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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八卦夫郎 第19章 秀河村19

作者:棠梨煎蛋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24 00:22:23 来源:文学城

得到王土根伤了腿,没空找自己麻烦的消息,姜宁心里十分愉悦。愉悦了就忍不住想要购物,一不小心多买了很多东西。

虽然没什么用但好看,可以挂在屋檐下的小锦鲤灯笼;虽然好看但没什么用,可以装甜品点心的一个高脚盘:虽然好看但没什么用,一对鸳鸯形状的高脚油灯……

又给爹娘姐姐哥哥外甥各买了些小礼物。

姜宁手里有钱,他们家自赚钱开始,冯桂枝就没短过他零花,毕竟家里的营生说到底,是姜宁给出的主意。没有姜宁,他们家还苦哈哈是守着那几亩薄田呢,哪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

就是短谁的零花钱,也短不了姜宁的。

不过姜宁也很有分寸,大人懂得的道理小孩子未必懂,小时候冯桂枝给的零花钱,他总是和姐姐哥哥一起花。后来姜宁做厨哥儿自己赚钱了,赚到的钱一半交到家里,一半自己留着。

因此他成了秀河村手里最有钱的哥儿。村里大部分和他同龄的姑娘小哥儿,都是羡慕居多,姜宁也愿意有机会拔拉他们一把。但也有一些酸到姥姥家了——

因着姜宁又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连带着冯桂枝给姜宁买的嫁妆,车上都要装不下了,又在县城雇了一辆牛车拉东西。

牛车走的慢,但稳当,买的有不少盘子碗呢,经不住磕碰。

这一进村,就引起了不少村民的围观。成亲是大喜事,置办嫁妆更是妇人夫郎津津乐道的事情,姜宁甚至认为,除非是那种穷得发愁的人家,不然当家娘子夫郎给儿女弟妹置办嫁妆,颇有那种玩家装、换装游戏的乐趣……

“哎呀!这个碗我认得,我嫂子娘家弟哥儿出嫁,也买的这种碗,是瓦头村烧的吧?肯定是,说不得和我嫂子娘家弟哥儿的还算一窑的呢,这家烧的真真品质好,也不便宜!”

“定了几床被子?要我说至少得四铺四盖,春夏秋冬都有了才体面。你家被子是店里做还是在家做?要是用人帮忙只管说!”

“这料子好看,颜色鲜亮,衬得宁哥儿越发俊了!”

“哎呀,买了这老些布,四妹可真舍得!这得花多少钱?明年你可还有儿媳妇要进门呢,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话一出,原本热热闹闹看嫁妆的媳妇夫郎都静了一瞬。说话的不是别人,还正是冯桂枝的娘家大嫂蔡氏。

蔡氏见其他人都不说话,看了过来,却全然不觉得尴尬,反而抿了抿唇,带了一丝古怪的笑:“咱们平头老百姓的,差不多得了,学什么富贵人家厚嫁?再说了,厚嫁也要看郎君是什么样子的啊,那沈大郎家谁不知道精穷的一个,你掏干家底扶贫去呢?”

冯桂枝原本正欢欢喜喜和相熟的妇人拿着一块红布说话,这是要给姜宁做喜服的布料。姜宁针线上的手艺一般,冯桂枝打算自己做,再叫两个老姐妹帮把手。

冯桂枝买的布料好,是绸子的,上头还有鸳鸯暗纹。这时候正说着,有剩下的碎步可以给人一些,给娃娃拼个布老虎,或者让年轻姑娘小哥儿拼一朵红花戴头上,都好看。

蔡氏这话一说,冯桂枝脸上的笑容就敛了。不过她自小是个嘴笨的老实性子,被人欺负是常态,这又是她娘家大嫂,更不好说什么了,嘴动了两下,到底没分辨,闷着头一声不吭,扭身往家走。

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蔡氏就等着冯桂枝搭话,她后面还有一串话有的说呢!谁知道冯桂枝一句不搭言,她简直像一拳头打在芦花上——还是漂浮在空中的芦花。

顿时拉长了脸,对周围人道:“看看,都看看!这是富裕了,抖起来了,见着我跟没看见一样,话都不和我说一句!我可是她嫂子,有她这样的吗?”

