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蹭主角镜头维持生计 第11章 第11章

“小心！”

急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林霜月本就因为绫濑千早围着她转而重心不稳，慌乱之中后退半步撞上绵谷新，她听到金属落到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

“嘶、没事吧？”少年压抑着痛楚的声音几乎是在耳边响起，他一手抓住差点成为凶器的可乐灌，一手扶起歪倒的女孩。

“绵谷君！你的眼镜。”绫濑千早焦急地捡起地上的眼镜，朝恶作剧的罪魁祸首呵斥：“太一你在做什么！”

刚刚见过一次的粉发男声长睫毛颤动，心虚地推卸责任：“我只是想请你们喝饮料诶，而且又不是我撞到他的。”

小林霜月站稳才发现绵谷新的颧骨被她后脑勺撞得发红，显然眼镜也是因为那一下才摔到地上的……

难道有些剧情注定是无法改变的吗？

“对不起。”她突然陷入自责，如果自己没有强行加入这段对话，绵谷新的眼镜最多只是被藏起来，不至于坏掉。

或者她应该晚点再出场、又或许……

“小月才不用道歉，明明是太一不好！”绫濑千早这次眼疾手快抓住想溜走的真岛太一，“道歉，不然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和太一说话了。”

原本只是想害人被汽水喷一下，没想到酿成了更严重的后果，拉不下面子、却也知道自己的错，乖乖顺着女孩的手低头道歉，“对不起行了吧，我会赔……”

“没事。”眼镜右边镜片只摔出一条细小的裂缝，他从绫濑千早手里拿回来调整两下形状重新带到鼻梁上，“正好这个眼镜度数也需要调整了。”

哪怕本人都没有介意这件事，小林霜月还是觉得那条裂缝刺眼，“可你待会的比赛……”

“放心吧，每一枚都能取下来。”

阳光通过玻璃裂隙折射落进深蓝色的瞳孔中，把少年人自信的野心反射成炫目的碎光。

绵谷新的实力和野心是相匹配的，即使视线略有阻碍，凌厉的挥臂、精准的取牌都支撑着他成为牌阵的主宰、榻榻米上的大魔王。

“多谢指教。”少年人跪坐行礼后捏着厚厚一摞硬质歌牌上交给老师，相比这边毫无悬念的取胜，另一边的战场更加焦灼。

真岛太一和绫濑千早以一牌之差焦灼着，麦金色的发丝被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沾湿，粉褐色的瞳孔里除了对夺取歌牌的渴望不剩下任何多余的感情。

“s……”

绿色的歌牌凌空飞出，读手老师的声音才被观众所听清：“さびしさに[1]……”

以歌留多为主题的故事女主角拥有歌留多的才能，是理所当然的事，小林霜月对此早有准备，但知道和用肉眼看到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这个听觉能力，还是人类的范畴吗？】

【存在即合理，不过你也可以认为主角光环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不是真实的世界吗？现在又和我说上主角光环了，真敷衍啊。】

绫濑千早这场比赛中唯一的缺点，就是还没有记住全部的歌牌，但她的对手实在太好懂了，几年青梅竹马的相处能让她清晰分辨出真岛太一的视线落点。

然后利用发达的运动神经，挥出那一片的所有歌牌，最终拿下争夺第一名的权利。

只可惜胜利的天平不会一直倾向女孩，榻榻米不是绵谷新的舒适区而是统治区。

绫濑千早没有经过训练的反应速度还跟不上绝佳的听力，在早有预备的绵谷新手下只拿到了一张牌。

那是一张因视线受阻，伸手的位置产生偏移而围手失误造成的，令绵谷新拿到第一的奖状后还闷闷不乐。

拍照留念时，站在中间的绫濑千早拉近三人的位置，兴奋道：“歌留多好有趣，和大家玩歌留多好开心！！！”

【讨论度上涨34，共计550，请宿主继续努力。】

【啧我现在和女主算是朋友吧？怎么才这么点。】

系统滋滋两声，指挥小林霜月的视线右移，【看到了那边的女孩子们了吗？全~都是绫濑千早的朋友。】

忘了，这家伙是个粗神经社交恐怖分子。

这次的蹭镜头算得上失败，回去的路上小林霜月总结经验，变得沉默许多.

泷川雅贵发现了却不知怎么关心，生硬转移话题，定下第二天去看租房的计划。

上午看了几套接近帝丹小学的公寓，要么因为靠近商业街噪音大、要么超出预算。

在快餐店解决午餐后，泷川雅贵在弓友的推荐下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带着刚刚醒来的迷茫：“您好，这里是藤冈。”

“藤冈先生您好，我是泷川雅贵，经松原先生介绍想租……”

泷川雅贵后面说了什么小林霜月没注意，在脑海中疯狂戳系统询问：【藤冈，他刚刚说Fujioka对吧，是春绯的ふじおか吗？】

得到系统的肯定，小林霜月已经开始在心里构思，一会要怎么和藤冈春绯搭上话，挽回之前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可来了之后才发现全白想了，女主压根没在家。

公寓坐落在居民区，和帝丹小学之间约有二十分钟的步行距离，双层木质结构建筑，外墙粉刷成清新的粉色，白色的室外楼梯延伸到二楼，同色的护栏后站着一个穿白t黑裤子的长发……男人。

