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五一节,京大也躲不开调休的噩梦。
好消息是喻瑾调到了一周课最少得那天,除了早上的一节体育课,后面都没事了。
坏消息自然是等收假回来的第一个周六,她的课要从早上八点直通晚上六点,一分钟空余的时间都没有。
清晨的微风带着稀薄凉感,给晨日的清早带来几丝冷清。
做完热身运动后,喻瑾又绕着体育场慢跑了两圈,直至额头上印出一层薄汗后又才转为快走。
体育老师看他们满腹心不在焉的模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过多强求,只板着脸要求今天做一组拉伸运动,然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言下之意就是跑完步基本这节课就结束。
而随之而来的坏消息,在长假前的最后一天,梁砚舟周五全天满课。
有体育老师放话在先,喻瑾果断完成任务后,选择回宿舍洗了个澡,她正打算再收一收自己旅行的随身小包。
女生出门在外,要带的东西七七八八。
天不遂她愿,下一刻,某人的语音消息强势穿插进来:“下楼,准备出发了。”
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喻瑾没忍住又点开听了一遍。
他的声调懒洋洋的,低笑以下,带着只她所知的哄。
作为医学院的传奇人物学生代表,梁砚舟和翘课这两个字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至少喻瑾是这么觉得的。
原以为晚上才能见到的人,居然现在就到了自己宿舍楼下。
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喻瑾来不及管自己微湿的长发,下楼后,宿舍门口嚣张的停着那张霸气的墨绿色路虎。
车窗大开着,风呼呼灌进去。
他的衬衫扣子只扣到领口下面第三颗,松松垮垮的领口半开着,风鼓起衣料娑摩,姿态闲散。
梁砚舟伸出手臂担在车窗上面,板正的白色衬衫被挽到手肘,印出几丝褶皱。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墨镜,很酷。
喻瑾慌张避开与他对上的视线,后者目光略斜,漫不经心抬了抬眉梢。
蓝景白坐在副驾向她招招手,贴心地反手帮她拉开后座的车门,笑意盈盈:“小学妹,快上来。”
喻瑾环顾了一圈,除了梁砚舟和蓝景白,车上还有两个人,那天在医学院门口喻瑾见过他们站在梁砚舟身边。
想来应该是与他共事的组员。
喻瑾正欲拉开后座车门,梁砚舟坐在驾驶座上,手指微微向下用力,拉下一点墨镜,一双锐利的眸睨着副驾上正在“认真”查路况的蓝景白,干咳一声。
蓝景白周身一凛,下一刻,他果断解了安全带,滚去后座和李艾卫歌两个人乖乖猫在后座,说什么都不肯坐到副驾上。
后车门“嘭”的一声在眼前阖上,五座的SUV大路虎只剩着前面的副驾。
后面三人眼观鼻鼻观口默默垂眸盯着自己黑着屏幕的手机,梁砚舟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挑了下眉,强忍笑意:“再不走路上该堵车了。”
从他把蓝景白从副驾上赶下去开始,喻瑾的耳朵隐隐有点着火的架势。
她连忙上了车,偏头看着窗外,耳朵泛着一抹刻意的绯红。
梁砚舟淡笑一声,瞥眼扫过,眉骨扬起一点,不作他言。
他抬起手来,慢条斯理的将墨镜扶正,一脚油门踩下,路虎一路开出京大,直接上了高速。
***
在出发前几天,梁砚舟专门问她,想不想五一跟他们一起出去玩?
