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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祖列宗在上 第16章 玉簪

作者:倚栏观月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6 21:26:00 来源:文学城

“慢着!”

就在五福伸手将银票递给玉簪姑娘的时候,赵淮渊开口了。

沈菀瞬间毛都夯了,照这位祖宗睚眦必报的德行,怕是不能轻饶了这玉簪。

沈菀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将嗓音压得又细又软,水汪汪的眸子冲赵淮渊眨眨:“夫君……凡事谨慎为上,莫要节外生枝才好。”

可实际上,在她低垂的眼睫之下,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她恨不得立刻揪住狗男人的衣领怒吼:别他妈搞事!老娘的小命还在绑匪手里!

妖孽勾唇一笑,凝着一双好看的黑珀眸子望过来,信手将五福手中的银票拿走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刻意的,在玉簪那相好的面前晃了两下。

而后徐徐开口道:“你二人手上沾着三条人命官司,就算我家娘子心软,肯放你二人就此亡命天涯,大理寺的官爷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休要胡说!”玉簪那相好的闻言急了,张嘴反驳道,“我和簪娘手上何时有三条人命官司?”

赵淮渊嗤笑一声:“有没有,不妨退回雅间,亲自瞧个清楚。”

玉簪和苏玉郎当即对视一眼,心里头都泛起嘀咕,二人都担心是对方起了灭口的心思,才悄悄干下杀人的勾当,此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是不能问的,就算是问了,也必然是不能承认的。

玉簪的刀依旧架在沈菀脖子上,因为过于紧张在沈菀的脖子上又弄出两三条细细的划痕。

赵淮渊看向绑匪二人目光愈发阴寒,他似乎非常在意沈菀白皙修长的脖子,幻想着亲手掐上去的感觉一定很美妙,可偏偏连他都没来得及享受的‘好东西’竟然凭白被别人染指了。

玉簪强作镇定地推了苏玉郎一把,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玉郎,上去瞧瞧……仔细些,别叫他诓咱们!”

一行人相互挟持着,一步步退回到花楼雅间门外。

苏玉郎战战兢兢地推门进去,下一秒却像是被烫着一般猛地窜出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杀、杀人了!杀人啦!”

再看那原本被麻翻在地的三个花魁,一个不落的被人抹了脖子。

下手之人极其狠辣,每一刀都刻意留了五分力气,仿佛就是要让三名花魁姑娘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鲜血汩汩涌出,一滴一滴地浸透华美的衣襟,再蜿蜒流淌到冰冷的地面上。

玉簪顿时面无人色,挟持沈菀的刀险些脱手,嘴唇哆嗦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不可能……这不可能!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屋内刺目的血泊,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筋骨般瘫软又颤抖。

局面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沈菀想要放她走,也是不行了。

鼓楼坊三名花魁被人抹了脖子,消息传出去足够满京都城的百姓议论上小半月,此等恶**件,大理寺绝不会姑息。

赵淮渊似乎非常享受眼下的狩猎局面:“这位……”他似乎忘了玉簪的名字,或者压根就没想记。

沈菀更相信是后者。

“姑娘不必惊慌。”赵淮渊微微倾身,声音放得又轻又缓,像是怕惊扰了谁。他生得极好,眉眼如画,此刻凝眸看来时,竟带了几分温柔的慈悲,“好在……我家娘子心善,至今还未惊动官府。”

他话音稍稍一顿,眼底流转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暗光,语气愈发恳切真诚:“只是这花楼里的老鸨,恐怕就不会这般好说话了。楼下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等他们真瞧见这屋内的景象……报官,便是迟早的事。”

他气息平和,字字句句却敲在人心尖最脆弱的地方。

“眼下这般情形,你二人恐怕只能先跑一个,另一个留下来认罪……终究好过两人一同被押送上断头台。”

少年郎做出这般情态,竟像是真心实意的在为对方筹谋,叫人不由自主便想依从他指出的“生路”而去。

当真是轻飘飘几句话,将两个原本是打算远走天涯的苦命鸳鸯一下子打入绝境。

玉簪是个极为烈性的女子,呵斥道:“你少在那挑拨,我和玉郎曾对着皇天后土起誓,一生一世永不分离,我绝不会弃他而去!”

