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开始履行职责?”
陈墨默默喝水:“你现在就在履行,这三个月是我的假期,你只需要跟着我,在我需要时给予安抚就好。”
李荀微微挑眉,他原以为陈墨会借机刁难自己。
“你这样的工作狂,居然舍得给自己放这么长的假?”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毕竟当初连结婚都是抽空去办的,就连离婚都像在赶行程。
“嗯。”陈墨放下水杯,目光沉沉地看向他:“毕竟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
李荀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从餐厅出来后,司机直接将他们送到了机场,李荀看着航站楼一脸茫然:“这是要去哪儿?”
“度假。”陈墨单手插兜,语气理所当然。
“可我身份证没拿。”
陈墨慢悠悠地从西装内袋掏出钱包,修长的手指夹出两张身份证:“早上顺手拿的。”
“陈总,您这算偷东西吗?”
飞机刚起飞时,李荀还惬意地窝在头等舱座椅里,暗自感叹有钱人的快乐果然朴实无华。
然而这份惬意很快就被漫长的旅途消磨殆尽,飞机降落中转,换乘另一架航班,再次起飞,最后还要在码头转乘渡轮。
当轮船终于靠岸时,浓重的夜色早已笼罩了整个海岛。
李荀脚步虚浮地跟在陈墨身后,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他现在只想立刻找张床瘫成大字型。
眼前是一座灯火通明的小岛。
商业开发相当完善,璀璨的灯光倒映在海面上,宛如散落的星辰。
踏上码头的那一刻,湿热的海风扑面而来。
李荀只觉得一路的疲惫都被海风吹散了。
远处传来欢快的音乐声,同船抵达的游客们正按着导航寻找各自的酒店。
“怎么样?”陈墨问道。
李荀深吸一口,由衷赞叹:“太美了。”
离开喧嚣的港口,两人沿着月光下的沙滩走了一段。
穿过一片茂密的热带丛林后,眼前终于出现了平整的石板路。
一辆印着度假村标志的接驳车正静静等候在路边。
看见陈墨上了车,才知道这是来接他们的,坐上车后,清凉的海风迎面拂来,李荀长叹一口气,比起徒步跋涉,这简直舒服得不像话,接驳车沿着林间小道平稳行驶,不一会儿就抵达了目的地。
与码头区的热闹截然不同,这片区域静谧得出奇,只有海浪轻拍岸边的声音隐约可闻。
入住手续办得很快。
刚进房间不久,服务生就送来了整套当地特色的亚麻服饰。
李荀迫不及待冲了个澡,换上轻薄的短衫短裤出来时,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该你了。”他擦着头发出来对陈墨说。
宽敞的套房里应有尽有,唯独卧室里只有一张king size的大床。
趁着陈墨进浴室的功夫,李荀一个箭步扑到床上,故意来回翻滚占满整张床。
办理入住时他就提出过要两个房间,实在不行两张床也行,结果全被陈墨以"节省开支"为由一口回绝,李荀说今晚绝对不要睡一起!,陈墨点头:“你可以睡地上”淡定补充“或者浴缸”,李荀当场就控诉陈墨这是扒皮行径,但陈墨充耳不闻。
等陈墨换好衣服出来时,李荀早已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快带我去玩"的期待。
李荀兜里只有83块了,因为下午登船时路过烤肠摊,6块钱一根的烤肠香气实在太勾人。
此刻的李荀就像只等待投喂的流浪猫,眼巴巴地等着。
“走吧。”陈墨迈开长腿。
李荀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上。
夜晚的海滩灯火通明,两人的出现很快引来不少目光,不仅是因为他们过分出众的相貌,更因为那个白得发光的omega无意识散发出的安抚气息,长期职业习惯让李荀对所有人都带着天然的亲近感,此刻他眼角眉梢都挂着温柔的笑意,像块行走的磁铁般。
两人没走多远就来到了海滩边。
岛上商业区不大,沿街除了零星几家小吃摊和水果摊,剩下的几乎全是酒吧。
五颜六色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闪烁,混杂着酒精与海风的气味,晃得人眼花缭乱。
虽然已经在船上用过晚餐,但烧烤摊上滋滋作响的鱿鱼串还是让李荀忍不住频频侧目。铁板上的鱿鱼须卷着金黄的边,辣椒粉混着孜然香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
“想吃?”陈墨瞥见他偷瞄的第三眼。
李荀立刻点头如捣蒜,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先上桌的是两杯色彩斑斓的特色饮品,玻璃杯壁上还凝着水珠。
“我们没点这个啊?”李荀疑惑地看着眼前梦幻的渐变紫色饮料。
“送的,小饮料,请你们喝。”摊主头也不抬地翻动着烤串。
“谢谢老板!”一听是免费的,李荀端起来就灌,陈墨阻拦的手刚伸到半空,他已经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杯。
“好喝!”李荀咂咂嘴,面色如常地朝老板竖起大拇指。
陈墨迟疑地尝了口自己的那杯,清甜的果香,确实尝不出酒精味。
等烤串上齐,吃到后半程问题就来了。
李荀的脸颊渐渐染上绯红,眼神也开始飘忽,偏偏手里还固执地攥着最后一根鱿鱼串,认认真真地小口啃着,活像只醉醺醺的仓鼠。
陈墨默默掏出手机,对着这副傻样连拍三张特写。
见李荀终于放下烤签,陈墨抽了张纸巾,轻轻擦掉他嘴角的油渍。
结完账,手臂一揽就把人背了起来,沿着月光下的沙滩慢慢往回走。
李荀醉得厉害,尽管抑制贴还牢牢贴着,甜美的信息素却止不住地往外渗,他软绵绵地趴在陈墨肩头,温热的呼吸扑在alpha的颈窝:“陈墨...我好晕...”
