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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痕 第2章 纠葛

作者:Ori 分类:青春校园 更新时间:2020-11-15 14:53:14 来源:文学城

买药的过程比时序想的困难许多,他以前生病都只需要躺在家里等助理照顾,严重的话也会请家庭医生来,最差也会有人送他去医院检查。

以至于他高估了高烧中的自己,眼前突然花白一片,让他心里一惊,立刻停下脚步,凭着感觉伸手扶住一侧的路灯,硬生生过了好几秒才从眩晕中醒过来。

时序深深呼吸几次,看东西还是有些不太真切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知道情况不太好,不敢再托大往回走。

“走不动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时序动作一僵,抬起头心凉了半截,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地看著对方。

他实在没力气对付覃宇,只是平淡地挪开视线。

覃宇似乎被他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冷笑道:“我打赌,你走不回去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嘛,看看前男友,发现你过得很惨我就放心了。”

时序扯了一下嘴角,讽刺道:“真无聊,莫非你对我余情未了?”

覃宇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把来不及躲开也没力气反抗的时序搂紧怀里。

他双臂看似亲昵地还住时序,但实际上用了不小的力气,时序用尽全力挣扎也没有撼动丝毫。

“是啊,我在昆士兰的每一天,都对你念念不忘。”覃宇凑在时序颈边,喃喃道,“乖,我送你回家。”

“你倒是很喜欢伺候我。”

“是啊,这能让我在怜悯你时取得更大的乐趣。就像奴隶打败了贵族后,一般都想把他们摁倒在地上,凌辱、折磨他们,欣赏他们恐惧不甘的神态。”

时序闻言神色依旧淡淡的,倒不是他真的看破红尘豁达至此,而是高烧让他脑子转不过来。

覃宇被他这反应气笑了,当初他多爱时序这副淡漠疏离的冰山王子形象,现在就有多厌恶。

他一把将人扯开,直接拉开后座车门将人塞了进去,动作粗暴得让时序身上多了几道红痕。

时序进去的时候重心不稳,直接倒在了后排座位上,他有些呆愣地看着手腕上被拽出来的红痕,觉得身心疲惫。那一瞬间他深知平静地接受了“覃宇要把他扔进河里”的假设。

覃宇当然没把他扔进河里。感谢法治社会,感谢江城完善的天眼监控系统,让犯罪无处可藏。

覃宇的车稳稳当当挺进了小区的地下车库,把他从后座拽下来。时序这会儿正有些晕车,被他这么一扯险些吐出来,这种生理上的难受让他的脾气更加暴躁。

“谢谢。”时序冷冰冰地丢下两个字,整理了下衣服就往电梯口走去。他步子迈得很大,希望可以甩开覃宇,他不想跟覃宇呆在电梯这么狭窄封闭又毫无安全感的地方。

然而当他进了电梯,就从镜面里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覃宇。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让脖子后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时序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覃宇,他就想看看这货到底想怎么样。

覃宇被这么盯着,却没有丝毫不自在,足足过了一分钟,直到电梯语音提醒“请选择您要前往的楼层”。

“干嘛这么看着我?”覃宇笑出声,转身选了楼层。

“你不去上班吗?”

“回江城后一直在忙,现在准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时序扯了下嘴角,没有搭理他。覃宇倒也不在乎时序回答与否,抬眼看着上升的楼层,漫不经心道:“当然比不上你,现在公司没了,你倒是可以彻彻底底休个假,再也不担心助理的紧急来电。”

时序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平静地接受现实,但覃宇的这句话还是在他心口上又划拉了几道口子,刀刀深刻见血。如果不是身体上不太舒服,他一定会不顾电梯里的摄像头,一拳揍向那张讨厌的嘴。

时序一秒钟都不想看到覃宇,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迈了出去,他想快点缩回家里,那是他的避风港。

“等等,我想跟你聊聊。”

身后传来覃宇的声音,时序下意识走得更快了,仿佛身后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你站住。”

第二句话带着一些不耐烦,时序冷笑,这时候智障才会听话地停下来。

还没等他的手碰到指纹锁,余光就瞥到光滑的地砖上反射的影子正在逼近他,下一秒,自己的胳膊就被人狠狠捏住,然后用力一扯,疼的他表情扭曲了一瞬。

“放开。”时序是真的怒了,他压低声音威胁道,“你不想把保安招来吧,覃大老板。”

覃宇展颜:“我只是在关心一个,恰巧是老朋友的邻居,他正在高烧,却别扭得要自己呆在家里。万一死了、烧傻了,这可怎么办?”

“关你什么事。”

“你这一死,这层楼就都是凶宅了。我这一千多万的房子可怎么办?”

