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3：灰白之寂 第138章 迷雾篇38：危机四伏

95、

隐藏在码头东侧废弃仓库里的突击组在秦晏和江驰的带领下率先冲出。

他们身着黑色的作战服，动作迅捷，朝着码头中央的混战区域奔去。

“不许动！警察！放下武器！” 警察的喊声响彻夜空，打破了码头的混乱喧嚣。

西侧仓库的刑侦支队成员和特警队员也同步行动，他们分成两队，一队迂回包抄，堵住傅强手下可能逃跑的后路；另一队直接冲入人群，目标明确地控制手持武器的斗殴者。

苏子柒协调的水上巡逻艇也迅速靠近码头岸边，探照灯的强光扫过水面，防止有人从水路逃窜，船上的警察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登岸支援。

宋绵竹在研判室里紧盯着屏幕上的实时画面，不断调度：“东侧小组东侧小组，傅强身边有两名持械手下，注意规避风险！”

“尽快控制铁柱刘，防止他逃跑！”

码头中央，正在火拼的混混们听到警察的喊声，瞬间慌了神。

傅强的手下本就因为泰生的突然增兵而落了下风，此刻更是军心大乱，有人扔掉武器想要逃跑，却被迂回包抄的民警当场摁倒。

傅强见状，眼神狠厉，一把夺过身边手下的手枪，朝着冲过来的警察方向胡乱开枪，试图为自己建立一条逃生通道。

铁柱刘想趁乱逃跑，结果被傅强的小弟当头打了一铁棍，此刻正抱着头大叫着滚在地上。

傅强冷哼一声，拔枪对着警察的方向又是一阵射击。

砰——

两声枪响，子弹擦着耿童肩膀飞过，打在旁边的集装箱上，火星四处乱溅。

江驰眼神一凛，一把将冲在前面的耿童拉了回来：“别冲动！给我回来！”

两人迅速找好掩体，江驰将手中的突击步枪甩至身前，利落地拉机柄上膛：“他们在正面突击，我们负责看住侧翼，尽量减轻一下大部队的压力，但是切记，要留活口，别把人逼得太紧。”

“我知道。”耿童架着一把高精度的狙击步枪，侧身半蹲在某个集装箱后面，回应短促而冷静。

他最擅长的就是射击，江驰之前跟秦晏闲聊的时候说过，这个人虽然冲劲太过，但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秦晏同意让他加入突击组也是基于他的个人优势考量。

他的肩部顶住狙击枪的枪托，右眼紧贴高倍率瞄准镜，视野中心牢牢锁住傅强：“跑不掉的。”

说完他对着傅强的方向果断开枪，没成想傅强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迅速，只见傅强飞快拖起地上哇哇乱叫的铁柱刘，倒霉的铁柱刘被他当成了盾牌，子弹唰地击中铁柱刘的手腕，耿童皱了皱眉头，抱着枪换了个角度。

铁柱刘惨叫一声，手腕鲜血直流。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秦晏已经举着手枪冲了过来。

傅强见状，一脚踢开铁柱刘，自己先跑了。

“妈的，傅强，你这个贱|人，别让老子......再看见你！”铁柱刘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把傅强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警察们已经追上来了。

蒋夺大叫道：“大哥！快跑啊！”

话音刚落，蒋夺的腿就被耿童的子弹命中。

耿童打完一枪立刻躲回掩体后，四处迸溅的流弹嗖嗖嗖地从他眼前飞过，有一枚甚至擦破了他的小腿，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江驰匍匐着过来，满头是汗地靠坐在集装箱旁，不断喘气：“我们的位置可能暴露了。”

耿童眼尖，一把拽住江驰衣襟：“你受伤了！”

“你不也是！”江驰缓了缓，骂了一句，“草......那帮人哪来那么多枪！”

耿童半蹲着拉开左肩别着的简易救援包，用纱布狠狠缠住江驰的胳膊：“别乱动，我给你包扎。”

“谢了。”

同一时间。

被耿童赏了一枪的蒋夺滚在地上不断呼痛，下一秒就被时安生和向恒踩住了腿，手铐利落地戴上。

铁柱刘见事不妙，疼痛之余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想趁乱跑上游艇，结果刚跑两步就被身后的秦晏抓了个正着。

