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则是像是玩杂技似的,有时候故意被甩飞出去,然后御剑去追,一人一龙穿梭在云层之间,不断的完成超高难度的杂技表演。
悠然累了就是倒头大睡,凌霜步履艰难,在甲板上背着悠然回去,身上还要挂着两条化成人形的龙不断吵着要他陪玩。
有人忍不住感慨:
“凌霜师兄这是真的很受龙族欢迎啊!”
有人道:
“龙族喜爱美丽的事物,听说他们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就是各种宝石,金银,灵石,再者就是美人。”
有人点头:
“听闻师兄的那位妖帝兄长,便是容貌绝世出尘,想必凌霜师兄与他兄长样貌相同,真是叫人大饱眼福。”
凌霜搬着悠然回到船舱,一见船舱内柳长老也是呼救:
“柳长老!”
柳长老速速推脱溜走,她上次遛龙,差点没闪了腰,这种程度的刺激不适合她。
凌霜只好回了住所,才一把人放下,也是累的倒头便睡。
二龙也是缠着人晃来晃去,见人没什么反应,这才老实下来跟着一同卧在地上睡了。
赤夏家,巢。
赤夏尘栀已然服了软,因此,书记官便把他接了上去。
这日,巢有召人,尘栀并未多问,只是顺服的进入巢的核心深处。
尘栀手中环抱着一镇魂镜,这是仿造镜白家工艺的压圣法器,有着破邪镇魂的防护作用。
赤夏尘栀一路走过血肉之山,走过犹如地狱之海一般的景象,直至一狭室,见到了真正的泽沐然。
这个泽沐然看起来异常扭曲,只有头颅,半边胸口和手臂的形态稍微露出,大半身躯,已经融合进巢的核心之中。
赤夏尘栀抱着镜,抬头去看,他什么都看不到,但那融入巢穴的泽沐然却开了口:
“我的时间不多,在走近些,让我看看你。”
赤夏尘栀闻言又行了两步,他才看清,这根本不是什么狭室,反而非常庞大。
赤夏尘栀掌灯上浮,顿时照亮黑暗之下的真面目,庞大而可怖,如同浮世绘,绘尽丑恶百态,如万鬼化形映照出一副生动的地狱景象。
泽沐然轻声笑着,语气自嘲:
“怎么样,对你的杰作,可否满意?”
赤夏尘栀不语,只是掌灯下行,映照出泽沐然愈发丑恶的狼狈之相。
“我当初,并不不知你会活下来。”
赤夏尘栀语气平淡,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是在狡辩,又像是陈述事实。
泽沐然却笑,他放空了眸光,好似在看着什么虚无缥缈之物,很短暂,随后恢复了神采:
“我找你来,不是要向你问罪的。”
尘栀语气平淡:
“你已经问过了。”
泽沐然闻言似乎很是恼怒,发出了激烈的咳嗽声,牵引的那些妖魔鬼怪一般的立体肉块也跟着发出极其阴森的嘶鸣。
但很快又平复下来:
“比起我,你遭遇的那些又能算得了什么?”
赤夏尘栀难得面上有了神情,他一脸厌恶,声音甚至微微发抖,难以自持:
“几百年来,我从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如此恶心的手段。我更不知道你原来是如此丑恶之人,居然用这种龌蹉的方式,连死都不容我。”
泽沐然沉默半晌,却没有恼怒,反而在笑:
“尘栀啊尘栀,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样子,你怎能对我说出这种话来?”
赤夏尘栀冷笑:
“是你,先开始的。镜白,青苍,赤夏,三者缺一不可。你再清楚不过这之间的联系,镜白家倒了,于整个赤夏家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泽沐然闭目,他知道,其实赤夏尘栀有他自己的立场,很多时候不能说他就是错的。
泽沐然如此告诉自己,随后睁开眼,盯着赤夏尘栀:
“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人,便不要互相揪着过错,毕竟,你我是一路人。”
赤夏尘栀觉得简直荒谬:
“一路人?你忘了,还是不知,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你是如何逼我,难道要我在这里当面说出口,你才会心中大悦,就此承认吗?”
泽沐然闻言猛然挣动了一瞬:
“那我呢?!你只觉得你是屈辱,毫无尊严的被人践踏,那我的屈辱又要找谁言说!”
“赤夏尘栀,你休想简简单单的就这么死了,我得不到的东西,你就要给我永远负着。你毁了我,我却偏偏要让你长命永岁,我就是要你永远记得这些腌臜手段,我就是要将这些烙印在你的骨子里,叫你想忘也忘不掉!”
赤夏尘栀掩面,他觉得恶心至极,很想要呕出来。他没法想象他日后出去,离开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脸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泽沐然,你真的很恶心,你和你的那些**裸的欲念一样恶心。”
泽沐然觉得有被刺到,但是,赤夏家对他的所作所为,并不配让他们的人来说这句话。这一切的起点,也是赤夏家,这就是赤夏尘栀一直以来掩盖的秘密。
如果说这世界上三大家族谁最无辜,那就是一无所知的青苍家,他们灭族于洪流,却从未参与过这场阴谋。
泽沐然很快冷静下来,他只知道,不管使用怎样的手段,他的确彻底折断了赤夏尘栀身为一个人的尊严,就像当初赤夏家对他做的那样。
赤夏尘栀到底是一个年长之人,对于许多事情尚有尊严下限。虽然赤夏尘栀认为这是单方面的折辱,但对于泽沐然来讲这却只是在偿还。
赤夏家对他所做的事,比这过分的多,毕竟赤夏尘栀还可以认命的躺下享受,但他却只能苦熬至今。
泽沐然已经不想在纠缠过往,又或是对错,他累了,所以他只想要一个终点,一条最后的末路。
他会终结这一切,他要彻底斩断这个时代的病灶,让一切回流至该有的位置上。泽沐然在心中暗暗起誓,这一次,他将走向终结,让一切都有归途。
泽沐然语气平淡,他说:
“赤夏尘栀,我无意与你在谋算谁人更加恶心。但有朝一日,你还会以最不堪,最下贱的样子祈求我。你记住,镜白家为他们的因,而获得了果。而你要承的果,还未真正到来。”
泽沐然缓缓闭上那金色的眸子,这是他最后一次所说的最后的话。
赤夏尘栀只觉得可笑,但外的泽沐然却什么都不再说,而是呼唤他的影子,将他打包丢了出去。
就像是完全不在担心他是否会破坏计划,又或是扰乱他们一般,甚至没有任何的限制。
不夜老祖接走了赤夏尘栀,他沉默了一路,最终却还是开了口:
“我还记得,在我小的时候,老祖们追求的尽头,是道,是永恒不灭的。”
不夜老祖请赤夏尘栀回到议事厅,但这里已经没有人了。不夜老祖步伐有些艰难,他拄着拐杖,一路上去,站在家主之位的侧面看向赤夏尘栀:
“那天,他就站在你现在的位置上。他看起来是一个纯白的卡谬论的乌鸦,我一时之间,分不清他到底给我们带来的是死亡还是新生。”
最近身体很差,在调养,更新不了太多,因此短期内随缘更新,速度可能会慢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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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4章 第164章 我当初,并不不知你会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