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路 第92章 第 92 章

虽然没能直接将王家的事情给打听出来，可是尉迟德的话却给宋启霄了一些线索，宋启霄从寒衣节以后便开始顺着这条线索开始着手调查起来。

先是去了户籍司，户籍司里面有着陇西地区所有人的信息，这人是什么时候搬来的，为什么要搬来，家里直隶亲属都有哪些，这些信息都是一一登记再册的。

户籍司有专门的人来管，成为户令，陇西的户令正好是尉迟家的一个亲戚，宋启霄与他七拐八拐的还算是有一些亲戚关系，一事不烦二主，宋启霄就将这个事情拜托给了尉迟德。

半个月以后，尉迟德亲自上门来找宋启霄。

“姐夫，赶快进来吧。”宋启霄远远看见尉迟德便迎了上去。

两人刚进大厅，尉迟德就道：“阿行是咱们自己家的人，这件事情是我让他去做的，昨天早上才将王家这么多年的所有资料给找齐了，不仅如此与王家交好的几家人，我们也找齐了。”

“多谢姐夫了。”这件事情实在是繁琐，有尉迟家两兄弟帮忙，宋启霄的工作量一下子就减少了不少。

“先不要记着谢我，找出来的册子有好几十本，而且那些东西只能留在户籍司里面。”

户籍不论在哪个地方都是十分重要的，尽管是宋启霄，他也不能够将这些册子给带出来。

“这我是知道的，我自己会去户籍库自己查看的，这次姐夫可是帮了我大忙。”宋启霄道。

“我虽然不知道你要找王家的资料干什么，不过有什么让我能帮上忙的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尉迟家，宋家，呼延家，早已经连在一起，对于这次的事情，尉迟家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是也是鼎力相助。

“姐夫，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宋启霄向尉迟德说道。

今天呼延玉青早早就知道，尉迟德要来，一早就准备好了酒菜。

在饭桌上几人边说边吃，忽然尉迟德向像想起什么一样道：“妹夫，你不是问过我王家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王家那个小姐和一般人不一样，王家的父母就是一般的平头百姓，可是他们家的女儿就像是富贵人家养出的小姐一样。”

尉迟德现在还记着王家小姐第一次出现在陇西的时候，当时脑子里就闪出惊为天人四个字来，王家小姐长的并不是国色天香，只能说的上是好看，而令人心动的却是她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

“你都不知道，刚开始大家都以为她爸妈是她的下人呢。”明明是一家人，父母却可以被认为是女儿的仆人，也可以看得出一家人的差别该有多大。

这一点倒是引起了宋启霄的兴趣，好的气质可不是几件华贵的首饰，衣服能够打扮出来的，是要从小时候开始培养才行。

“不知道陇西哪个人家有这么好的福气娶到了王家的小姐。”一家好女百家求，宋启霄说着话倒不是没有依据。

“这话你却说错了，肯求取王家小姐的人并不是很多。”

当时王家小姐虽然引人注目，可是王家的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一般陇西称得上大家族的人家，都不愿意让孩子娶王小姐。

“这王小姐倒是有骨气，最终谁也没嫁反而是做了女户，招了一个上门女婿，生下个女儿王小兰。”

这倒是令宋启霄刮目相看了，要知道敢做女户来支撑起一个家的女人都不一般。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两个人才将饭吃完了，呼延玉青一直注意的里面的动静，看到有下人出来，就赶忙让人去收拾剩菜、剩饭。

到了晚上，宋启霄给呼延玉青说到了这件事情，呼延玉青想了想道：“我和王夫人倒是有过几面之缘。那王夫人说的是官话，不是漳州的口音。”

别的人可能听不出来，可是呼延玉青却是从小在京州哪里长大的，尽管当时她已经在陇西好多年了，但是听到熟悉的口音还是可以立马听出来的。

更何况一家人的口音不同本来就令人记忆深刻，无意之中呼延玉青就记住了。

“我就只能和你说这些了，那王夫人并不太喜欢和人交往。”