411的五一安排可谓多姿多彩。
夏银和谢翰早就约好了要去泰国海边沙滩上躺着度过五一;金思思打算带着新交的朋友来个京市五日游;聂婻晴约了社团认识的小姐妹一起去爬山……
喻瑾左右没事,就说了声好。
梁砚舟把她拉进群聊,五个人的群里,她只认识梁砚舟和蓝景白。
后面的两位,还不给喻瑾打招呼的机会,就已经睡翻在了大路虎的真皮座椅里,三个人睡得东倒西歪,跟叠叠乐一样。
他们要去的是临市的古镇,开车过去约四五个小时。
一路的高速开起来实在是惹人困得很,喻瑾看着窗外景物不断后退,余光里,梁砚舟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喻瑾正打算跟他说点什么,梁砚舟目视前方,脚下的油门稳稳压在最高限速的界限值上,在她先一步开口:“麻烦储物箱里麻烦帮我拿一张光碟。”
话还没说完,喻瑾的目光便聚焦到了她双腿前方的储物箱上。
“哦,好。”
“咔哒”,喻瑾打开储物箱,储物箱里和他本人的风格可谓如出一辙,墨镜盒子、蓝牙耳机,备用充电宝……
全都井井有条的放在里面。
喻瑾翻遍了储物箱里的东西,结果怎么都找不到梁砚舟说的音乐光碟。
无奈之下,她轻轻阖上面前的储物箱,侧过一点身子对着梁砚舟:“光碟好像没在储物箱里。”
梁砚舟听罢,偏头看她,眼角吊着笑,腔调拖得很长:“哦,应该是已经被塞进去了,麻烦你帮忙开下音响按钮。”
音乐的开关按钮在主驾驶座手边,被安全带勒着,喻瑾很难能够到,她回手将安全带拉松开些,手指又往前够了点。
一股好闻的青草柠檬香绕着她的鼻尖打转,喻瑾感觉自己像是要钻进他怀里一样。
堪堪在喻瑾碰到按钮的前一秒,意外陡生。
一张奔驰在弯道上强行超车,两张车体眼见着要擦在一起,梁砚舟果断点了下刹车,向内侧拉了一把方向盘,车身在弯道上甩出流畅的一道弧,两辆车终是成功避了开来。
梁砚舟舔了下牙尖,好看的一双眉眼往身侧一瞥,目光落在摆弄音响的女孩身上,拧眉轻斥道:“操。”
喻瑾低着头在专注摆弄按钮,受了意外的影响,重心一刹失衡,整个身体不可抑制地向前倾去。
眼见着快要磕在操作面板上,她心道一声:糟了。
预备好的痛感没有传来,喻瑾挣开紧闭着的眼,是梁砚舟。
错过弯道后,车身平稳行驶在高速路上。
他错出只手,一手稳稳拉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扶在她的额头上。
掌心的温度沁入皮肤里,脑门烫的像要发烧。
喻瑾怯怯抬眼,视线里的人喉结向上滚动了下,不咸不淡地开腔:“抱歉,忘了告诉你,这张车用的是蓝牙连接音乐。”
匀长的手指在手机上点了下,悠扬的音乐下一时刻充斥在车里。
墨镜遮住他大半张脸,侧首看她,唇角轻勾着。
他手心的热度透过额头传进体内,一想到自己的额头还担在他手心里,连空气都烈烈灼烧着,滚烫沸辣。
明知被他耍了一道,喻瑾却只觉得心里酥酥的痒,周身的血液全部奔着四肢去了,血液飞速冲击着,指端发麻。
喻瑾坐直身子,心下跳的乱无章法。
什么储物箱和音响,都是他编出来骗人的话,也就她还傻傻信了。
梁砚舟见好就收,只接着道:“从上车你都没跟我说过话,我以为哪里没做好又惹你生气了。”
话音出口的刹那,喻瑾下意识偏头去看后座坐着的三人。
眼见着他们睡得正酣,才又稍稍放下心来。
“就那么怕?”沉润的嗓音响在耳畔,热意燎耳。
几句话的工夫间,梁砚舟已经把车开进了休息区,他稳稳踩下刹车,安全带“嗒”的弹开,视线中赫然放大他耳边一侧的黑色耳钉。
喻瑾整个后背贴在玻璃窗上。
梁砚舟顺着她的视线往后探去,长臂一伸,横在副驾座椅后方,不容他人抗拒的意味愈发浓烈:“喻瑾,我可以在这里亲你吗?”