却有和姜宁关系好的,看不过去了。施金花笑嘻嘻对蔡氏道:“你是个爱操心的,嫁出去的小姑子家里事,你也要操心?你怕她明年没钱娶儿媳,不如你借她点呗?”

把蔡氏怼得没话说:她哪里有钱?她还想问冯桂枝借钱呢!冯桂枝个心里没成算的,给一个哥儿成亲花费这老些钱,宁可倒贴给外村的穷汉,就不知道帮衬一把娘家,帮帮他们老冯家的根苗——她亲侄儿和她一样姓冯的,现在还讨不着媳妇呢!

姜家在村里人缘好,尤其姜宁爱说爱笑,又大方,做了什么新花样的吃食都愿意分给大家品尝,可谓和村里的婶子叔麽打成一片。要说谁家最看姜家不顺眼,反而是姜水生的几个兄弟家,和冯桂枝娘家这些沾着血亲的了。

因为是亲人,反而占起便宜来觉得理所当然。但姜宁可不爱惯着这些占便宜没够,不给占还急眼的。

蔡氏现在就有点急眼了,瞪着施金花:“关你啥事?有你说话的份?”

“可不是,”施金花掏了掏耳朵,悠悠然道:“她家咋娶媳妇关你啥事?有你说话的份?”

秀河村村口因姜宁的嫁妆,起了一场口角。而沈云舟去县城转了一圈,则十分沮丧。

尽管这个时代对聘金的要求没有很高,但他手上的钱也根本不足以置办一份还过得去的聘礼。聘礼要酒要茶,要布料,要羊要鹅……这些东西在现代都不很贵,怎么在古代这么贵!

又贵质量又不好!

他心情很差,于是半夜跑到王土根家附近,把王土根的膝盖捅了个对穿。

本来想直接杀死的……但他怕下一次进场还买不起聘礼,没得出气了。

沈云舟已经决定春天不再捕猎,于是只能在山里转悠,希望遇到点珍贵的药材催生一下,好卖了换钱。

好消息是他在末世生存十几年,辨识野生植物的本领快要赶上神农,差不多的药材他都认识。

坏消息是转了两天,没遇到什么值钱的,只捡到了一些熟地黄、蒲公英、枸杞。

有些还不当季,是用异能催生的。可是这些便宜东西,得催生多少才能攒够聘礼钱啊?再说了,背着很多熟地黄、枸杞下山也很奇怪吧,和拿硬币去买兰博基尼有什么区别?

沈云舟悲愤、哀叹!怎么别人穿越一上山,就是人参、灵芝!我一上山就是地黄枸杞?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第三天他躺在小破木板床上,没有再去山里转悠,但好像有什么东西送上门来了。

沈云舟还没有睡醒,末世多年刻在骨子里对危险的感知,已经让他下意识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种危险的感觉……不亚于一只二级丧尸。可是在古代,怎么会有二级丧尸一般的威胁?

沈云舟走出稻草房,隐隐的,他感觉大地都在微颤。然后他看见……一头眼熟的鹿,正朝着他发足狂奔,而鹿嘴里还叼着一只小鹿。

沈云舟当然不会认为,这么大的动静是这只鹿发出来的。他朝鹿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一只通体黑棕、小山一般的野兽,人立起来追在鹿的后面。

沈云舟:“……”

他睨了鹿母子一眼,单手撑地。稻草屋附近的所有植物,一瞬间齐齐暴涨,无数条蔓藤伸向黑熊。

黑熊的脚步僵住,它没见过这种诡异的画面,但这不妨碍动物的本能疯狂提示它:快跑!

那一瞬间,沈云舟似乎觉得黑熊有人一般的思想,毫不犹豫地转头就逃。

但已经晚了,蔓藤的速度远超黑熊,直接将黑熊捆了个结实。黑熊惊恐于这它从未见过的一幕,忍不住仰天嚎叫。

有鬼啊!!

