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猎猎红袍掉汸河 > 第149章 不思量,自难忘(一)

猎猎红袍掉汸河 第149章 不思量,自难忘(一)

作者:春灯吹吹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7-08 21:16:07 来源:文学城

“你不是效忠绿翅新郎的吗?”

“呸”了一口,他抬头说:“我修迂永远不会效忠于她,我饶不了这个贱人。”

“可是……”殷漱还想问些什么,只听得修迂说:“今夜你们落到这里,还杀光我的兄弟,想骗我把你们放出去,死心吧,你们肯定出不去,来,我要杀了你们!”修迂慢慢起身说道。

阿孽走了两三步,至她的左边,向着修迂说:“你的兄弟,全是我杀的, 她没动手,”他上前一步,“你可以回答她,我们不会出去,我就这里和你打交道。”

“你们都是那贱人找来的帮手,你们都是一样的想捉弄我!”修迂甩手说道。

“修迂,你误会了,”殷漱上前一步,阿孽伸手一挡,她停了步:“我们根本不认识绿翅新郎,更不知道你口中的绿翅新郎是狼是狗。我们为铲除绿翅新郎才到这古城来的怎会是他请来的帮手?”

修迂陷入沉默, 过一会儿道:“若非她派来的帮手,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兄弟?”

殷漱佯装假生气,大加责难:“我们掉下缸底不自保吗?我们怎么能放过扑过来吃自己的货呢?”

“你两个糟饼胡说八道,你们自己跳下来,还指责我的兄弟擒拿你们!”

殷漱灵机一动,换个说辞:“嘿,我们不能坐视不管,看着人们被一个接一个下饺子,无动于衷,毕竟你兄弟可是专吃人肝啊。不过,现在我们都被困在这里,还是先休战吧!”

“我兄弟吃人肝也是被那贱人害的,”修迂道。

殷漱道:“眼下我们都被困在缸底,你还先别骂人了,你和绿翅新郎、还有那些猫号究竟有什么恩怨?”

“你们两个这么狡猾卑鄙杀我兄弟,刚才又合起来伤我,现在又合起来做个好面子,还指望我回答你们的问题,做梦去吧!”修迂遂垂头不语。

殷漱以退为进,打躬作揖这么简单的事情,太走形式就变味,不走形式显得没有诚意。于是,她意欲作揖,向他赔罪:“修迂,不能和我们说说吗?”

阿孽不想与他纠缠,干脆道:“你是我伤的,你的兄弟也是我杀的。哼,为了这里的麻肝,你还是老实回答她的话比较稳当。”

“啊?你想干什么?你现在还想用这里的麻肝来威胁我,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阿孽道:“那得看你的选择了,你们深目洲不是有句古话吗?‘尸相即命相’……你想要他们来世顺遂,还是……你那些麻肝,可都还好好躺着呢。”

“你!你!”修迂一面戳着他们,脸色气炸,身形晃了晃。

殷漱吃惊。

阿孽笑了笑,拍了她的肩膀,向着修迂说着:“它们会变成什么样,要看你怎么样调悦她的心情?”

修迂在黑暗的另一端沉默多时,了然他话里的意思,最终缓步过去,强抑愤怒,无奈道:“不要动麻肝,那可是我兄弟的遗物,他们曾是我的好搭子,不幸的在这缸底困这么多年,只要他们的麻肝还在,它们就还是陪着我。”顿了顿,修迂盘腿坐地,接着问:“你们当真是来杀绿翅新郎的吗?”

殷漱点了点头:“那绿翅新郎的过往,世间传闻甚少,行事向来隐秘,外间难觅其踪,唯有阁下与之有过往来,还望指点迷津。”

也许是因为面对共同的敌人绿翅新郎,又或许是因为身处荒凉的难书缸底,已经没有退路,让他产生同仇敌忾之心。修迂坐在一堆麻肝旁,敛起攻意,垂头道:“她恨深目洲,她要跟我们作对,所以放弃了老字号饭馆。”

“哦,可她不是深目洲人吗?为什么恨你们?”

“是,她是深目洲的第一庖厨,也不完全是,你们自己看吧……”

“把你袖子里的缸子拿出来,自己看看吧,”修迂道。

只见杯中水漾开涟漪,那女子的音容渐次浮现,月下独酌时衣袂翩跹,战场横戈时红缨染血,最后定格在佛堂回眸一笑,渐渐看清楚绿翅新郎的生平。

杯中怒浪掀起,轰然砸下。

船身在浪峰间撕扯,木板迸裂,海水灌入。

甲板在风暴中呻吟,倾斜欲倾。

人群如惊散的蚁群,在颠簸中四散奔逃。

两名船夫在舵轮前扭打,一人揪住对方衣领怒吼:“左舵!你想害死全船人吗?”