语气平直,哪里给她回拒的余地。
心跳骤然加速,视线里后座的几人隐隐有点要醒来的架势,梁砚舟一眼看破她的担心,又往前逼近一点,语气吊儿郎当,像是在学校门口堵好学生收“保护费”的小混混:
“没事,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嗤了声,淡淡道:“他们也不敢说出去。”
嚣张又傲气。
手指蜷在身前,与他隔着只有几毫厘。
梁砚舟侧着脸,纤长的睫毛似若鸦羽,下面隐着一双乌黑的眸。
“喻瑾,我喜欢你。”嘴唇翕阖间,鼻息碰撞在一起,唇纹几相触碰。
***
后面的半程换了蓝景白来开,李艾被梁砚舟二话不说踹到了前面的副驾驶上,一脸期期艾艾却也不敢反驳。
嘤嘤嘤,谁懂啊,回来还得靠老大超神带妹才能如期完成实验,李艾敢怒不敢言。
梁砚舟拉开后座车门,一记眼刀扫过,卫歌十分有眼色地缩到左侧的后座角落里,把大半的空间留给梁砚舟和喻瑾。
梁砚舟脸上架着墨镜,遮挡着大半张脸,看不清脸色,辨不出喜怒。
他不由分说地拉过喻瑾的手腕,牢牢扣在身侧,牵着她坐到后排。
再等喻瑾醒来的时候,几人已经安全抵达了目的地。
她睡眼惺忪,下车前,隐隐想起刚才睡得正熟时,梁砚舟轻声嘱咐:“她睡着了,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儿。”
他真的很会照顾人。喻瑾想。
柳蓟镇是这边的一个古镇,在北方这块地方,几百公里之外,很难想象到能有这样一块一方,温润地像南方水乡。
小桥流水人家……
整个柳蓟镇的房子都在水上,车辆只能停在镇口,进入时需要搭乘船只进入,整个柳蓟镇的交通工具也只能走水路。
喻瑾下车后,几次看向两人间牵着的手,暧昧堂而皇之。
现在大家都醒了,停车场距离乘船的码头走过去大约有几百米的路。
她几次试探着想要松开两人间紧紧牵握的手,梁砚舟却都像没察觉似的,但每每当她要脱手的时候,梁砚舟又能不着痕迹的把人牵回来。
她动的幅度有些大了,梁砚舟回过头来,一股漫不经心的轻淡嘱咐:“一会儿码头乘船,你牵好我的手。”
仿佛在交代第一次出门春游的小学生。
身边蓝景白异常有眼力见的勾肩搭背领着李艾和卫歌已经去买好了船票,入住的民宿在大约乘船十五分钟的地方。
船只行在河间,阳光慵懒地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黛瓦白墙倒映在水中,涟漪层层;飞檐翘角的房屋在水面上若隐若现,坑洼的青石板路留存几点水渍。
船家摇着乌篷船,一行高歌,吊起古老悠远的民谣。
船只靠岸,三个男生接二连三上了岸,喻瑾背上包走在后面,梁砚舟先一步跨上岸,他折过身来,轻轻一捉便稳稳将她牵到岸上。
四个男生一个女生,梁砚舟出发前贴心地定了三间房。
两个标间,一个单间。
“学妹,休息一会儿来我们房间玩儿啊。”蓝景白依依不舍地对着喻瑾挥挥手。
“嗯,好。”喻瑾答。
梁砚舟分发房卡的手一顿,扯起一点眼皮,冷冷注视着他。
在蓝景白准备进门的前一刻,刚刚还打开的房门,“嘭”的一下,险然把蓝景白高挺的鼻梁径直拍碎。
蓝景白站在门口一脸的莫名其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老大这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卫歌心里人精似的,在房门阖上的下一秒,低下头窃窃笑起来。
李艾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一脸洞悉一切的样子,满脸迷茫:“你笑什么?”
卫歌看他一眼,仿佛看见自己隔壁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隔壁家孩子,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语气轻快:“没事,等会儿你坐小孩那桌。”
李艾:“……”
怎么感觉被骂了?
