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大家、好像完全不信任队友啊。”
鸣宫凑不愧是主角。
小富老师慧眼识珠将他放在落位,也不是毫无缘由,竟是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
不过小野木海斗是坚决不肯承认的,“我怎么可能不信任队友,至少从小就和七绪一起长大感情不是随便说说的。”
这点如月七绪也非常赞同。
“会不会正是因为这点,你们有些过于关注对方,生怕对方做得不够而忽略自己本该做好的事?”鸣宫凑换了一种委婉表达。
小野木海斗双臂往胸前一抱:“那也是七绪不相信我吧,所以才频频抢我负责的歌牌。”
“哈?没有我帮小海守住歌牌,才是早就输了吧。”如月七绪突然起了点脾气,“从小都是这样,要不是我……”
“明明是我从小就在保护你吧!”
山之内辽平欲哭无泪:“等等、别吵架啊,我们不是研究怎么提高团队默契的吗?”
小野木海斗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如月七绪往墙上靠了靠一摊手,“那输了就是输了嘛,不如问问小霜月给女生透露了什么样的小妙招?”
小林霜月学着他的动作摊手:“我可什么都没说,这都是学姐们自己的策略。”
团体赛,成员发挥很大程度上收到心理因素的影响。
山之内辽平的茫然无措和白菊乃爱的越战越勇,都是基于这一点上的发挥。
鸣宫凑看向女生队伍,“白菊是队伍中的‘主攻手’吧,没想到你取牌的时候可以这么果断。”
“因为妹尾和花泽说交给她们。”白菊乃爱还沉浸在和队伍一起取得获胜的兴奋当中,闻言理所当然道:“开始之前,问过霜月红白战的送牌规则,就算是手误,正确的歌牌在我们这边被队友取下的话,就不会被对手送牌。”
“团队协作固然重要,但这个游戏只要有一个人能够接连不断地取到牌,就算没有队友也可以吧。”
信任这件事说起来不难,实际上践行起来也不简单。
在明显的结果下,小野木海斗依旧嘴硬:“而且说到底,拉弓也只是一个人的事。”
“真的是这样吗?”小林霜月拿起两摞歌牌,厚度差不出三枚,“乃爱学姐确实接连不断在取到歌牌,但她和如月前辈取到的数量其实相当。”
“辽平明明能取到更多,却在手误之后畏手畏脚,他没有做到相信自己和队友,你们也没有给到他足够的心理支撑,所谓团队不就是这样?”
女孩收好地上的歌牌,“那么提问,参加团体赛是因为想拉弓所以和大家一起,还是因为想和大家一起才拉弓?”
山之内辽平举手:“两者有差别吗?”
小林霜月坏笑一下:“换个问法,如果当年凑和小野木前辈选择的不是弓道而是歌留多,这个社团变成歌留多社的可能性有多大?”
竹早静弥原本一直听着,没想到话题跨越到这里,看向鸣宫凑的眼睛里闪过瞬间迷茫。
“才不会,七绪会喜欢更时尚些的……”
小野木的推测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兄弟反驳:“百分之八十?”
他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什——果然你就是喜欢学我吧!”
如月七绪笑眯眯摆手,挤兑道:“算起来是我比小海擅长卡牌游戏欸。”
“这是算什么,大家都道心不稳吗?小雅哥会哭吧?”
概率高得令山之内辽平有些惶恐,尤其看向没有反驳意思的竹早静弥这种心情达到巅峰。
这种类似“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哲学问题”,他只用三秒就放弃思考,寻求安慰一样贴近鸣宫凑,“幸好凑不爱上弓道的可能性为0。”
“对于这个问题我还算有感悟,虽然之前只参加了个人赛,但看到妹尾和花泽的背影、想到霜月的话,就仿佛被支撑着。”
白菊乃爱脸上还残留着获胜后激动的绯色,已经开始期待能和队友参加比赛,“所以不能是想拉弓,也想和朋友一起拉弓吗?”
“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正确答案。”竹早静弥冷淡地轻推半框眼镜,“表面上看是想拉弓可以去个人赛、想和朋友一起做点什么就不用在乎比赛的内容,但不喜欢弓道、我们根本不可能在这里相遇。”
鸣宫凑看向竹马的眼神亮晶晶的,赞同道:“不愧是静弥。”
“好深奥,原来你们文学系就喜欢说这种暧昧的话吗?”山之内辽平坐起来,一只手捏着下巴琢磨,“不过我好像有点明白霜月的意思了,于个人拉弓要静心坚定,于同伴要守望相助。”
“辽平这话说得也很深奥嘛……”
等高中生们畅所欲言过后,小林霜月才拍拍手,“既然发现了问题,那么要试着解决一下吗?”
鸣宫凑无辜道:“霜月既然想到主意,就告诉我们吧。”
第二天上午,辻峰高中众人就发现了风舞弓道部成员的变化。
他们不再一起上场、没有追求五人之间的动作同步、也没有刻意重现当初赛场上的表现。
而是每次由一位女性成员代替五人中的一员,后者则拿着摄像机拍摄同伴拉弓……
到了中午就听到他们围坐在一起开小会,不破晃士郎过去听了一耳朵,一脸质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地坐回同学身边。
樋口柊马趴在桌上,疑惑:“怎么这个表情?”
