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兰栖倾玉 > 第36章 雪灾

兰栖倾玉 第36章 雪灾

作者:枫野霏花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10:28:45 来源:文学城

天地间一片苍茫,寒风呼啸,卷起层层雪浪,雪中隐隐露出断裂的木梁,废墟中夹杂着哭喊与哀嚎声。

冻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雪地里,雪地上露出的肢体很快被新落下的雪覆盖。

“立刻召集所有能调动的衙役、兵丁,分头行动!一队去城中各处搭建临时避寒所,务必在日落前完成。”

“另一队去粮仓调取粮食,煮粥施舍;再派一队去医馆召集大夫,带上药材,救治冻伤者!”

“分头搜寻,务必救出每一个还活着的人!”周悯的声音在风雪中很快消散。

“将屋舍坍塌的百姓送去避寒所!”

临时避寒所内,大夫们忙碌地穿梭在人群中,为冻伤者敷药包扎。

衙役们则在街道上不断巡逻,将无家可归的百姓引导至避寒所。灾民目光空洞,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低声啜泣。

周悯站在门口望着屋内眉头紧锁,转头对烟州巡抚欧阳庚道:“明日一早,继续巡查全城,务必确保无人被遗漏。另外,受灾百姓太多,我带来的物资撑不了多久,街巷暂时疏通了,你立刻派人拿着赈银去西南采购药材和粮食。”

欧阳庚闻言,脸色一变,他低下头支支吾吾:“太子殿下,这些时日我们为了赈灾已将赈银分批拨下去了,现下已经没有多余的赈银了。”

周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似刀刃直直刺向欧阳庚,冷声道:“烟州与其他四州相邻,江南五州赋税都交由烟州,后再转交朝廷,烟州乃江南之首,别说一个月,就是三个月也撑得住,银子呢?”

欧阳庚被周悯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殿下,此次灾情过于严重,钱已经分下去了,真的拿不出了啊。”

“啊!有人倒了!”

“他自尽了!!!”

“啊啊啊——”

周悯猛地回头望去,只见屋舍一角,那名轻声呼唤着妻儿的男子倒在地上,颈间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

他的手中还紧紧攥着大夫用来处理伤口的刀具,男子的眼神空洞,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般的笑意。

屋内瞬间陷入混乱,灾民们紧绷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崩溃,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周悯心中一紧,立即派人安抚百姓,他没有再理会欧阳庚,将令牌交给身边的随从下:“立刻派人去西南采购药材和粮食!在最短的时间内运回五州!若有延误,提头来见!”

随从们领命而去,欧阳庚跪在雪地里,脸色苍白,周悯越过他迎着凛冽的风雪继续投入赈灾。

“殿下,城东的避寒所已经人满为患,粮食和药材都不够了!”

“将城西的储备调过去,务必撑到西南的物资抵达!”

“殿下,城南又发现了几具冻僵的尸体,道路被封,救援难以抵达!”

“派一队人马,带上工具,立即去清理道路!”

雪短暂地歇了下来。

周悯掀开帏幕,帐中两人闻声停下商讨,太傅道:“西南的物资已经到沂州了,已经一路往其他州运送了,一个月内可运至五州缓解灾情。”

周悯拍着身上的雪走入帐中,:“未必,这批物资是我用令牌向西南借调过来的,外界不知江南灾情情况,再多借几次,别说我的令牌,皇上下令也难办。物资不能断,一断就得出事。”

太傅拧眉:“当地的赈银呢?”

“欧阳庚说已经拨下去了,分文不剩,”周悯冷笑一声:“我派下去的人回报却说其他四州已经快被雪埋了,欧阳庚这官当得可真好。”

太傅急促地喘了两口气,捂着胸口被苏御揽扶着缓缓坐下,他闭着眼仰头长叹一口气,“亦辞,你的猜测不错,江南已经空了。”

苏御揽动作一顿,抬眸看着太傅。

太傅正欲开口就猛地侧过身咳了起来,周悯连忙上前和苏御揽轻拍着太傅的背。

帏幕被风吹动,丝丝缕缕寒风渗了进来,他被扶正身子,看着帏幕被掀起时一晃而过的白,“崇德二十四年起,江南便多天灾多流民,至今已有两起暴动,但皇上却远在庙堂无力治理,我看在眼里,以为皇上年岁已高被小人蒙蔽……”

太傅又咳了起来,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但我上书了几十年,几十年啊,朝廷派下了人,也拨了款,这江南却还是烂!”

