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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略程深海怀疑的眼神,我抱着行李离开此地,衙门可不是一个好地方。
先去了牢狱里那位姑娘家,她住的地方,便在之前我卖草药的巷子里。
巷子里都是外来的穷人。我一路走过去,终于找到了一间破旧的房屋。
那房屋已经落了锁。
我问旁边的一位妇人,屋内的病人去了哪。
那妇人道:“那人十几日前就病死了,尸体被扔在城外乱葬岗。”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恐怕狱里的那位姑娘也猜到了,只是不去想,还有个念头在狱中度过漫长岁月。
京城里的客栈可真贵啊!破旧的客栈都要一百文一晚。我想着日后还要花费甚多,就抱着行李去安乐寺想寻能歇榻之地暂且过一夜。
可是安乐寺不留散客,我无奈的又返回方才的巷口,看能不能寻得一间便宜一点的屋舍休整。
此处白天寂静,夜里倒是热闹许多。许是忙碌一天的外来客,都回家团圆。
此地污浊之气伴随着酒气,我抱着行李打了退堂鼓,觉得还是另外找处地方住下才是。
走到半路的时候,遇到两个长相凶恶的大汉,我退后一步,他们露出奸笑,一步步上前。我拔腿就跑。
我自小跟着捕快长大,也是练过几下子,跑起来更是不在话下。七绕八绕便躲开那两人。
四处寂静,房屋破败的更厉害。看着有些瘆得慌。
我心中默念,隔壁便是安乐寺,哪里会有什么妖魔鬼怪。
突然,我瞧见远处一处宅院里,似有火光乍现,隐隐约约传来声音。
在这里休息的,多半是乞丐。我担心会遇到方才的事情,悄悄的离开此处。
却被一黑影捂住口鼻,不得叫喊。
一个人,我还是能对付脱身的。捕快教会我许多。
我将行李扔下,转身间击打对方要害。
那人吃痛的喊道,“住手。”
我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才正眼看着背后之人,是沈节!
我退后一步,抱起地上的行李,瞧着他,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沈节却是倒打一耙,反问我来,“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而是问他,“你又是为何。”
沈节洋洋笑着,“小爷睡不着,出来随便溜达。”
此人诓骗的手段,还真是拙劣。我不想与他纠缠,只想赶紧离开此地。
沈节一直跟着我,我扭头看着他,“沈公子为何要跟着我。”
“这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溜达完了,现在要回家。”
真是无理取闹,我不去管他,只管走着,临近出口处,又遇到方才那两位恶人,他们居然一直在等着我。
那两恶人,瞧了我一眼,准确的说,是看向我身后那人,匆匆逃离。
我自知是被沈节所救,蛮不自在的转过身,低声道谢。
那人却是弯身靠近,大声的问道:“什么,听不清,大声点。”
我握紧拳头,看着他得意的笑容,冷哼一声,“没你,我也可以出去。”
不过就是需要周旋一番罢了。
沈节“切”了一声,大摇大摆的从我身边走过。
见我一直站在,回头嘲笑道:“怎么着,真想在这里过夜。”
我原本想着,那位好医师能在这里行医,此处应不是什么污秽腌臜之地才是。
可是我还是低估了人性。
我赶紧跟上,出了巷口,看着繁闹的街市,打量着身上所带银两如何花费才够。
“走吧,带你去便宜一些的客栈。”
沈节的确帮助过我,我心里也知晓他是个好人。但此人有些意气用事,容易干出糊涂事,若是耽误我明日去见章神医可不好。
“为何要帮我。”
沈节看着我,走上前夺过我手里的行李,踉跄了一下,“这么重,程府这般慷慨。”他掂量着,“我怎么觉得是书。”
里面自然都是书,我这次出来,哪里会知道遇到此事。衣物什么的,昨日就劳烦阿公帮忙回携香岭取了。
“还我。”
沈节举起书,“快点,磨磨蹭蹭的。”
我有些气急败坏,怎会遇到此种蛮不讲理之人。一路追赶着来到一家客栈门前。
此处倒是离桥东不远,因着沈节的缘故,客栈老板只收了我五十文。
沈节交代完后,准备离开,我走上前,道谢。
这厮又嬉皮笑脸的询问,“什么,大声点。”
我瞧着他的样子,觉得传言有假,那是什么桀骜子,他才是个浪荡子。一下子没了道谢心思,抱着行李去了后院。
昨夜本就无眠,躺在床上,一下子便睡着了。一睁眼,已是清晨。
连忙洗漱好,去街市上采办足够的干粮放在行李中,到了阿公约好的地方。见阿公已经早早等候。
我拿过行李,准备去桥东。
