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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花万行 第40章 话本先生串戏了(二)

作者:繁谊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8 21:49:06 来源:文学城

还是那句,今日可没什么良心戏。

张行愿盯着那贵公子,一针见血说:“阿卓在那种地方呆久了,什么臭男人脏男人贱男人装男人没见过?一个女子最想得到什么?自由、尊重、真心。她遇到我那茶摊郎,不臭不脏,不贱不装,那不是捡到宝了嘛?我那茶摊郎尊重她,支持她,爱护她,事事以她为先,以她的感受为第一重要,这样的男人谁能不爱?这世间,有几个男子能做到如此。”

一个个蹦出来的字眼,是一下下落在他脸庞的巴掌。支玉咬牙切齿,恨她一针见血,表情十分不屑,像是不愿给她表情,阴恻恻吆了一声“来人”,便有几个武夫很不讲究地闯进了支蓉的领地,架烧猪似的把她架到了支府大门,离地摇摆几下将她扔了出去。

可以想见,支玉已经气疯了。

他甚至没有质疑她的理智——你那茶摊郎千万般好却不忠实于你,再好的人一旦选择了背叛,就走上了人品的绝路。

张行愿知道支玉是真被扎心了才拿她出气,所以她非但不气,且还有些得意,但再得意也不能白挨摔,她必须要给自己安排一些市井妇人的戏码,便挺直了腰杆,在支府门前大放厥词。

“支玉!欺负我算什么本事!你真有本事,就去把那个青楼的抓来,省得她跟我抢人!”

紧接着就有武夫出面,恶声恶气警告她:“泼妇,我们公子说了,你若再提阿卓姑娘的事,就拔掉你的舌头!”

她壮着胆子上前,“什么事,你说清楚!”

那武夫朝左右看了看,确定无闲杂人等,才放低声音说:“环采阁。”

哈,他在意了!

张行愿绕开武夫朝里喊,“支玉!你可以用权力禁止别人提及,可你自己呢,你打算用什么方式让自己不再想起?”

嫌不够解气,张行愿从路旁的树下捏起了几团泥巴,朝高高的门楣连连砸去,武夫想对她动手,一眼瞥见她身后有人,有了忌惮,索性回府。

张行愿下意识回头,莲镶则就在那里,目不斜视地看着她,像从未见过她,像很想见到她,像他迷茫了。

迷茫在那些想见里。

他着一身玄色常服,清淡肃杀地立在那里,像寒凉萧瑟的秋景,无人愿意从他的身旁经过。

唯有张行愿,不畏缩也不尴尬,直刺刺地与他对视,嘴角挂着俏皮的笑意。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某个名梗。

——好巧啊肖师兄。

——不巧,我在等你。

这位莲师兄,出现在此怕也是不巧?

直接走掉怕是说不过去也绕不开去,张行愿坦坦然迎风直上,“大人,早啊,蓉小姐不在府上,去茶摊了,您现在去还来得及,还能见到她。”

那个莲师兄突然板起了脸,说:“我何时去何处见何人,轮得到你安排我?”

张行愿打着哈哈赔笑脸,“不敢不敢,我这不是向您通风报信嘛,总不能让您一直在这里空等。”

那个不吱声了,轻轻一挥手,便有护卫天降,一个将她双手扣背押着,一个拿出块黑布将她的眼睛蒙住。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堂堂摄政,贵族门前,竟跟她搞绑匪那套!

横竖打不过也跑不过,张行愿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大人这是要做什么?说一声我铁定配合,何必这样费工夫。”

没有回答,但她听到了熟悉的车马声,紧接着她便被人提了上去,塞进了车厢。

行吧,不要惹怒绑匪,自救的第一步是假装配合。

张行愿是个善于静坐的人,她懒得去管莲镶则的动机和目的,在他这里她从来没有话语权,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她心态放轻松,默念观世音菩萨,竟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莲镶则有点郁闷,这什么人,是真的一点也不怕他。

可他所欣赏的不正是这一点?

他悄然挪到她的身旁,只是挨近,没有贴近,以免不经意间的触碰会将她惊醒。他只是想试一试,离她近些会如何。

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不安得很,坚持不多会儿就退开去了。

怪哉,平日看到感兴趣的女人,拥在怀中犹古井无波,他早就尝到了太多女人的滋味,已然能做到身动而心不动,可如今面对张行愿,他首先想到的不是那些事,不为那些事,却想见见她。

见到她,却忐忑不安,有种潜伏的东西在他的心上作祟,这东西让他拘谨,让他困惑。

车马出了威定门,这是权贵通道,若不是沾了摄政的光,张行愿这辈子都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约莫又赶了半个时辰的路,一副山水画卷便在眼前展开,青山不语,江水忘机,浮云不聚不散,鸟儿不去不返,微风不止不息,这里的世界轻安祥和,如妙圆镜智,可以照见沧海桑田,亦可以照见日久人心。

