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问道:“对了,你抓到人了没?是不是他?人在哪儿?”
我看着他,心中既痛恨自己不该放他一个人,又心疼他,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把目光投向长街远处一家店前的幌子。
魏婴见状,朝那家店走去。
一瘸一拐的一边慢慢走着,一边对我说:“先去审问,把石堡的事情解决了吧。”
我依然定定地站在他身后,再也不想陪他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因为我想正大光明的保护他。
我要让他知道,我心有他,我心念他。
为了他,我愿意做一切事情,哪怕与全天下为敌。
同一个遗憾和悔恨,我不想再经历一遍。
我一旦想通,心反而又安定了下来。
就如同我之前想陪他玩游戏一样。
我轻轻唤他:“魏婴。”
这个称呼,十六年了,虽然在心里喊过千百万遍,可真切的喊出来,却从未有过。
魏婴,我想喊你已有十六载了。
你,可否想听到我这一句“魏婴”?
回来这些时日,你可有想过我早已认出你?
亦或,你可有期待我已将你认出?
你可有像我怀念你那一句“蓝湛”那般,怀念我这一句“魏婴”?
《蓝湛独白》第33-3章想了16年的那句魏婴,终于唤出口
闻言,我看到他的身形顿了顿。
可是,须臾,他像是没听到这个名字似的,应道:“什么事?”
你到底在回避什么?
我沉沉回道:“是从金凌身上移过来的吗。”
这不是一句疑问,而是一句陈述。
他不语。果然。
我再问:“你遇到江晚吟了。”
这一句也不是问句,还是陈述句。
紫电,如此明显的痕迹,怎么能逃开我的眼。
江晚吟!他不是你的好兄弟吗?才刚刚回来,就要如此待他?
十六年已过,他也死过一次,你的恨,到底要延续到何时?
他转过身,低声道:“只要两个人都活在世上,迟早会遇到的。”
多说无益,我根本不想提起他,更不愿见到他。
我对他说道:“你的腿,别走了。我背你。”
他却像又受了一次惊吓一般,忙道:“打住打住。我就是被紫电抽了两下麻了而已,又不是腿断了。大男人还要人背,太难看了。”
我问道:“很难看吗?”
他:“很好看吗?”
既然难看,当时在温氏听训之时,你为何要背我?
这件事,你忘了?
你可知当时你这一句话,让我内心温暖多久?
每个人为了自保,都距我以十米开外,生怕被殃及。只有你,像一束阳光一般,不顾周围的黑暗,就那么耀眼地照了进来,照在了我的身上,照进了我的心里。
“蓝湛,要不,我背你?”
“什么事呢,都不要太逞强。”
“我们都这么熟了。”……
《蓝湛独白》第33-3章想了16年的那句魏婴,终于唤出口
我像自言自语般:“可你,也曾要背过我的。”
他却一脸茫然:“有这种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罢了,将一点一滴记在心里的,由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吧。他心思活络,可是也心纳百川,这些事,可能在他心里,不过是一桩小事而已。
我淡淡地道:“你从来不记得这些。”
他却有些耍赖:“谁都说我记性不好,好吧,不好就不好。反正,不背。”
《蓝湛独白》第33-3章想了16年的那句魏婴,终于唤出口
你的腿都已伤成这个样子,还不让我背?
让你受伤,我已很心痛!
怎可能再看着你继续受罪!
于是,我问道:“真的不要背?”
果然,他斩钉截铁道:“不背。”
这可是你说的!
既然不背,那么就抱!
反正,我想抱也不是一时半刻了。
今日,我便再将你一军。
于是,瞬间一手环上他的背,微微附身,另一手果断去抄他的膝弯。他并不重,一抄便抄了起来。然后,他整个人都被我悬空抱在了手臂中。
他估计怎么也没料到“不背”的下场是这个,悚然道:“蓝湛!!!”
我见他如此窘迫的模样,之前的担忧、恐慌和自责竟然瞬间消失了大半。一边抱着他,走得十分平稳,一边回答他,答得也十分平稳:“你说,不要背的。”
他的声音当中多了一些不忿:“那,也没说让你这样抱啊。”
可是,你明确说了不让我背,但没说不让我抱!
所以,我这样做,无可厚非,无可指摘。
左右此时已入夜,街上并无行人。
不过,即便是有,那又如何?
我含光君何曾在意过世人风评?
哼!
《蓝湛独白》第33-3章想了16年的那句魏婴,终于唤出口
魏婴也不是个面皮薄的人,被我这样抱着走了一段,便放松下来。
只听他笑道:“你要比谁脸皮厚是吧?”
脸皮?
谁也没你脸皮厚。
我并不答话,也不去看他,我担心,我一旦低下头去看他,便会移不开眼。
索性平视前方,八风不动,依旧勉强保持着一张正直无比、严肃无比的冷淡面容。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蓝湛,你在大梵山就认出我了吧。”
这回,终于肯心平气静地唤我一声“蓝湛”了。
而且,脑子转得一如既往的快。
我刚捅破这层窗户纸,他马上就精确推算出了认出他的时间。
如果那时候没有认出你,我含光君岂会随意带一人回云深?
除非,那一人,是你。
我:“嗯。”
他问:“怎么认出的?”
我垂下眼睫,看了他一眼,确认了眼神,看来他老人家贵人多忘事,记住了曲子,却忘了歌曲来源,于是问道:“想知道?”
他肯定地应:“嗯。”
我:“你自己告诉我的。”
他一愣:“我自己?因为金凌?因为我召来了温宁?都不是吧?”
果然,他真的忘了,我道:“自己想。”
他抗议着:“就是想不到才问你的!”
你问,我就要答吗?
任他怎么追问,我铁了心闭口不答。
刚刚我喊他“魏婴”,他已知道我认出了他。从那一刻到现在,他没有任何再逃的念想,更没有皱眉、不悦等任何抵触的反应,即使我现在抱着他,他也依然没有挣扎,反而如此放松和自然。
或许,我在他心中依然有个位置。
思及此,我的步伐愈发慢了一些。
他在我怀里,抓挠刨底无果,便又道:“那换个问题。你为什么帮我?”
我继续从容道:“同上。”
一句话噎得他直翻白眼。
魏婴,那是我专门为你写的曲子,天地间,除了你我,再无他人知晓。你怎能记得曲子,记不得我?莫非你是以为这个曲子是姑苏普通的曲子吗?
这个悬念,就让你自己去想,也许你想通的那一刻,心里便是甜的了。
这路真的很短,早知道,我就该站在更远的地方等他。即使我走得很慢,到了客栈门口的时候,依然意犹未尽。
顿了一下,想想,总不能再出去转一圈,不然魏婴定会认为我被人夺舍了。
于是,抱着他进入客栈。
除了大堂柜台的伙计喷了一口水,没什么围观者作出太出格的举动。
来到房门前的时候,他道:“好了,到了,该放我下来吧。你没多余的手开……”
罗嗦什么!
一秒钟我都不想浪费,多抱一秒是一秒,多抱一步是一步!
所以,他话音未落,我便做了一个在他看来很失礼仪、很不含光君的举动:
我抱着他,踢开了门。
这是皓月君基于《陈情令》和《魔道祖师》写的独白,不敢声明原创,因为本就是衍生作品,版权不敢属于皓月君,更应属于墨香及编剧。因为太爱蓝湛,想写出他的内心独白,与大家共赏。仅此而已。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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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想了16年的那句魏婴,终于唤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