秦晏飞扑过去，将他绊倒在地，紧接着几名警察上前，死死按住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秦晏：“别挣扎了！铁柱刘，你跑不掉了！”

时安生拿起对讲机喊道：“傅强往铁柱刘的游艇上跑了！”

闻言，耿童立马准备追出去，却被江驰拉住了胳膊：“你干嘛去！”

耿童口不择言：“你耳朵聋了，傅强跑了！没听见吗！他要是真跑了老子一年都白干了！”

泰生的手下也乱作一团，有人还想反抗，却被警察的防暴棍打中手臂，武器脱手。

而泰生站在原地，看着周围逐渐被控制的场面，脸上没了之前的嚣张，反而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看了一眼正在缓缓移动的游艇，没有逃跑，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警察走到自己面前，伸出双手，任由警察铐住自己的手腕。

“如果没估算错的话，”泰生目光落在那艘游艇上，“那家伙马上就要开船了。你们竟然还不去追，留在这里抓这些小喽啰有什么用？他们又不知道傅强的秘密。”

时安生冷眼：“那也不需要你这种人来指指点点。”

江驰喘着气一路小跑地追上耿童。

时安生看他们一眼，道：“其实我们的人早就上去布控了，该准备临终遗言的人是你才对吧。”

“哦？那还真是恭喜。”

96、

游艇上，傅强怒不可遏地冲到驾驶室，对着开船的就是一巴掌：“还在这等什么！开船！老子让你开船！”

“我们刘老板说了——”

“说个屁！我让你开船送我走！铁柱刘那个短命鬼已经被抓了，再不开船连你也别想活！”

开船的那个倒霉蛋听了吓得飞快得启动驾驶室的各种装置，游艇徐徐地往更深更远的海面上开去，傅强终于松了口气，抬脚往楼上的豪华大船舱走。

他先是抓了一个小喽啰杀鸡儆猴，然后这整艘游艇上剩下的那些人都互相看着。

傅强：“知道谁是老大了吗？铁柱刘已经被警察抓了，你们要是想活命，只能跟着我干。”

于是这一大群人几乎是立刻响应，纷纷叫着老大好。

邢辰站在一边，低着头。

傅强走过去看他一眼：“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吗。”

刚才傅强跑的时候顺便把邢辰也拉走了，两人赶在警察追上来之前逃上了游艇。

该说不说，其实邢辰打心底里就没想和他走，满脑子都是“警察来了，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阿更”，但傅强硬拉着他跑，他不得不跑。

傅强冷笑：“你和那个警察的关系不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吧。谁和别人做朋友会做到那种份上？我可是听说，医院那回你走了之后他一直在那些审他的人面前维护你的尊严，甚至不惜和那些穿白衬衫的吵了起来，然后被单独关了好几天病房，都这样了，他还要努力证明你是清白的。”

“所以呢。”

“我想想，”傅强打量着他，“解三七的尸体已经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发烂发臭了，说不定还会生蛆......你说，要是那个警察看到了他的尸体，又不小心知道你还好端端地活着，甚至和我这种十恶不赦的人走到了一起——”

邢辰捏紧了拳：“你闭嘴！”

傅强嘲讽地笑笑：“我闭嘴？邢辰，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还在我手上，你要是嫌活够了，我立刻就可以把你从船舱上丢下去。”

邢辰带着些怒意盯着傅强，但是没敢说话。

傅强端详着这偌大的船舱，四处摸了摸，拿起一个装饰用的西方式古董花瓶掂了掂：“看不出来，铁柱刘这家伙审美还不错嘛，L型插花，法式奶油白花瓶，啧啧啧，一件相当完美的艺术品。”

说完他又看向邢辰：“你说，这样的艺术品，要是淋上一点儿条子的血，会不会更好看。”

“我不知道。”邢辰硬着头皮答。

傅强把花瓶放回原处，猛然勾住了邢辰的肩膀，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了一大截，邢辰大气不敢出，下意识往后躲。

“躲什么？”傅强死死钳住他的下巴，“跟那个警察叙旧的时候你不是挺主动的么，怎么，现在老子碰你一下就要了你的命？”

邢辰被掐得眼眶发红，如果可以，他想一拳打懵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但现在不行，邢辰要是敢反抗，一定会被活活逼死在这儿。