另一人挥拳相向:“放屁!这浪得逆着走!”他们的影子被闪电劈在舱壁上,不停扭曲。

三个女人跌撞出舱,年长的死死抓住船栏,将颤抖的少年护在怀中;白皙女子甩开外套,猛推年轻女子——“砰“的一声,鲜血溅上栏杆。

狂风撕扯着船帆,闪电劈开夜幕。巨浪将船尾高高掀起,木梁爆裂。妇人抱紧孩子嘶吼,咒骂声混着断裂的桅杆和哭喊,被怒海吞没。

船头猛地竖起,人影在暴雨中摇晃,如将熄的残灯。

眼前一晃,商船将将靠岸。在拥挤的船舱角落里发现了一名破衣女子。

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面容姣好却憔悴不堪,正跪坐在船板上小心擦拭。她不时吸着冷气,鼻子冻得通红,双眼哀戚如天塌地陷。在她身旁,蜷缩着一个约五岁的小女孩,正专心玩手指游戏,粉嫩小嘴正咕哝着。

这时,一位老船工走来,递给女子一块干硬的面包。女子连忙跪下道谢,额头几乎触到潮湿的船板。

“老傩还没回来?”老船工压低声音问道。

女子肩膀一颤,缓缓点头:“又去挣屹漠货商的钱...没有回来。”

老船工叹息:“早劝过他...女娃子,你要好好活着啊。“

“伯,我会活给哥哥看的。“女子抬起脸,眼中闪着倔强的光,“他还有牵挂,我也有牵挂,都不能说走就走。“

“让你一个女人拖着孩子...“老船工摇头,“昨日我打听到城里闹蛾疫,飞蛾比老鼠还大,军营见男人就绑,熬过蛾瘟的就被强征入伍...…”

女子抱紧小女孩,声音颤抖:“伯,我做些女工填补家用,家里还有一亩地...…”

“轻轻的娘没下落,你还没嫁人先做娘...“老船工红了眼眶,“你哥偏去梵国,钱没挣到,命却丢了...”

周围的船工听得无心干活。

女子将脸埋进小女孩颈窝,无声落泪。

小女孩懵懂地玩着一颗绿珠,时而擦脸时而擦唇:“姑,我们去哪儿呢?”

“姑,带你去新家。”女子强颜欢笑。

“好呀!我想把绿珠种起来,母亲和父亲就回来了。”

“我们慢慢种...”女子突然将女孩搂紧,肩膀不住颤抖。

商船靠岸后,那对“姑侄”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再后来的后来……

雨势渐大,马车停在一间草房前。

老头冒雨叩门,开门的竟是船上那名女子!她已换了素衣,从门缝中盯着人。

“姑娘,我家主子想向你讨个人,”老头声音坚定。

女子试图关门:“这位爷,我家穷成这样,你还讨什么?”

老头按住门板:“我家主子说,可以给她锦衣玉食,尊贵身份,只需姑娘放手。”

女子怒目而视,却在看到老头手中的书信时浑身一震,“你是谁?”

“陀老板是我主子,”老头取出绿珠项链,“谢谢您多年来照顾她,此番专程接她回去。”

女子双手颤抖,眼中满是震惊。

老头趁机进门,在门后深深一揖。

只见院中简陋不堪,土炕上的小女孩正玩着绿珠,见到生人害羞躲到女子身后。

“轻轻,他是你父亲的仆人,”女子蹲下身,强忍泪水挤出笑容。

老头激动上前:“轻轻,这项链是你娘亲的,和你手中的绿珠是一对珠子。”

小女孩怯生生摇头:“我不认识你...我娘亲和父亲呢?”

“我会带你去见他们,”老头掏出一块糖。

小女孩看向女子,得到点头后才接过糖,却仍紧抓女子衣角:“姑,我真要跟他走吗?”

女子喉头滚动:“姑会去看你...那儿是你的家,你亲生父母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啊。”

雨声中,女子为小女孩收拾包袱,动作轻柔却颤抖得厉害。

她将小女孩的东西仔细包好,又反复叮嘱:“要上学堂,冬天不能光脚,饭前默声...”

小女孩突然抱住她:“姑,你陪我去,我才去!”

女子搂着孩子泪如雨下:“姑,很快就去...轻轻啊,你要爱护自己...”

最终,小女孩被抱上马车。

女子站在雨中,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当小女孩从车窗探出头挥手时,女子终于失控追出:“轻轻!”