但是沈云舟听不懂熊语,他看向一旁的鹿。鹿跑到沈云舟附近,见沈云舟出手,已经瘫倒在地上,这会儿见黑熊被制服,才颤巍巍站起身。

但下一秒,几根蔓藤却将它挡在身下的小鹿捉住了。

母鹿呆住。

沈云舟点了点被蔓藤举起来的小鹿的脑袋,别说,幼崽还真是可爱啊。他睨着母鹿,冷笑道:“你是故意把这熊引到我这里来的。”

这头母鹿有灵性,不然上次也不能对着他叩首求生。但从末世而来,经历过无数恶意的沈云舟却会想:这头母鹿把黑熊引过来,究竟只是为了求沈云舟帮帮它,还是希望鹬蚌相争?

鹿当然不知道什么渔翁得利的成语了。但倘若两个对自己都很有威胁的天敌互斗而死,鹿的生存环境也会好很多吧?

或者说,把熊引过来,这个有特殊能力奇怪的人,就算不想帮也不得不帮了。

母鹿的眼睛骨碌碌转了几下。它俯下身,讨好地舔了舔沈云舟的手,又对沈云舟拜了拜。

但沈云舟这一次不会被它的小花招蒙蔽,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他上次就是因为心软!险些失去贞洁!!

母鹿看着自己被蔓藤困住手脚的幼崽,没办法,下定了决心一般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沈云舟。

沈云舟跟了过去。他相信这只母鹿真的聪明的话,看到他制服黑熊,应该也不会再耍什么花招了。

母鹿带着沈云舟走了挺远一段路,这一片是沈云舟从来没来过的密林。母鹿走至一片灌木丛,低下头闻了闻,又让开位置看沈云舟。

沈云舟垂目看向那片灌木中,手指粗细的植物。

大约是在衡量价值,许久,沈云舟把小鹿还给母鹿,嘴角弯了弯:“谢了。”

之前还在想,怎么没有遇到穿越者的金手指:人参和灵芝,这不就遇上了嘛!眼前母鹿带沈云舟寻到的,正是一株幼童小手指大小的人参。

就是这参也太小了……大概只有两年?三年?沈云舟目露一丝嫌弃,瞥了一眼母鹿。

母鹿低垂着头,委委屈屈的哼了两声。这个古怪的人类知道什么?如今太行山脉的人参因前朝的过度开采,几乎已经绝迹。能有这么一颗遗珠已是万幸!这参又岂是普通参可比的,它本来想自己养肥吃掉……

不过这虽然是株极小的人参,对沈云舟而言,用处却很大。他可是个木系异能者,木系异能者可以无视环境、温度、授粉状态,用异能直接催生植物,高阶异能者更是连土壤和直接接触都不需要。异能催生而出的植物,往往还要比原本的植物品质更好一些。

沈云舟将手覆在小人参上方,荧荧绿光倾泻而下,小人参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生长。

小鹿刚出生不久,被沈云舟抓过一次也并不怎么怕他,又似乎天生对这绿光感到亲近,好奇地往前凑。母鹿却一下子叼住它的后颈,趁着沈云舟释放异能无暇顾及它们,飞速地钻进林中消失了。

人参毕竟不同于其他植物,乃是天精地华。平日里沈云舟一伸手,便能催生出一从一从的蘑菇、枸杞、野葡萄。轮到人参,生长速度便慢了许多。大约一刻钟时间,那幼儿小拇指大小的人参,才长到成年女子小拇指粗细,而人参周围的灌木已从一开始的郁郁葱葱,变得失色、干枯了。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小人参慢慢开花、结果。

沈云舟心中一喜。一株小手指大小的人参算得了什么?他不再和那母鹿计较,是因为得了这一株小人参,便能催生出人参的种子,从此后子子孙孙无穷尽,财源滚滚来。

健康的成年人参几乎每年都会开花,五个月后结出人参果。沈云舟将那一簇人参果小心地摘下来,第一次开花,人参只结出了十粒小小的红色浆果。浆果去了果皮果肉,便能得出人参籽,用于栽种。

