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夏旭藏打开纳戒,取出一摞纸张,翻看半晌,也是神经紧绷起来:
“奇怪,他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给我们?”
燕迟老祖也点着桌子道:
“所以我才问你做了什么,你把人哄高兴了?”
赤夏旭藏越往后翻,越是汗毛倒竖,这些内容实在是叫人心慌:
“没有,此事不妙,他竟然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虚弱,我本以为不到最后时刻他不会把这些给我们。青苍家拿下五级场后就没有在做动作,想必他们果然还是更得泽沐然的信任,先拿到了这些信息。”
燕迟老祖也叹:
“来的时候,我跟岩老他们提过了,我们的看法和你一样,青苍家应该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我们猜测,这应该与那些眷族有关。”
说到这,燕迟老祖拿出自己的琉璃板,放在桌面上划给赤夏尘栀看:
“这群狗娘养的真是急了眼,已经开始亲自下场争夺神格蚕食眷族,我看要不了十天,傻子也得发现这群人的真面目。”
说到这,燕迟老祖又道:
“哦对了,青苍家派来一位太上长老给我们通信,说过几日面板会有大的变化。他的意思,是他们把尸身控制在手里,而我们控制通用币,问我们要不要合作,做个局捞一捞。”
赤夏旭藏点头:
“依我看,通用币对我们人族没用,但却对那些神眷有所效用,青苍家不想承担风险,也不想赌,但却刚好。”
燕迟老祖也问:
“此话怎讲?这套你要带着我们一起钻。”
赤夏旭藏也是露出一抹奸笑,翘起二郎腿,竟是悠哉悠哉嗑起瓜子:
“别看泽沐然面上如此,但依我看,他这人特别偏心,虽然东西先给了青苍,但他还是偏心我们。”
燕迟老祖气的直摇头:
“你小子说胡话呢真是,我去与他们重谈,还是一半一半最为稳妥。”
赤夏旭藏却道:
“对,就是这样去谈,不过最终的结果,要把握三分之二的通用货币在我们手上。你信我,泽沐然这个人如果不是因为赤夏尘栀他不会对我们有什么恶意。他其实很看得起我们这种行事作风,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顺着他的意思走,但是反抗过程要做给青苍家看。”
燕迟老祖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你确定要赌?若是输了,赤夏家万劫不复也说不准。”
赤夏旭藏却笑:
“一切随缘,输了又何妨,这天下第一本就不是赤夏家的。依我看,说不准以后的龙族,妖族,又或是精灵成为天下霸主,这个时候的第一,有什么好争的。”
燕迟老祖闻言也是无奈笑笑:
“好,我这把老骨头,自然是听族长您的吩咐,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几日后,凌霜已然能够起身,燕迟老祖便走了一趟,带他去见赤夏尘栀,说了一些有关于眷族的事,就将丹药给了他,让他自己之后多加小心,便被人叫走暂时移步庭外。
丹药只有一颗,凌霜自然是立刻就给赤夏尘栀服下,就解开了阵法束缚。
直到凌霜狼狈的从内院冲出来时,正在前庭里听着影卫汇报行情的燕迟老祖也是瞳孔巨震,当即祭出法器的同时丢出一道传信符。
燕迟老祖一把怀抱住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凌霜,以法器镇压那双目赤红的赤夏家尘栀,只是扫了一眼便确定了赤夏尘栀的状态绝不是他一个人镇压的住的。
赤夏家的老祖一见信烟也飞驰而来,纷纷出招硬是将人镇压重新缩回阵法。
赤夏旭藏凝望着那院落之中的一片狼藉,也是微微眯眸,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发现并没有触发法则之力引来审判,也是转身走向凌霜。
赤夏旭藏看着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的凌霜,也道:
“他袭击你,怎么没有触发法则之力。”
凌霜的表情很难看,只是别过脸去,把头埋燕迟老祖人心口,眼眶也是红红的,声音微哽:
“触发了的,我说我们只是打闹,因此没有引发阵法降罚。”
燕迟老祖的脸色很难看,他瞪了赤夏旭藏一样,似乎再说好你个混账,居然耍这种阴招,看看人都伤成什么样子了。
赤夏旭藏也是心中突突,他想不到半颗效力居然对赤夏尘栀几乎没什么用处,看来那种情况真的非人的意志可以忍耐的。
凌霜的情况很糟糕,血暂时止住了,赤夏家的药阁长老也在给人把脉看伤,表情都不太好,而是摇摇头。
凌霜的喘息很重,他必须庆幸他的判断足够准确,在晚一些,他就已经死在赤夏尘栀手上了
而且,被扯断的手臂和被利爪割开的血肉都没有愈合的迹象,也不知道之后到底还能不能痊愈。
药阁长老们合力缝合了伤处,用较为粗暴的手段暂时压制了伤势。
燕迟老祖带着人入了赤夏家居所,与长老们聊了几句,最终也是心情沉重的坐在床上,让凌霜枕着他的腿陪着人:
“要不要叫你爹来。”
凌霜很明显的瑟缩了一下,攥紧了燕迟老祖的衣襟,声音里染上些许慌乱:
“别叫他来,他会忧心。”
燕迟老祖有些揪心:
“是我没有照看好你。”
凌霜脸色很难看,咬了一下牙:
“是我兄长,他想杀我。”
燕迟老祖心中一抖,心说这误会可大了去了,此事是因赤夏旭藏,到真是赖不到泽沐然头上。
不过,他最现在最后怕的不是凌霜现在这个样子,而是泽沐然居然没有现在找下来,实在是反常至极。
两个时辰过去,赤夏旭藏匆匆赶来,给凌霜喂了本应该给赤夏尘栀的那余下的半颗丹药,看着人的伤势恢复过来,也是如释重负的彻底松了口气。
赤夏旭藏对人稍加安抚,说是他的失策云云,便叫走了燕迟老祖紧急召开议会,又叫了小辈中的子弟去陪凌霜。
伏渡推开门,就见人团成一个粽子缩在塌上,也是心中不太舒服,关了门随意坐下,什么也没说。
他看到信号赶过去的时候有所看见,凌霜的那个伤势实在不轻,出血量也大的吓人。
以他那个狠决的性格,搞成那副狼狈的模样也没让法则之力把赤夏尘栀带走,的确是真的很在乎赤夏尘栀了。
但,他见过那些人的最终下场,更何况赤夏尘栀没有办法通过这种方式真正摄取到足够的能量,难以想象凌霜会是什么心情。
伏渡坐立难安,突然的他听到一声吸鼻子的声音,吓了一跳,突问:
“你不是在哭吧?”
凌霜的声音有些嘶哑:
“滚出去。”
伏渡也是起身,反倒坐到床边,推了一下被褥层层包裹的人:
“白琳说你是个哭包,我之前还不信,你原来真的会躲起来偷着哭。”
凌霜的声音顿时染上了几分湿漉漉的弱势:
“别碰我。”
伏渡哑然一瞬,也是心烦的蹙眉,上次在赤夏家的时候,他们之间切磋凌霜把他打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居然在背后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