赵淮渊嘴上赞许道:“姑娘真是忠贞,那在下就要问问这位公子了。”

苏玉郎斯文清秀,是个正派的读书人,凛然决绝道:“我亦不会抛弃簪娘,我二人绝不分离。”

赵淮渊又将银票举起,状似无意的问起:“公子是读书人?”

苏玉郎不知他为何又提起这茬儿,眼神却不自觉瞟了一眼那厚厚一沓银票:“对。”

赵淮渊一副替他惋惜的口吻:“听你的乡音,倒是透出浓郁的吴音吴语,让我来猜猜……十年寒窗苦读,想必也是寄托族人希望,不远万里赴京都赶考的读书人。岂料功名未成还招惹上醉仙楼里的娼妓,这还不算,一条小命如今也要因为三个惨死的妓子,白白填送到大理寺的牢狱中。”

“你住口!”苏玉郎被赵淮渊一番恐吓,现下已是泪流满面,“别说了,别说了。”

赵淮渊阴险如虫豸,死死盯着猎物,瞅准机会发出致命一击:“别急,大理寺的差役未到,你和她,还能跑一个。”

那信誓旦旦的苏玉郎此刻已然软了骨头,他噗通跪到玉簪的面前:“簪娘,你是爱我的,知道我家中尚有双亲侍奉,我若是死了,他们可怎麽办啊,呜呜呜呜……”

男子哭的撕心裂肺,此刻的簪娘亦是心如刀绞,涕泪如雨的哀求道:“玉郎,你当真舍得离我而去?”

赵淮渊勾唇一笑,看向二人的眸中满是讥讽。

忽然启声道:“坏了,我瞧醉仙楼的妈妈派人出去了,大理寺的官差怕是很快就会赶到,苏兄,再不跑可就没机会了。”

苏玉郎闻言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一路仓皇的滚下楼,见沿途不少人在瞅他,边跑还边指着楼上的玉簪大喊道:“是玉簪,玉簪杀人了,都是玉簪干的,我亲眼瞧见的!”

沈菀觑了眼赵淮渊,知道他的算计,对此也是见怪不怪,内心更多是替玉簪不值得,好意提点道:“还要挟持我吗?莫不如留下那玉郎一起承担,或许还能免除些罪责。”

玉簪默然摇头,心灰意冷道:“我与他相识的第一天就知他个怕死、怕疼的……如今再救他一次,也算是全了这段情。”

沈菀失望道:“……恋爱脑,绝症。”

一旁看热闹的赵淮渊突然“啊~”了一声,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来。

他对着楼下正连滚带爬往外跑的苏玉郎道:“公子留步,这五千两银票说不定能救下这位姑娘。”

楼下逃命的苏玉郎停住了脚步,楼上玉簪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期盼。

“雅间死的三位姑娘都是贱籍,若苏公子拿着这五千两银子去打点攥着此三人身契的老鸨,她们见到钱自然不会追究,依大衍律,贱籍奴才的生死全由主子定夺,且大理寺办案一向是民不举、官不究,仔细算算,剩下的两千两只管孝敬大理寺的官差,如此,事情也算是有个妥善的处理。”

那吓破胆的苏玉郎缓缓转过身,虚浮的脚步瑟缩着停下,而后像是伥鬼附身一样,哆哆嗦嗦的跑上楼,窜回到赵淮渊身前,神经兮兮道:“这银子你真不要了?”

赵淮渊点头,自得一笑:“自然,若是公子想要,便是你的了,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富贵人家,最喜欢拿银子赏赐些个猫猫狗狗。”

苏玉郎颤颤巍巍的拿走赵淮渊手上的五千两银票,而后久久站定,瞥了眼相好的玉簪,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而后男人猛地像变了个人,目光阴沉道:“五百两,五百两,给你赎身就五百两,你就值五百两!这可是五千两,五千两!”

