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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猎红袍掉汸河 第129章 回忆(一)

作者:春灯吹吹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01 01:20:05 来源:文学城

“姑娘,你可曾听闻梁国的赛月公主梁惟?梁惟虽生于梁国皇族,贵为公主,却因缘际会,委身嫁与濊貊族,不再属于梁国人。在她十六岁那年,如同你此刻的年华,满怀柔情蜜意,欲择驸马相知相许,真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啊……”

她两眼注视着帷幔,轻声说道:“没遇见他之前,梁惟的生活也是过得安详自得的。”

那年,梁惟公主随军出征,常跟着军医轮流到各伤兵的营帐替伤兵写家书,为军师洗砚台,学伙夫烹调药膳,甚至玩太子弟弟的寝具。那时的她,也曾是一个粉衣少女,笑吟吟地盼望太子弟弟梁康安全回营。在那笑容满面的时光里,她遇见了一个男子。

梁国太子梁康的姐姐梁惟公主,在梁师的军营门口重遇朝恩。朝恩是梁国最年轻的金字牌马递,少年朝恩身手不凡,手脚矫健,容貌俊俏。若有军事前线需要紧急处置的机密事项,他最快可日行五百里,手持通关金牌自皇帝御前直接发出。没有因他延误送达的军情,也没有被风雨冻肌的捷报。他速达驿站的名气,无将不知,无兵不服。

梁惟公主原名梁惟,是皇帝梁恪的嫡长女,出生尊贵,王室娇花。她骄傲放纵,自信张扬,生性好动。梁惟常乔装扮作男儿与太子出征,她觉得坐在宫里收凯旋之音太过被动,不如亲赴战场。她那一把凤首箜篌弹得炉火纯青,还私自去民间的乐坊和酒馆为百姓献乐。

梁惟及笄之年,她那些王宫里的姊妹有的在殿里挑选郎君的板画,有的白天去大林寺庙求签,而梁惟生性浪漫,练得一手好琴技,那自凤首箜篌流淌出来的绝世之音声名远播。

梁国的边境四面山脉,占据地理优势,南边就是它的宿敌南蜀国。当朝皇帝有三件最头疼的事情:第一件是攻下南蜀,第二件是太师上官俅,第三件便是梁惟公主的婚事。

梁王十八年春,梁惟听说她的爹要给她选驸马,她自请亲自主持选婿之事。梁国未婚配的高门子弟、杰出公子竞相而来,来到新筑的金雀台。然而,参加的男子都被梁惟调戏筛粪:有的让他去给太监搓脚,有的让他做贫民的瓦制器具;有的让他在金雀台下跪泥搓,搓出公主满意的手作;有的让他**奔王宫。那三个月里,梁惟公主的名声一落千丈,群臣之子无不紧闭双眼,不出门槛,闻之欲避。无人想做驸马,无人敢做驸马,谁都不攀高枝,谁都不想短命,谁都不想要王室的援助。公主花样百出,臭名昭著。

梁王头疼不已,那止痛丸日夜不停,早晚一颗,一日比一日大,一日比一日苦。终于,有一日,梁王让赵让颁下婚旨,亲自为公主比武招亲,朝中贵胄,不得缺席。东郡王、南郡王、北郡王、西郡王是重点扶植对象。不过一日的功夫,北郡王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拔得头筹。

梁恪下旨将梁惟嫁与北郡王,只是北郡王当夜传出有断袖之癖,那北安王半夜从床上爬起来火速避到寺庙,沐浴佛音,挑灯念经。梁惟在宫门前听闻此事,心中欢喜,她在后宫摆宴,广发请帖,宫女不敢来,内侍没胆来,最后,只有她的弟弟梁康过来了,不想她颜面尽失,提着礼物过来赴宴。他呆呆地站在殿檐下,想到姐姐婚事无成,心中顿时惆怅不已。

梁惟见到他的身影,眉尖双喜,温柔地说:“我这种才艺双绝的公主,当然要配世间最明朗的少年。”

梁康找到她,皱眉道:“阿惟,你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那冥顽不灵的愣头青,弟弟自有妙计,定叫他回心转意,除了你谁都不娶。”

她笑道:“弟弟莫要动怒,王都那帮整日沉溺温柔乡,只知斗鸡遛狗的浪荡子弟,就算赢得头筹,真当阿惟要嫁与他们?我堂堂梁国的公主,就算嫁人,亦要嫁那顶天立地的当世豪杰!”