沈云舟没有停下来,继续施放异能。大约每释放一刻钟时间,人参便要开花结果一次,也意味着人参的年份又增长了一岁。

直从天亮干到天色将暗,沈云舟才异能耗尽,瘫坐在地。

眼前一片巨大的叶子上堆了小山一样的人参果。随着人参年份越大,每次结出的果子便越多。此时一次已能结出五十颗人参果,人参也长到了将近三十年。远看形如纺锤,近看根须粗壮,如同生出了手脚,竟已初具人形。虽不如百年人参五形俱美,但形态台完整,亦是精品良品。

沈云舟有心想再催生大一些,但一来天色已晚,他施放了一天异能,腹中实在饥饿。二来以前听说的山野趣闻,人参似乎是会跑的,得拿红绳拴住才行。

他也没带红绳,万一明天再来,这人参跑了,岂不是亏了……

于是干脆将这株人参挖了出来。三十年的也不错了,肯定够置办一份聘礼了吧。反正还有那么多种子,不够再催生就是了。

沈云舟将那株人参带土挖了出来,直起身这才发现,以这株人参为圆心,方圆五米内的植物竟皆尽枯死了,仿佛植物能量尽被这人参吸走了一般。

沈云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大感惊奇。

他疲惫地带着人参和人参果回了稻草屋,这才发现那黑熊还被蔓藤捆着,倒在家门口不远的地方。那黑熊已经放弃了挣扎,蔫蔫儿躺在地上,活熊微死。

“哎呀,把你给忘了。”沈云舟一拍脑门,他催生人参太认真,哪里还记得这黑熊。不过此刻要怎么处理这黑熊呢?

沈云舟已经决定春天都不再杀生了,加上他已经定下亲事,马上要结婚——虽然是假结婚,但杀生好像也不大吉利,别再离不了了。

但是放生好像也不合适吧?

黑熊似乎是一种十分记仇的动物,并且很有智慧。沈云舟自己倒是不怕这黑熊的报复,但要是黑熊下山祸及村民也不太好。

并且说不定还会去找那对鹿母子报仇,沈云舟已经收了那母鹿的人参,相当于收了母鹿的保护费,还怎么好把熊放回去呢?

遇事不决,就先放着——沈云舟托着下巴想了半天,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好饿。他干脆将黑熊继续丢在那里,径自做饭去了。

黑熊:?

黑熊悲哀地哼叫两声,死倒是也给我个痛快啊?

沈云舟最近吃的很素,自从不打猎之后,他就没什么获得肉的来源了。县城倒是有卖肉的,其实也不算卖得特别贵,但是没有冰箱又无法储存,此时天气是一日热过一日了。

这会儿他现催生了一些蘑菇,煮了一大锅菌菇汤,只放盐、葱花、香菜,就鲜得要命。又把买来的胡饼撕开,泡了进去,就这么凑合着吃了一大锅,美美睡去。

第二天一早,沈云舟便带了人参进县城。临走时他看了看那黑熊,还在原地躺着。

要不要投喂点东西?沈云舟沉思,黑熊吃什么?玉米吗?狗熊掰棒子——但是这个时代好像没有玉米。

算了,就饿着吧。熊冬眠一冬天不吃东西都没死,饿两顿应该没有事。

这样一想,沈云舟毫无心理负担的离开了。

他到了县城也没有没头苍蝇一般乱找,而是直接去了平日卖药材的医馆。医馆坐堂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姓徐,给的价格很公道。他看见沈云舟,便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这个下头村子里的猎户最近来的很频繁,徐老大夫对他印象很好。虽然每次沈云舟带来的都不是特别稀罕的药材,却品相很好,药效也不错。春天不愿杀生,改挖草药的猎户,能是什么坏人呢?

