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忍界大战的尾声,硝烟尚未完全散尽,忍界的格局却在血腥中重塑。位于水陆交通要冲、以强大封印术闻名的涡潮村,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令人忌惮的能力,在战争的最后阶段遭到了数个势力的联合突袭与清洗。辉煌一时的漩涡一族几乎一夜之间覆灭,仅有极少数流亡者散落四方。
正是在这片战后余烬中,敏锐捕捉到时机、并极度渴求封印术力量以弥补自身短板的砂隐村,派出了精锐小队。他们并非参与毁灭,而是在废墟与混乱中,精准地“邀请”到了几户在族内地位不高、但确实掌握着封印术基础知识的漩涡外围成员及其家眷。
对于这些在灭族灾难中侥幸存活的漩涡遗民而言,砂隐村伸出的、带着明确功利目的的“援手”,成为了黑暗中唯一可见的浮木。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带着残存的传承和深深的创伤,踏上了前往风之国的旅程,融入了那片无垠的黄沙。
千罗,便是在这片异乡的沙尘中出生和长大的孩子。他今年十二岁,从未见过故乡涡潮村的模样,只能从父母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带着无尽怀念与哀伤的低语中,拼凑出那片湛蓝海域与红色枫叶的模糊景象。他继承了母亲那标志性的暗红色头发,这发色在砂隐村显得格外醒目,也时刻提醒着他的与众不同。
他的父母与其他漩涡族人一样,被砂隐村安置在特定的区域,被需要,也被戒备。他们的价值,在于其血脉中传承的、能够应对尾兽的封印术知识。砂隐村高层给予他们生存的庇护,交换的,则是他们必须为村子完善并维持封印一尾守鹤的“风之契”体系效力。这是一种基于利益交换的、脆弱而敏感的共生关系。
而千罗,这个在封印术天赋上远超其父母、甚至让砂隐研究组都为之侧目的少年,其存在就显得更加微妙。
……
砂隐村技术开发研究组,某间防卫森严的密室内。
“千罗,你的‘傀儡刻印’理论,在模拟测试中表现出的潜力,令人惊讶。” 研究组负责人黑密组长,一位目光锐利、面容因常年在风沙与实验中磨砺而显得格外刚硬的中年男子,指着面前能量缓缓平息的复杂术式阵图说道。“但是,你必须清楚,守鹤不是普通的查克拉集合体。它的意志,它的性情,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站在他对面的千罗,身形还带着少年的清瘦,但站姿笔直,眼神沉静得像一汪深潭。“我明白,黑密组长。正因如此,传统的完全封印思路才更容易引发它极端的反抗。”他抬起手,指向阵图中心那个代表着守鹤意识的光点,“根据有限的古籍记载和长期的监测数据反馈,守鹤的核心倾向并非纯粹破坏,而是‘慵懒’与‘表达欲’。强行禁锢,只会适得其反。”
旁边一位负责“风之契”日常维护的漩涡族叔,也是研究组的顾问,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担忧:“千罗,你的想法太冒险了!引导守鹤的意识,甚至为其塑造一个临时的‘容器’?这简直是玩火!我们一族传承的封印术,主旨在于‘封’与‘禁’……”
“但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其根源在于‘理解’与‘制约’。”千罗平静地反驳,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理解能量的流向,理解意志的趋向,才能施加最有效的制约。我认为,‘傀儡刻印’不是背离传承,而是在新的方向上延伸它。”
黑密组长沉默地看着千罗。这个少年身上,既有漩涡一族对封印术的天然亲和,又有一种超越族内传统框架的、近乎冷酷的理性与创新力。在第二次忍界大战阴云密布、砂隐村急需提升战力尤其是对尾兽控制力的当下,千罗的理论,无疑是一剂极具诱惑力却又风险未知的猛药。
“你需要什么?” 黑密组长最终沉声问道。
“最高权限的守鹤查克拉波动历史记录,关于它所有行为细节的观测报告,尤其是它表现出‘惰性’和‘言语倾向’的节点。”千罗毫不犹豫地回答,“还有,研究组最好的查克拉金属和傀儡工学技术支持,我需要打造一个足够坚韧、能承受尾兽意识碎片冲击的‘基体’。”
“……可以。” 黑密组长沉吟片刻,重重点头,“但一切实验必须在绝对控制下进行,一旦出现失控迹象,我会立刻终止项目。”
“明白。”千罗微微颔首。他知道,这不仅是技术的挑战,更是一场与时间、与外界压力的赛跑。战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砂隐村需要力量,而他和他的“傀儡刻印”,或许就是那把尚未完全成型的关键钥匙。
他转身走向实验室深处,那里,一个初步成型的、木质身躯上已开始雕刻复杂符文的傀儡人偶,正静静地等待着。窗外,风沙拍打着岩壁,呜咽作响,仿佛遥远时空中,那场导致一族覆灭的战争余音,与即将到来的新风暴,产生了某种不祥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