阿公慈祥的看着我,“姑娘,放弃吧,你做不到的。现在去找主君认错,还来得及。”
若真的做不到,程家也不是我的退路。
我心意已决,躬身道谢,就此别过。
阿公见劝不动我,从马车内带出一小包行李,“这是你阿婆连夜做的点心,你带在路上吃。”
哎,我眼睛又难受起来,忍着没有让那难受的东西掉下来,接过包裹之后,才再次躬身别过。
匆忙赶到桥东,程深海站在一马车面前,见到我之后,脸上不似昨日那般敌视,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指着马车夫说道:“此人会带你去见章神医,但有言在先,我程家只答应让你见到章神医,但章神医留不留你,收不收你为徒,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我点头,躬身行礼之后,上了马车,将大包小包的行李放好,这才发现,马车两边的车窗都被封死,车内闷的慌。
我其实想知道,马夫的主人是谁,但这般谨慎,想必也不会告知,索性安心等待。
车窗外传来响动。
“此人身手不错,你不必担心。”
到底是程家人啊!心底里还是个善人。
我道了一声谢,便让车夫赶路。
一路上,喧闹声渐渐消失,我闭目养神,听着耳边传来鸟儿鸣叫,赶了一上午,车夫也只是简单的休整一下,就继续赶路。
不对,他似乎在绕路。
我方向感不错,对京城虽谈不上熟悉,但大体知道所在。
天已经彻底黑了。
马车停了下来,我似乎听到兵刃的声音。
又赶了约莫两盏茶,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姑娘到了。”
掀开车帘,幽静的山林里,只能借着月光看清眼前是百步石梯,远远的能瞧见山腰处,有一处亮光。
我带上行李,马夫说道:“姑娘还是先去瞧瞧,行李莫带,若是章医师不愿见你,小的再送你回去。”
我摇头,依旧将行李带上。
马夫将我的行李接了过去,陪同我上山。
百步梯上,阶梯十分干净,没有苔藓与枯叶。
我回头瞧了瞧山下,只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树林,遮蔽来时路。
可是我知晓,这里左不过只与京城相距半日车程。
无暇思考太多。
越过百步梯向左,又是一道蜿蜒曲折的漆黑林荫路。前面不远处,有栅栏围着,隐隐约约瞧着种植了不少药材。
想着天色已晚,赶紧加快脚步,累的气喘吁吁的上了山。
茅屋前院是个三间房舍,后面还有一处院落。
我看着前院漆黑,只大门上留着一盏孤灯。
马夫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屋内走出一个小儿,约莫四、五岁的样子。
马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小儿将信接过,将门一关。
我与马夫在外等候,等了片刻,屋内传来沉稳有力的声音,“老夫不再收徒,你回去吧。”
“晚辈明白,所以想请教医术与如何种植草药。”
不收徒不代表不可以教习医术,我是想退一步再说,但里面的人没有搭理我,“回去吧!老夫已经避隐山林,只想清静清静。”
我说了一声好。
就不再打扰。
马夫以为我就此放弃,带着我的行李准备下山。我将行李拿了过来,告知要留下来。
他劝我不要坚持,没有用。有很多人来此,神医都没有收徒。
我点头,去了草药蒲那边,那边有一方竹亭,方才我就瞧见了。我去那边,将行李放在石桌上,简单收拾一下。
马夫又劝我,我依旧不言,他叹了一口气,说是如果想明白,会有人带我出去。
我嗯了一声,表示感谢。
稍加整理后,我瞧了瞧四下,黑漆漆一片,只有身后那一盏孤灯陪伴。
没过多久,我便困了,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其实我并不怕会有坏人出没,因为这里是禁苑,或者说应是皇陵禁苑。
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
皇陵在京城西南,距离京城半日车程。马夫午后赶到之后,就一直在绕圈,直到夜色降临,才进入。
兵刃声,应是守卫皇陵的士兵拦下。所以我且有些好奇,程崇是求了何人,才能让他带我来此处。
圣上?
不可能,家丑不可外扬,程崇不会这么做。
我对朝中官员关系,属实知道的不多,若是知晓了,日后要与之相处才是。或对我开药铺的事情有帮助。
此处虽然安全,但山林之中蚊虫倒是不少,我没带防蚊虫的草药,只能穿着厚一些,带上帷帽。
一夜过去,捂出一身汗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