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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荔枝甜 第26章 出京

作者:一盏茶歌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08 15:42:34 来源:文学城

李芷恬第一次出远门,很是兴奋,一路上游山玩水,也不嫌路途辛苦。待她抵达咸阳时,已是十日之后。

咸阳不比京城繁华,却也热闹非凡,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街边商铺小贩生意如火如荼,一派欣欣向荣景象。

李芷恬瞧着什么都新鲜,早已将出行的目的抛在了脑后。

待一路耍玩到刺史府时,早已过了日头。

她扒在车窗上,远远的就瞧见长嫂李崔氏站在府门口,显然已久候多时。

李芷恬吓得立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来不及寒暄,一把扶着她道:“大嫂怎在府门口站着,你可是有身孕的人,遣个小厮守着便是,怎能亲自出来。”

李崔氏乃清河崔氏长房二女儿,长相温婉大气,眼中却是刻意遮掩也藏不住的娇憨。她拍了拍她肩上瞧不见的尘土,亲善道:“早收了信,知你已经入城,却不知你路上这么能玩,过午食了都不见人。”

李芷恬自责道:“是阿恬顽劣,若知大嫂会亲自相迎,阿恬便是飞也得飞过来。”

“你呀,“李崔氏点了点她的额头,却无一丝责怪,“先进府吧。”

李氏在咸阳是有别院的,只是长兄刚上任不久,为了减少些麻烦,就干脆住进了刺史府。

刺史府不比别院大,可李崔氏持家有道,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府中只简单修缮了一番,陈设却精致考究,很是有风味。

下人们将行装搬去李芷恬暂居的院落,李芷恬则陪着李崔氏家常起来:“阿娘给你们捎带了许多东西,等大嫂得闲了再收拾,其余两个嫂嫂也带了礼物过来,都是日后能用上的。”说完,看向李崔氏肚子,所赠之物不言而喻。

李崔氏笑道:“弟妹们自己还未生产过,怎的都惦记上我了。”

李芷恬笑嘻嘻玩笑道:“早晚的事,就当提前熟悉一下。”

“也就你,敢埋汰嫂嫂们。”李崔氏嗔怪道,“你大哥最近事闲,一会便过来看你。吃过午食没?”

李芷恬摇了摇头,李崔氏便不再啰嗦,拉着她去用膳。

待陪着她吃过了午食,李芷恬见李崔氏有些困乏,催她去歇息。但李崔氏非是不肯,硬生生等到李致轩回来,她才去了后院。

大哥李致轩的五官几乎结合了爹娘的所有优点,长得气宇轩昂,很是俊秀,因在官场混迹多年,眉目间带着与阿耶相似的沉稳与凌冽。

但当他瞧见李芷恬时,神色一瞬间便柔和了下来,“阿恬呀,多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

李芷恬的三个嫡兄中,她与三哥李致睿关系最为亲近,与大哥因为年龄相距较大,往日接触相对最少。但算上前世,李芷恬已经很久未见过她大哥了,不由亲近了几分:“大哥也是,胡子都蓄上了。”

大哥笑了笑,“你如今连大哥都敢调笑了。”

李芷恬笑眯眯的,却是不怕他的。

二人话了几句家常,待说的差不多了,大哥却一抬手遣散了屋中下人,他坐在李芷恬身侧,脸上纠结一番,才道:“阿恬,你鬼点子多,能不能帮大哥一个忙?”

李芷恬诧异,不由问:“何事?”

大哥沉吟片刻,终是不好意思道:“你能不能……能不能劝劝你大嫂,让她别给我纳妾?”

李芷恬瞠目结舌,她大兄嫂成亲多年,府中一直未有姬妾,原来是大哥不肯?

“这话如何说起?”

大哥叹了口气,道:“自你大嫂生下博儿后,便一直张罗着给我纳妾,可是好好的,我为何要纳妾啊,之前我以公务繁忙为由给推了,如今你大嫂又怀上,这念头又起来了。”

李芷恬想了想,问:“大哥从未起过纳妾的念头吗?阿耶都有三个妾。”

“我又不是阿耶,再说了,纳妾多麻烦,家里女人多,吵得我头疼。如今只要听见你大嫂提‘妾’这个字我就害怕。”大哥心有余悸道,随即又烦恼起来:“你大嫂虽是崔氏女,却委实不像崔氏女恣意的性格,她出嫁前最敬仰之人,是阿娘。”

主母李宁氏还在闺阁之时,就以贤良淑德享誉京城,不仅旺夫的长相深受贵妇们的青睐,更因她在持家之上很是有手段,是世家门阀大族争相求取为宗妇的对象。

大嫂李崔氏以李宁氏为标杆,将自己原本娇憨活泼的性子,硬生生掰成了李宁氏的模子,凡事都效仿自己的婆母,立志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宗妇。

“那……阿恬只能试着劝劝,但不确定大嫂能听我的。”李芷恬犹豫道,毕竟这是大哥的房中事。

“无妨,你先试试,若实在不行,我再找阿娘。”大哥摆摆手,又道:“你若能劝得住,大哥包了你三个月的头面首饰。”

李芷恬顿时笑容满面,信誓旦旦道:“那大哥备好银子,这个忙阿恬帮定了!”

