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眼 第108章 第 108 章

“果然是个麻烦的家伙。”老妈苦笑，“你应该没有对34说过这些吧？”

“没有，和他挑明的话一切就结束了。”他觉得34其实察觉到了，只是装作毫不知情。这种感觉毫无根据，说他自作多情也不算错，但他能感受到藏在34冷漠态度下的温柔，虚无缥缈却令人心醉。

老妈像是想通了一些事，表情变得明朗起来：“难怪你对他的事那么积极。”

“如果我不积极，那就彻底没希望了。”

了解他的动机后，老妈逐渐平静下来，想起这次见面的目的：“对了，你信息上说要找我帮忙，是什么事？”

谈话比预想中顺利很多，他原本准备的话题都没用上：“我想找一个收尸人，他从我的助理那里拿走了一样重要的东西，我希望能要回来。”

这个话题让老妈警觉起来：“你的助理和收尸人有什么关系？”

他装做不了解内情：“我也不清楚，但丢失的是他失踪朋友的的狗牌，某种程度上算是遗物。”

老妈听得奇怪：“你的助理和收尸人有过什么接触吗？”

“四年前我在十五区一栋倒塌的建筑物遇到了收尸人，对方给了我一个裹尸袋，要求我救袋子里面濒死的佣兵。这个佣兵就是我的助理，他说自己出事的时候贴身带着狗牌，而我接手裹尸袋就送到治疗中心急救，全程没有直接接触他，所以只可能是被收尸人拿走了。”

老妈听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的助理叫什么名字？”

“梅勒·契伽加尼。”

老妈显然知道这个名字：“那个经常找收尸人搭话的年轻人是你的助理？”

他点头：“虽然费了不小的力气，但他成功活下来了。那时候我手下正好缺人，他的能力又符合我的需求，就雇了他。”

不过老妈是从其他途径得知梅勒：“他一直在打听一具尸体，还会用食物作为回答问题的谢礼，在收尸人这边很有名。”

他立刻明白当天看到梅勒和收尸人说话就是在打听尸体：“应该就是打听那块狗牌的主人，所以我才想帮他拿回狗牌。”

老妈有些动容：“收尸人应该不会乱动别人的东西，我可以帮你问问。你有没有那个收尸人具体信息，工号或是车牌号之类的？”

“我看到了他的脸，和我差不多的肤色，银色头发、绿色眼睛，是非常漂亮的翠绿色。躲在停尸间的那段时间我遇到过他，他还记得我，却一直回避这件事。明明要求我救人的时候那么急切，我还以为他希望知道后续。”

听到这里，老妈的脸色微变：“该不会他就是……”

果然对方也想到了那种可能，为了达成目的，他尽量把话说得煽情一些：“我确实怀疑他就是梅勒要找的人，他没有成为尸体，而是成为收尸人。他拿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狗牌，但也拿走了梅勒的心理寄托。是否能拿回狗牌并不重要，我更想让梅勒得到解脱，别再浪费时间寻找一具不可能找到的尸体。”

老妈被他的理由打动：“我应该知道是谁，回去会找他谈谈。”

不管能不能成功，他都尽力了：“谢谢。”

“你……”老妈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提之前的要求，“能不能向伊德提出那个要求？”

这次他干脆点头：“我会说，但是不能保证效果。如果他的大脑完全受天堂塔的控制，那么与其对他提要求，还不如去围墙里面进行交涉，而且我觉得他们大概率知道你的诉求。”

老妈没听懂：“他们知道我的诉求是什么意思？”

“菲欧娜考虑到你和研究员认识，而且身体情况不好，要求我暂时把合作的内容向你保密，她会自己向你说明。所以你的状况已经纳入了他们的考虑范围内，我认为你直接把要求说出来应该也没关系。”

老妈却因为这番话再次变得不安：“不，你不懂，这说明他们明知我的诉求仍然选择不予接纳。他们……根本就没跟我说。”

“菲欧娜没告诉你？”他很意外，“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妈垂下头：“和你一样，分析出来的。”

对方的种种反应都明确了一件事，那位研究员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试验资料根本就没有那位研究员重要，对吗？”

他妈缓缓点头。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情绪化又偏执，总之是个喜欢惹麻烦的家伙。”

这可不是什么正面评价：“他有什么值得重视的地方吗？”

老妈没有直接回答：“等你见到他，应该就会明白。”

菲欧娜给出的信息也很模糊，他知道问不出更确切的答案：“那能不能回答我另一问题，伊德是完全受控于天堂塔，还是像收尸人一样，有独立的自我意识？”

老妈重复了自己之前的话：“伊德和收尸人不同，是更高级别的存在。”

但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伊德不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是天堂塔的一部分。

“我明白了。”他看了下时间决定结束对话，“我大概下周回山地，如果有什么进展再和你联络。”

老妈点点头，嘱咐道：“路上多小心，希望你一切顺利。”

“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客气了？”习惯了老妈乱发脾气，这种关心的态度反而别扭。

“毕竟你都答应帮忙了。”老妈顿顿又说，“而且你麻烦归麻烦，有些地方意外地老练可靠。”

他显出得意：“终于发现我的优点了？能不能在34面前也这样称赞我几句？”

老妈立刻沉下脸：“快滚吧，臭小子！”

“真小气。”他抱怨着下了车。

“修。”转身之际老妈叫住他，“我也会抽空和34谈谈伊德。”

“最好等我回来，不然可能赶不及帮你善后。”

“我能处理好！”老妈发出熟悉的怒吼，“自以为是的小鬼！”

尽管被吼了，但就像是激怒梅勒一样，他反而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喜悦：“还有记得注意身体，少发脾气对血压有好处。”

“闭嘴！”老妈不耐烦地呵斥，率先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