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他认为重点在于观测者,也就是说只有打开盒子,才能知道这只猫的结果,是死是活。
在抛开状态,例如,如果人们永远不打开那个盒子,那么盒子里的猫也可能是,饿死,渴死,应激死亡。
事实上如果真的将一个猫放进一个完全封闭的盒子,即便没有触发装置,只要没有水和食物,人们即便没有观测,也可以在时间中预想出最后死亡的结果,生或者死。
但,如果现在置换一下他设想的实验体,将猫,换成一个地球,将危险因素换成???在将触发装置也换成???将观测对象也换成???将观测者的认知换成???将时间换成???那会发生什么?
这意味着,观测者的认知里不知道危险因素是什么,也不知道生存因素是什么,更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于是乎,这个被放在盒子里的地球,也变成了???
泽沐然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这样,他这是在将世界完全变成???
在这件事里,他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清楚。
也许通过人的认知,他们会认为这件事的结果有两个,世界变得更好,世界变得更坏。
但还有另一种情况,这个世界消失后诞生出一个新的。
这就像薛定谔的猫放在盒子里后,这只猫的结局无非就是生或死二选一。
但是如果打开盒子后并不存在这只猫,这个盒子变成了空的。又或是从里面蹦出了一个人,又或是在盒子里诞生了一个新的颠覆如今一切认知的新文明呢?
鴟於附离认为,他们无法掌控这种改变,也不了解这种改变。因为世界的延续可以是任何形态,但不代表这个形态里就一定需要人类,又或是他们。
泽沐然看向鴟於附离,脸色有些难看,甚至有些紧张:
“你看了多少。”
鴟於附离不解:
“我为什么不能看?那也是属于我的记忆,只要我有能力去看,就可以去看。”
泽沐然在心中深呼一口气,他知道他不可能永远逃避这个问题,巢的意志所分配的鴟於附离和其他的不一样,他们有一定程度的可能性发展成泽沐然。
“你有没有看到最后。”
鴟於附离也是蹙眉:
“我没有那么沉迷你的人生,我觉得被困在一个时间线反复挣扎真的很无趣,你那个样子简直太惨了。”
泽沐然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但他很快意识到既然鴟於附离已经知晓潘多拉魔盒的故事,就证明他已经看了太多。
他总有一天,会和前搭档一样,沉迷在那个故事里,最终看到结局。
泽沐然握了握拳,最终又松开,他决定现在直接告诉鴟於附离结局,这样鴟於附离兴许会对他经历的人生丧失乐趣:
“我可以告诉你结局,你如果不想听,也可以跳那些过程过,直接去看。但我必须告诉你,我和你的上一代之所以决裂,是因为他过度沉迷我所曾经历的那一切,但那只是存在于我过去的记忆。”
鴟於附离愣了一下,他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巢的意志会选择他,毕竟巢的意志原本是有一个战斗形鴟於附离作为搭档的。
以往,泽沐然对这个话题都是闭口不谈的,但显然,泽沐然今天想要告诉他原因。
鴟於附离询问:
“你把他们都献祭了?才能回来?”
泽沐然叹了一声: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放弃了我在那里建立的所有,送我回来的是荒。”
鴟於附离不明白:
“那你们为什么会决裂?”
泽沐然有些头疼,他不知道其他巢的意志都是怎么解决这种事的,他诞生的时间比较晚,因此不太清楚,只能如实回答:
“他觉得我背叛了那些人,舍弃了那些人,因我出现在这里,我选择回来。”
鴟於附离觉得简直是无稽之谈:
“可是你为那些人做的已经够多了!看看你经历的那种事,我只感觉绝望。要是不是因为他们,你肯定还和我一样潇洒随性的活着!就算你杀光他们,他们也是活该!”
泽沐然沉默了一瞬,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鴟於附离有些异常。
鴟於附离是一个更容易情绪化的个体,因此对于后世的记忆,一但他开始读取,必然会有一定程度投入。
但眼前的鴟於附离完全没有这种表现,而是站在他的角度思考,来心疼他,泽沐然不得不询问:
“你,爱慕我?”
鴟於附离的表现就好像被泽沐然的厚颜无耻惊到了,但同时又很慌乱:
“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你太讨厌了,怎么可以说这种胡话逗我玩!”
泽沐然掐了掐眉心,他已经看出来这个鴟於附离在想什么了:
“我早该发现的,你过于粘人,我一直以为这是因为瑕疵,导致你有些不一样,更需要我一点。”
鴟於附离闻言也是急了:
“我没有!你该为我服务安抚我的情绪不是吗?因为你需要我,要是我变得不稳定就会浪费时间,出意外!”
泽沐然觉得更头疼了,这个借口太蹩脚了,毕竟比起缠着他们这些泽沐然,大多数鴟於附离最喜爱东西永远是品尝各种灵魂: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茧里的时候吗?还在辖区,又或是最近?”
鴟於附离突然沉默了,他显得有些绝望,如果他过度喜爱巢的意志,就会在某些地方出错,从而导致他不再适合辅佐巢的意志。
他所知道的,其他的巢的意志的搭档是会进行更换的,因为他们这些鴟於附离会因为情感出错。
就像他眼前的泽沐然,上一任的搭档便是因为过度仇恨泽沐然,无法进行理智的判断,从而被除名分到下面去。
鴟於附离意识到他必须现在纠正这个话题,而他必须极力否决泽沐然眼下的决定,而不是赞成他。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没有,又或者证明他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感情造成任何影响,他还是尽职尽责的。
鴟於附离开口,但却顿住了,他想起巢的意志上一个搭档,他的除名,不就是因为不断否决泽沐然而导致的吗?
鴟於附离沉默了,他觉得无论是否决,还是赞成,都无法洗清他的嫌疑,他很担心泽沐然放弃他,把他重新分配出去。
“我认为你的计划不妥,但兴许我们可以共同完善它,我会尽到该有的职责,这是我必须履行的义务。”
泽沐然似乎对于这个过于完美的回答而感到惊讶。
但他接受了,因为鴟於附离说的没有错,他的情感并不影响他,这还是一个很安全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