这番话起初不过是随口一提,意味着她并未将这场看似荒诞的相亲放在心上。然而,命运弄人,就在那一年,那个金风送爽的秋天,她竟真邂逅了那位命中注定的当世豪杰……豪杰谈不上,充其量就是当时驿卒。

那驿卒英姿飒爽,最精通驾驭白鹄马,肩上系着紧急军情的包袱,腰上配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刃,驭马梭于山野,他的名字叫蔺宴楷。

时值梁国边境大雁关严冬凛冽,银装素裹,猫头河畔——梁蜀两国交境之地,楚氏玉帜惊现于世。此玉帜相传为楚暹所发掘,经巧匠雕琢织就,终成世间罕有的瑰宝,象征着无上的权柄与尊荣。两国皆欲将其收入囊中,争执不下。蜀国捷足先登,得此玉帜后,梁国竟愿以十五座城池相易,此举激起了两国间多年的积怨,最终引发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

梁惟轻绾青丝,李黄莺自帘后递信,信中却只字未提梁康的病重。梁惟日日收到的信,皆是“平安”二字,然而她心中隐隐不安,终是乔装离宫,直奔边境军营。

梁国与南蜀内战不断,蜀王废掉庶子,拥立不合法的私生子为国君,举国动乱。私生子为立威,竟对梁国发动战争。梁康独自站在军营前,向南凝望,忧国忧民之情溢于言表。他心中悲愤,哪个有责任心的君王敢把百姓置于战火之中?然而,他终究病倒了,消息却被封锁,梁惟毫不知情。

梁惟登上车厢前的横木,远远望见前方风尘仆仆骑马赶来的蔺宴楷。这一趟却不是太子的捷报,而是王军的凶讯。那一日,冬风卷地,天低急雪。前方的战事吃紧,蔺宴楷快马加鞭,赶赴梁国的大安。

挂念胞弟的梁惟蔑视宫规,私盗宫符擅自离宫。宫前遇拦,梁惟端出公主架势,角门的门槛前威逼禁卫军:“放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挡本宫的去路,是嫌命太长了吗?”冬风捉住她绷不住的破音,卷向禁军头领。旌旗猎猎作响,一袭黑衣的蔺宴楷驭马而来,扶了扶肩膀上的一筒军情,一路风雨刮出他冷漠的脸色。

门官们手中是一把锋利的枪尖,寒光逼人,足以穿透铁甲。梁惟单挑门官,这一场挑衅的单挑,引来蔺宴楷的注意。门官的枪法见拙,枪尖之下,横生一抹牙刃,弯如新月的脸庞。梁惟既劈又砍又钩,无穷野蛮。只是,嚣张了五六招,她便被掼下地来,一生没有这么丢脸,丢得这么难堪,难堪得这么彻底。

守门官绰起一枪,劈头下去。蔺宴楷想都没想,就把枣阳槊丢了过去。他连眉毛也没有一丝颤动,只是不经意撬开了她的头巾时怔了怔:“你是宫娥?”蔺宴楷在守门官前护下梁惟,他那“公主所在,虽千万人阻他,他也往矣”的气势,俘获梁惟的心。梁惟喜欢上了他。

然而,英雄救美,美女动情,也得看场合。若是蔺宴楷在菜市场,拦他的是菜场大妈大爷,就不会是刁蛮公主。公主就不会动心得这么厉害,那些守门官倒成了红绳。那些生活优渥的姑娘,她们的择婿之道越选越宽,越选越野,越选越孤。

她的步摇被蔺宴楷手中的枣阳槊隔开到几步之外。他骑马过去,微微探身,枣阳槊一勾,勾起坠地的七宝攒星步摇冠,回手一掷便堪堪钉在梁惟的头上,声音没什么起伏:“你的帽子。”

