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三人断定他是来背锅的。
秋知远冷笑一声,先走出了会客室,去了办公室,“给三十三床再开两个检查,现在,加急,你们谁当我的助手。”
洪震立马说:“让小刘和小曲去吧,正好跟着你学学。”
呵,那怕是站在旁边干瞪眼吧。
“好,手术室见,我先去洗手换衣服,”秋知远瞥了三人一眼,似笑非笑地走了。
转身很帅气,刚走了两步就停下了,
“你好,请问你们这边手术室往哪走?”秋知远朝小护士眨眨眼,小护士一下子脸红了,轻声细语的给秋知远指半分钟的路。
出了大楼往手术室走去的路上秋知远给段林打了个电话。
秋知远刷完手后进了八号手术室,三十三床也刚被推进来,秋知远又看了一遍片子和刚做的检查,确认没问题之后示意护士帮他穿手术服,医生护士麻醉师全都到位,手术马上开始。
刘泰和曲康年对视一眼,也穿上了手术服,就在几人站在一旁看护士消毒的时候手术室进来了几个人 ,秋知远不认识可刘泰和曲康年认识,是别的科室的医生,没一会麻醉科主任进来了,上前提出他来参与这次的手术。
手术室的几人除了秋知远全都满脸疑惑,器械护士没忍住问了一句,进来的其中一人说:“本部那边说今天有一台重点手术,喊我们来学习观察,人事那边会统计,有学分拿。”
刘泰曲康年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认为段林要把秋知远当着所有人的面钉死在手术台上。
手术开始,秋知远下刀,稳准漂亮。
开腹后确实一团糟,围观的一开始还会讨论几句,但随着手术地进行,看着秋知远的操作在场的所有人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秋知远越做眉头越松,他的一助二助越做眉头越紧,紧张的额头冒汗,护士给两人擦了好几次汗,周围有个同事忍不住说:“小刘小曲别紧张啊,加油!”
不说还好,一说曲康年手上的刀一下没拿稳,他大惊失色立刻用手接了一下这一下直接扎破了橡胶手套,扎上了手背,鲜血一下子冒了出来,还好扎得不深,没一会血就止住了,可曲康年还是面色惨白,
因为三十三床有艾z和梅d。
秋支援皱眉,看了眼已经吓傻的那个开口说:“快去冲水,把血挤出来,”转头询问:“有传染科的同事吗,帮帮他。”
"我带他去吧,"一个年纪稍大的同事站了出来把曲康年带走了。
助手少了一个,问题不大,只要不出意外。
不出意外的还是出了意外,老头大出血,“麻烦帮我联系肿瘤科主任洪震,告诉他情况危急,让他赶紧过来,”秋知远高声说。
哎。
真是孤立无援。
要是乔枯在就好了。
秋知远转头对麻醉科主任说:“老师,麻烦你了。”
麻醉科主任今天原本只是来值班,没安排手术,但听说这次手术本部那边会关注,所以临时决定来上手术,没想到真的遇上了,这么多人看着不能露怯。
主任不愧是主任,还是有两把刷子,没一会就稳定了下来。
秋知远故意高声问:“洪主任还没来吗,患者快等不及了,快叫人去找找。”
洪震不会来的,因为他断定手术会失败,肯定早就躲起来了,现在他再闹这一出洪震已经断定了他这边出问题了,更不可能来,来了还怎么推卸责任。
秋知远看着刘泰说:“看见没,主任不会来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加油啊,这么多同事看着呢,出了事情咱两都跑不了。”
刘泰内心是奔溃的,刀架脖子,只能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全力以赴,一瞬间他悟了:
人果然还是不能干缺德事儿,遭报应了。
刘泰在秋知远刚下刀的时候就知道他低估了秋知远的水平,手术三十分钟的时候就知道他被耍了,秋知远这是什么手法,再看他术中临危不乱的样子,这种重大手术感觉经历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但秋知远是真嫩,脸嫩,科里那几个护士魂都被勾走了。
手术圆满结束,周围的夸奖声络绎不绝,秋知远趁机大夸特夸麻醉主任,麻醉科主任哪抵挡得住秋知远的夸夸攻势,笑得脸都僵了。
秋知远下了手术去补病历的时候洪震还没回来,等到快写完的时候才见洪震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一开门看见秋知远在补病历有些诧异,当即转换面孔,带着微笑询问秋知远手术顺不顺利。
“总体上来说是顺利的,就是中间有点小插曲。”秋支援头也不抬的打着字。
这回轮到洪震疑惑了,他连忙打开关了机的手机先是看见了医院群里通知手术观摩,再是看到群里开始讨论起了刚刚的手术有多精彩,洪震这才意识到秋知远不是来顶包的,是真的来做手术的,可原本的医院都不要他了,怎么还会让他来做手术?
