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公寓楼,晨光里两辆黑色轿车静静停着,李荀刚要调侃陈墨排场大,后面那辆车的驾驶门突然打开
耶?是老王。
“老王?!你也要贴身跟着?早说啊!有你在我就...”李荀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老王尴尬:“不是,我就是来送送你。”他偷瞄了眼陈墨的脸色,干笑道:“没想到陈总亲自来接,真是...勤勉哈。”
“勤勉?”陈墨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搭上车门:“我昨晚睡这。”
空气瞬间凝固。
老王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只苍蝇,用眼神疯狂质问李荀。
后者悲壮地点点头,活像被押赴刑场的囚犯。
“上车。”陈墨拉开车门示意李荀上车。
李荀扒着车门,冲老王做出一连串夸张的嘴型说着再见。
陈墨冷眼看着,突然俯身,语气阴冷:“舍不得?”
“不是不是。”李荀一个激灵钻进车里
车厢里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陈墨划着平板处理邮件,李荀把手机屏幕划得哗哗响,两人中间的空隙仿佛隔着条银河。
车厢内,前座戴着墨镜的保镖兼司机面色冷峻。李荀透过倒车镜与他对上视线,顿时眼睛一亮。
“哎!司机大哥!还是你啊!”他半个身子都探到前排座椅中间,手指扒着椅背:“好久不见!”
司机从墨镜后传来一声:“嗯。”
“新墨镜挺帅啊,我差点没认出来!”
“嗯。”
“两年多没见,你还是这么惜字如金哈。”
“嗯。”
李荀正要继续搭话,身旁突然响起两声刻意的咳嗽。
转头看去,陈墨仍低头划着平板,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错觉。
回过头又想接着说,更剧烈的咳嗽声炸响在耳边。
陈墨弓着背,咳得像是要把肺都呕出来,陈墨又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严重。
“你没事吧?”李荀下意识捂住口鼻往后缩:“感冒了?”
“没事,可能是受凉了。”车窗紧闭的空调车里,陈墨面不改色:。
“你这么强健的体格,受凉?”
“嗯,昨夜你把被子都抢了。”陈墨说的坦然。
“你又污蔑人。”李荀都无语了,早上醒过来,明明见他盖的好好的。
“咳咳咳咳,”新一轮的咳嗽攻势直接打断辩解,alpha甚至夸张地揪住了胸口衣料。
“哎,你这怎么还越咳越来劲。”
李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
掌心轻轻贴在陈墨前额,肌肤相触处传来微凉的体温。
“没发烧。”他小声嘀咕着,正要收手,却猝不及防被alpha攥住手腕。
陈墨借着这个姿势,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在李荀抽手的瞬间突然低头,温热的唇瓣轻轻擦过对方掌心。
这个吻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李荀像触电般猛地缩回手,反应过来陈墨干了什么之后瞬间炸毛,夸张地在真皮座椅上反复擦拭手心。
“陈墨你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李荀嫌弃竖起两根手指,神神叨叨地在空中画起驱魔符咒;“何方妖孽敢附我们陈总的身!”
“啪!”陈墨一把拍开他乱晃的手,眉梢危险地挑起。
“司机大哥快停车!陈墨被夺舍了!”李荀趁机缩到车门边,前座的司机肩膀可疑地抖了抖。
陈墨一把拽住李荀的后衣领,将人拖到自己身边,声音做狠辣状:“安静点,不然我就不止亲你手了。”
李荀瞬间僵成雕像,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你怎么变这么恶心了?”
黑色轿车缓缓停稳在陈宅门前,轮胎碾过碎石发出细微的声响。
车门"咔嗒"一声被拉开,刺眼的阳光瞬间倾泻而入。
门外等候的人怔住,
车厢内,陈墨正以一个近乎禁锢的姿势将李荀压在座椅上。
两人衣衫凌乱,陈墨的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李荀的衬衫下摆不知何时被扯出了裤腰。
为了压制住李荀,陈墨的膝盖正压在他的腿上,一只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
空气凝固了一秒。
李荀最先反应过来,猛地推开陈墨。
两人触电般分开,各自狼狈地整理着装。
陈墨面无表情地系好领带,率先迈出车门,锃亮的皮鞋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荀紧随其后,故作镇定地掸了掸衣袖,还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
“跟上。”陈墨头也不回地命令李荀。
徒留剩下的人一脸懵逼。
一路上看见李荀的人都很震惊李荀的出现。
李荀自己也在恍惚,他竟真的再次踏进了这座宅子,锃亮的皮鞋踩在熟悉的柚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客厅里,陈教授正优雅地看书,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她脚边投下一片菱形的光斑。
陈墨进去看见喊了一声妈。
李荀进去喊了一声阿姨。
书翻一页,陈教授缓缓抬眼,目光像X光般在两人之间扫了几个来回。
“这是什么意思?”
