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洛森 第23章 又是医院

我有些害怕，可仔细想想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于是只能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伤口，尽量找个舒服的姿势。

我回忆着柯南的眼神，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愤怒。我开始扪心自问，刚才做错了什么吗？

我想不到，我只知道柯南不喜欢杀人，不喜欢伤害别人…

我没意识到自己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但心里总觉得不太安稳。

沉默了半天，终究是灰原没能忍住，开口道：“你跟朗姆…”

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我不想欺骗隐瞒他们，我知道终究要面对这一切，于是低声道：“我是，被强迫的。”

柯南他听到了，此刻正透过后视镜看着我。

“那个时候，我想见我…我想见琴酒一面，于是只能求他。”我淡淡的说道：“也是你情我愿吧，又不是小孩了。”

我的目光从窗外转移到了后视镜上，看见了柯南的目光。我忽然想起来，他和灰原都是十**岁的孩子，柯南也还是一个高中生，八成是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的。在这两个正经人看来，我又是什么不堪的样子呢？

原来我是无所谓的，从前出任务的时候，一些麻烦又防备心重的目标，死于和我的马上风也不是没有，可我如今却忽然在意了起来。

“工藤新一？想说我浪荡，还是水性杨花？”我心里难受极了，却丝毫不想被他看出来：“在组织里，朗姆的亲信背后说我是妓…”

“没有！”他忽然止住了我的话头：“我只是想问，佐藤警官…”

我看出了他怜悯的神色，但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可怜虫：“我想杀她，但是没来得及。”

灰原闻言忽然皱起了眉头，她几乎是有些生气的道：“佐藤警官是一个好人…”

我想起了佐藤对准我的枪口，半晌也没有回应灰原的话。

她是好人，我是坏人，终究不是一路人。

也许我有些矫情了，伤口还在不断的淌着血，我只觉得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

“我是恶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几乎强撑着说出了这一句话。

灰原皱着眉头，似乎生气极了：“我当然知道！可是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是有原则的！”

从前…

我蓦然回想起来，我并不是洛森。虽然洛森之前在组织里无恶不作，但灰原此刻却认为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那此刻这个毫无底线的人是谁呢？是原本的洛森，还是我自己呢？是不是我的脏秽，改变了我在灰原心中的形象？

“我从前在组织时，如何手段，你是知道的，雪莉。”我的声音冷的好像一块冰似的：“研究所内只有你一个人和我关系融洽，也只是因为你一心研究，对我不会造成威胁。”

其实声音和语气并不会透露什么过多的情绪，只是我现在说的话，有意的把他们隔绝在千里之外。

我从来就是一个冷漠的人…之前我也明明知道组织有意要戏耍宫野明美，却没有伸手阻拦。

不…不对…那是原主，不是我…

是不是我？那到底是不是我？我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个世界？还是说一开始我就是这里的人？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一滩浆糊似的，根本无法思考了。

灰原的声音颤抖着，听起来忍着一腔怒火：“我以为…你离开组织以后，就会真正的离开那些黑暗，真的改变自己…”

我坐不住了，肩膀上不断地流着血，其实从来，我从来都是一个残忍的人。

“我是铭悦！我本来就是罪大恶极的人！你别再天真的以为我和你一样是被组织逼迫的了！我从来都是乐在其中的！”我毫无顾忌，像精神障碍了一样疯狂的大叫：“反社会人格多的是！精神分裂也不在少数！而我，就是其中之一！除非正义可以及时来制裁我，否则…”

灰原看着我越来越激动，她也有些不忍，愤怒的情绪也克制的消退了一些：“你疯了吗！”

我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情绪疯子，看着眼前生气的灰原，她好看的脸颊此刻写满了愤怒，皱着的眉头仿佛柳叶一样打了个结。

“匹斯可，死了。”我面目狰狞道：“我也会不得好死的，不用你提醒，早晚我也会自己…”

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忽然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想到可能是失血过多了。刚开始还能听到灰原的呼喊声，渐渐地，我就连意识都失去了。

……

醒来的时候，我是在医院里。

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

我意想不到，我竟然有一天会害怕孤独，空荡荡的屋子，我有一些害怕他们都不要我了。

半晌，我猛然间想起，我受的不是枪伤吗？怎么可以来医院里呢？！我急忙想下床查看情况，一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的脚竟然被锁在床上了。

那是一把寒光闪闪的手铐。我难以置信的动了一下脚踝，冰凉的触感和铁链撞击的声音，无一不在冲撞着我的神经。

我…我落网了？！

我惊呆了，挣扎着要坐起来的时候，发现我的左手竟然也被人用手铐锁住了。

我急忙想找可以防身的武器，可是我被手铐限制了行动，哪里都没有。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换了一套。