雨很久很久才停了,女子的泪水仍在流淌,只见她跪在泥泞中,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将脸埋进掌心无声恸哭。

那颗被小女孩落下的绿珠静静躺在泥水里,离别的伤痛无声流淌。

世人分离之痛,竟这般锥心刺骨。

那个人一双糙手,搓得那葵扇扇柄溜溜转转,四年光阴从葵扇筋纹里滴下来,在殷漱的注视中悄然流转。

绿瓦女孩长成亭亭少女。

这日清晨,筷子在盘间响,直至腹中沉沉才休。

陀轻轻想起四年前那日跪在“慈母贺氏”墓碑前的迷茫,回来后,陀轻轻频频破院里钻,扒出粗衣,搂在怀里泣,频频蹲在厨房里,眼巴巴望着锅里面条,像只守鱼干的猫儿。明明已是衣食不缺千金,为何还对一碗面念念不忘?

当时老沙陀正提着浑身灶灰的陀轻轻的后领进大水缸,四溅中,她咬牙不求饶,直到发乱脸青才喘出水来。

“还不认错,再有下次,泡到天明!”

她仰着脸:“我没错!”

饭馆老板暗中将小沙陀接回,并让她女扮男装掩人耳目。由于店里常年忙碌无人照看,小沙陀从小就在街头巷尾游荡长大。

深目洲国民素以高大健壮为美,男女皆崇尚强健体魄。而陀轻轻因是异族混血,在一群深目洲孩童中显得格外瘦小丑陋,自幼便遭欺凌。长年累月的欺辱让她性格愈发阴郁乖戾,不仅同龄孩童不愿与她玩耍,连邻里也因她整日游手好闲而投以鄙夷的目光。

这日傍晚,筷子在盘底响,直至腹中空空才出来。

满星低头,夜明草的香在流。

陀轻轻身着劲装,身形掠凳,叉开指尖,去那“醉人红”只一掌,打得那“醉人红”叶中吐血,碎了一地。

只见老沙陀握着《亡食经》大步走来。

却在碎叶袭来的一瞬反手一挡。

《亡食经》展开的刹那,一枚夺味针悄然而至。

陀轻轻突然从树背后纵来,另一枚夺味针精准蹿来,落地踉跄一下,被老沙陀稳稳扶了腰。

谁知,她反手就将针尖抵在陀谏颈侧,父女目光相接。

老沙陀手腕轻抖,夺味针当啷落地。

“力道不够,” 陀谏话里藏着笑意,在女儿将将摔倒时,扶住她的腰带。

他望着陀轻轻脸上绽笑。

这一刻,殷漱忽然看明白,再也无法单纯地将这个少女看作弱女子。那也是殷漱第一次见到陀轻轻利落干脆使出夺味针。

“父亲,我的夺味针使的怎么样?”陀轻轻问。

老沙陀摇头一叹,笑着:“不快,不狠,不准,夺味针既出,势必拿命,你还敢犹豫。”

“那我再来一次,”陀轻轻倔强地说。

“孩子,出了手的夺味针,你怎能撤回?”老沙陀说。

陀轻轻将夺味针收入囊中。

“每次说你一下,就不高兴了?”老沙陀哄着她,“你这样把情绪摆在脸上,怎么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御厨呢?”老沙陀说。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陀轻轻说道。

“该拿你怎么办好呢,轻轻,”老沙陀扶着陀轻轻离开时道:“等甚么,准头尚可练练。”

于是……

殷漱亲眼看着陀轻轻一步一步摸向夺味针,摸向她的宿命,这姑娘的意志力比殷漱当初在东荒修习还卖力。

“醉人红”有一间月亮堡,月亮堡地处偏静,鲜少外人打扰,多是野兽出没。

陀轻轻宿在那里,朝夕与猴为友。

这一日深夜,月亮堡后设了一场法事,捆绑着四十九只猴崽。

老沙陀正在祭坛前石头上坐定,看那四十九只猴崽的脏腑祭器。

沥猴血的夺味针才能见血封喉,这是一种古老的秘法。

陀轻轻本不相信他父亲的无稽之谈,说她平日惯用的夺味针,还处于萌芽状态,杀生有色,直至见四十九只猴崽的血催活了夺味针,她才被这种古法给震慑住。

老沙陀站在她的身后,看她颤颤样,不容她软弱:“不要等那腌臜玩意误了你炼针,动手,你自切去。”

陀轻轻眉头一拧,手刀一顿,案边摸着四十九只猴崽的头:“父亲,连它们都不能放过么? ”

老沙陀道:“放甚么?再切十只都是练手的,你不要放些仁慈在上面,这些本来就要切做祭品。”

陀轻轻望着老沙陀步步紧逼的眼神,法坛上鬼铃带出连绵魔音正在叫嚣。

老沙陀握着陀轻轻的手,站在她的耳边命道:“你全当为了父亲,为整个陀家,催活夺味针吧,孩子。”

陀轻轻满目摇泪。

老沙陀恨铁不成钢,挥刀横脖迫道:“你的针难道要着落在为父的身上么?”