张行愿被迫扶着莲镶则的拳头跟着他走,她怀疑他在惩罚她昨日的不领情之过。只要她动一下摘眼罩的念头,刀就架到她的脖子上去。

莲镶则跟他的护卫都是恐怖分子。

支玉是有理不讲,摄政是有刀就用。

张行愿没招了,只能像个紫禁城的老佛爷一样扶着她的李莲英公公朝未知的前方走去。

她虽被蒙住了双眼,可周遍的祥和让她的心眼停歇,她由此听见了静,也听见了空旷。

听见自己,也听见万物。

终于蒙眼的布条被拿下,视线正待渐渐恢复,诗画山水来到了她的面前。

此处不在乎游人,不等谁来发现,没个观景的凉亭,但人就是造作,摄政的护卫搬来了桌案坐椅,没几下工夫就布置好了品茗佳席。

大院茶摊的康定花茶和八都君赶早做的大院糕点被悉数摆上了桌面。

张行愿心中有数了,莲镶则要诛她的心。

她将欲哭无泪,欲语还休,妥妥失恋。

她朝桌案扫视一眼就别转头去,不愿再看。

莲镶则催促她坐下,若无其事地给她斟了杯茶。

不安好心啊!

张行愿遵循情绪逻辑,冷淡之中透着点可以察觉的不甘和不忿,果决地将茶杯推开,“我不喝。”

莲镶则又把茶点送到她的面前。

她忍住不落泪,特倔强地说:“我不饿。”

随后拧转头,将挤出来的哀伤扭送到沿山流淌的江水里。

莲镶则一言不发地吃了几口,冷不丁说:“那日传喜园失火,你闯进火海赴死,都没这般难过。”

张行愿的睫毛抖动了下,钓在上面的泪珠便轻轻掉落,楚楚动人。

她转回来看莲镶则,“大人有什么就直说吧,我此时恐怕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揣摩大人的心思。”

莲镶则搁下碗筷,吃了口茶,“听说这康定花茶,是你想到的,是你传授的。”

“是。”

“确实不错。”

张行愿当没听见,又将哀愁寄山水。

那个瞧了她一阵后不悦地说:“你连摄政府都不当回事,却为一个茶摊郎失魂落魄到如此境地。”

张行愿语重心长说:“大人不懂爱。”

莲镶则一脸鄙夷,“我倒想听听,你的爱是什么爱。”

“爱就是爱,没有什么你的爱我的爱,爱过方知,恩深义重,难以割舍,难以忘怀,难以言说。”

那个又朝护卫挥了挥手,她的脖子转瞬就被架上了寒刀。

真·没人性·暴力咖·脖子控!

张行愿面无表情地朝莲镶则看去,他自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现在可以言说了吗?若还是不可以,我正好也想看看,一刀子下去,是你的心更疼还是你的脖子更疼,我看有什么恩深义重这么难以割舍,连人头落地都忘怀不了。”

张行愿并拢两指抵开那刀锋,不过是本能之举,却惹得那位在回忆里陷落,想入非非地盯着她。

她瞧他目光诡异,不由警惕了起来,“怎么了大人?”

莲镶则说:“你我相识那日,你也是如此推开我的刀。”

呵,还怀念上了,这是什么值得追忆的美事吗?那日她放鹿归林,他的人给了她一脚让她在他面前跪倒。

张行愿忍不住挖苦说:“果真是流水的时光,铁打的寒刀,总是要架到我的脖子上的,大人若要取我性命,不必迟疑,反正活着也没意思。”

莲镶则只一个眼神,那些个护卫便躲得远远的见不着踪迹,而她脖上的利刃也如梦幻泡影遍寻不得了。

他愠怒地问:“为一个茶摊郎,你就活不下去了?”

“活得下去,只要大人别动不动就拿刀挟持我,大人找我到底何事。”

他默了默,出乎意料得像个支玉,“先说说你口中的爱,你的爱。”

她的爱?

张行愿压住惊讶,不必思索就娓娓道来:“想见面,想联系,想她开心,她开心自己就开心,这是我认为的爱。”

那个倒是思索起来了,“那看到她不开心自己也会不开心吗?”

“至少会担心吧。”张行愿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且怀恨在心地说:“要真喜欢一个人,是不会用权势逼迫她妥协的。”

“那要怎么做?”

“给她绝对的尊重,不因为她和自己的想法不一样就否定她,也不因为自己的想法和她不一样就不支持她。永远忠实,包容,尽力给她创造幸福,但如果她不要,也会希望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她爱不爱你都盼着她好,你得不得到都想去成全。”

莲镶则听得极其认真,脸上有种他无法察觉而她从未见过的挚诚,“上回我问你可想飞上枝头,如今我再问你,可愿攀上摄政府这棵大树?”

张行愿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是没想到绕来绕去竟被绕到这里,早知如此她还不如直接坦白昨儿演戏。

现在怎么办?交代吧,脖上抹刀子,拒绝吧又没有理由。

不对,倒是有一个。

见她迟迟不作声,那位面露不耐,“怎么?为个茶摊郎快要活不下去了,难道让你嫁入摄政府比死更难?”

张行愿对答如流:“大人,我早就如实告知,我不愿与他人分享情郎,我是个妒妇,醋缸,我不接受男子三妻四妾,大人与我有云泥之别,摄政府不是一棵大树,而是一片丛林,既是丛林,自然少不了莺莺燕燕,这种热闹我可吃不消,不敢痴心妄想。”

莲镶则莫名有些心烦意乱,一团急火蹿上了头,使他来不及思索就说:“如果我可以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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