过了两日,长嫂由于孕反严重,在一次二人用膳,吐的一塌糊涂后,她终于忍不住抱怨道,“我日日辛苦,这般样子如何能伺候你大哥,也不知他怎想的,非是不肯纳个妾室入门来照顾他。”

李芷恬抓住机会,佯装不懂道:“大哥为何不愿?”

李崔氏少见的发了脾气:“我怎知他如何想的,都这个年纪了身边也没个妾,在世家子弟中也属他独一份的了。每每我与他提及,也是一副敬谢不敏的态度,他……”话未说完,又耐不住吐了一口酸水,身旁丫鬟婆子们跟着一顿忙乱。

待看她好受了些,李芷恬笑道:“大嫂不若听听阿恬一言?”

李崔氏沾去唇边污渍,听她似乎有些想法,好奇道:“阿恬只管说。”

“大嫂是否常常与大哥提起此事?”

李崔氏想了想,点点头。

李芷恬又问:“那是不是提的太多,大哥越听越烦闷?”

李崔氏回想一番,确有此事,不禁问道:“你的意思是?”

李芷恬扬唇一笑,“大嫂也许是操之过急,让大哥有了逆反心理,大嫂不若温和一些,说不定大嫂不提了,大哥反而会起了纳妾的心思。”

李崔氏闻言,有如醍醐灌顶,“原是我逼的太紧了。阿恬言之有理,日后我不提便是,只是你大哥……”

李芷恬劝解道:“大哥日日忙于公务,还顺带教导博儿,若现在纳个妾进门,那妾也不知好坏,若是个不中用的,大哥得累成什么样啊。”

李崔氏听完也觉得大哥着实辛苦了些,思虑许久,于是听了李芷恬的劝说,决定暂且将此事放下。

李芷恬不由感慨,她的大嫂,心思还是太纯良了。

之后李崔氏再未在大哥面前提及纳妾,大哥一高兴,直接包了李芷恬半年的头面首饰,并一匹纯白如雪的宝马。

李芷恬得了爱驹,更是高兴,并给它取了个雅俗共赏的名字——李小白。

这日,她着了两人将李小白好好收拾一番,便领了清荷出门挑选头面首饰。

咸阳城最大的金银铺位于城东的和兴坊,因就在城内行走,她未乘坐牛车,带着清荷一路步行了过去。

正值开市,城中人声鼎沸,金银楼中挤满了人。李芷恬皱眉看着楼中拥挤的人潮,人群里时不时传来呼喊小二的叫唤声,小二们各个忙得焦头烂额,脸上的笑容都僵了。

有眼色的小厮瞧见她,客气的上前引路上三楼雅间,她瞧着眼前的拥挤忙乱,一时又歇了心思。

“小娘子不若去茶馆坐坐,待人少些了再来?”身旁清荷提议道。

李芷恬点点头,转身又出了铺子。

待二人经过一处暗巷,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扯了进去,清荷吓得尖叫一声,正要唤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府兵,却又见李芷恬抬手阻止了她。

那人隐在巷中阴影处,清荷瞧不清他的脸,只隐约从身形判断出是个男子。

李芷恬示意清荷走远些,待见她离开三步之远后,换了副惊讶的面孔,对上身前之人,“文公子怎会在此?”

此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吴向文,他恶狠狠瞪着她,脸上盛满了怒气。

回想那日,他被打的好惨,一路疼得哀叫不止,所幸郑氏嘴上说的厉害,下手之人多少还是顾及了点应王府的脸面,说要打断他的腿,却也只裂了关节骨头。

事后他派人打探,才得知那夜之人乃郑氏二房的郑辰,是个他完全得罪不起的身份。

他气得又砸坏了不少花瓶碗盏,那碎片集在一起堆得老高,都是真金白银。谁知这气还未消,姨母应王妃又遣他出京避嫌,怪道他给应王府惹了不该有的麻烦。

他那个气啊,无处发泄,途径咸阳本想来城中消解一番,不想竟然在这里撞上了罪魁祸首!

若不是她,他怎会遭此横祸?

