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中学和市七中之间,流传着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他们的理科学霸展熠卿,和七中的许桉也(椰椰),是一对“没官宣的正宫CP”。
证据?比比皆是。
比如现在,在连接两校的“时光驿站”咖啡馆里。
“展熠卿,这题我不会!”椰椰把物理练习册往旁边一推,腮帮子微微鼓起,像个泄了气的小河豚。
坐在她对面的展熠卿头也没抬,继续刷着他的竞赛题,只是右手无比精准地伸过去,用笔尾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她的额头。
“笨。上次不是讲过同类型?”
“忘了!”理不直气也壮。
他这才搁下笔,把她的练习册拖到自己面前。他讲题时语速很快,逻辑清晰,但总会留意她的反应。见她眼神一懵,就会不耐烦地“啧”一声,然后用笔尖点着步骤,拆开了揉碎了再讲一遍。
“懂了没?”
“……好像懂了。”
“许椰椰,你每次说‘好像’的时候,就是根本没懂。”
“……”
这时,展熠卿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消息弹出。椰椰眼尖,瞥见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沈墨琛。她原本松快的心,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轻轻勒了一下。
展熠卿看了一眼,没回复,直接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了桌上。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椰椰心里那点小别扭瞬间烟消云散,甚至冒起了点甜丝丝的小泡泡。她故意用笔帽戳了戳他的手背。
“你青梅找你耶,不回吗?”
展熠卿撩起眼皮看她,身体往后一靠,抱着手臂:“怎么,你希望我回?”
“我哪管得着啊。”她低下头,假装继续研究题目,嘴角却忍不住弯起一点弧度。
“许桉也,”他连名带姓叫她,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危险的磁性,“你再说一句试试?”
她立刻怂了,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下,以示抗议。这动作亲昵自然,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坐在旁边的苏雨晴和陈悦交换了一个“没眼看”的眼神,默默端起自己的咖啡杯,挪到了隔壁桌——这俩人周围的气场,甜得齁嗓子,外人根本插不进去。
这种“双标”待遇,才是他们之间最实锤的“证据”。展熠卿对别人,是出了名的高冷难接近,礼貌却疏离。可一到椰椰面前,所有的原则和界限都仿佛失效。他会抢她喝到一半的奶茶,会把她不爱吃的香菜自然夹到自己碗里,会在她嘟囔冷的时候,一边嫌弃她“麻烦”,一边把自己的外套扔到她头上。
正当气氛微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风铃轻响。
抱着大提琴盒的沈墨琛走了进来。她今天穿着附中的定制校服,衬得身姿愈发挺拔,清冷的气质与咖啡馆慵懒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她的目光在店内逡巡,最终精准地落在了展熠卿和椰椰这一桌。她的视线在展熠卿脸上停留一瞬,然后滑向他旁边正低头“认真”写题的椰椰,最后,落在了椰椰手边那杯——明显是展熠卿风格的美式咖啡上。
她走向柜台,声音温和:“老板,一杯冰萃,打包。”
点完单,她才像是偶然发现般,转身走向他们的座位,对展熠卿露出一个浅淡却得体的微笑:“熠卿,真巧。”
展熠卿坐姿没变,只是脸上的神色收敛了些,从面对椰椰时那种松弛的“不耐烦”,切换成了对外人惯有的礼貌与疏离:“嗯。你来这边上课?”
“对,老师在这附近。”沈墨琛的目光自然地落到椰椰身上,“这位是……?”
椰椰的心提了一下。
展熠卿的回答言简意赅,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界定:“许桉也,我同学。”他顿了顿,补充了两个字,语气平淡,却像是在宣告某种所有权,“七中的。”
“你好,许同学。”沈墨琛微笑着对椰椰点了点头,眼神里是恰到好处的好奇与审视,“我是沈墨琛,熠卿的朋友。”
那声“熠卿”,叫得自然又亲昵。
椰椰也努力回以一个笑容,心里却警铃大作。这是一种来自女性本能的直觉——这个女生,和展熠卿其他的爱慕者都不一样。她站在那里的姿态,和展熠卿对话的语气,都透露出一种基于长久了解和共同圈子的底气。
沈墨琛的咖啡好了。她接过袋子,对展熠卿说:“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学习了。”
她转身离开,背影优雅。
咖啡馆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椰椰盯着练习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忽然,一杯温热的奶茶被推到了她手边,替换掉了那杯她根本没碰的美式。
她抬头,对上展熠卿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三分糖,去冰。”他语气硬邦邦的,仿佛在陈述一个物理公式,“你上次说想喝这个。”
他记得。他甚至记得她随口一提的小愿望。
椰椰心里的酸涩瞬间被这股甜冲散了大半。她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甜度刚好,暖意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心底。
“展熠卿。” “嗯?” “你那个青梅……挺漂亮的。”她假装不经意地提起,耳朵却悄悄竖起来。
展熠卿重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划拉着,头也不抬:“没你漂亮。”
椰椰的心脏猛地一跳,脸颊“腾”地就烧了起来。她猛地低下头,恨不得把整张脸埋进奶茶杯里。
他、他他他……他怎么可以这么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话!
而罪魁祸首仿佛只是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继续演算着他的数学题,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
看,这就是他们之间人尽皆知的秘密——在所有人面前,我们是最特别的彼此;而在你我之间,所有的心动都藏在看似不经意的细节里,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