“那是你活该。”

“聪明的商人还是要规避风险。不让你死就好了啊。”

时序皱起眉头,关爱智障一般的眼神打量着覃宇,然后挣扎着要抽回自己的胳膊,然而抓着他胳膊的手纹丝不动,时序情急之下左手狠狠掐上了覃宇的胳膊,一道血就这么渗出来。

这是覃宇始料未及的,他下意识松了手。时序瞅准机会狠狠推开覃宇,验指纹、开门、关门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只花了不到两秒。

关上门的时序慢慢冷静下来,开始耻笑自己的行为,大概是懦弱无能的最佳诠释。

只是破产而已,至于这么看到覃宇就像见到猫的老鼠吗?这样逃也似的回家,就像是怕了他一样。

这种感觉又憋屈又别扭,心里就想有一团火,灼烧着,让他难受到不行。

他闭着眼睛,靠在门上,用深呼吸来缓解不适。

五分钟后,他收拾好心情,面色如常地服下药片,吃了一些东西,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简历发给了几家公司HR,最后把自己再次埋进柔软的被窝里,一觉睡了过去。

傍晚的时候,时序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听着满耳的剧烈心跳声,用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披上睡袍往客厅走去。

时序打开监控,惊讶地发现外面站着的竟然是覃宇。一时间恼火的情绪淹没了理智,他狠狠地拉开门,对覃宇怒道:“你也破产了么?每天这么闲得慌?”

覃宇一愣,继而笑起来,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开门呢,看来你也不太聪明。”

“你……”

覃宇没给他回过神的机会,直接伸手一推,就迈开长腿站在了时序的屋子里,还反手关上了大门。

时序呆楞地看着突然站进来的覃宇,被高烧糊了浆糊的脑子终于活动了一点。

“滚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覃宇恍若未闻,自顾自换了双鞋,然后抬头看着四周打量了下,感慨道:“变化真大。这两年,你还真是没亏待自己,软装家具都换了个变。”

“是啊,我从不亏待自己。有些东西虽然很喜欢,但用久了就腻了。”

覃宇眼底有些阴沉,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只是那双幽深乌黑的眼眸正正盯着他:琢磨不透,只隐约觉得他仿佛在忖量着什么,又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竟让他没来由地心里一紧。

“嗯,对人对事,你一向如此。”覃宇说着,然后极其熟稔地坐在沙发上,随手取过杂志来看,一副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时序看着他雷打不动地端坐着,反倒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覃宇对时序的依赖信任从来不加掩饰,恃宠而骄这个词更是为他量身定做。任何时候出现分歧,覃宇就是这样不管不顾地闯入他的面前,赖着不走,用极大的耐心来劝服自己。

“你想东山再起吗?”

“嗯?”

“就这么破产了,甘心吗?”

时序突然笑起来,问:“覃宇,你虚不虚伪啊?”

“还行。你是不是知道我插手的事情?”

时序默认,在沙发另一侧坐下来。

“别怪我,飞云出问题是早晚的事,我不过是趁机分了一杯羹。”

时序抬眼,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道:“以前以为你是个实业家,没想到金融手段也玩儿得不错啊,做空飞云让你赚的不少吧。”

在以往,被他这样看着的人会不自觉的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得时总不高兴。但现在,高烧未退的时序脸颊上还带着些病态的红晕,眼神不再锐利,甚至蒙上了一层迷惘。

覃宇还是随意地翻看着杂志,丝毫不受时序目光的影响。

仿佛失去了时总这层身份后,他就什么也不是,再也没人为他不经意的小动作而揣摩不停,因为你怎么想,没人在乎。

“飞云挖错了人,那个背着竞业协议跳槽来的员工,就是你的对手给你挖的一个坑。你还开开心心往里面跳,真可怜。”覃宇说,“从云间跌落泥沼的滋味不好受吧……银行里的余额还好吗?”

“还行。”

覃宇笑:“知道你不甘心,不如我给你个机会?以前我跟你挺开心的,不如……你跟我吧,还像以前一样,一个月20?”

“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怎么?20万嫌少啊?”

时序突然觉得心很累,不是因为二十万,而是覃宇把他们之前三年的感情当作金钱关系,而不是恋爱。

破产的事情让他筋疲力尽,覃宇的举动更是雪上加霜。

没意思。

时序的脑子里就这三个字。

“是啊,太少了。我每个季度要添置十套常服十套礼服,寝具必须是30姆米以上的桑蚕丝,室内温度要维持在20-26度之间。我吃的水果、肉类是每周固定两次从世界各地空运过来的,需要聘请阿姨、司机和生活助理。二十万……你打发谁呢?”

覃宇眨眨眼:“那你还去申请一个月新才......7k的工作,嗯?”

时序收了笑容:“你怎么知道?”

“时序,你也不想想,飞云出了这种事情,还有哪家相关的科技公司敢雇佣你?”

“你做的手脚。”时序用的肯定句。

“有必要吗?我从不在必然结果上花心思。”

“看来我是得不到那个offer了。”

“你说呢。”覃宇放松地向后靠去,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现在谈谈20万?”

