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倾与沈耀便带着包袱坐上了去往青云门的马车,一路上及其颠簸,此程坐的江倾难受至极,可偏偏路又很远,以至于中途除了用膳外不足以有多余的时间让江倾与沈耀停下来歇息,沈耀一转头就看到江倾脸上惨白的模样,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喊车夫停下。待马车停稳后沈耀便搀扶着江倾下车缓解,江倾一沾地便狂吐不止,若不是有沈耀搀扶着,江倾恐怕是已经趴在地上了,沈耀看着江倾这副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待江倾吐完后又搀扶着江倾回到车上,一路上沈耀对江倾呵护有加,江倾斜靠着坐着,双眼微咪眉头紧皱,随后江倾又将目光放到沈耀身上,江倾问道:
“为什么这青云山非得去,你去了倒是舒坦了,到时候我可难受很了,那种地方无趣的很,想必里面的人也无趣,哎呦喂我进去就跟进了衙门样,我怎么办啊~”
沈耀见江倾如此模样叹了口气答道:
“唉…宋阿娘让你去也是为了你好,你不也听宋阿娘说了吗?进去的人出来不成仙也成才,进去一趟武功大涨,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
江倾听完眉头皱的更深了,随后用一种狐疑又审视的目光看向沈耀回道:
“我知道,我娘都说了八百回了,我耳朵都长茧子了,就算我不去凭我自个儿的天赋和武功我也能成才也能称霸一方!”
江倾说罢似是对自己很满意似的,手抚了抚下巴随后又似深思熟虑般点了点头。经过了这一小插曲不知不觉的也到了青云山脚下,此时已是傍晚时分,车夫勒令马停下,江倾和沈耀也下了马车,沈耀从衣领中掏出银子交给车夫后便走到了江倾身旁,往上瞧去这山望着那山高,江倾看着这山又犯了愁,随后又看向沈耀说道:
“这山比我命还高!我们不会要爬上去吧?沈景瑜!你别同我说我们要背着这么多包袱上山啊!”
江倾说罢便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似的不愿动也不愿走,沈耀看江倾这副模样一时也没法,便同江倾说:
“估计这是那张仙人对于徒弟的历练吧,怀风你武功那么厉害不会上不去吧?”
激将法有用吗?若是别人即使听见了也不愿去,可还真对江倾有用,江倾一听便连忙从地上站起来,随后拍了拍屁股的灰对沈耀答道:
“谁不行?!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历练而已,我刚才只是坐车坐的有点不适才坐地上歇息一会儿,就这点高度,三岁孩童都能爬,更何况我!”
沈耀见江倾这样便也释然一笑,随后江倾便与沈耀一同爬山,过了半个时辰,天彻底黑下去之前,江倾与沈耀也终于登上了顶站在了青云门门口,江倾累的直接坐在地上,沈耀也累的汗湿了衣襟,额头脖子和脸上都是汗,沈耀双手扶着膝盖弯着腰歇息了一会儿便站定将江倾从地上拉起来,两人整理了一下着装后便叩了叩门,敲门不过五秒,门便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一瞬间,看到的是一位看上去仙风道骨花白胡子的老者。老者身旁站着两个穿着统一开门的小厮,江倾和沈耀对着老者鞠了一躬,沈耀便鞠着手开始对老者交谈道:
“弟子沈耀见过张仙人张门主!弟子沈耀来自于豫章沈氏,是沈啸凡沈宗主之子沈耀,字景瑜。”
江倾听罢便也鞠着手对老者道:
“弟子江倾见过张仙人张门主,弟子…呃弟子江倾来自八闽江氏江易冷之子江倾,字怀风见过张仙人。”
张修然见着沈耀和江倾这幅模样抚了抚胡须便淡然一笑,随后对着江倾和沈耀说道:
“好好好,你们两个我都从宋夫人和叶夫人口中听罢了,这位沈公子是豫州叶氏长女叶南忆膝下的罢,还有这位江公子,你娘想必就是那江浙宋氏长女宋清鸢膝下的罢,你们两个的娘想当年可是威风的狠呐,如今倒是归家求安稳了。老夫也从未想过她们竟会有来求老夫的时候,你们也快些进来罢晚上凉,对了小李小豆去给他们收拾个两人的卧房出来。”
张修然说罢便侧身示意江倾和沈耀进来,江倾与沈耀颠簸了一天也精疲力尽见此也不客气的背着包袱进去了,进去后江倾与沈耀两人先是去沐了浴随后才是回到了卧房,回到卧房后江倾和沈耀便是整理床铺,半天好一顿收拾,江倾与沈耀才进入被褥,这卧房的两张床榻之间仅仅只隔了个屏风,两人互道了声晚安便沉沉睡去。
隔天一早,昨夜的那两位小厮在卯时便敲响了房门,沈耀听见声响迷迷糊糊的醒来,转头一看江倾却已将头蒙到了被褥里,沈耀起来整理着装穿戴整齐后便走到江倾的床榻前,沈耀一把将江倾的被褥拽开,随后便把江倾从床上拽起,用力摇晃着江倾的肩膀,江倾感受到后眉头紧皱,眼睛紧闭似是没睡醒,可随着沈耀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江倾也不得不勉强自己清醒,江倾带着一些起床气整理好了着装。