“下午好，泷川先生吗？房东太太今天有事出去了，需要的话可以直接上来看一下这间，202。”男人眯着眼一边说话还一边打哈欠，修长的手指甲涂了粉色指甲油，勾着银白钥匙环转圈。

“麻烦您了。”

泷川雅贵牵着小林霜月到202室跟前，懒懒散散挠头开门的藤冈凉二才眉毛一挑，朝后者道：“又见面了，小朋友。”

“是、是你？”

“你们认识？”泷川雅贵警惕的把女孩往身后拉了一些，高大的身影挡住藤冈凉二大半视线。

小林霜月连忙简单说了一下两人相遇的事情，只是她隐瞒了差点遇到的危险。

可成年人哪里听不出背后隐藏的危险，诚恳对藤冈凉二道谢，“感谢您之前帮助我妹妹。”

“原来是兄妹啊，真是的，和我家那孩子一样喜欢逞强。”藤冈凉二拨弄着自己的指甲，一边介绍，“房间结构是标准2k[2]，这边居民区住民大多是以家庭为单位，比前面的独身公寓流动人口少很多，无论是去学校还是商场都是大路，方便又安全。”

这句话算是戳中了泷川雅贵的心，他走进屋子打量一眼能看到底的内部，全部约莫三十来个平方，房间内为了节省空间通铺榻榻米……

“比起公寓式的房间，霜月会更喜欢榻榻米吗？”

没想到话题会抛到自己身上，小林霜月不想错过能和藤冈家搭上线的机会，便点点头。

泷川雅贵露出笑，“那就好，这样你在家也能玩歌牌了。”

在此之前从未设想过自己要玩歌牌，可只是陪她看了一场比赛的人竟然考虑到这一点，小林霜月意外觉得眼眶发胀，低声道：“谢谢小雅哥。”

“怎么样怎么样？要租吗？要租的话明天上午再来和房东太太签合同吧。”男人蹲在小林霜月面前，双手托腮笑道：“我们家春绯也很需要一个同龄人邻居呢，我感觉你会和她成为朋友的。”

同样这么期待的还有泷川雅贵，这一周相处下来，小林霜月这个不太熟悉的妹妹乖得像一件家具。

或者该不如说他担心的正是这一点，自己也是从那个年纪长大的，心智健全的小孩不该一直这么安静乖巧。

她只有在看到歌留多的时候眸光发亮，在和朋友相处的时候露出一些笑容，有同龄人的邻居那就太好了。

因此泷川雅贵执行力极强地在周日傍晚就处理好搬家事宜，主动拜访了隔壁203的藤冈一家却没想到竟然没有人在。

“你们找谁？”黑发小女孩怀里抱着牛皮纸袋，站在楼梯口，看到202没有合拢的门意识到：“是爸爸说新搬来的租户，啊、是你……”

藤冈春绯认出后面的小林霜月，“那天很感谢你，袋子我洗干净了，麻烦你等我一下。”

女孩匆匆钻进家门，兄妹两在走廊上面面相觑，好一会泷川雅贵才蹙着眉头、无奈开口，“这次没有再瞒着我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小林霜月连忙摆手：“只是顺手帮忙而已，没想到她就是春绯。”

泷川雅贵到底是神社出身，说话带着点神神叨叨的味道：“或许这就是两家人的缘分。”

可只有小林霜月自己知道，这所谓缘分使然，实际是讨论度上涨之后产生的吸引效应。

藤冈春绯长得又乖又可爱，带着股不自知的天然，笑着把便当袋还给后者的时候，甚至让怀揣着目的和春绯成为朋友的小林霜月感到愧疚。

从那天之后，小林霜月便和藤冈春绯在不上学的时间里总是形影不离，在临近打烊的超市里和大妈争抢打折菜品，踩着并排的两只矮凳做饭，饭后写完作业还会在散发阳光气味的榻榻米上玩歌留多。

没错，搬到这边后泷川雅贵送给小林霜月一盒全新的歌牌，连同一部小型录音机。

闲暇时间都拿来学习的藤冈春绯，在听过一连串类似玩歌牌可以锻炼记忆力之类的话后，垂直入坑。

这天晚上两个小女孩用录音机玩着歌牌时，座机电话突然响起，春绯按下暂停。

“莫西莫西，这里是泷川家。”

“霜月！@#、小月！#@！……”那头传来两个模糊的声音，软乎乎的口音让小林霜月立刻意识到对面人的身份，只是下一秒更加咋呼的声音穿过听筒。

是绫濑千早：“小月，要和我们一起玩歌留多吗？东京三月份的小学生歌牌大赛，需要五个人！你加入的话我们就只用再找一个了！”

是……五人团体赛吗？

“我这边也许还可以叫上一个人，我先问问她。”小林霜月眸光一亮，捂住话筒看向呆呆又乖乖的藤冈春绯，“春绯想和我们一起参加歌牌比赛吗？”

[1]寂しさに 宿を立ち出でて ながむれば いづこも同じ 秋の夕暮れ（さびしさに やどをたちいでて ながむれば いづこもおなじ あきのゆふぐれ）

寂寞门前立,愀然望四方。 秋光处处老,暮色正苍茫。

——《小仓百人一首》第70首/良暹法师

[2]2k，日本房屋构造用语，指两个房间加一个厨房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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