周悯闭了闭眼,“五州是大周赋税重地,天下大商人几乎都聚集在江南,此地繁华富庶自是不必多言,可这华丽的外表却仅是一具空壳,年年征税,衙门却是空的,赈灾赈灾,赈的却不知是哪门子灾。”

江南五州多年来天灾不断,每次发生灾祸皆是死伤惨重,都道是灾祸乃人力所不可抗,可怎会次次赈灾失败?但若其中还夹杂着**就能解释的通了。

苏御揽神色微动,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他低声道:“江南五州被人为蛀空了。”

太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又黯淡下来:“亦辞也是这么想的,你们都看得清楚,是我老糊涂了,我在朝多年,心中虽觉古怪,却依旧想着皇上是受人蒙蔽。”

他笑了起来,笑声低沉而沙哑,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压而出,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笑声在营帐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望向远处,那是京城的方向,是皇上在的地方,是他一生效忠的地方。

“皇上!”太傅忽然提高了声音,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这是五个州啊!五个州!”他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

多年惨状,五州越来越困苦,而远居京城的皇帝却荣华富贵不断,五州衙门的赈银的去向昭然若揭。

苏御揽看着周悯,电光火石间他已经理清了一切来龙去脉。

周悯早早对江南五州起了疑心,一直在暗中追查,而皇帝不会允许火烧到自己身上,朝中对此事心知肚明的官员更是装聋作哑与他保持距离,他有名而无实,真正站在他身后的只有太傅。

苏御揽收回视线,心中思绪翻涌。

不对,仅仅是因为追查五州之事,周悯为何会遭人如此忌惮,甚至让朝中官员纷纷与他撇清关系?周悯是太子,即便他们有所顾虑,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地疏远他。

烛火在帐内摇曳,昏黄的光影映照在周悯的脸上,显得他的表情晦暗不明。他的目光低垂,“五州的政令律法已不再适用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御揽的心头。

他猛地抬头,双目微微放大,目光紧紧锁定在周悯身上。若是周悯触及到了根本呢?若是他所追查的不仅仅是五州呢?若是朝中的官员与他交好,便会惹来皇帝的猜忌,甚至有性命之忧呢?

苏御揽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看着周悯,而他显然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从未去结交哪位官员,也从未试图拉拢任何人。他只是和太傅默默地动作,像一把无声的利刃,指向根本。

苏御揽的喉咙有些发干,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周悯的脸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然而,周悯的神色依旧平静,方才那句话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半晌,苏御揽哑声道:“殿下,你太着急了……”

周悯轻笑一声,“也许吧……”他顿了顿看着苏御揽道:“上了条贼船,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忧,你害怕吗?”

苏御揽沉重的心思被他这轻快的语调冲散,“殿下的神情看着可不像是在担性命之忧。”

周悯看着他笑而不语。

正如周悯所言,从西南调走两批物资后,西南以物资匮乏为由拒绝再借出物资,只能购买,而江南官衙拿不出赈银,供给江南的物资一下子见了底。

千钧一发之际,一大批物资却突然由北方空降至江南解了江南的燃眉之急,而押送物资的人竟是与周悯无半分来往的靖西王。

城门外,靖西王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入城中。

靖西王一身玄色锦袍,外披银甲,腰间佩剑,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前来迎接的周悯和太傅身上。

周悯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靖西王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靖西王微微颔首,目光在周悯脸上停留片刻:“太子殿下不必多礼。本王听闻江南灾情严重,便从北方调集了一批物资,希望能解江南之急。”

周悯微微蹙眉,与太傅对视一眼,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爷一路辛苦,不如先入城歇息,稍后再详谈赈灾之事。”

官衙内,周悯命人备下茶点。三人分宾主落座,气氛融洽。

周悯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即放下,目光直视靖西王:“王爷此次前来,晚辈感激不尽。只是有一事不解,王爷是如何得知江南灾情的?”