“那饮料里掺了酒精。”陈墨托了托他的腿弯:“你喝得太急,后劲上来了。”
李荀迷迷糊糊地抗议:“胡说...我没喝酒。”
“是是是,你没喝。”陈墨顺着他的话音哄道:“困了就睡,我带你回去。”
“不要回去!”李荀突然挣扎起来,声音带着醉意的绵软:“我要游泳...来海边怎么能不游泳...”
陈墨收紧手臂,生怕他掉下去:“今天太晚了,明天游。”
回到别墅,陈墨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拿来湿毛巾,从泛红的脸颊到沾着沙粒的脚踝,一寸寸擦得干干净净。
最后把这只醉猫团进被窝时,顺手摘了抑制贴,浓郁的信息素"轰"地炸开,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陈墨喉结滚动,忍不住俯身埋进被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甜腻的香气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最终还是强迫自己直起身,逃也似地冲进了浴室。
海岛昼夜温差大,夜半微凉,被子裹着正好,醉醺醺的李荀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仿佛陷进了一团暖融融的棉花里,舒服得直哼哼。
陈墨洗漱完毕,靠在床头处理手机里的消息。
回复完最后一封邮件,顺手点开相册,将今晚偷拍的照片一一上传加密。
刚放下手机,身旁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某个醉鬼正像小猪拱奶似的,扭来扭去地往他这边蹭。
“热......”李荀迷迷糊糊地嘟囔着,被衣物缠得喘不过气,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陈墨刚拿起手机想记录这滑稽的一幕,就见那人一个鲤鱼打挺,竟把上衣整个甩飞了出去。
白得晃眼的肌肤猝不及防撞进视线,陈墨呼吸一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而罪魁祸首却浑然不觉,心满意足地咂咂嘴,抱着被子又睡熟了。
甜腻的香气在房间里无声蔓延,甜得几乎能尝到汁水,陈墨的手背绷出凌厉的青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呼吸刻意放得又缓又沉,仿佛稍重一分,就会惊动内心的野兽,可醉醺醺的Omega毫无自觉,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发烫的脸颊无意识地蹭上Alpha的手臂,柔软的黑发扫过陈墨的下巴,带着洗发水的淡香,和那股要命的信息素混在一起,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陈墨的犬齿深深陷进舌尖,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疼痛像一根细线,勉强拽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可他不愿逃,甘愿溺死在这片甜腻的信息素海里。
李荀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温热的鼻息拂过锁骨,陈墨垂眼看去,月光正落在Omega颤动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李荀迷迷瞪瞪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旁边空无一人,他打着哈欠,顶着睡得东翘西翘的头发,找到衣服穿上,汲着拖鞋晃到阳台。
海风迎面扑来,带着微咸的湿润,他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色,昨夜黑漆漆的海面此刻蓝得晃眼,一直延伸到天际线,偶尔几只海鸥掠过浪尖。
李荀站在晨光里,一边伸展手臂一边龇牙咧嘴,后颈连接着肩胛一整片又酸又麻,活像被人用砂纸磨了。
伸展过后肩颈的酸麻感总算缓解了些,想着可能是落枕了,索性站在阳台上做起了运动。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一边活动身体,一边数着节拍,动作却做得乱七八糟,抬臂时睡衣下摆掀起一截,露出腰侧几道若隐若现的红痕。
晨光下的海面波光粼粼,沙滩上已有工作人员开始忙碌。
很快,陈墨拎着一个口袋和两个青椰回到房间,看见李荀已经起床,笑着举起椰子晃了晃:“要喝椰子水吗?”
李荀活动筋骨,淡淡地点了点头。
察觉到他的异样,陈墨放下椰子,眉头微蹙:“怎么了?不舒服吗?”
见李荀摇头,干脆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用额头贴上李荀的额头。
李荀下意识偏头要躲,却被一把扣住后脑勺,直到确认体温正常,陈墨才松开手。
“我可能就是落枕了。”李荀解释。
“嗯,先去洗漱。”陈墨的手掌稳稳扶上李荀的腰际,稍一施力便将人往洗漱间带。
指尖隔着单薄睡衣触到温热的肌肤时,他下意识瞥见对方后颈,那片泛着绯红的腺体在晨光中格外扎眼,烫得他匆忙移开视线。
陈墨(展示手机):看,新壁纸
李荀(瞪大眼):这不是我喝醉的照片吗?!删掉!
陈墨(锁屏):不删,要珍藏一辈子
(内心OS):老婆的每个瞬间我都要记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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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咸鱼见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