但他现在还不能死。

“放手，放开我！放开我——”

傅强阴恻恻地一笑，在极近距离地欣赏过眼前人的惊恐后拇指滑过邢辰耳垂，而后将一把枪重重拍在他胸口：“老子对你没兴趣，跟着我去了东南亚之后，你只需要记住，什么时候该开枪，什么时候不该开枪就够了。钱，自然少不了你的。”

他这是要让邢辰做他的狙击手，这要是以后道上的人来寻仇，头一个就会找邢辰的不痛快，而傅强却毫发无伤。

此时的邢辰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手里的枪突然变得沉甸甸的，然后顶着傅强的视线压力，他只能顺从地把枪收好，然后苍白地故作轻松地笑笑：“谢谢傅老板赏识。”

砰！

话音刚落，是门被踢坏的声音。

耿童端着步枪，一脚把结实的木门踢得碎成两半。

97、

游艇上早就被警方的人布控了，傅强一上来，早早潜伏在船底货舱的民警们立刻响指挥组反映了情况，不过他们也没想到耿童和江驰竟然赶在游艇开走的前一秒从舷梯冲了上来。

耳麦里，宋绵竹的声音清晰地响起：“耿童，你们上船了？”

耿童在暗处接通，应答道：“对，傅强就在船上。”

“好，那你听着，开船的现在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了，”宋绵竹说，“船上有我们已经潜伏好的特警兄弟，但游艇上没有监控，暂时还不确定傅强在游艇的哪个位置，你和江驰配合他们工作，两到三人为一组，对船舱展开地毯式搜索，明白吗。”

“明白。”

这艘游艇上有很多个房间，耿童和一个特警兄弟一块儿，江驰和其他人去搜别的地方，兵分好几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耿童这边刚搜完六个房间，除了抓到一些铁柱刘的手下外，全都一无所获。

“控制走廊，我在前。”耿童低声道。

他的步枪枪口稳稳指向走廊尽头的阴影。

特警兄弟在他侧后方半步，半转身据枪，视线在耿童的侧翼和身后不断扫视，同时用余光确认着身后的安全。

特警：“后方清空。门前三步，左侧是木门。”

两人如流动的阴影般迅速贴到门边。耿童在门锁侧，对特警兄弟打了个“破门”的手势，随即枪口重新对准门内预估的危险区域。

特警对耿童点了下头。

“破门！”

砰——

门被耿童一脚踹开。

傅强动作微微一顿，而后轻笑了声，全然没管耿童手上架着的是步枪。

耿童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傅强和邢辰在一起的画面，相当富有冲击性。

至少于他而言，眼前的景象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然而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抓捕傅强。

耿童沉声道：“傅强，放弃抵抗吧，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你们？”傅强哈哈大笑，“你是说，光凭你们两个人就想拿下我？”

耿童抬枪对着他。

傅强反手将邢辰抵在身前，不知道从哪里变了把枪出来，冷冷对准邢辰的太阳穴：“耿童，你敢不敢往前走。”

邢辰叫道：“你别听他的！唔——”

话没说完就被傅强捂住了嘴，而枪却还冷冰冰地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傅强：“你往前走一步，我就往后退一步，我手里的枪也就跟着紧一点。”

耿童的耳麦里传来宋绵竹的声音：“江驰那边没找到，你们呢？情况怎么样了？”

耿童喉咙发紧：“清晰视野，可命中。但目标紧贴人质，风险极高。我动，人质就死。”

傅强身边的狗腿子王老四哟了一声：“演都不演了？这么光明正大地密谋着找增援，耿警官是不是把我们当傻子啊。”

而傅强竟然和耿童谈起了条件：“耿童，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把你手里的枪乖乖放下来，等我们的船靠了岸，我自然会把邢辰留给你。”

“你做梦。”

“哦？”傅强笑着说，“看来你也没有多重视你的线人嘛。行，那我默认你选择了后者。”

咔哒一声。

是手枪上膛的声音。

耿童心里一紧。

短短的一秒，他脑中便闪过无数个画面——如果他现在开枪，傅强很有可能像之前用铁柱刘给自己当枪一样，把邢辰当作肉盾，甚至有可能先他一步对邢辰开枪，而游艇上根本就没有医生，那样的话邢辰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但如果他不开枪，警方就陷入了被动。