有好生之德啊。

“这次又带来了什么东西?”徐老大夫笑眯眯问沈云舟道。他只道还是什么地黄、枸杞等平常物件,却见沈云舟从背篓里捧出一大块土,将土拨开,露出里面东西的真容来。

老大夫险些一口水喷出来:“上党人参?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加不敢相信沈云舟就这样随便的把人参给拎过来了,赶忙一叠声的让小童去找苔藓。

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拔下一根参须,以火焚之。烟青灰白,气似龙脑香,果然是真的上党人参。

不怪徐老大夫仔细,实在是这上党人参如今已绝迹了好些年,市面上的上党人参,多是假货,用党参、桔梗根染色冒充,还假称是紫团参、泰山参,其实哪里是人参!

现在的人参造假工艺,可谓是十分成熟了。

即便是真人参,同是人参,也因产地有个高下之分呢。真正的上党人参产自太行山脉,尤其以山西上党(长治)一带的最为有名,因此得名。此地被称为“天下之脊”,所产的人参更被视为天地精气所化,皇帝祭天用上党参,士大夫也以家藏上党参来彰显身份。

这样珍贵的人参,却因前朝过度开采,以及气候变暖、战乱时焚山驱敌破坏红松林等种种原因,至此时几乎绝迹,太行山脉每年被发现的上党人参不足十株。

但上党人参的药效却是人参中最好的,《药谱》中还有假托苏轼之名的诗云“上党天下脊,辽东真井底①”,便是说辽东所产的参远不如上党人参,质量不佳,只能算“井底”级别。

甚至后世倍受赞誉的长白山人参,也不能和此时的上党人参相比。

徐老大夫感叹,他还未成亲时,才见过上党人参,记忆犹新。如今已须发皆白,儿孙满堂了。

符水县是汴州下属的县城,只能算是太行山脉的延伸区,竟然也能找到这么大,成色这么好的上党人参,不得不说这猎户运气是真的好。

老大夫拿着人参左看右看舍不得撒手,小童找来了青苔,连忙将人参裹了起来,许久却又叹气道:“小兄弟,我与你实话实说,这参虽好,我却是没钱收的。”

沈云舟一惊:“你这铺子要倒闭了?”他之前卖地黄等药材时也筛选过几家铺子,数这位徐老大夫事儿少、给钱痛快、价格公道,不是很希望失去这样一位收货商。

老大夫:“……不是。”他看沈云舟一无所知的样子,不禁苦笑,但他为人正直,也做不出瞒哄骗人的事情来,只得实话道:“实是你这参太贵了。”

时下人参的价格根据产地、品相不同,价格各有高低。如碎参、参须、参片,约么是四五贯钱一斤。而完整的的辽东参,则是一两人参一两银。当然了,年份够久的,还能往上翻番。

沈云舟拿来的这株黄润紧实,约有二两重,若是辽东参也不过十贯钱,高丽参就更便宜了。但偏偏是近乎绝迹的上党参,品相又这般好,若是拿到汴州或洛京,少说能卖八十贯,进了拍卖行,上百贯也说不定。

他这小医馆一时可拿不出这么多现钱,就是要变卖房产,怕是也没那么快的。可要是让他昧着良心低价收了,心里又过不去。便对沈云舟道:“你将这人参拿苔藓裹了,再用陶罐密封,去汴州寻买家吧,低于八十贯不要出手。”

沈云舟皱了皱眉。他连符水县还没有摸熟,哪里知道怎么去汴州。何况婚事在即,他还没置办好聘礼,又哪里有空去上外地出差?

况且……这上党人参对于老大夫而言,是绝迹多年的遗珠珍宝,对于沈云舟而言却是普通东西:他那里还有一大包的人参种子呢,随时可以再催生。

“懒得去,没时间。”沈云舟闷闷道:“我急用钱,赶着成亲呢。”

徐老大夫:“……”这说的是什么话?

沈云舟又看了老大夫两眼,这老头人挺好的,没有蒙骗他,还给他指了明路,沈云舟愿意相信他——他也不怕任何人耍诈,敢骗他,半夜拿蔓藤把腿捅个对穿。便道:“你若能出得起五十贯,便卖你了。”

老大夫顿时目露挣扎之色。沈云舟无语:连五十贯都没有?