时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讽刺地看着覃宇,说:“不用了。这一行我也算曾经到过巅峰,再来一次没什么意思。换个行业挺好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世界上,很多行业你都无法插手。”

覃宇闻言笑的更开心了,深深叹了口气:“没有启动资金,哪个行业都容不下你。哦,你还有这么一套房子,卖掉的话......五六百万问题不大,你还能剩下一些。”

“说够了就滚吧。”

“这也曾经是我家啊,这一时半会儿,我还不想离开呢。”

“不好意思,隔壁左右两间大房子都是你的,这个不是。麻烦你出去。”

覃宇当然不可能如时序所愿回自己家。他甚至采取暴力压制了时序的反抗,夺走了他的手机,然后用早就准备好的软皮手铐将人锁在床头的铁栏上。

至于铁栏这个存在,还是时序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时序的审美一直是个谜,小众独特,当初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正巧迷恋工业风,房间细节里都是钢管、齿轮和锁链作为装饰。这张床是时序翻边了国内外设计网站才找到的一张,然而根本买不到。时序一怒之下直接找工厂定制了这样的一张床:

——一个做旧的铁艺床,带着强烈的工业风元素,沉稳坚固、用料十足。

它最大的特色就是床架,靠背处是小臂粗的金属水管造型做成的两个同心长方形,然后中间是一个足球大小的同心圆环,三个形状之间用交叉成X型、有三指宽的锁链链接。

整个床头就像是从某个废弃的钢厂里随便找东西拼接起来的一样。覃宇对这个设计非常无语,觉得靠着会硌得慌,常年在床上放两个巨大的抱枕。

但这会儿,他第一次对这个独特的设计感到满意,因为他把时序用手铐铐在这些钢筋锁链之间了,而其牢固程度,能保证时序翻不起浪来。

“放开,否则我明天就会报警。”

覃宇找出那个大抱枕放在身后,舒舒服服地坐在旁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时序的挣扎。

方才一番搏斗,让大病未愈的时序出了一层薄汗,脸色更是难看的可怕。平日里那种冷峻霸道的气场完全没有了,反倒显得既有些可怜,激发人施|虐的欲|望。覃宇觉得自己太阳穴跳动起来,皱着眉头收回目光。

覃宇不慌不忙道:“你情我愿的事情,报警干什么。”

“什么你情我愿?”时序瞪大眼睛,气的音量都提高不少,他用力晃动手腕,把锁链摇得哗哗响,“那这是什么?”

“一点特殊的小癖好,让我们更加兴奋的东西。你报警也只会是因为我们吵架,我让你不满意了而已。你看,我什么都还没做呢,你报警抓我,也要有证据吧。”

时序一口气噎住,覃宇的确什么都没做,连手铐都用的专业的,不会留下伤口。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少人都知道,这幅场景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也会觉得真相如他所言,最后丢人的还是自己。

时序被气的够呛,心理上的狂躁很快让生理上的不适更强烈一些,那种晕眩、恶心的感觉又袭来了。

他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等着这一阵难受过去。

“你不舒服?”覃宇问。

“快恶心死了。”

覃宇就这么看着时序,不知过了多久,等时序忍过那一阵睁开眼睛时,正好对上覃宇微妙的目光。

覃宇垂下眼睛,一手扶着时序头顶的靠背,另一只手向他伸过去。就在时序开始紧张的时候,才发现覃宇的手已经越过他按上了这边的壁灯。

这个姿势压迫感太强,整个人被笼罩在了另一个人的阴影里,时序觉得不习惯,也不舒服。

最后的灯熄灭后,卧室就变得漆黑一片,能听到覃宇放下手机躺进被窝的动静。紧接着一双手伸过来,松松地搂住自己的身体。

“放开。”

这是一句命令,还是上位者惯用的口吻。覃宇冷笑,时序永远都是这么自信,永远无法看清形势。

动作代替了语言,更为强势地表达了覃宇的拒绝。他的手游走在他的皮肤上,感受着时序因为愤怒而气的颤抖,这让人觉得手下的躯体有点脆弱,仿佛能让人为所欲为。

时序觉得自己像一个物件,跟老人家手里的和田玉摆件一样,放在手里抚|摸把玩。这种联想让人非常不爽,他一怒之下抬起腿就对覃宇踹过去,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道:“你是想给我包浆吗?”

覃宇躲避不及,生生受了这一脚,报复似地在他腰侧狠狠一掐,冷声道:“我还有两幅皮手铐,你再挑事,两只脚也要遭殃。”

“到底是谁在挑事?!”尽管嘴上不饶人,但时序当下是不敢再做什么了。

安静下来的时序在心里深深叹气,本就乱成一团的思绪交错着冒在脑子里。

一会儿想象着覃宇在昆士兰的生活,一会儿是过去两人交往的日常,一会儿又是现在这个陌生的覃宇。

覃宇的变化太大了,以前娇纵温和的一面完全没有了,变得冷静强大,变得更像自己。

他突然想起来覃宇一直在说,欣赏自己的性格气质还有行事风格,也想成为自己这样的人。他都当成是情话,没有当真,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够强就好,可以让覃宇可以一直率真下去。

但现在看来,覃宇的确做到了。

他的气场变得强大,眼神足够有威慑力,手段也更狠、更高明。一张嘴也是能够颠倒黑白……好像,比自己还要厉害。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时序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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