宋绵竹在耳麦里让他和特警兄弟务必要留活口：“你们争取跟傅强拖延时间，不要让他知道船上还有其他警察！我已经和江队那边通过气了，他们目前在别的房间里潜伏，暂时不会采取行动，苏子柒和水上派出所的人已经朝你们的方向出发了，这一次必须留活口！听见了吗！”

耿童深吸一口气，按了一下对讲以示收到。

一旁的特警兄弟和他交换一个眼神。

耿童摇摇头。

“耿警官，”傅强要挟着邢辰，“很难选择吗。”

邢辰拼命地喊：“别理他！开枪啊！我让你开枪！开枪！”

王老四一脚踹在邢辰身上：“让你说话了吗你就叫！”

耿童再一次把枪口对准傅强。

而傅强也将枪口再次对准邢辰。

三点一线，只要扣动扳机，这场闹剧就可以宣告闭幕了。

耿童透过照门和准星，手指扶上了扳机。

一秒。

两秒。

三秒。

他狠狠闭眼，冷汗从额角滑落。

他没办法开枪。

他做不到。

一旁的特警兄弟见他无法抉择，便下意识架起了枪。

“等一下，”耿童伸手拦在枪口前，“不是说好了么，要抓活的。”

特警兄弟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把他们的手脚废掉不就行了？”

“不，”耿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行......”

废掉手脚很简单，但失血过多，人也是会死的。

更何况这游艇上根本没有医疗条件。

傅强死不死他不在乎，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他在乎的是邢辰。

他缓缓看向傅强的方向，语气里藏着些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傅强得逞地笑道：“哟，看来耿警官是真舍不得啊。”

“我让你再说一遍！”

“把枪放下，我就不杀他，”傅强还是把枪抵在邢辰额角，“不过耿警官得等船靠了岸，到时候我在毛淡棉下船，自然会把他留给你。”

毛淡棉，缅甸南部一处港口城市，旁边就是孟加拉湾。

耿童冷笑：“你有这么好心？”

“耿警官，我向来都只和讲信用的人合作。”

耿童在心里思虑一番。

苏子柒他们的船已经在路上了，如果放下枪能降低傅强的戒备，同时又能换取人质安全，那......撑到增援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无法保证傅强真的会让邢辰安全，他无法预估放下枪之后傅强又会做什么。

“放下枪，可以，”耿童道，“但是你必须确保人质安全。”

“我说到做到。”

邢辰怒吼：“你他妈疯了耿童！”

98、

他把固定步枪的带子解开了，在邢辰绝望的吼声里，然后把枪轻轻放在了地上。

傅强还是架着邢辰：“你旁边的那位老兄，也要把枪放下。”

耿童侧眸看了特警兄弟一眼，心里很愧疚，却只能苍白而无力地解释：“放下吧，大不了......肉搏。邢辰是我的线人，但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不抓活的回去审，恐怕是个重大损失。”

“理解。”

于是特警兄弟也解开了固定步枪的袋子，把枪放在地上。

傅强更加得寸进尺了：“把枪踢过来，否则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等我把邢辰放了之后又拿起枪逮捕我？”

邢辰嗓子都哑了。

但耿童竟然照做了。

傅强的手下立刻上前把枪捡起来，丢进了大海里。

邢辰骂道：“姓耿的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是男人就给老子把枪捡起来干死他！”

“不是！”耿童也怒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近乎宣泄般把这些天压在心底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我不是男人！我他妈是个孬种！你开心了吧！你满意了吧！我他妈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活得这么屈辱！都他妈是你害的，清楚了吗！”

特警兄弟默默无言，他好像看出了点什么非同一般的东西。

一个缉毒警察，不可能对一个普通线人说出那样的话，更不可能平静一切也要确保线人的安全。

除非......