周悯在收到急报时就压下了消息,皇上更是不可能将江南实情公之于众,但若非如此,还有谁能调动靖西王,周悯百思不得其解。

靖西王淡淡道:“是犬子告诉本王的。”

周悯和太傅闻言,皆是一愣,异口同声道:“世子殿下?”

靖西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正是犬子谢倾珩。他前些日子进京,结交了一位朋友,江南灾情正是他那位朋友告知他的。”

周悯和太傅面面相觑,周悯面色复杂,他道:“敢问世子殿下的朋友是何人?”

靖西王皱眉,道:“太子殿下不知?”

周悯一怔,心中暗道:“我该知道吗?”他正欲开口,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连忙止住话音,神色间多了几分微妙。

仿佛为了应证他的猜测,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衣着华丽精致的少年走了进来,他一身红衣似火,肩部和手臂处绣着栩栩如生的兽头,外披红色披风,与墨蓝色发带一同随风扬起,自小在边塞长大都磋磨不掉满身贵气。

他的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张扬与不羁,此刻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整个人如同一轮耀眼的朝阳,在这凛冬时节令人难以忽视。

这少年正是靖西王世子谢珹,字倾珩。

苏御揽紧随他其后,走进帐中对靖西王拱手道:“见过靖西王。”

周悯:“……”

太傅:“……”

周悯和太傅一时无言。

周悯面无表情,太傅轻咳一声,笑眯眯地问道:“世子殿下与御揽相识?”

谢倾珩转过头,扬眉笑道:“认识啊。”

同时,苏御揽面色冷淡,道:“不认识。”

屋内顿时针落可闻。

靖西王看向苏御揽,见他身姿挺拔如松,眉目秀气,似有不染纤尘之感,如一轮皎皎明月。

苏御揽察觉到目光,向靖西王微笑着颔首,靖西王不由得笑了两声,用力拍了拍谢倾珩的肩膀,转头对周悯和太傅说道:“本王也没想到犬子进京交的第一个朋友竟是太傅的得意门生。早就听闻太傅有一学生天资傲人,如今一瞧,果然不同凡响。”

他说着,一边捏着谢倾珩的胳膊,一边将人往屋外带,“天色不早了,本王就不打扰太子殿下歇息了。”

谢倾珩被靖西王捏得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地被拽了出去。

周悯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走了出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目光才转向苏御揽,“御揽,你何时认识的靖西王世子?向他求援的信是你写的?”

苏御揽神色如常,“前段时日在京中碰见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信是我写的,但我并未言明江南实情,只向他请求供应物资,没想到……”没想到谢倾珩会直接带着靖西王一起过来。

周悯闻言,眉头微皱,“那你方才为何说不认识……”他忽然想到什么,脸色瞬间一变。

苏御揽自靖西王回京到离京,只出过一次太子府,正是那日被人带到宫中的时候。

苏御揽一贯冷淡,少有方才那般明显的情绪波动,周悯联想到此,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冷了几分:“那日将你从府上带走的人,是他?”

苏御揽闻言一愣,随即摇头道:“不是他。”

但周悯显然不信:“你实话实说,不必顾及他世子的身份。”

苏御揽无奈地叹了口气,“殿下多虑了。我与世子殿下不过是偶然相识,并无深交,我以为世子殿下并未将此放在心上,所以才说不认识。至于那日之事,确实与他无关。”

周悯闻言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苏御揽的神色依旧如常,眼神坦荡而平静,周悯看着他将信将疑地放下心来。

“谢倾珩!你老实交代,你怎么认识人家的!怎么人家不肯承认认识你?”

谢倾珩被问得一愣,茫然道:“我怎么知道啊?皇上寿辰那日,有几个人邀请我去梅园喝酒观雪,我去了然后就碰到他了。”

靖西王闻言,眯起眼睛,语气危险:“你去喝酒了?”

谢倾珩顿了顿,小心地看了他爹一眼,“没喝多少!”

靖西王冷哼一声,抬手就给了他一拳,力道不轻不重,却足够谢倾珩喝一壶,“就你那点酒量你还喝?你忘了你喝醉后的傻样了?这才回京多久,你少给我闯祸!人家一看就不想搭理你,你也别去烦人家了。”

谢倾珩捂着胸口,嘶了一声,闻言立马不乐意地反驳道:“他哪里不想理我了?”