洪震带着满脸疑惑给刘泰和曲康年打电话,经过这件事情后刘泰既不想看见秋知远也不想看见洪震,他突然意识到,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洪震一定还会把他推出去,他们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而是洪震利用的棋子,而曲康年那边自顾不暇,能做的都做了,阻断药也吃了,可不管任何手段都不能百分百的保证不会被传染。
等秋知远忙完已经是晚上了,人事那边下班前给他安排了一间宿舍,本来想拒绝去住五星级大酒店的,但想想三十三床还没稳定,晚上还得再去看看,于是作罢,认命的去了宿舍,还好宿舍条件不算差,什么东西都有,他随便在便利店买了点东西垫垫肚子,洗完澡后倒头就睡。
凌晨两点的闹钟,他穿好衣服起身去了监护室,检查一遍没什么问题后又回了宿舍,刚出大楼就被冷风吹醒了,看着医院的路灯,想起了乔枯。
每年过年的时候乔枯是不是也是这样,一个人走来走去,连个鬼都没有。
秋知远裹着被子,生物钟早上七点准时醒,本来想去看看三十三床,但这个点估计得查房,那几个人他一个也不想看见,于是裹上被子又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香,人已经醒了,但眼睛还没睁开。
他听见旁边有动静,估摸着是医院值班的,这间宿舍本来就是双人宿舍,那人向他靠近,然后在他旁边站定,秋知远刚想说话只听见
“起床了,去吃午饭,我饿了。”
嗯?声音有些熟悉。
这个语调,这个音色。
秋知远猛地坐起,抬头盯着那人。
那人也盯着他,然后就仿佛电影中的慢动作一般,那人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乔枯来了。
乔枯又来了。
“你怎么来了?”秋知远问。
乔枯看他头发像个鸡窝头,傻傻的问着他,不经也带着笑意回:“来看看西北的秋神医,想跟他学习一下。”
“啥意思?”
“你昨天的手术视频被传到医院的论坛里,然后不知道谁看到了就转发到我们科室了,神医功力不减当年。”乔枯打趣道。
“彼此彼此,乔主任大老远来就是为了这个?”
乔枯想了下说:“你凌晨给我发消息了。”
“我那是慰问一下你。”秋知远说。
“我听说你被人欺负了,特地来给你站台,”乔枯又说。
“没人能欺负我,”秋知远说的肯定。
“段院说你那个患者好像和纪杰有关系,”乔枯再说。
“暂时还不确定,先静观其变吧。”
“嗯。”
突然又沉默了一会,乔枯望着窗外,“我昨天,看视频的时候,在那个患者大出血的时候,我好像感觉你在叫我。”
什么灵异事件,秋知远心说我只是在心里叫你,根本没出声九三出声了也根本不可能会被录到,手术室很吵,各种器械的声音充斥着房间,除非我扒开口周大声的在手术室用播音腔说话,不然根本不可能。
“我真的听见了。”
“哦,就当见鬼了吧。”
两人出门吃了点东西,秋知远还要回去看看三十三床。
乔枯本想坐在科室门口的长椅上等秋知远,但是秋知远拉着他一起进了病房,抽出病历夹塞到乔枯手上,乔枯拿着病历摇摇头还了回去说:“不合法,不合规。”
秋知远又拿了起来塞到他手上说:“合法合规。”
乔枯看了他一眼,随即笑了,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刚刚吃饭的时候秋知远简单的跟乔枯说了下昨天的情况,乔枯从前往后翻看着病历,一直翻到最后一页是今天的生化报告,数字都正常,再拿起床边的片子和昨天的对比,手术做的非常好。
乔枯把片子装回袋子里,“不愧是秋神医,又聪明反应又快,就跟家属聊了几句,再通过病历就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猫腻,有出息,以后肯定能当院长。”乔枯不停的夸秋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