***
他们的房间正好是挨着的三间,喻瑾的单间正好夹在另外两个标间的中间,对从小没有安全感的她来说,简直是救命。
出发前喻瑾还担心自己不能很好的和他们相处,没想到一路上除了偶尔飚几句骚话的蓝景白,卫歌和李艾都是很好的人。
女孩子出门东西总是要多一些,上船前,两人二话不说,一人帮喻瑾拿了背包,一人顺手把她手上拎着的包也拿了过来。
房间里的陈设超出了喻瑾对柳蓟镇的第一印象。
印象里外面看起来古老而历史悠久的房屋,内里也应如此。
房间内的陈设是清一色的红木,推开窗去,还能看到船娘划着小船慢慢摇着橹,除此以外,整个房间里都能用智能声控进行智能化管理。
第一天住下,又是一天的舟车劳顿,几人收拾好各自的东西后,聚在大堂里商量着一会儿去吃点什么。
思来想去,最后定下了一家江浙菜。
江浙菜口味偏清淡,舟车劳顿一整天,众人也没有吃香喝辣的念头。
到底是年轻人,吃了不一会儿,一天的劳顿被极快的稀释开。
蓝景白趁加水的工夫,回来手上拎着两瓶冰啤酒。
后面服务员端着一盘玻璃杯,往每人面前置下一个。
开瓶器向上翻翘,“呲”的一声,雪白的啤酒酒花一股脑涌了上来。
“玩个游戏?”出声的是蓝景白。
李艾和卫歌一听来了精神,眼神不断往蓝景白、喻瑾和梁砚舟身上睃。
天晓得,平时在实验室里高冷的不可一世的老大,私下里会是什么样子?该说不说,真的好奇死了!
更别说,这次老大还是带着一看就关系匪浅的姑娘一起出来玩。
两人想吃瓜的八卦之心早就已经熊熊燃烧了一路了。
梁砚舟挑了下眉,环视四周后,唇角轻蔑地快速上翘了下,点头应下。
餐桌下,喻瑾的手指被身侧的人很快捏了捏。
像是一颗投喂的定心丸。
蓝景白清清嗓子,手指依次指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言之凿凿:“你敢加吗?”
“害!其实就是特别简单的加字游戏,从李艾开始,顺时针循环,每人可以说一到三个字不等,语气词只能加一次,加到加不下去停止,加不下去那个人有个惩罚。”
话音才落,蓝景白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变出一盒卡牌,盒子的正上面画着一个黑紫色的恶魔头,上书三个大字:惩罚卡。
“里面的惩罚内容花样特别多,如果抽中不想完成的,可以选择把眼前的一杯啤酒喝了,没问题吧?”
李艾和卫歌相视一笑,大有种要把对方坑死的英雄气概在里面。
喻瑾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在一堆理科男中间,自己这个文科女要是输了,指不定多丢人。
身旁的动静实在算不上小,梁砚舟刚回完消息,手机“啪”的倒扣在桌面上。
他轻轻往身边掠过一丝眼神,状似不经意地懒懒道:“可以代罚吗?”