狂风在宫门前肆虐呼啸,发出阵阵嘶吼,似要将这巍峨的宫门都撼动。蔺宴楷骑着黑色战马,风驰电掣般闯入梁惟的视线。他身着黑色布衣,衣袂在狂风中烈烈作响,手中长槊挥舞间,动作果断精准,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千钧之力。他的目光穿透层层风幕,直直落在梁惟身后那一簇匆忙赶来的禁军身上,眼神中透着无畏与坚毅。而梁惟,唇角微微上扬,一双笑眼里却只有蔺宴楷一人,周遭的混乱与喧嚣仿若都成了无声的背景。梁惟望着眼前的他,心中不禁感叹,这可不就是她一直以来心心念念、心目中的明朗少年吗?可这样的他,却来自遥远的远方,带着远方的神秘与不羁,就这般毫无征兆地闯进了她的生命。

然而,自古马递从来不会有好的下场,且只会有坏的命运,只看这坏的命运来的是不是时候。最难的不是坏运气上门,而是坏运气接二连三的光顾。蔺宴楷救下梁惟,好像用光了他此生的好运,自此厄运不断挠来。

梁康站在落日堡的城墙上,望着远处蜀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心中满是懊悔与不甘。军师的计策本是为了扭转战局,却没想到濊貊族人虽勇猛,却因不谙战事,反被蜀军利用地形优势,一举击溃。梁国大军全军覆没,梁康身负重伤,狼狈逃回边城。

消息传回王宫,梁惟的心如坠冰窟。她从未想过,那个总是意气风发的弟弟,竟会败得如此惨烈。更让她心痛的是,送信的驿卒蔺宴楷因传递战败的消息,被关进了圜土,受尽酷刑。梁惟知道,蔺宴楷是无辜的,他只是尽职尽责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她不能让他在乱葬岗中自生自灭。

梁惟的眼眶湿润,手中紧攥着梁康写来的平安信,字迹虽清晰,却掩盖不住战败的阴影。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亲自去救蔺宴楷。她带上伤药,趁着夜色溜出王宫,直奔乱葬岗。

乱葬岗,这个名字足以让人闻风丧胆。高台上燃烧的火光如同地狱的刀舌,舔舐着每一个靠近的灵魂。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血腥,像连呼吸都成了一种折磨。梁惟爬过长长的鼠道,手中的烛火微弱得几乎要被黑暗吞噬。她的手掌被粗糙的地面磨出了血口,但她顾不上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出蔺宴楷。

乱葬岗,死寂如坟。

高台上的火焰舔舐着漆黑的夜空,像一把把锋利的刀舌,割裂着人的心神。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血腥,像连呼吸都成了一种酷刑。囚犯们的惨叫声早已消散,只剩下断骨与血肉的残骸,散落在冰冷的石地上,无声地诉说着他们的痛苦。

梁惟爬过狭窄的鼠道,手中的烛火微弱得几乎要被黑暗吞噬。沙粒钻进她的眼睛,刺痛得让她几乎睁不开眼,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咬紧牙关,继续向前爬行。她的手掌早已被粗糙的地面磨得血肉模糊,身后拖出两道长长的血痕,像一条蜿蜒的蛇,记录着她的挣扎与坚持。

阴暗潮湿的鼠洞里,灰尘与腐臭的空气肆意钻进她的鼻腔,呛得她几乎窒息。她咬着唇,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却依然不肯停下。她的怀里紧紧护着那包伤药,像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知道,蔺宴楷就在前方,在那个被剥夺了自由与尊严的地狱里,等待着她的救赎。

四周的声音杂乱无章,像是无数冤魂的低语,又像是厉鬼的嘲笑,令人毛骨悚然。她的心跳如鼓,却依然凭着执着的信念,一寸一寸地向前挖着通道。她挖歪过,挖到过臭水沟,甚至差点迷失在无尽的黑暗中,但她总能摸回正途,继续向前。

暗墙的冰冷透过她的指尖渗入骨髓,那种刺骨的寒意让她几乎忍不住要呕吐。可她不能停,她知道,只要停下,蔺宴楷就会永远沉沦在这片地狱中。

终于,她挖到了一个陈年血污的洞口。墙上斑驳的缝隙中混杂着霉味与血腥,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她忍着恶心,继续向前爬去。脚下的骷髅头被她踩得粉碎,黝黑的鼠尾从她脚边掠过,她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那些昔年的旧骨在角落里铺成一片阴影,轻轻一碰,便碎成粉末。梁惟徒手爬过这片堆满尸骨与兽骨的空间,按理说,命运早已将她逼入绝境。可她偏偏不信,她要在绝望中挖出一丝希望,哪怕这希望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她的执着凝固了她的思维,她甚至忘了自己为何如此拼命。或许,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让那个从未见过她的男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片地狱中。