苏玉郎一把将银票揣进怀里,继续冲着玉簪恶狠狠道:“簪娘,你且安心去大理寺受审,我自会花银子给你打点。”

说罢,这负心汉抬脚就往外跑。

“苏玉郎!”高阁之上的玉簪姑娘撕心裂肺的喊着心上人的名字,美艳的一张脸如恶鬼般凄厉,“你个狼心狗肺的读书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玉簪发了狠,赵淮渊瞅准时机,将沈菀那白如玉藕的脖颈从玉簪手下夺回,一把将人拉进怀里。

沈菀的身子很软,像是蜀地织娘费尽心血织造的锦缎,叫人爱不释手,她身上的香气也好闻,比起这醉仙楼满屋子的污浊脂粉气息,让他闻着更让他舒心。

沈菀自然不晓得身边少年的悸动。

她上辈子被赵淮渊日日抱着,早就熟悉了他的怀抱、适应了他的一切亲昵举动,此刻只顾着同情被抛弃的玉簪姑娘,她想开口安慰,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那玉簪看了眼被赵淮渊抱在怀里的沈菀,绝望的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羡慕:“娘子命好,生来尊贵,又得良人,只是我死前仍有一事想要叩问苍天,难道我们这些生来低贱的奴才就不配被爱吗!”

话尽,玉簪猛地起身一头撞上柱子。

随后崩裂的脑袋摇晃着整个身子,像只寂灭的蝴蝶,朝着高阁之下纵身一跃……

簪娘死的悍烈。

赵淮渊捏起沈菀面上的一滴泪,不能理解道:“你竟然哭了,为了个娼妓?她刚刚可是要杀你。”

“雅间的三个花魁是你杀的。”沈菀的话是陈述,不是疑问。

得罪赵淮渊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她自然知道,根本不需要再花心思查证三个花魁死于何人之手。

“主子怪我心狠手辣?”

赵淮渊不屑的松开沈菀,眸光被纤长的鸦羽遮挡,“奴可没让她投毒讹诈,不做亏心事又岂会招惹鬼上门,说起来今天的悲剧全都要怪主子您啊,是您把我打扮的如此锦衣华服,又送到这三教九流云集的地界,岂不知这世道有人为了一串铜板就能搏命,是你勾出了他们内心的恶念。”

沈菀抬手一巴掌打过去,“啪!”赵淮渊没躲,硬生生挨了。

碎嘴的五福和冰块脸影七同时吓得一哆嗦。

二人自幼就知道,少主子人美,但是心狠。

沈菀教训完惹祸的后,转身对影七道:“七哥,大理寺差人问案的时候,寻底下商铺管事的年轻夫妇顶上,多花些银子,务必平息此事。”

一旁的赵淮渊顾不上脸疼,闷哼道:“你还打算留着我?我手上可沾着三条人命,你还敢将我留在身边。”

沈菀冷笑,抬手掐着赵淮渊的脸,用力捏捏:“小奚奴,我既然养了你,便会一生一世的看管到底,你犯了错我自会罚,不懂的道理我自然会教,岂有养一半就抛弃的道理,咱们的缘分深的很,你这辈子都休想翻出我的手掌心。”

赵淮渊被沈菀的话吓到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生一世的管到底。

少年彻底慌了心神,像只落魄无措的小兽被少女随手拉扯着回了家。

马车在城内兜了很多圈子才回到私宅,半路上影七就命底下的护卫传来消息,说是大理寺的衙役找到了负心汉苏玉郎,不过人已经死了。

沈菀瞥向一旁缩在角落、被捆住手脚的赵淮渊。

赵淮渊见她目光飘来,闷不高兴道:“不是我干的。”

沈菀死盯着他,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说实话,否则我让五福抽扒光了你的衣服,抽鞭子。”

赵淮渊被抽过,自然知道沈菀这个小毒妇的厉害,她专挑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光屁·股挨打。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屈辱更大。

“姓苏的一介穷酸,还揣着五千两银票,醉仙楼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盘踞的腌臜地界,只怕他前脚刚迈出花楼,后脚就被人抢走银子,世道如此,匹夫无罪尚且怀璧其罪,他一个贪生怕死的怂包,出手的权当替天行道了。”