呼延玉青说道，在那时王夫人的样子，不少人都认为是他是在故作清高，所以当宋子衿和王小兰打架，王夫人的出现的时候，让呼延玉青完全想不到是同一个人。

“多谢夫人，你可是帮了我大忙。”宋启霄说道。

第二天，呼延玉青正在核算这个月家里面的开支，就听有人来报，说是小姐身边的阿芬来了。

“给夫人请安。”阿芬低眉顺眼的跪在下面。

“有什么事情？”呼延玉青问道，阿芬是宋子衿的贴身丫鬟，她来说的事情大多都和宋子衿有关。

“昨天小姐从学院回来拿了一个包袱，小姐并不是很喜欢那个包袱，随手就将包袱赏给了奴婢和侍书姐姐，侍书姐姐念着奴婢年龄小，就让奴婢先挑，可是这东西实在是有些过于贵重了。”

宋子衿并不喜欢王小兰，刚收到王小兰给的东西时好几次给王小兰退了回去，最后王小兰应塞给她，并且告诉她，这件事情不能在提了，特别是她说的话，最后没办法宋子衿只好将东西拿了回来。

“东西带来了吗？”呼延玉青问道。

阿芬轻手轻脚的将包袱打开了，里面有很多小孩子玩的东西，在这里面最令人注目的是一个白色的小葫芦，小葫芦的颜色非常白，是白玉当中所谓的羊脂白，呼延玉青拿起来细细观看，发现这葫芦应该是一个有年份的东西，上面已经形成了厚厚的一层包浆。

当即呼延玉青便将小葫芦带到身上，去衙门里面找宋启霄。

呼延玉青到衙门的时候，宋启霄正在处理公务，见到呼延玉青就知道一定是有事情了。

“相公你看这个东西。”呼延玉青将小葫芦拿给了宋启霄，宋启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好东西，和田玉籽料，羊脂白。

“这是个好东西，人常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说的就是这种好玉，不过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宋启霄问呼延玉青，在家里宋启霄从未记得看到过这么一件东西。

“这东西不是咱们家的，是王小兰赔给八月，八月又转给阿芬他们。阿芬今天早上给我的，我觉得应该会对你有一些帮助，就给你拿过来，你看看。”

宋子衿对王家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在意，所以呼延玉青一拿到东西就来找宋启霄了。

两人仔仔细细研究了一番，倒是发现在这个小葫芦的开口处刻着一个小小的范字，这个字大约只有米粒那么大小，还是宋启霄用了特殊的方式才看到的。

“夫人今天我得去一趟户籍库，晚上可能要回去晚一些，你和八月，还有启源他们先吃饭，不需要等我了，对了让八月把东西给王小兰还回去。”

有了“范”这个字，查起来就要容易的多，可是令人失望的是宋启霄将和王家有关的人信息都查遍了，范家也没有一个姓范的亲戚。

“八月你明天将东西还给王小兰，无功不受禄咱们不能拿人家这么多东西。”呼延玉青准备给女儿好好讲讲道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宋子衿一口就答应了：“我本来就不想要，是她非要给我的。”

“小叔叔，你们都去哪里玩耍了。”宋子衿问道，她还记得前几日宋启源他们学院组织出去玩的事情。

“我们到乡村里面去了。”宋启霄他们书院秉承工农士商的地位顺序，作为学生的他们在一年之内必须要选做去作坊或者农家呆上一段日子，更好的体会生活，这样才能更知道民间疾苦，日后若是做官，才能心系百姓。

“你都看到什么了。”这是宋启霄问的，以前宋启霄在东辰书院的时候也跟着学院去其他地方游过学，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也是有一定道理，游学这一项活动的的确确有很大的用处。

长兄如父，宋启源一直一来就对宋启霄非常的尊重，听到宋启霄问话立马道：“大多数农民的生活都十分穷苦，我们借住的那户农家已经算的上比较好的人家了，听他们说一个月差不多只花六钱银子。”

“怎么只有那么一点，他们是怎么生活的？”宋子衿为此感到不解，要知道平日里她一件首饰，一套衣服都不止是这个价了。

“对啊，咱们家里一个月的花销估计都能够那些人家半年的花销了。”

无意之中听到了宋启源说的这句话，宋启霄才觉得醍醐灌顶，他想起了前世看过《红楼梦》里面就有一句话说，二十两银子一道菜，抵得上农家一年的用度，那里面的赖家不就是外人看起来很风光，其实也仅仅是荣国府的一个管家。

这样一来王夫人作为那家小姐的贴身丫鬟，从小被当作副小姐一样的养大，比一般姑娘家有气质也是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