“不…不……”她慢慢被激出杀意,受过父亲手里的刀,血红着一双眼,霎那四十九只脏腑被针贯穿,血烟飘渺。

瘫软坐在地上,凄着一双震惊与恐惧的眼。

老沙陀躬身拜着夺味针,执起夺味针,缓缓至她的掌心:“轻轻,不要害怕,不过是一些合用的畜生。往后一年,你还要杀更多的畜生,直至你炼化夺味针,等你驾驭它,父亲接你回家。”

陀轻轻泪里忍冷的笑,那一刻,她终将被一种叫夺味针的暗器生死吃住,至死方休。

“绿屿”真是一处沙中楼,骚客摘心之地,皎月满台,舞姿揽意,谁看了不春心荡漾,纵享盛世之安。

忽闻舞女展姿韵,喝彩客人哼吟曲,只见一女众星捧月出来,翘着葱指眄视,贵客争相起身喝彩,又一曲舞尽,风月为之倾倒,无数骚客饮酒放笑。

众人正看时,又见廊下走出一个女子,对男子作礼道:“客人何来?”

男子道:“本公子中州商朝来者。”

女子点头。

那男子道:“我是好玩的人,看舞赏曲乃平生乐趣,能见姑娘华衣演舞,得此受享,果然是前生修到的福分。”

那女子低身再拜,慌得男子搀起她道:“姑娘,无须行此大礼。”

女子笑道:“惶恐!惶恐!我是行脚舞女,有何受用,若公子在此闲听自在,才是我的福泽。”

翠簪卷髻的女子,可不就是陀轻轻,她正引男子入室。

屏风红纱,峥嵘宝座,摆上果来,娇声说话。男子将她一把揽怀,放浪不羁向她面颊:“早闻姑娘,国色天香,今夜不如我来闻闻你的香。”凑在她鼻间嗅了嗅,又嗅上她的脖子,沉浸在她的香之中。

她的手攀上他的脖子,指间埋一根针,滋进颈里,男子将将亲上她的唇,她轻轻将他推开,男子双眼无神,神情似傀儡一样倒地了。她缓缓起身,去了妆房。

望镜胡乱上妆,执一朵硕大黄金花插髻,缓缓起身,摇摇出房。

当时,天上飞鹰才冲出,绿屿群客仰头看。

绿屿已无陀轻轻的身影,那个中了夺味针的男子,两个时辰后丧命。

当夜,狂风灌欲,树叶乱窗。

老沙陀跨入门槛,拜了祖宗牌位,至陀轻轻的身边,烛下两一黑一白的脸。

她早已脱去方才的华服,脸色苍白跪在地上,抓肿了双手,汗湿了身,不曾在心。

忽闻父亲叫她,她方才转面,那老沙陀见了,不慌不忙:“轻轻呀!你出去一趟回来如何这般丑样?”

那老沙陀与她讲话,她都低着脸,守着膝盖,跪在一处。

老沙陀近前,站在她的身侧,方才招呼了她的肩膀:“难则虽难,但他们死了,夺味针倒颇有些法力,御前庖厨的位置才是你。”

“他睁着眼,死我眼前,死的十分古怪,”她攥在掌心的针慢慢推近自己的颈:“父亲,我夺去的不光是他们的命。”

老沙陀微微俯下身,摁着她颤颤肩头,语声低沉:“孩子,你一路甚亏陀家的保护,不这样过去,你想怎么样过去。”

狂风刹在窗棱上,奔在她的心上。

老沙陀弯下身,将她扶进怀里,泪水糊着他的衣,他半跪在她的身边,拍着她的背:“看你丑哭的样子,为父真个难说难受,父亲以你为傲,家里上下以你为傲。”

她在他怀里,咬着自己的手臂:“父亲,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我。”泣不成声,泪水汹出:“他死在我的针下,是我硬要了他的命,那些血,好多血,我忘不了他看我的眼神,父亲,我怕,轻轻好怕。”

他容色坚定:“父亲知道苦了你,可夺味针会助我们光宗耀祖,我们才能安好啊,孩子。”

她一怔,仰脸看他,半晌:“我这一生都无法安好了,不配安好了,我对不起那些枉死之人,我到底凭什么终结他们的命。”

风灌进她的背,烛灰罩整间屋子。

“轻轻,莫把光阴都错过了,不知几时成器。为了家族的荣光,这些人命不算什么。这是你必走过的路,我们未来,不知还有多少路,为父不敢祖宗牌位前妄对答。”

陀轻轻抱头摇头。

“你分明同我说过,你办得到,而今你要退缩了?”老沙陀抱着她,将陀轻轻揽入怀中,紧紧地道:“轻轻,你还有重要的事等着去做,去月亮堡宽住一二月,不妨去耍耍,再过些日子回来。”

她跪在祖宗前默了。

老沙陀立在她的身边过了会儿,横眉竖眼就这样扔下她离去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