是醒了。” 卫菱暗自思忖。

能活下来，就能还钱！ 这么想着，她伸手去拿黑炭手里的空碗。没想到这小子攥得死死的，她头一回用力，竟没拽动。

“还要。” 黑炭开口说道，声音沙哑却透着股执拗。

“呦，还会说话啊！” 卫菱强压下内心的惊讶，道：“我去给你再盛一碗来。”

她起身往厨房走，没曾想，早上还不会动的黑炭，这时候，竟然跟着她一起走了过去。

卫菱故意慢下脚步，眯着眼睛盯着他的动作。

得，她现在是确认了，这小子是一点毛病没有！她不禁琢磨起来，明天去药房，那两包还没拆封的药材，不知道能不能退掉。

就在卫菱内心活动翻江倒海之际，黑炭已经风卷残云般把整罐鱼汤喝了个底朝天。卫菱看着空空如也的罐子，眉头紧紧拧成了个疙瘩，心里直犯嘀咕：“这人是饿死鬼投胎吧，怎么跟猪似的这么能吃！”

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找黑炭讨要那笔钱，突然，一道红色预警在卫菱脑海中炸开 —— 这小子竟然伸手要去碰她的饺子！

卫菱下意识地抬手，“啪” 的一声，重重地打开了黑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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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这已经是卫菱今晚第 41 次叹气了。

终究还是心软了。那些饺子本是她留着明早吃的，结果现在……

全进了这小子的肚子。卫菱满心无奈，暗自感叹：“真是便宜他了！”

就在卫菱心里暗暗抱怨的这会儿工夫，黑炭好似那蝗虫过境丰收的麦田，又像饿极了的疯狗瞧见满满当当的食盆，将饺子连汤带水吃得一干二净。

吃完后，他还意犹未尽地吸溜着碗，那碗被舔得干净得几乎都不需要再清洗，而后他的目光贼溜溜地瞄向案板。直到确认案板上再也看不到一丁点食物的影子，他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碗，直勾勾地盯着卫菱。

“你……能说话吗？”

卫菱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毕竟从这小子醒来直到现在，她都没听他说过一个字，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黑炭眨了眨眼睛，在卫菱那充满探究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点了点头。

得！这可真是让人没辙，卫菱毫不掩饰地冲黑炭翻了个白眼，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极度无语。

“敢问郎君高姓大名，家住何处？又因何晕倒在我家门前？”

黑炭闻言，眼珠一下子垂向地面，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道：“在下只记得脑后挨了山匪一闷棍，再睁眼便看见娘子，眼下除了记得自己叫徐子烈外，脑子昏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什么！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卫菱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她简直想破口大骂，这个杀千刀的混蛋，不仅身无分文，而且自己给他花出去的银子也铁定是还不上了！

卫菱捏紧拳头，气得呼呼直喘粗气。这事完全经不起细琢磨，越想越让人生气。

她倒也是个行动派，半点不拖沓。

她猛地伸出手，死死掐住徐子烈的手臂，拽着他就往门外走去，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滚！滚！滚！早上因为你耽搁的生意，老娘下午也挣回来了。给你抓药、施舍你饭食的钱，老娘就当是日行一善，不跟你计较了。但我家这庙小，断断是容不得你这尊大菩萨的！你现下胳膊腿康健，大路朝天，你打哪来打哪去就是！”

她的手掐住徐子烈的手臂，抓着他就往门外赶。

“滚滚滚，早上因你耽误的生意，老娘自己个下午也赚回来了。给你抓药、施舍的这饭钱和药钱，老娘就当日行一善也便不计较了。但我家这庙小，断断是容不得你这尊大菩萨的！你现下胳膊腿康健，大路朝天，你打哪来打哪去就是！”

徐子烈也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一时间竟忘了反抗，就这么被卫菱硬生生推出了院门。

等他回过神来，正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时，“砰” 的一声，那扇木门就在他面前重重地关上了。

哎！徐子烈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满心的委屈：就不能好好商量商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