我落网了……

如果他们发现我任何一项罪行，我都是必死无疑的，除非我能供出警视厅的内鬼。

警视厅里的内鬼…我真的要供出他吗？

门外脚步声响起，声音很杂乱，听得出来应该是一些男人的脚步声。里面似乎夹杂着目暮警官的声音。

我心如死灰，已经做好了死不承认的打算。

最差…最差的情况，我发一次疯，也能杀光他们所有人。

周围并没有任何一样能作为武器的东西，只有柔软的被子。我捏了捏拳头，看起来只能用手把人掐死了。

门开了，进来的果然是警视厅的几个警察。目暮警官看着我身上的手铐，眉头紧锁，我装作无辜的看着他们：“你们…？”

是杯户町的事情？

目暮警官轻咳一声：“我们今天来是关于杯户那边的事情…”

果然吗！

我沉默不语，只是一直垂着眼眸。如果此刻就要定罪的话，我倒是希望能亲口说给柯南那个臭小子听。

枪决，也由他来执行。那最好不过了。

千叶憨憨的开口：“小妹妹，你不要怕，我们只是找你问问杯户饭店里，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以及你受伤的事情。”

我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我并没有败露。我有些震惊，那为什么我会被锁起来！？

还是说，只是手段罢了？

我有些举棋不定，环视了一下四周，佐藤和高木都不在，没有见到佐藤，我心中一阵遗憾。毕竟才在杯户饭店差点死在我手里，又受了我的折辱，回家休息是很正常的。

我想掀开被子，没想到手一动，手铐又在哗哗作响。我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目暮警官这才注意到我的手脚被锁住了：“千叶！千叶！这是怎么回事！”

千叶急忙尴尬的笑了两声：“啊哈哈哈，是因为我刚才要去厕所，又怕洛森醒了摔到地上去，这才……啊，我这就打开！”

我对手上的这个东西深恶痛绝，于是装作无辜的害怕道：“千叶警官，好疼啊，快一点好不好。”

千叶急忙打开了我手上的的手铐，可是还有脚上的呢？

我疑惑的看着目暮警官，没想到他竟然咳了一声，严肃道：“那个，这个我们暂时还不能给你打开，需要你交代清楚在杯户饭店里，你发生的事情…”

我一听这冷冰冰又强硬的话，心里直呼要完蛋了。

应该不会…等一下，我当时戴着眼镜，柯南应该听到了所有的啊？问一下柯南不就全都知道了吗？

还是说，这也是手段？目的是看我会不会说谎？

我实话实话，把杯户饭店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警察，至于其中应该省略的部分，我自然是给隐藏掉了。

“嗯嗯，这样最好啦。”门外，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我往外一看，竟然是佐藤警官。

她手上拿着那把钥匙：“最后一位犯人也老实交代了哇。”

她算计我？

我盯着她，目光竟然半分都不能移开。看她如此自信又嚣张的样子，我忽然有些后悔没有杀了她。

佐藤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轻松道：“不要这么凶啦，你的朋友们都很担心你呢。”

朋友？

谁，柯南？还是灰原？

我不知道是他俩哪一个，于是往门口望去，出乎意料的，竟然是步美。

我有些惊讶，警官们也一样的吃惊：“步美，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她在门口有些羞涩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对不起，洛森同学，听说你受伤了，我实在是担心你，就自己跑来了。”

那他们呢？那柯南呢？

我不敢问，生怕听到他把我赶出事务所的消息。

她有些局促，站在病房门口一直没有进来，手不停的捏着衣角，眼睛自始至终就没有落在过我的身上，一直在看别的地方。

佐藤温柔的说道：“步美，进来聊吧，我们还有事，你们俩先聊着。”

说罢，几个警察就都离开了。

我倒是喜欢他们识趣的离开了，只剩下我和步美了。我无奈的笑了：“你真的要在门外和我说话吗？”

病房并不是单人单间的，旁边帘子遮挡着，好像还有别的病人。这样隔着好远大声说话，真的不会打扰别人吗？

步美似乎是也意识到了，小跑着来到了我的床边。却又停顿住了。

我意识到她应该是有话对我说，小萝莉如此可爱，如此萌，我实在是忍不住，迅速起身，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问道：“有事吗？步美酱？”

我眼看着她脸迅速的红了一大片，急急忙忙后退一步，然后几乎是洪水开闸了似的急切道：“我想邀请洛森同学周末去露营！”

我把腿抬了起来，十分不文雅的坐在床边，跟三流片里的小混混似的，轻声笑道：“没问题，步美酱～”

步美鞠躬道谢后，急匆匆的就又离开了。

小妹妹，真是可爱呢。

我承认，我是不折不扣的萝莉控。哪天照镜子都能控自己的那种没救了的萝莉控。

我啧了一下，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是变态吧。”

我疑惑的拉开身后的帘子，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柯南。他正悠闲地躺在旁边的空床上看书。

他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他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