“要不你分期给我?二十贯,二十贯总有吧?”置办一份体面的聘礼,怎么说也得二十贯吧?“剩下的,你把这参卖了再给我钱。”

他计划着二十贯置办聘礼,剩下的钱修一修他山里的房子,毕竟离婚后还要回去住。但离婚可能还要过些时候:他们这假结婚,怎么不得结个一年半年?倒是不怎么着急。

到时候春天过去秋天到来,他又可以去打猎了。这样一想,还可以多花些钱办聘礼。

徐老大夫思索半晌,若不是他亲自验过这人参真伪,都要怀疑里头有诈了,怎么非卖给他不可呢?但既然验明为真,有钱不赚那是傻瓜,徐老大夫最终下定决心,点了点头:“行!既如此,我也不多占你的便宜。卖出后,依然按照八十两的价格给你。”

二十贯的现银徐老大夫家里还是有的,此时立刻收拾柜里的银钱,又吩咐小童去家里,唤娘子送钱过来,再请来里正保长前来做个见证,写下契书。

里正和徐大夫娘子来了,见了这三十年的上党人参,自然又是一番惊叹。要不是知道徐老大夫医术高明,不会走眼,几乎要以为是假货了——便是假货也少有这么大个儿的。

大夫娘子听说沈云舟急着用钱是为了置办聘礼,更是热心的询问要不要帮忙:“听说你是下面村子里来的,恐怕对县城不那么熟悉,又怕有些伙计欺生。”

这人参虽然徐老大夫说依然按照八十贯给沈云舟,可他却比沈云舟有门路。若是能卖给朝廷采买或急用的富户,上百贯也是卖得的。这转手不就是二十贯钱吗?大夫娘子自然待沈云舟这个带财的小郎君颇为热情。

这话问到了沈云舟心缝里,他很高兴地答应下来:他正是不清楚这聘礼需要置办些什么呢,还打算去问一问吴婶。有一个值得信赖的本地人,又是有些年纪懂规矩的长辈带着,让人安心许多。

大夫娘子立刻就帮着谋划起来:时下置办聘礼,穷有穷的方法,富有富的规格。二十贯钱不是小数,够一个五口之家生活两三年的,但因为此时攀比之风盛行,于置办聘礼一事上,二十贯钱却只算普通了。

“你娶的是哪家的哥儿?县城的还是村里的?”大夫娘子问道。她盘算着若是村里的,这聘礼便可办得实惠些,多买些牲畜、茶酒、果品。若是娶县城的哥儿,就少不得要几样装门面的东西了……

如今县城也流行起三金来了,金钏、金镯、金帔坠儿,二十贯当然不够买啦,但有些铺子鬼灵精,做那空心的,面儿上也好看。

“秀河村的,姓姜。”沈云舟道。

大夫娘子半晌才反应过来,反复打量沈云舟好几遍,诧异道:“姓姜?你要娶的,不会是姜水生家的宁哥儿吧?”

沈云舟内心却有一点点惊讶,他这个未婚夫郎人脉还挺广。他去澡堂,卖澡豆的老板娘认识姜宁,来医馆,这大夫的妻子还认识姜宁。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很快就要到成亲的日子了。沈云舟便点了点头。

大夫娘子喜道:“这几日正听说宁哥儿定了亲,不想竟是定给了你,你可真是有福气。”她是听说了王土根的事情,因此倒也没奇怪姜宁仓促找了个家底薄的汉子。只是想起沈云舟挖到的那人参,两手一拍道:“难怪你能在咱们符水县的地界,碰到近乎绝迹的上党人参。”

这姜家两口子常说,他们家哥儿是个小福星,自生了这姜宁后,家里事事兴旺。说得多了,潜移默化,相识的人也开始这么觉得。尤其是和姜宁交好的人,他们和姜宁待久了,自家的事情竟然也顺遂了许多呢!