沈菀心惊,如此环环相扣的算计,不费一刀一剑就弄死了得罪他的人,他才十七岁,怎么能心思狠辣到如此地步。

沈菀忍耐着一刀结果了这厮的冲动,耐着性子循循善诱道:“我瞧着那叫玉簪的姑娘还不如你,一条红颜薄命只值五千两,与之相比,奚奴还有我这个费尽心思盼你过得好的主子,你不要总想着自己过得不好,便动不动的举起手里的刀去抹别人的脖子,岂不知这世道,谁活的都不容易。”

赵淮渊听这话却是不吭声了,兀自一个人缩在马车的角落,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沈菀。

她好像有种可怕的能力,随便瞅他一眼,就会让他觉得自己喘气都在犯错。

这难道就是京都城里的主仆关系?胡扯,天底下没见哪家的主子说要照顾奴才一生一世。

赵淮渊有些绷不住了:“你到底想怎麽样?我只不过是个出身卑微的低等贱奴,对你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沈菀垂眸,兀自摆弄着去火静气的菊花茶:“不想怎麽样,就是想带你回家,然后好好地藏起来,不想让别人瞧见你,也不想让你瞧见别人,就安安稳稳的让你活着。”

赵淮渊:“疯子。骗子!”

赵淮渊被沈菀强行又抓了回去,自此之后安倒是分了很多。

他头顶墙壁想了很久,依旧不理解沈菀的种种行为,后来索性放弃了挣扎。

沈菀依旧将流水一样的银子花在他身上,对他好的瘆人,他越来越恐惧,却始终猜不出她想要干什么。

不过沈菀似乎非常执着的想让他沉浸在纸醉金迷的生活里,如她所愿,他开始主动要求去赌坊,在青楼留宿,甚至学会了挑剔暗卫送来的美酒和美人。

五福每天拎着小本子将赵淮渊糜烂的生活记录在册,沈菀也渐渐放松了警惕,从而将更多精力放在京都的生意上,毕竟日后离开相府后,这些生意才是她傍身的根本。

日子也算安稳,直到惠景帝二十八年隆冬,极乐寺燃起冲天大火。

大火直接引燃了宣德街上的民宅,巡检司当值的小官吓得当晚就抹了脖子。

就连京都的平头百姓都知道,宣德街上的民宅户户来头不小,大衍朝堂上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贵,几乎都有私宅扔在那儿。

沈菀身为闺阁女子,入夜不方便出门,只得连夜登上相府的观星阁,冷眼瞧着点亮了大半个京城的火舌肆意蔓延,不由自主的将视线锁定在仅一条街之隔的私宅,内心隐隐不安。

极乐寺在烈焰中轰然倒塌,天不亮大理寺又传来了噩耗。

昨夜为生母齐贵妃祈福的八皇子在极乐寺的废墟里被挖出来,与之一遭被发现的还有一群被烧焦的妓女尸体。

八皇子已然被烧的面目全非,而且尸体还以一种极为下作的姿势同女尸们纠缠在一起,仵作费了好大功夫才将皇子的尸身从一众女尸中剥离。

"听说八殿下死时还在......"影七说不下去了,他们家主子毕竟还小,有些腌臜事不听也罢。

“混账!”岂料沈菀突然发怒,干脆将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

五福也跟着气愤:“借着给生母祈福的名号狎妓,八皇子这样的做派确实混账。”

沈菀哪里在乎什么八皇子,她忧心的是私宅里养着的那位,不单单把人弄死,还要对方名声尽毁,这很辣的手段也就只有他了。

沈菀此刻满脑子都是赵淮渊那张阴郁的脸。

“去,加派人手看着私宅,务必将奚奴的一举一动报给我。”

影七不解,主子实在是过于在乎奚奴了,小声宽慰道:“主子放心,私宅那里有护卫守着。”

只是还未等沈菀缓口气将极乐寺的事情调查清楚,三日后,京都又起风波。

七皇子与北狄使者被炸死在平康坊的黑作坊里,现场还发现了大量七皇子通敌卖国的证据。

朝野震动,天子震怒,下令彻查。

沈菀终于坐不住了,她亲自带着暗卫直奔养着赵淮渊的私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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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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