靖西王回想起方才在屋中见到苏御揽的情景,冷笑一声,心道:“他像是想理你吗?”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他可太了解谢倾珩了,这小子犟得不行,若是这么说了,他只会像要证明什么似的,更加死缠烂打地缠着苏御揽。

靖西王沉默片刻,语气严肃了几分:“他是太子的人,你别与他有过多来往。”

谢倾珩闻言,眉头一皱,“太子怎么了?我看上他的伴读了,只是想交个朋友也不行?”

靖西王忍无可忍,提脚就踹:“好好说话!”

谢倾珩被踹得一个踉跄,直接栽进了旁边的雪堆里。他从雪堆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一脸茫然:“啊?我说什么了?”

靖西王看了谢倾珩半晌,眼神复杂,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迅速移开目光。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无奈,低声道:“走吧,先回去。”

两人并肩而行,雪地上留下一大一小的脚印。良久,靖西王沉声开口:“你在来的路上看见什么了?”

谢倾珩正要回答,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止住了话音。他抿了抿唇,没有立即开口。

靖西王看了他一眼,“想明白了?”

谢倾珩依旧没有做声。

靖西王叹了口气,“江南发生雪灾,我们在京中只是有所耳闻。江南时常出现天灾,此次受灾的消息传回京中,京中反应平淡倒也正常。”

“可这一路的景象你也看到了,这根本不是和往常一般的普通灾情。这么严重的情况,朝中为何无人直言?而皇上也只是让太子带着些人去处理,这些举动都在对外表明灾情与往常无异,可事实却是损伤惨重。”

“就算是上报时灾情与往日无异,可太子下至江南治理灾情这么久,他早就发现了此次灾祸的不同寻常,却不向朝中上书。你觉得是为什么?”

谢倾珩心中一紧,神色微动:“皇上知道……”

靖西王颔首,语气沉重:“不错,我猜想皇上是知道此事的,而他既知晓却采取此番措施,正说明其中还有更深的、无法为外人道之事。而你那位小朋友应该是知晓此事的,但他却找上了你,而且只要物资不要人马。你怎么看?”

谢倾珩沉默片刻,眉头紧锁,低头道:“江南受灾,但西南未受灾。此处有太子坐镇,按理说不难向西南借调物资。除非……”他顿了顿,“除非已经从西南借调过了,西南借无可借了,才向我求援。”

靖西王闻言,欣慰地拍了拍谢倾珩的肩:“不错,我带着你下江南本是为江南百姓而来,可如今却像是牵扯上了不该牵扯的事。”

谢倾珩眉头皱得更紧:“父王,既然如此,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袖手旁观?”

靖西王沉默片刻,“此事我们不宜过多插手。太子殿下既然选择沉默,说明他自有打算。我们此次前来,已经帮了大忙,剩下的,就看他如何应对了。”

谢倾珩加快脚步,垂头不语。

靖西王看着他的背影:“谢倾珩,你给我听好了!苏御揽是太子的人,你与他来往过多,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此次江南之事,水太深,不是你我能轻易涉足的。你若真想帮他,就不要再给他添乱。”

谢倾珩脚步一顿,突然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抹欠揍的笑容。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你看我。”

靖西王一愣,眉头微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什么?”

谢倾珩退后两步,笑容更加灿烂,“看你儿子是不是个傻冒!”

靖西王算是听明白了,谢倾珩这是在嫌他啰嗦。

这小子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拐弯抹角地讽刺他几句。谢倾珩没少因为这事被他爹修理,这次倒是长了记性,说话前就已经离靖西王几步远了,显然是早有防备。

靖西王刚一动,谢倾珩立马像只受惊的兔子,抬腿就撒丫子跑。

靖西王懒得管他,“我不追你!路上多雪,你别摔了!”

谢倾珩闻言脚步不停,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喊道:“我不信——”

声音在风雪中飘散。

“罢了,随他去吧。”靖西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迈步跟了上去。

风雪中,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渐渐消失在驿馆的方向。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