“风舞的训练方法挺有意思,竟然在开互赞会,小学生一样。”
二阶堂永亮摆弄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发消息,随口应和:“听起来不是很好嘛,小孩子偶尔也需要一点称赞。”
不破晃士郎立刻蹬鼻子上脸:“那你也夸夸我们。”
“?”二阶堂永亮扭头:“好恶心……”
“喂!”
在合宿的最后一天,小林霜月已经顺利结束讲习会的学习。
因和绵谷新约好要在周边的景点玩一下,仍然早早地离开酒店。
福井虽不如京都热闹,但也正因如此保留了很多原始风貌。
比如他们所去的东寻坊,就是一座因火山活动、巨浪海蚀塑造而成的自然奇观。
顺着步道他们看到高约25米、如巨斧一般笔直劈进大海的陡峭悬崖,踩着乱石路居高临下欣赏一排排由辉石安山岩构成罕见柱状节理的峭壁。
今天海风很大、裹挟着浪潮像是节律的鼓点声,碧波浪潮撞击岩壁,激起的白浪从远处看像翻涌的云雾……
小林霜月的摄像机留在弓道场,此时恨不得用眼睛记下每个细节。
游船在湛蓝的海面上划过,绵谷新凑近女孩的耳边,“想下去看看吗?”
“可以吗?”
“那边可以坐观景船。”
上辈子留下的阴影虽然被时间抹去,但登上摇摇晃晃的观景船时,小林霜月找不稳平衡,还是差点连心脏都要跳出来。
到甲板上站稳时才发现惊觉把绵谷新的手掌都攥得充血发红,“抱歉!”
“没关系,避免磕碰站不稳还是抓着吧,但其实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这边游船的安全措施做得很到位,就连栏杆都在一米三左右。”绵谷新想说点别的转移话题,但东寻坊这个地方和自然景色同样有名的是个不太美妙的别称。
“特别的原因?”显然一心扑在蹭镜头和讨论度上的小林霜月并不了解。
绵谷新眼镜白光一闪,阴恻恻道:“这里可是传说中的自/杀圣地。”
“还以为是什么,完全不可怕——”小林霜月翻了个白眼,不可怕的“ない”还没说出口,就因余光看到一个醒目的发型而调转,“好可怕,要不我们上去吧。”
绵谷新:“?”
甲板的另一边站着一个正在训斥醉酒男人的少女,她的声音不大,甚至因为海浪的缘故,在看到那个头顶尖尖的刘海之前,小林霜月根本没有注意到那边。
——毛利兰。
竟然是毛利兰!
她警惕地扫视周围,不出意料看到身穿牛仔外套带了一顶棒球帽的年轻男性。
啊啊啊啊啊死神!!!
这艘船不会要沉吧?
【宿主,冷静一点。】
小林霜月拉着绵谷新的手往链接岸上的铁板靠近,“我好怕,可以回去吗?”
“你该不会是晕船吧?”
“对、对,没错!我晕船!”
如果她是一穷二白地刚穿越过来,就算是会死的局面也能考虑闯一闯。
但眼下有幸福的家庭、稳定的讨论度来源,慢一点怎么了,这不是还有好几年!
根本没必要蹭这种回报不成正比的镜头。
就算绵谷新是男二,她也不想再带着对方经历一次小时候的事。
就是可惜了船票……
本就因浪而摇晃的甲板走不稳,一跑神,就和正打算上船的一位女士撞到一起。
“抱歉。”
女士身穿宽大明黄色防风外套、牛仔短裤,浅栗色的梨花卷长发被海风吹得凌乱,面部大半被黑色墨镜挡住,在转过身后一副惊喜的样子:“诶,小林桑?原来你也来这里玩,真巧……”
小林霜月愣了一下。
那女人压低墨镜,清亮爽朗的声音充满笑意:“你忘记我了吗?昨天我们还见过,很感谢这两天你对我姐姐的关照。”
漂亮的黄绿色眸子被阳光洒进一层金色,像是某种漂亮、却冰冷的宝石。
“松沢前辈的……妹妹?”
“太好了,差点以为我是那种毫无记忆点的女人,我姐姐还在那边等我,小年轻玩得开心。”松沢女士俏皮地眨眨眼,然后戴上墨镜朝甲板上走去。
观景船说大不算大,说小也能一眼看到头,小林霜月看到她走进船舱……
“是读手讲习会的熟人?”绵谷新扶住僵在原地的女孩肩膀,“没撞到哪里吧,很不舒服吗?快到开船的时间,要下去的话就得赶紧了。”
强烈的预感令小林霜月抓紧绵谷新的手,突然改口,“我现在感觉好很多,毕竟都花钱买了船票。”
绵谷新迟疑,“真的?”
“嘛,来都来了……”
应该快够两千那个那个了,明天还会加一更[红心]
谢谢饱饱们的支持,真的很感动,我会继续努力的!
虽然次次申榜次次排不上,但在埋头存稿,总之会努力一点,存稿一完结就开始日更[可怜][合十]。
顺便推推预收,二言下一本应该开鬼灭同人《音柱继子会梦到火辣猫头鹰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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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5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