在这条通往牢房的路上,她像一只渴水的乌鸦,坚定不移地寻找着心中的光。被高墙环绕的乱葬岗,一旦踏入,便再难离开。可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要走到底。

终于,当她挖到第六百八十一条通道时,她找到了他。

蔺宴楷伏在地上,浑身是血,气息微弱。梁惟扑到他身边,用袖子轻轻擦拭他脸上的血迹。她的手指颤抖着,触碰到他断眉下的血眼,触碰到他骨可见血的身躯。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紧紧搂住他的脑袋,将他拥入怀中,哽咽着唤他的名字:“蔺宴楷。”

蔺宴楷微微动了动,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梁惟紧紧搂住他,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他的脸上,与他的血迹混在一起。她知道,自己来得太迟了,可她绝不会放弃。

她要把他救出这片地狱,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驿卒蔺宴楷,骑过烈马,躲过山匪,历经生死,练就了一身野外求生的本领。他曾在风雨中疾驰,在山野间穿梭,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却总能化险为夷。然而,这一次,他的命运似乎悬于一线。

梁惟在乱葬岗中找到他时,他的身体已冰冷如霜,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她跪在他身旁,双手颤抖着将他搂入怀中。她的指尖触到他身上的伤痕,心中像被千斤重锤狠狠击中。她抱得那样紧,像只要稍一松手,他就会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

突然,蔺宴楷的身体微微抽动了一下,许是她抱得太用力,弄疼了他。梁惟的胸腔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秤砣压住,呼吸变得艰难。泪水无声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混合着鼻涕和脸上的血迹,滴在他的衣襟上。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对不起……我来得这样迟。”

乱葬岗中,阴风阵阵,鬼魅般的影子在四周游荡,像在嘲笑着她的无助与绝望。梁惟却浑然不觉,她的眼中只有蔺宴楷。她是梁国最尊贵的长公主,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刻却跪在这荒凉的坟地中,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驿卒,泪如雨下。

她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像要将这些年压抑的情感全部倾泻而出。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既是悲痛,又是释然,像在笑自己曾经的骄傲与无知,又像在哭命运的无情与残酷。

梁惟救下了蔺宴楷,却不知这一救,是否真的能改变什么。她的泪水滴在他的脸上,像在为他注入一丝生机。她的怀抱,成了他最后的依靠,而她,也在这片乱葬岗中,找到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

她背起蔺宴楷,艰难地爬出乱葬岗,拼尽全力做出木筏,拖他上木筏,拖到猫头河畔的一座荒店。

梁惟小时候学过一些医术,虽然不足以应对如此严重的伤势,但她拼尽全力,终于让蔺宴楷的伤势有所好转。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他们轻易逃脱。那天晚上,蔺宴楷的旧伤突然复发,浑身冰冷,无论梁惟如何努力,都无法让他暖和起来。

情急之下,梁惟决定尝试话本中记载的疗法。她将蔺宴楷泡进药桶,随后脱下自己的衣服,跳进桶中,紧紧抱住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为他驱寒。蔺宴楷在昏沉中感受到她的温暖,却在她靠近时猛然惊醒,推开她,蒙住自己的眼睛,低声道:“姑娘,你不必如此。”

梁惟心中一颤,却依然坚定。她在他后背轻轻划下一句话:“你若介怀,就娶了我。”她并非不知羞耻,只是执着地认为,只要能救他,付出任何代价都值得。

蔺宴楷的病情并未因此好转,反而因感冒加剧,终日昏睡。废店的药物已经用尽,梁惟不得不带着他翻越猫头山,前往市中心的医馆。她背着蔺宴楷,骑着乌行雪,在风雪中艰难前行。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终于让她筋疲力尽地抵达了小镇上的医馆。

蔺宴楷依旧昏睡不醒,梁惟的手已经冻得僵硬,几乎无法松开缰绳。她将他交给医馆的大夫,自己则瘫坐在一旁,心中满是疲惫与担忧。

她知道,这场救赎远未结束,而她的身份,终究会成为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然而,就在她陷入沉思时,蔺宴楷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存在。梁惟的心猛然一紧,她知道,无论前路如何艰险,她都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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