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的入学时间定在3月5号,还有两天时间就可以正式步入校园生活,明司武臣这些日子也算像个像样的监护人,每天为我忙前忙后和学校交涉。
我不想和媒体交接参加那些没意义的采访,天才少女自然也有任性的资本,他作为天才少女的家长一开始也算是兴致勃勃对这些活动相当沉迷,但连续几天不间断的采访和演讲下来过多的社交也只会让人感到疲惫。
今天好不容易能休息半天的明司武臣将学校的校服拿来给我试穿,这家私立学校连校服都是根据个人码数私人订制,虽然确实很合身,但这样裁剪贴身的深色校服穿在身上,让我看上去风一吹似乎就能倒下一样。
“果然还是太瘦了啊,不是也有在好好吃饭吗。”明司武臣感觉自己明明有在好好养孩子,为什么却看上却没有效果,“感觉居然比之前还瘦了。”
阿若哥本来站在落地镜旁边看我穿校服的样子,听到这个就走进用手在我头上比划了一下,“是不是长高了?”
明司武臣往后走了走站远点看,“嗯…好像是?比千寿要高不少了。”
“可能因为是混血儿吧?听说我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很高。”我说了一句。
其实我不是故意想提,只是顺嘴一说,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干脆反过来安慰一下子变得安静的两个人。
“好了好了,我都没见过他,没准也和他没关系。”
可等我安慰完了他们表情看上去比之前还难看,干脆直接转移话题了。
“这里会不会有校园霸凌啊?会不会有人针对混血儿呢?”我站在镜子前穿着校服转了一圈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凭心而论我确实长的很漂亮啊。
虽然现在年龄不大而且也很瘦,但是怎么说呢脸上并没有骨瘦如柴的感觉,五官保留了立体感,整体面相又偏向东方,因为新剪的头发整张脸变得像洋娃娃一样精致,纤细的身形有种轻易破碎的感觉,我还蛮喜欢的。
面前的两名监护人幻想了一下自己养的很脆弱的孩子被霸凌的场景就觉得受不了,虽然也很想反驳不会有这种情况,但实际上私立学校只会更加严重。
倒是也有想过让Mikey或者别的孩子陪着什么的,但目前认识的孩子根本没有成绩好到可以考上那所私立学校的人。
你说让孩子自己打回去?别闹,她这个体能这个身体素质能正常上学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不知道两个人在想什么的我也稍微幻想了一下说,“之前就有听过会出现将人关进厕所从头顶上倒水,或者往椅子上涂胶水、钉子之类的,而且还有有钱的孩子被迫去跑腿啦,储物柜放满毛毛虫,被人关在仓库出不去,我还没有真的…”
“我去问问学校能不能陪读”
“诶??”我有点震惊又有点好笑的看向明司武臣,“武臣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怎么可能啊。”
明司武臣当然是知道不可能,坐在沙发上痛苦的捂脸,一边的今牛若狭也皱着眉想着什么。
我本意是想吐槽岛国校园霸凌文化,并没有真的怕这些的意思,毕竟也是涩谷第一天才少女,这种事老师也不可能会允许发生啊,如果天才少女居然因为校园霸凌退学,那难道是想让自己学校名声扫地吗。
于是安慰了一下自己被幻想吓到的监护人,说了很多才勉强打消了疯狂的念头。
“但如果真的有类似的事一定要说啊!”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又不是傻瓜能找家长为什么不找,不过我倒是想起春千夜那个疤痕了,干脆问了一嘴。
“春千夜的嘴角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也是因为校园霸凌吗?”
问完这句话本来表情痛苦的人突然变得称得上古怪,看上去很像是想吐槽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那小子打架可厉害了。”阿若哥说,“怎么会遇上校园霸凌。”
明司武臣没有说话,似乎并不想聊这个话题只是说了句反正不是霸凌。
好可疑,我走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又问他,“武臣哥你的弟弟春千夜的嘴角到底是怎么弄的啊?”
他拖拖沓沓的不想说,就在我以为我必须要动手的时候,才终于开口,“是Mikey弄的。”
“哈?”我不理解,激动地又拽着他问,“你是说那个撕裂性的伤是Mikey干的???”
他被我摇摇晃晃的没办法,只好把我一下子扒拉开看着我说。
“…嗯,好像就是去年七月份。”
我看着他这幅无所谓的平淡样子总感觉不可理喻,“为什么啊?!那可是你的弟弟啊,什么原因能让他被这样对待啊?而且你什么都没做吗难道?”