两人都整理好后便跟随门口的小厮去往了学堂,一路上江倾都摇摇晃晃的眼睛还半眯着,到了学堂后两位小厮给江倾和沈耀安排好了位置便退下了,江倾与沈耀的位置是相邻的,而江倾后面坐着沐端,沈耀入座后便翻看着桌上的书本,而江倾一坐下便趴到桌子上睡着了,过了三分钟张修然走了进来,沈耀见状连忙将江倾从桌子上拉了起来,江倾起来后依旧是迷迷糊糊的,张修然从进来的那一刻便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却也没说些什么。
一堂课是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江倾手托着脸一直在打盹,沈耀看见也无可奈何便只能专注听学,好不容易一堂课结束江倾便吵吵着要会卧房睡觉,沈耀只能一直在江倾身边跟江倾闲谈以至于让江倾快些清醒,江倾被吵的烦了便也只能强迫自己从睡梦中清醒,江倾好不容易清醒转头一瞧困意全无,震惊的看着沐端道:
“你你你,你是之前在九鲤湖那儿的那个人?原来你真是这里的弟子啊,我还以为你是江湖骗子呢。”
沐端缓缓抬眼,显然也早就注意到了他前面这个一直打盹的人,沐端回想片刻便冷漠回道:
“不管是否是江湖骗子,我也不会在学堂打盹。”
沐端回答完江倾便低头继续看书,连一丝眼神都未分给江倾,江倾见状歪了歪头被沐端这盆“冷水”泼得一噎,反倒来了劲儿,直起身子凑得更近,下巴都快抵到沐端桌沿上诡辩道:
“哎不是,打盹归打盹,我那是昨晚赶路累的!再说了,你那天在九鲤湖跟我讲的那套‘观鱼辨水脉’,后来我试了还真管用,你怎么就不算江湖骗子,算……算深藏不露!”
他嗓门亮,学堂里还有零星几人没走,都转头往这边看。沈耀赶紧伸手拽了拽江倾的袖子,低声劝道:
“行了,刚醒就不能安分点?沐兄在看书呢。”
江倾压根没听,还伸手想去拍沐端的胳膊,被沐端微微侧身躲开,动作幅度不大,却透着股“别碰我”的疏离。江倾也不尴尬,嘿嘿笑了两声:
“躲什么呀,都是同窗了,以后还得互相照应呢!对了,你早膳吃了没?膳房今早蒸的肉包子特香,我分你两个?”
说着就摸出怀里用油纸包着的包子,往沐端桌上递。沈耀在旁边脸都热了,赶紧把包子往回按:
“你自己吃吧,沐兄说不定早吃过了,别强人所难。”
江倾一听便来了脾气转头对沈耀道:
“谁强人所难了?”
江倾挣开他的手,又把包子往前送了送,随后对着沐端道:
“沐端,你尝尝呗,热乎着呢!我跟你说,这包子馅儿里放了香油,咬一口都流油……”
沐端终于抬了眼,目光冷得像结了层霜,扫过那油纸包,又落回江倾脸上,语气没半点起伏:
“不用。还有,离我三尺远。”
“三尺?”
江倾眨巴眨巴眼,还真往后退了两步,量了量距离,又凑回去一点,“这样行不?哎你这人怎么冷冰冰的,跟块冰疙瘩似的。沈耀,你说他是不是天天都不笑啊?”
沈耀扶着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拉着江倾就往学堂外走:
“走了走了,回房再说,别在这儿烦沐兄了。”
“我没烦他啊!”
江倾还回头冲沐端喊:
“沐端,往后上课我都坐你前面啊,有不懂的我问你!”
沐端没理他,连头都没抬,手指翻过一页书,动作稳得没受半点影响。
出了学堂门,沈耀才松了手,无奈地瞪他:
“你刚才那模样,活像个追着人要糖的孩子,还‘你你你’地凑上去,沐兄没直接走算给面子了。”
江倾听罢挣开沈耀的手道:
“他走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江倾啃了口包子,含糊道:
“再说了,冰疙瘩才得有人捂捂,不然多没意思。你看他一个人坐着,跟周围都隔了层墙,我跟他多说说话,不是帮他嘛!”
沈耀被他这套“歪理”堵得没话说,只能叹口气:
“行,你乐意就好,别到时候碰一鼻子灰又来抱怨。”
江倾嚼着包子,满不在乎地摆手:“碰灰怕什么!下次我带坛好酒来,说不定他喝了就不冷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前面沐端走了过来,脚步不快,却正好听见最后那句。江倾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就见沐端脚步没停,连眼神都没往他这边飘,径直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背影挺得笔直,跟没看见他们似的。
沈耀拍了拍江倾的肩,憋笑道:
“看吧,这就是你要的‘捂冰疙瘩’效果。”
江倾摸了摸鼻子,也不气馁,冲沐端的背影喊:
“沐端,记得留着肚子,下次我给你带包子啊!”
沈耀彻底没辙了,摇摇头,只能跟上去,心里默默想着:以后学堂的日子,怕是清净不了了。
有人好奇角色们的性格特点之类的吗?嘻[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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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