陈墨自顾自坐下。
“来看看您,最近睡眠好些了吗?”
陈教授一脸冷漠:“你怎么不坐?”说的是李荀。
李荀以前就怵这个前婆婆,毕竟当初她一直不待见自己。
“我是陈总的治疗师,我在旁边侯着就行。”他挺直腰板,职业微笑无懈可击。
“你们又在玩什么?”陈教授转向儿子。
陈墨很正经:“没玩,我们签了合同的。”
“呵。”书重重关上。
“今天周末,爸呢?”一路过来也没看见。
“你坐吧。”完全忽视了陈墨,陈教授对着李荀说。
李荀听话的坐了下来。
“您体检报告我看下?”陈墨不死心的开口。
“小桃,拿桃子给李荀吃。”陈教授唤来佣人。
这下李荀是受宠若惊了,这前婆婆怎么了?怎么和陈墨一样态度大变?而且看起来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她儿子。
李荀不禁开始怀疑哪里出问题了。
桃子去皮去核切块摆盘。
看着精致的桃子肉,李荀有些不敢下手。
就在这时,陈教授接到电话,起身就要走。
“约了牌局。”陈教授突然起身,外套带起一阵冷香,她瞥了眼陈墨,后者立即跟上。
李荀刚要起身,被陈墨一个手势按回沙发。
走廊转角处,陈教授驻足:“陈墨,你不是小孩子了,感情不是儿戏,不是随自己一兴,李荀和你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
“妈。”陈墨眼中痛苦。
陈教授压根不想听这个儿子的辩解:“好自为之。”高跟鞋声渐渐远去。
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身后传来询问。
“中午在这里吃饭吗?”
他转身看见李荀站在光影交界处,痛苦的情绪突然就化开了。
“不,我们出去吃。”
陈墨领着李荀出了门,司机将车开到了城中新晋的网红情侣餐厅。
这家店以"云端约会"为卖点,占据了市中心最高楼的顶层。
李荀被安排在靠窗的VIP座位,整座城市尽收眼底。
大概是中午,吃饭的没几个人。
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陈墨先点了情侣套餐,然后问李荀要不要加点什么。
“你自己吃情侣套餐,给我来份意面。”李荀白了陈墨一眼。
服务员解释:“先生,套餐里已经包含了主厨特制黑松露意面。”
“那就给我来份牛排。”
“套餐里也可以更换成牛排。”
陈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蛋炒饭呢?套餐里也有?”
“蛋炒饭没有。”
“行,那就给我来份蛋炒饭。”
对面陈墨咳嗽了一下:“单点的自己付。”
李荀冷笑:“瞧不起谁呢?蛋炒饭能有多贵?自己付就自己付。”
服务员默默开口:“我们的金玉满堂蛋炒饭是1890元一份。”
李荀惊呆了,看向服务员:“你在说什么语言,我怎么听不懂。”
服务员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职业操守:“我们的蛋炒饭,选用某本越光米,用某国鹅油翻炒,配伊某某亚火腿...”
李荀的表情逐渐凝固,等服务生说完才干笑道:“真流畅...”
服务员有些高兴:“我背了好久的,先生您还要蛋炒饭吗?”
“不要,谢谢。”
心里已经在嚎啕大哭了。
兜里只有89,压根连零头都付不起。
这什么世道!!!蛋炒饭都那么贵。
等待上菜的空档,李荀掏出手机,给老王发了条信息催工资,王总,工资什么时候发?这都快月底了,钱还没影儿。
一份牛排被侍者轻轻放在李荀面前,焦褐的外皮上还泛着油光,香气随着热气袅袅升起。
“先吃东西。”陈墨提醒。
“噢。”李荀乖乖放下手机,拿起刀叉,开始专注地切割着牛排,锋利的餐刀划开酥脆的表皮,露出里面粉嫩的肉质。
陈墨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李荀脸上,能看清他消瘦的脸颊随着咀嚼的动作微微鼓起,像只囤食的仓鼠。
这个画面让陈墨恍然,和以前在图书馆里偷吃零食的那个少年,几乎没什么两样。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点莫名的温热。
陈墨(优雅):情侣套餐
李荀(炸毛):我要单点!
服务员:金玉满堂蛋炒饭1890元
李荀(瞳孔地震):...我突然不饿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前夫把咸鱼踹裤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