他被我这么问也感觉很为难,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阿若哥也替他说了一句,“我之前也听过阿真说过…Mikey也不是故意的。”
明司武臣瘫坐着回想当天的场景又感觉有些说不上来,只能尽量解释,“那次很复杂弥生,我也不是不生气,哎,当然我那时候确实是人渣但是…”
他很勉强的又说了一遍关于千寿把Mikey宝贝的飞机模型弄坏又因为害怕推给春千夜这件事,最后Mikey仅仅因为这个就把春千夜嘴角撕裂还让他开口笑,而且他居然还真笑了。
就在我已经不知道该说明司武臣处理弟弟的方式扭曲,还是Mikey这个9岁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力狂且心里扭曲的时候他又跟我说关于真一郎的事。
“因为那天真一郎也很奇怪,我其实还是认为是过分了,就算我再怎么…呃,人渣,这种事我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做吧,但真一郎又很认真的代Mikey道歉,好像是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什么的。”
明司武臣也苦恼着挠挠头,“也没办法吧,后续不知道为什么连春千夜也原谅Mikey了,还继续要当Mikey的朋友。我和春千夜的关系,你也看到了,就算我为他强出头他也不会听,而且那时候我自己…你也知道,只会把关系弄的更僵。”
我一脸不能理解的看着他,而明司武臣的态度很像在说我真没办法。
“我懂了。”我说。
他有点疑惑问我懂什么了。
“你的弟弟春千夜是个M。”
“哈???”×2
“真一郎的弟弟Mikey是个S。”
他不敢置信的指着我说,就连阿若哥都瞪大眼睛看着我,武臣哥看上去都甚至想动手,“你的脑子里成天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到底是谁教你这些的!”
“我可是出生在天使城诶?”我有点无语。
于是两人听完一下子从暴躁的家长变成了安静的鸵鸟。
“不过刚才只是在开玩笑。”我挨个拍拍他们的肩膀安慰,“也不用那么激动。”
“……”
“但他俩除了能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解释也没有别的说法了吧?”我也摆摆手,想了想又问,“那千寿没和春千夜道歉吗。”
明司武臣被我这样来回折磨搞得有些累,干脆又从坐姿改成整个身体靠在沙发上,思考了一会儿自家复杂的家庭状态才慢慢开口,“大概是没有吧,千寿是最小的孩子,也不是不想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千寿有时候也会和我聊聊,说都是她害的之类的,也想道歉就是不知道怎么办。”今牛若狭也补了一句。
家庭成员越多,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往往越复杂一些,像明司家这样父母又很早去世光靠明司武臣一个人长兄如父,其实也很难去调节好他们的关系,虽然这其中也会有人渣的因素,但矛盾也不是一个人能造成的,一个人家庭、成长环境,和个人情绪其实都决定了某些未来。
“那你以前是怎么对春千夜的。”我决定先跳过对一个8岁女孩的讨论,先问一下成年人是怎么回事。
“唔……”明司武臣模模糊糊说不清,倒是阿若哥很清楚直接跟我告状,“就是个会把家庭压力强加给小孩的人渣,春千叶是因为受不了被逼走的吧?”
明司武臣也被我缠的烦人只好说,“我很辛苦啊,所以把千寿交给春千夜看不是很正常吗,就是千寿犯错会骂春千夜而已。”
我被这个人渣发言惊得不可思议,“每次????”
他看着我没说话,但是今牛若狭替他说了,“每次。”
“混蛋,去给我道歉。”
明司武臣说什么都不想道歉,虽然承认了自己过去的人渣行为,但是作为一家之主的大哥他从来没想过做这种自认为掉价的事。
“哪有大哥和弟弟道歉的!!!”他这样说道。
可能是我最近情绪起伏太大或者又想到乾青宗前几天的遭遇突然觉得很难受,总之情绪很容易被牵着走,干脆不想再说了直接就要离开。
“那随你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可他看我这样又一下子按住我的肩膀,把我转了回来。
看了我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最后他又啧了一声。
“真是败给你了明司弥生。”
“那不是挺好吗明司武臣。”阿若哥笑着说。
*
不过我没能获得亲眼去看的资格,对方强烈拒绝表示既然已经答应了自己一定会去做的,但不想让更多的小孩看见。
但是阿若哥告诉我他会偷偷帮我监督,他还是那个大好人。
于是这次有关校园霸凌、春千夜和家庭问题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最后我是和阿若哥一起回的家,明司武臣还要准备下午的访谈。
午饭后干脆好好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全黑了,被拉上的床帘挡住了外面所有的人照光,整个屋子漆黑一片,我在床上摸了摸手机翻看着聊天记录。
一直没联系的甘乐发来信息说,上次拜托的事也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问什么时候能见个面。
我让他不如现在过来,等上学时大概就没有这么闲了,等我编辑完信息发出去后他居然秒回。
「好巧,我就站在你家门口呢。」
…这只能用变态来形容了吧,我把门打开,也算是终于见到了这个一直以来很好用但一直以来没正式见过面的甘乐。
一位黑发红眸的青年男性。
“上次没看清,原来你真的是红色眼睛啊。”我吐槽了一句,然后把对方请进来。
“哎呀呀,好久不见呢弥生,上次见面你还不叫这个~”
他走进来就像走进自己家一样,很自然的坐在沙发上,将随身携带的文件袋推着我面前。
上次我和他的见面还始于我流离失所四处赌钱的日子,终日浑浑噩噩苟且度日,当然我的状态什么时候都能称得上苟且度日。
钱让我变得像漏水的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沉在海里。
我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面前放着的文件袋,干脆直接问他。
“是意外吗?”
“观看异能力者得知真相后的反应也是我乐趣的一种,不如亲自拆开看吧~”
我看着他这幅样子大概也能猜个**不离十,突然觉得有点累了。
“放下富签然后你就滚吧。”