说着,大夫娘子羡慕的看了沈云舟一眼:“瞧瞧,只是刚定亲,还没过门呢,就被宁哥儿带旺了!”

沈云舟:……什么鬼!他凭本事自己催生的人参!

就算是被带旺,也是被那头母鹿带的……

大夫娘子自觉自己说的都是好话,却不知道沈云舟和姜宁这婚事另有隐情。

谁不愿意娶个旺家的夫郎?成了亲就是一体,谁旺谁都是整个家的喜事。便在沈云舟面前又猛猛夸了姜宁一通,且加倍认真谋算起了这聘礼钱要怎么花。

她和姜宁相识,也粗知道一些姜宁的喜好,买的都是又实惠、又体面、又合姜宁心意的东西:两匹绫是大头。绫罗绸缎,绫是其中最为便宜、制造工艺相对简单的,一匹粗绫只要七百文。

当然,这里说的都是平民用的低档货

一匹青色姜宁爱穿,一匹大红新婚喜庆。

又定下几匹中等夏布,马上天热了就能穿;几匹麻布,虽然姜宁不大穿这粗料子,但做个帐子,给这沈大郎做衣裳,都用的上。

另有活羊、酒、茶、糕饼、果品、鹅……这些有现货的现送到柳树沟,有的只定下,到了下聘前一日再送过去不迟。大夫娘子掐着指头算着账:“酒可以少送十坛,你那老丈人不怎么贪杯,宁哥儿也不让他喝——哦对了,你来一趟,正好把你丈人的药给捎回去,我们当家的早已配好,一直没碰上宁哥儿来县城。”

姜水生腰不大好。在地里做了一辈子农活儿的,年纪大了没几个腰好的,一直在医馆配着些药吃,还有膏药。

沈云舟:“……”他不是很想去,一想到见到那哥儿,自己整个人像被迷了魂一样,手脚都不听使唤了,沈云舟就难受……但他也不大好说出来。且大夫娘子很快就欢欢乐乐把他领到一间铺子门口:“还剩下六贯钱,金的买不起,银的也能凑合,总要凑够三样才好。”

沈云舟抬眼一看,这正是一间首饰铺子。大夫娘子笑道:“如今流行缠臂金、缠臂银,还有镯子,都是年轻人定情喜用的定情之物,戴上又好看。”

这缠臂金、缠臂银便是缠钏,是臂钏的一种,形状像弹簧一样,将金银捶得又细又扁,螺旋状盘数圈,两段用金银丝编成活环可以调节松紧。这种臂钏款式朴素,没有什么花纹,也并不重,约么二三两银子便能买一只。

沈云舟这一路并不操心,大夫娘子说买什么,他只管付钱,没有任何意见。此时听到定情信物二字,却顿住了脚步。

……他和那姜家小哥儿,并不是一对有情人。

即便是装装样子……沈云舟也不想把这种带有特殊意义的礼物,送给别人。他摇了摇头,叫住了大夫娘子:“这便算了……我们,”他思考了一下,才编出个理由:“我们也不是多富贵的人家,不必要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剩下的钱拿五贯做给他的聘金,他爱买什么随自己心意去买。再有一贯买头小猪崽好了。”

大夫娘子欲言又止。你不是多富贵,姜家可未必……宁哥儿成亲,聘礼里头连样金银首饰都没有,像话吗?

可是她劝了沈云舟几次,沈云舟十分坚定不为所动,也只能作罢了。回去的路上还在心中念叨,什么叫华而不实?

因经济繁荣,加上攀比之风盛行,此时的人都十分爱打扮自己。无论男女,都喜簪花。有钱的穿金戴银,没钱的便是拿纸折一些花儿,也要妆办起来。

这小子说这话,总不会把宁哥儿娶回去,让宁哥儿跟着他过苦日子吧……她心里还在想着,却听前头声音嘈杂,一抬头却见她家医馆门口竟吵起来了,似乎还有人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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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药谱·人参》,作者不明,应当是元明人,冒充苏轼写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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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秀河村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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