此话一出,一圈人哦哦哦哦哦的尖叫起来,喻瑾的眸子霎地缩了下,手指蜷在身侧,指缘不自然地抠在手心里。
当然不行!的话音还没出口,蓝景白眼珠滴溜儿一转,马上伸出三个手指,改口道:“行啊,罚酒三杯,附赠必须完成一次抽卡惩罚。”
梁砚舟点点头,毫无疑义。
游戏很快正式开始。
李艾是保守型玩家,一开始小心翼翼道:“我。”
卫歌不慌不乱跟上:“今天。”
蓝景白笑吟吟地看着喻瑾:“很。”
喻瑾胸有成竹:“开心。”
目光汇聚到梁砚舟身上,一盒的惩罚卡被他收拢在手心里,极速地翻洗着,五指翻飞,牌卡在他手下翻出好看的花,把一双手衬的好看又贵气。
喻瑾说完,梁砚舟才舍得分出一点神,和李艾对视一眼,嘴角漾出一个迷人的弧:“啊。”
卫歌和蓝景白笑得捶墙,梁砚舟憋着笑,笔挺的肩忍不住地颤。
一句话被梁砚舟一个字在瞬间完成闭环,李艾一脸期期艾艾,小声嘟哝:“下次这种游戏再也不要坐在老大旁边了。”
喻瑾抿了下唇,还是止不住笑。
刚才自己说完的瞬间,她看见梁砚舟往自己这里悄悄递了个眼神,她太明白那个眼神的含义了。
表面风光霁月的人,实则憋着一肚子坏水。
“来吧来吧,抽卡抽卡。”
蓝景白笑得肺疼,一摞初始原装的卡牌已经被梁砚舟彻底洗散了。
反正左右不过是个死,李艾没怎么纠结自己的死法。
【骑在你右手边人的肩膀上,绕场一周,学猩猩叫。】
李艾裂了,坐在他右手边的卫歌快碎了。
没想到竟然还是这种互动类型的卡,剩下三个看好戏的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结果瞬间都没绷住,笑得直不起腰来。
卫歌冷冷剜了李艾一眼,扔下一句话:“你他妈给我等着。”
惩罚的难度不大,胜在丢人。
绕场一周回来,李艾和卫歌顶着一餐厅人看热闹的目光,说什么都要换位置。
好像还真给他找到了风水宝地,两轮过后,时来运转,蓝景白终于是被自己提议的游戏坑了进去。
“来来来,抽卡抽卡。”李艾搓搓手,一脸期待的看着蓝景白。
看李艾那没出息的样,蓝景白随意抽了一张卡出来,看也不看,直接递给了旁边同款看好戏的卫歌。
卫歌凑过去把卡和李艾一起看,同款在对方脸上看出一丝纠结。
“要不你还是直接喝吧。”
李艾一边说,一边十分贴心的帮蓝景白把啤酒给满上了。
主要是担心任务做完,有人会直接回不了京大。
更怕的是,某人今晚会直接被老大溺死在柳蓟镇门口的河水里。
蓝景白半吊起眉,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张脸虽说比不上梁砚舟那么“倾国倾城”,但好歹怎么说也是化学系的系草,开玩笑,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接过卡,一字一句念道:“给在场的女生,每人发一句晚安,爱你,么么哒。”
语气平直,压根不像是在念自己的惩罚。
目光一瞬集中到喻瑾身上,今天在场有且仅有她一个女生。
只是游戏而已,喻瑾并不纠结,爽快捞出手机,递给蓝景白:“我们还没好友,先加一个?”
话音落毕,她悄悄睨过一点眼神,梁砚舟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抻着下巴一脸看戏的样子。
虽说亲过牵过,但喻瑾不知是他一时兴起玩玩,又或是别的?
京大风光霁月的白月光,喻瑾从不对自己盲目自信。
蓝景白视线往两人中间过了一圈,豪爽地接过喻瑾的手机加了好友。
他也不忸怩,摁着语音键就开始发语音:“喻瑾小学妹,晚安啦,爱你么么哒~”
手指松开,语音消息“呼”的发了过去,李艾和卫歌不约而同地抱着自己的双臂,疯狂搓搓搓。
“原来你是这种人。”
“鄙视鄙视。”
喻瑾拿回手机,胸口堵着一点,他当真是一点都不介意。
只有不放在心上,才不在意。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是喻瑾只能强压下心底那点微微的难受,准备迎接下一轮游戏。
游戏进行了好几轮,大家对规则的掌控,逐渐熟练。
坑人也坑的愈发得心应手,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本来也都是年纪相仿的同龄人,几轮游戏下来,一开始的那点生疏彻底消失的不见踪影。
李艾到底是老实人,新一轮游戏开头还是循规蹈矩地道:“我。”
在李艾和卫歌的强烈要求下,蓝景白和喻瑾又都换了位置,李艾身边坐着梁砚舟。
梁砚舟沉默了一会儿,同一时刻,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眼眸抬起,定定锁在正对面的喻瑾身上。
似是心有灵犀,喻瑾屏住呼吸,他好看的眼睛现在看上去伤感又难过。
大厦坍塌,镜面也碎裂。
他缓缓开口:“喜欢你。”
不想上班,讨厌调休,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一只废兔[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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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柳蓟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