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赤夏尘栀还是端着汤药喂给凌霜,虽然没有做什么,但是对于各家掌权之人来讲看着以往身居高位的族长这样细心体贴也挺新奇。
凌霜烧了好几日,几乎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过很快凌霜就极速好转起来。
赤夏尘栀带着凌霜去看他们赤夏家训练弟子,凌霜才知原来赤夏尘栀上次把他丢下去不是叫他击杀土蜥蜴,而是锻炼他逃命的本领。
凌霜不信邪,结果短短十余日被咬了不知多少回合,就算他和赤夏家其他子弟一起下去,一群土蜥蜴还是追着他一个人咬。
赤夏尘栀不解的实验了几次,最终总结:
“你太弱了,你比我们的人跑的慢,还总是被咬到,那些土蜥蜴已经记住了你的味道。”
凌霜擦着药膏,他被咬了这么多次已经习惯了毒性,虽然不在发烧,但是伤口仍旧因毒性残余而不好愈合,总是要擦药才行:
“你骗我,你不说你十岁的时候就能逃掉吗?可明明与我一同下去的子弟都较为年长。”
赤夏尘栀沉默,他们赤夏家平时当然都是丢小孩下去,但是那样最终活下来的人很少。
而凌霜归根结底是墨轩家养出来的,他恐怕无法接受身陨者太多,从而与他置气,所以他才找了必过的子弟糊弄凌霜。
不过,如此看来,凌霜的确没有他们赤夏之人根基扎实,若是与他们手下比他大上些许的子弟交手,怕是十场九输。
赤夏尘栀不得不调整了方式,带着凌霜重新修炼,虽然根基不好短时间补齐,但也是有些办法的。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凌霜十八这年,赤夏尘栀已然与凌霜早早启程,赴会仙门大比场地。
凌霜的个子很高,已经超过了赤夏尘栀,接近于泽沐然。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赤夏尘栀都没有在见到过泽沐然的踪迹,只是偶尔有所书信,提醒他的身份年纪,叫他别太过分,不要过度溺爱凌霜。
只是后来,他就算在怎么在行动上与泽沐然对着干,也在没有书信往来,赤夏家的网重新建立撒出,已经完全找不到泽沐然的半点活动痕迹。
赤夏家的元气因泽沐然而损,但却又得以喘息,如今局面稳定下来,与墨轩家所建立的关系也不妨碍他们持续获取龙的产物。
如今的凌霜得体大方,为人也不甚冷漠,赤夏尘栀肃穆而立,他谋划至今的成果很是不错,可谓是一箭三雕。
凌霜经历的太少,很多事情是他想象不到的,因此他人对他的好只要是出自真心,他便差距不到背后的牵扯,全当成真的。
不过,他也担心凌霜有朝一日有所察觉异样,心有芥蒂,因此早早带着凌霜离开赤夏家,游山玩水一路前往仙门大比的场地。
凌霜并不知晓,他的所有书信往来全都被人看了个干净,所有与墨轩家相互赠送的小玩意也都被人搜查过不止一遍。
偶有人在其中做些小文章,也足矣改变赤夏家与墨轩家如今的关系,日渐加深着。
在这段时间里,赤夏尘栀也派人做过许多僭越之事以此试探,但显然,泽沐然根本无动于衷。
赤夏尘栀推测,泽沐然的大计虽然厉害,但却日渐失控。因此泽沐然已经没有心思在与他们争斗,更管不得他们的算计。
仙门大比也已经不止是端木家在操办,而是由许多财力强横的家族共产其力筹办详情,具体情况非常复杂。
这日,凌霜接过赤夏家影卫送来的书信,便给人随手塞了些金银打发。
这是他在赤夏家养成的习惯,他有些被家族中的长老前辈宠坏,已经完全丧失了对钱财宝物的观念,如今穿戴之物无不繁华贵重,招摇的很。
影卫退下,关了客栈的窗,凌霜打开信纸,看了看,也是眼前一亮,踢了鞋子就翻上床,摇着赤夏尘栀:
“我爹他们也已经启程了!你说得对,他们没事,太好了,我很快就能看见他们了!”
赤夏尘栀睡眼朦胧的被摇醒,他想自己难道真的是老了?怎么才这个时辰沾床就睡?
但赤夏尘栀一见凌霜这副小孩子模样,也是毫不吝啬的浅笑安然:
“怎么这般沉不住气?”
凌霜笑嘻嘻的躺好,金色的眼眸闪啊闪,好像璀璨的金色星河凝望着赤夏尘栀:
“我早就想回去了,要不是你说再不走我们就来不及赶上仙门大比,我就已经回墨轩家找我爹和姐姐去。”
不久前,凌霜就想要回一趟墨轩家,但他们不在赤夏家,而是在更远的异国他乡,一来一回的路程会叫他赶不上仙门大比。而且墨轩家也即将启程,就算他匆匆赶回去了,也有可能错过。
这次仙门大比,大家动身前往的目的地是人族与妖族的交界之处,是极其偏远的地方。
泽沐然所开出的价码与众多想要进入修仙问道的富家累计的奖池极其恐怖,可谓是集天下至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很多偏远又或是距离目的地较远的宗门,在消息放出来的几年前就已经启程。
虽然这次的仙门大比会场不在端木家,但端木家仍然作为一个中转站,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而像是庞大的家族,则不入中转站,直奔目的地。
赤夏家的队伍已经陆陆续续启程,他们二人则是要在这月里与赤夏家的队伍汇合,因此也在赶路中。
赤夏尘栀不知为何困意更深,道:
“明日还要赶路,今日早些睡吧。”
凌霜也怪:
“是不是我们同修太久?我怎么觉得你近来总是困乏。”
赤夏尘栀揉揉凌霜脑袋,抱着人拉了被子:
“是你精力太过充沛,你别总忘记我的年纪。”
凌霜嘿嘿一笑:
“我不管,你可是我道侣,不能总拿年纪压我。”
赤夏尘栀心头微沉,面上哄着凌霜早些休息,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这大半年来,凌霜已经开始真的把他当成道侣来撒娇了。
要是凌霜有朝一日知道他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思耍这种把戏,凌霜又会是什么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