这个线人，知道的东西特别多！而且是能让耿童拿一等功的那种多！

特警兄弟觉得自己猜对了。

而傅强却在鼓掌：“真是一出兄弟情深的好戏啊。”

“你少废话！死到临头还嘴硬！”特警兄弟骂了一句。

王老四对傅强道：“老板，他在挑衅你。”

下一秒，傅强眯着眼往特警身上一看：“啧，这个人长得有点碍事，把他给我捆起来，捂住嘴，不许他说话！”

特警兄弟：“？”

傅强的人把特警兄弟捆在了墙角。

其实不是这位兄弟打不过，现在只有傅强的人有枪，保不齐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们得让傅强掉以轻心，这样等苏子柒的增援赶到后一举歼灭会更加保险。

而后又见傅强把邢辰狠狠推了出去，邢辰脚下一软，随着船舱在海平面的一阵晃动踉跄几步，跌进了耿童的怀抱里。

耿童扶稳了他，视线落下的时候，那人却低垂着眼眸不看耿童的眼睛。

耿童轻轻皱眉。

心虚？

邢辰往旁边站了一步，微微抿着唇，好一会儿才尴尬地笑笑，然后又垂下眼眸。

耿童的眉头皱得更深。

傅强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往船舱的座椅上一坐，施舍般地看着他们：“耿警官重情重义，傅某打心底里佩服。”

说着他蛊惑道：“我呢，没上过几天学，但很清楚这世上重情义的人难得，重情义到耿警官这份上的人更难得，打着灯笼都找不出第二个，要是我能遇上耿警官这样的人才——”

话没说完，便被耿童赤红着眼打断了：“傅强，你少在我面前邀买人心。”

“诶，耿警官此言差矣，我可是真心实意在和你聊天，”傅强继续说，“你干缉毒这么些年了，应该知道我手里这批货能卖出多高的利润吧？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执着地到处抓我，毕竟我手上的东西对你来说，是你打拼一辈子都很难拿到的个人一等功，只要抓了我，你的前途就会亮得你连觉都睡不着。”

“你知道就好。”耿童冷冷地说。

傅强一转身，王老四和几个手下便将他身后的所有箱子都打开了。

全都是钱和金条。

耿童防备道：“你想干什么！”

傅强摊了摊手：“不干什么，开诚布公一下，这只是我拥有的一部分——虽然它一开始是铁柱刘的，但现在它们归我了。谁让铁柱刘那么倒霉，没及时上船呢。”

“呵，拿别人的钱当自己的，臭不要脸。”耿童骂道。

王老四：“你居然骂我们老板？你知道你现在落到谁手上了吗？”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这么骂我，”傅强哈哈一笑，“不过我觉得耿警官说得特别对。我如果要脸，那今天站在这里的可就是别人了。”

说完他一步步逼近耿童：“冒昧问一句，耿警官买房了吗。”

“关你屁事！”

傅强意味深长道：“我能让你在三环内拥有一套房，不，你想要多少，全国各地的房子我都可以给你买。”

耿童：“可笑。”

“你要是想和江队一样坐在市局的办公室里吹空调，我也可以做到，”傅强说，“你爬一辈子，都爬不到支队长的位置吧，但只要你开口，我可以让你三年之内坐在你做梦都想不到的那把椅子上。”

“傅强，你这种话拿来和别人说可能有用，”耿童眼神冷漠，“和我说，一点用也没有。”

“是吗，”傅强也跟着笑了，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邢辰身上，“那要是我换一个说法呢。”

耿童警觉地挡在邢辰面前：“你敢出尔反尔？”

“耿警官，和毒|贩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今天我就教你这么个生存法则，希望你以后也能铭记于心，”说着傅强利落地拔出腰间的手枪，上膛，“现在，跟你可爱的小线人说再见吧。另外，我还得告诉你，你的线人很不错，就是脾气暴了点，不过很合我口味。”

砰——

耿童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傅强都说了些什么，身体就下意识地扑向了邢辰：“不要！”

但随之而来的，是傅强的惨叫。

江驰如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了这里，气势汹汹，一枪打在傅强手腕上：“跟他这种人废什么话！”

邢辰被耿童扑在地上，后脑勺却没传来痛感，反而温热软和，而后他才反应过来那是耿童的手。

耿童回过头望向江驰：“江队？”

“别废话，赶紧给老子起来，拿上你的枪，”江驰顿了顿，目光掠过旁边被绑着的特警，“没有枪就拿拳头。”

傅强怒道：“怎么还有人！”

耿童见江驰到场，于是站起身：“傅老板有点天真了。”

傅强咬牙：“操......”

他愤怒地看向手下：“上啊！还愣着干什么！”

江驰声音清冷：“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