“心儿姑娘真是好心机,将某耍的团团转。”吴向文抓着她的手用了狠劲,恨不得当即就想掐死她。

李芷恬疼得瞬间泪盈于睫,“文公子在说什么?心儿不懂。”

“莫要装傻!你这女子好生狡诈,若不是……若不是被你欺骗,我又为何会被人诬陷!“想起当日之事,吴向文整个人气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欺骗?”李芷恬瞪大了双眼,漂亮的眼眸含着泪,顿时又对着他愤恨道:“心儿何曾欺骗过文公子!倒是公子你,原本约了子初相见,你却爽约,倒叫我白白瞎等了一夜!”

李芷恬犹不解恨,继续怨怪道:“小女子自知在你们这些贵人眼里,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公子既然无心,那小女子便不再纠缠,各自安好。如今倒好,文公子倒打一把,竟说是心儿的错!心儿何错之有!?”

吴向文被她一通辩白,愣了半晌,随即又阴狠道:“你休要胡言乱语,明明说的是丁字巷口壬寅号,我去了见到的却不是你!”

“没错,丁字巷口壬寅号,老槐树往下数第二家,你不若派人去查查,我可有说错?”李芷恬争辩着,她讽笑一声,“莫不是文公子夜里视物不清,摸错了门?”

她故意说错宅子位置,反正人在咸阳,即便他派人去查证,往返也得近一个月,足够她遣人去运作。

吴向文见她一副笃定的态度,毫无心虚作态,内心开始动摇,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那夜确实黑,巷内连一束火光也无,莫不是自己真的看错了门号?

李芷恬甩开他的手,泪水却不曾断,决绝道:“罢了,文公子既然对心儿无意,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还是莫要再相见了。”

见她转身要走,吴向文下意识又扯住她,“心儿姑娘!”

李芷恬转头恨恨看着他,眼角的泪滴顺势滑落一珠,又是怨恨又是委屈,好似那青玉汤里掺了抹辛辣的胡椒,酸辣相合,直叫男子见了又是心疼,又是心痒。

那痒如跗骨之蛆,又爬上了他的心尖,他不由软声道:“是某误会了,心儿姑娘莫要恼。”

“公子还是放了心儿吧,良人难寻,也不是寻不着的。”李芷恬言语里带了分黯然。

吴向文怎舍得放她去找别的男子,若真能舍得,方才便不会直接拿她是问,而是见她时就将她给抓走打死了。

他费这些口舌,实在是……这姑娘实在是生得好,都长在了他的心肝脾肺肾上,光是看着她,他身上每一处都熨帖。

于是柔声问道:“所以心儿姑娘在咸阳,便是要去寻个新的良人?”

李芷恬冷笑一声,“世上多是负心之人,我夫君也不知如何晓得了你的事,将我赶出了门外,如今刚来咸阳不过几日,又碰上了你这个负心人。也罢,看来咸阳也是呆不住了。”

吴向文何许人也,往日相交的便是这些风尘女子,一下便听出了她的话口,以为她真的无路可走,便立马换了副真心实意的面孔:“心儿姑娘怎说这话,你我能在咸阳相遇,便是上天注定,乃真真的有缘人。”

见她不曾松口,又循循善诱道:“某也是来咸阳散心,后日将赶回东陵,心儿姑娘若是无处可去,不如随某去东陵游玩一阵?”

李芷恬眉头轻皱,似在纠结,吴向文便下了一剂狠药:“这段时日,心儿姑娘也可考察一番某的诚意,某是真心想纳心儿姑娘入府的。”

李芷恬闻言眉头瞬间舒展了两分,却是拿乔拿派道:“你们男子惯会哄骗,我怎知你是不是诓我。”

见她态度有所转圜,吴向文乘胜追击:“后日东城门口送别长亭,某在亭中等候心儿姑娘,姑娘若是不来,某便不走,如何?”

李芷恬扯回他手中的袖摆,转身走出暗巷,“那你自等去吧。”

吴向文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胸有成竹一笑。

这些飘零女子为了个名分,有如飞蛾扑火,他不信她会舍得下。

……

日暮西斜,黄昏霞染,咸阳城边长亭中,端坐着一名男子。

他遥遥看着城门口,手边一壶酒已是见了底,他已坐在此处等了一整日。

身边小厮行过来,犹犹豫豫开口:“公子,再不出行,子时前怕是会赶不上驿站。”

吴向文皱眉纠结一番,道:“再等三刻。”

话毕,就见城门处走出来两名女子,前头那位一身白衣,头上未插任何钗环,黄昏笼罩下,有如身携金光。

吴向文猛地站起身,脚下不甚利索,于是急急唤着:“心儿姑娘!”

李芷恬勾唇一笑,笑容清浅,却若将她颜色染得浓烈:“文公子,久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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